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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世堯驚駭。
這個臭丫頭,就是犟、。
若她不把大門鎖了,那自己就能衝進去。
就算是強迫也能將他強逼回來。
可是她從裡面把門鎖上了。
難不成自己一個做皇帝的,還要眾目睽睽下越上牆頭,然後連拉帶拽地將她從牆頭上背出來?
那豈不是會笑掉天下人的大牙麼?
“貴德子,你說七弟醒過來了?”
秦世堯問。
貴德子神情一懨,說,“回皇上話,小遠說,七王爺是醒過來一次,不過很快就又昏睡過去了,他醒來也就說了這句話,要皇上,您去日暮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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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秦世堯無語、
七弟已然中毒了,身受痛楚。
可是他卻在僅有一次的清醒里,依然牽掛著籬兒……
他這種真摯很是感動人。
若是籬兒沒跟過自己。
也許,自己真的會因為被他們之間的真情感動,而退出的。
畢竟七祺是自己的親弟弟、
他這樣的為了一份愛受折磨,自己心裡也不好受!
尤其是那天,自己在聽雨軒里,他和自己說的那些話。
從那些話里,秦世堯看到了他對籬兒的心!
就和七祺說的那樣,自己對籬兒或許那不是愛,那只是一種占有?
想著,心就沉沉地頹廢。
書也看不進去了。
索性站起身來,邁步走了出去。
“皇上?”
貴德子從一邊跑出來,欲要跟在秦世堯的身後。
“行了,你不用跟著,朕只想走走!”
說完,秦世堯大步,已然是出了龍瀛宮了。
天,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
那雨絲常被人用來描述成惆悵的情感的。
就在此時,秦世堯的心裡也在隱隱地惆悵。
一路走著,他腦子裡就在琢磨一個問題、
自己究竟要怎麼對待籬兒?
她執意把自己關在日暮宮裡,那是不想給自己接近她的機會、
母后那邊已經幾次來話了,說是要他臨幸幾位貴妃。
怎麼說,他也得為秦家延續香火吧?
何況一國豈能一日無君?
自己的後繼總該有人吧?
芸妃失蹤那段日子,自己得了一種怪病。
無法靠近別的女人。
但是和籬兒在一起後,那種病就消失了。
自己和籬兒在一起,那是種如魚得水般的歡愉。
秦世堯不相信,在籬兒的心裡,她對那些夜夜的歡愛,會一點留戀沒有?
她啊,就是太擰了。
秦世堯緩緩地在雨中走著,就來到了日暮宮。
宮外,是一隊御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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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是一隊御林軍。
他們正在換著班兒的巡邏,在細雨紛飛中,他們手中那擎著的燈籠,發出暈紅色的光,絲絲綹綹地就在雨中閃亮若銀絲線,根根,從天而降!
“屬下等見過皇上……”
御林軍首領過來施禮。
秦世堯擺擺手。
淡然地問了一句,“怎麼樣?裡面有什麼動靜麼?”
“回皇上的話,沒有,=寢宮裡沒有什麼聲響……”
他的話還沒完,那邊就有個兵士在喊了,“皇上,您快過來看,院子裡怎麼到處都是水?”
水?
哪裡來的水?
等秦世堯奔到了寢宮大門口時,那裡已經有水不停的從門fèng里湧出來了。
一邊的侍衛架起了梯子,然後他們看到了讓他們都是詫異萬分的一幕。
日暮宮裡,整個院子都是一片水。
那水已然是逼近了正堂的屋子了。
就在那屋子的窗口處,籬兒一個人站在那裡,面色蒼白,雙眼裡都是驚恐。
她似乎渾身都在發抖。
一個柔弱的聲音在喊,救救我!誰來哦救救我!
秦世堯的心登時就被抓了一把。
籬兒!
他一個騰空起躍,就從那牆頭上越了下去。
可是院子裡都是水,一時他竟忘記了自己越下去,那是沒有落腳點的。
而從那牆頭到屋子之間的距離,又非是一躍就能到達的!
眼看著他就要掉進水裡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聲,“皇上,給您板子!”
