第5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陛下,奴去的時候,存放此次會試卷宗的地方,已經走了水,奴沒能把卷宗給帶回來。”

  卷宗存放的地方走水,這顯然是背後之人在銷毀最後的憑證,畢竟篡改了的東西,都會有痕跡。如果卷宗都燒毀,證據也會在大火中化為灰燼。

  燕秦的臉色登的一下就變了,那匯報之人又說:“還有一個消息,在走水之前,攝政王的人來了一趟,帶走了此次會元的卷宗。”

  攝政王,他要會元的卷宗做什麼?燕秦本來沒有往攝政王身上想,但他突然就想起來狩獵的那一日,有個生得甚是風流俊逸的男人一直往攝政王身邊湊。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年輕男人便是此次的會元蕭寒山。可能是看多了話本的緣故,燕秦的腦海中冒出一些十分不靠譜的猜測。

  前世蕭寒山便和攝政王有曖昧之名,而攝政王前些時日,親口向他承認了自己是斷袖。如果攝政王不喜歡獨孤柳,那有沒有那種可能,攝政王喜歡的是蕭寒山,為了蕭寒山能夠得到頭名,攝政王就命人毀了獨孤柳的卷宗,以此來成就蕭寒山的風光無限。

  而攝政王位高權重,隻手遮天,想要在會試中做這樣的手腳,可以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這種烏七八糟的念頭,也只是在燕秦的腦海中冒了一下子,然後被他強行地摁了下去。

  好歹三世了,拋去權利慾太重來說,攝政王還當真是個好官。便是想要蕭寒山揚名,何必非要蕭寒山要這麼個會元的虛名。

  只要是前三甲,狀元或是榜眼或是探花,其實對朝堂來講都沒有多大的區別。燕於歌做這種事情又沒有好處,所以應當不是他才是。

  但說攝政王,燕秦又想起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揮手示意稟報的人退了下去,等到小房間裡只剩下他和獨孤柳兩個,咳嗽了兩聲後說:“有一件事,孤覺得還是要告訴你。等入了朝堂,你儘量離攝政王遠一些。”

  獨孤柳不解地看著小皇帝,要知道,對現在的小皇帝來說,攝政王才是他重新掌握權力的最大阻礙,若要做臥底接觸攝政王,他自認可以讓燕秦放心。

  “不是,孤不是不信任獨孤大哥你,只是攝政王他……”張了嘴半晌,燕秦還是有那麼一點猶豫該說不該說。

  為了獨孤的清白著想,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委婉一點說出口:“我記得你的祖父是希望你能夠娶妻生子,光耀門楣的吧。”

  獨孤柳點點頭,他現在雖沒有心儀之人,但是按照他的計劃,不管能不能入朝為官,在這幾年內,他也是要打算娶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共度餘生,至少要讓爺爺放心,相信他能夠過得很好。

  燕秦舒了口氣:“攝政王他,可能會對你有意。”

  獨孤柳驚了一跳:“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燕秦沒有回答,只讓獨孤柳自己領悟。

  獨孤柳並不是不諳世事的書呆子,他很快反應過來,試探著問了一句:“陛下的意思是,當今攝政王,是個斷袖?”

  燕秦沒有直接的肯定,但也沒否認:“應該,也許能夠這麼說吧。”

  他也不想把話說得太絕對,畢竟攝政王自個說了,他老人家品味高的很,一般人也看不上。

  一天之內,經歷落榜,隔壁小秦其實是當朝皇帝,沉默青年是當朝攝政王,而攝政王,竟然很有可能是斷袖,多個驚天八卦,饒是獨孤柳的接受力再強,他也覺得自己需要時間緩緩。

  喝了一口冷掉的茶,冰冰涼涼,再喝一口,好了,緩的差不多了。

  獨孤柳慎重地點了點頭:“多謝陛下,我知曉了,今後會注意分寸。”

  “行吧,時辰也不早了,獨孤爺爺一直等著你消息呢,你先回去吧。”

  燕秦琢磨著時辰,自個也該回宮裡去了。過年休沐了七日,他攢了一大堆的摺子沒有改完,要不是今日是放皇榜的日子,他還真不一定會抽空來這麼一趟。

  “請陛下放心,關於陛下的身份,我定然不會告訴祖父。”獨孤柳的回答很認真。

  這是一張相當具有可信度的臉,燕秦應了一聲,表示知曉,也沒多說話。

  其實他覺得,不需要獨孤柳說,那位獨孤老爺子也早就確認了自己的身份,說不說結果都一樣,也就不需要忌諱些什麼了。

  在日落西山,月亮爬上矮矮的柳梢頭的時候,燕秦和獨孤柳“分道揚鑣”,一個轉頭回了自己的小破屋子,一個坐上馬車,前往宮城那個巨大的,金燦燦的籠子。

  京郊到皇城,距離不算長,但也不算特別短。在京郊到皇城的這一段路中,有一條路最近,但要經過攝政王的府邸。

  燕秦以往的時候一直儘量避免往這個方向走,但是今天,他卻吩咐趕車的車夫一定要走平日裡走來不走的那條路。

  在快到攝政王府的時候,燕秦出聲授意馬車夫:“在門前那石獅子前頭停下來。”

  馬車夫應了,拉住僵繩,穩穩噹噹的在攝政王府前頭停下了馬車。

  看著門口兩尊威嚴的石獅子,燕秦愣是從它們的胖臉上看出攝政王的影子來,猶豫了好一會,他還是從馬車裡遞出來一塊玉牌,吩咐車夫:“去拿給守衛,他們自然明白。”

  這兩個鐵塔一樣的守衛,還是上次他生辰的時候來的那兩個。在睡過去之前,他覺得自己的理智還算是清醒清醒。所以他記得,上一次和常笑來,他就是用這個信物證明身份的,沒道理這麼短的時間,這兩個人就把他這個皇帝給忘了。

  守衛的記性似乎還行,看了玉牌之後,都沒有等馬車夫多說,就跑進去找管家去了,而且態度也比上次他同常笑來的那回客氣許多。

  得了通傳的常笑很快出現在燕秦的眼前,在得知小皇帝是要來拜訪攝政王的時候,他神色略顯微妙,但還是指引了小皇帝進了府。

  管家心裡想著,這一次小皇帝沒有喝酒,應當不會再發生什麼闖入攝政王臥房內的事情了罷,為了他看管不周這事,攝政王罰了他半年的俸祿,好在家裡娶了婆娘,他存了些錢,不然的話,小皇帝再來這麼幾次,他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燕秦不是神仙,聽不到管家心中腹誹。他在沒來的時候猶豫,到了的時候還是猶豫,進了攝政王府,又不免有些後悔。可來都來了,不管如何,他都得硬著頭皮上。

  反正攝政王是個斷袖,暫時不會打他這個皇位的主意,他就還是安全的,不能想太多。

  等進了大堂,見到攝政王那張臉,他那飄飄忽忽時上時下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

  燕秦來攝政王府的目的很明確,不為別的,就為攝政王府上那一卷頭名的卷宗。

  他也不同攝政王拐彎抹角地,開門見山地說:“安置此次會考考生卷宗的地方前不久走了水,燒毀了好些學生的卷宗。”

  燕於歌接過他的話茬:“所以呢?”

  燕秦停頓了一下,接著往下說:“而孤剛剛聽聞,會元的卷宗,在走水之前,就被拿到了王叔這裡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