於是,一塊板子就從牆頭上扔了下去。
正好平浮在了那晶亮的水面上。
也正是藉助了這一塊木板,秦世堯一個墊步,身形就再度掠起。
然後瞬間,他的整個人就從那窗戶口處飛進了屋子裡。
這也是他為什麼突然出現的原因。
現在,他的懷裡抱著籬兒,足足幾分鐘,籬兒的精神才從驚慄中緩和了下來。
“皇上,奴婢不知道這些水都是哪裡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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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婢不知道這些水都是哪裡來的啊?”
她望望外面那一院子的水,真的是一頭霧水。
“你不是很聰明的麼?朕覺得那些水,一定是你弄的,朕現在想要問問,你是怎麼把那麼多的水弄到自己院子裡來的,想要演一出水漫金山的經典劇目麼?”
秦世堯說著就笑。
“哼,您還笑得出來啊,我們這可怎麼辦啊?要怎麼出去啊?”
落籬的話音剛落,外面的侍衛長就在喊了,皇上,不能再耽擱了,那水勢眼看著就要漫到窗戶口了啊!
秦世堯朝外一看,果然那水勢已是不容控制了。
他眉心蹙在一起,腦子在想,這些水是從哪裡來的?
“籬兒,你最初看到這些水是從哪裡最先湧進來的?”
“是從那裡,就是西邊的最角落裡。”
外面都是水,而且看出去,那水勢還在猛漲,似乎不把這樣徹底淹沒,它誓不罷休一般。
西邊的角落裡?
日暮宮這裡是皇宮裡最西邊的角落,它西邊高高的圍牆下,就是泰蘭歌出名的護城河,名字很好聽,叫做汶噠河。
秦世堯記得每年的秋汛,汶噠河的水面都會漲。
連年都會有專項資金調撥到汶噠河,用來維修堤壩,加固城岸。
因為這個汶噠河的地理位置真的很緊要,只要是秋汛這條河的堤壩發生了坍塌,那汶噠河的水,就有直奔湧進皇宮的可能!
前幾日,秦世堯是和幾位大臣一起去汶噠河的周遭視察過了啊,好像一切都是很穩固的,沒發現什麼地方有漏洞,能直接讓那水勢從外牆,直奔皇宮啊!
這是怎麼回事?
“張武,你帶一幫人,迅速去宮外的西邊,察看,到底是哪裡有了漏洞,將護城河的水給引到日暮宮裡來的?”
“是。”
那些侍衛們果然個個都是好手,就如水中蛟龍一般,躍上牆頭後,在牆頭上也是疾步如飛的,目標直奔秦世堯所說的,日暮宮最西邊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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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侍衛們果然個個都是好手,就如水中蛟龍一般,躍上牆頭後,在牆頭上也是疾步如飛的,直奔秦世堯說說的,日暮宮最西邊的角落。
他們每個人都是神情緊張的。
要知道如果不儘快找到那個缺口。
那麼很快地水勢就不可控制了。
水勢一旦升起到了某一個限度。
那麼日暮宮的大門和圍牆,都將難以再承受水的壓力。
到時候,圍牆和大門一破,那麼一院子的水勢,還有外面正在湧來的大水。
就將把整個皇宮都給淹沒了。
那將是一出無妄之災,也會讓舉國震驚的!
“可是皇上,我真的不明白,這是怎麼了?難道老天爺都恨我?將天下所有的水都集中到了我的院子裡,天啊,我怎麼就那麼可恨啊!”
落籬簡直是要暈了。
“你啊,就是可恨,不可恨幹嘛對朕那麼不好?知道朕是誰麼?天子啊,老天爺的兒子,你欺負了朕,老天爺自然要懲罰你了!哈哈,還不趕緊地,向朕表示下愛,讓老天爺看到你的誠意,然後它就不懲罰你了!”
說著秦世堯就將嘴巴湊了過來。
一雙帶著詭異的笑的眼睛。
就那麼直楞地看著落籬。
“你……皇上,這都到了什麼時候了,你還……”
落籬真被他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了。
院子裡的大水,很快就要衝進來了。
一旦水勢無法控制了,那日暮宮的圍牆就會被衝垮。
到那個時候,整個皇宮就面臨一片汪洋的地步。
他倒好,堂堂皇帝,一國之主,倒在這個時候,還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