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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哪位?”姚淼問。

  “我,慶堂。”

  “呀,是慶堂,我昨天才回國,正想給你打電話,我從法國給你帶來了禮物。”姚淼興奮地說。

  “是嗎?能出來坐坐嗎?”

  “你在哪裡呢?”

  “在巴格達酒吧。”

  “怎麼了?和丹陽吵架了?”姚淼關切地問。

  “沒什麼,就是想和你聊聊。”

  “好吧,我也很想你,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到。”

  我推門走進酒吧,一個歌手正抱著吉他唱著美國大片《畢業生》的主題曲。阿里見我進來非常高興,連忙上來打招呼。

  “哎,哥們兒,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天,”我說。

  “走了一個多月,有收穫嗎?”阿里問。

  “收穫就是太累了。”

  “今晚我陪你一醉方休,”阿里豪慡地說。

  我們找了一個位置,阿里上了一打百威啤酒,服務生打開兩瓶。

  “慶堂,我發現你情緒不對,怎麼沒帶弟妹來?”阿里問。

  “你一個老外,什麼都懂,來,吹一個!”我說。

  我們碰杯後,一口氣吹了一個。

  “慶堂,我聽雨秋說,院裡要在你們科里選個博士去日本做訪問學者,學習期一年,元文已經開始活動了。”阿里善意地說,“機會難得,你也應該活動活動。”

  我一聽這個消息心裡一驚,但臉上並未露出破綻。

  “這事不是誰努力就能上去的,院裡有院裡的安排,”我無所謂地說。

  “慶堂,你不去太可惜了。我們兄弟三人都是穆主任的學生,但是你是最優秀的,”阿里真誠地說,“我相信,你去日本學習後,將來一定能成為大家。”

  說實在的,這個消息對我很重要,但我知道院裡一定會徵求穆主任的意見。穆主任最討厭背後瞎鼓搗的人,所以我決定對這件事沉默,以靜制動。這麼一想心就靜了。

  “阿里,”我拿起酒杯說,“一個月沒見,還真想念,來,我敬你一杯。”

  我們正喝著起勁兒,姚淼像天使一樣飄了進來,她一進屋就引來不少艷羨的目光,我頓時感到渾身上下無比溫暖。

  “你好!阿里。”

  阿里見到姚淼也很高興。

  “姚小姐,你去巴黎演出這麼快就回來了?”阿里問。

  “我都走一個多月了,”姚淼坐下說。

  “一個多月哪兒夠,巴黎可是浪漫之都、藝術殿堂,”阿里說。

  “我還是喜歡我們本民族的舞蹈。阿里,雨秋在嗎?”

  “她今晚在醫院值班,”阿里說。

  “噢,那這瓶香水由你送給她吧。這可是我在法國的古董店買的,是經典的香味,非常忠於原始配方,味厚、層次豐富,具有樸實的自然主義特色。”

  “這很貴吧?”阿里問。

  “是我送給雨秋的,”姚淼說。

  “謝謝姚小姐,那你們聊、你們聊。我照顧一下生意。”

  阿里收起香水很知趣地走了。我靜靜地看著姚淼,心中有無限的衝動。她的笑像陽光一樣燦爛,她的皮膚新鮮地像水果一樣,她的體香是她身體的一部分,縈縈裊裊,芳香襲人,揮之不去。

  “談談巴黎吧。”我打破沉默。

  “巴黎,就是這樣一個地方,解開了愛情的衣扣,卻從來不幫她繫上。在巴黎,你可以去法國餐館來頓浪漫的晚餐,在富有異國情調的街頭散步,在塞納河的漿聲燈影里遊船,在艾菲爾鐵塔最頂端欣賞戀人們接吻,巴黎到處上演著愛情秀。”

  姚淼描述的巴黎仿佛先有戀愛後有生活。

  “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了?”我問。

  “美得你,走之前你不是什麼都不要嗎?”姚淼嬌柔地說。

  “守著丹陽我敢跟你要什麼!”

  “你連人的腦袋都敢開,還怕老婆?”

  “別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叫怕老婆,那叫涵養。”

  “慶堂,我看你今天情緒不好,是不是和丹陽吵架了?”

  姚淼這麼一問,我心裡很複雜,我不知道怎麼對姚淼傾訴好,索性岔開話題。

  “什麼也不給我帶,我認了,不給丹陽帶怕是交代不過去吧?”

  “傻樣,還真生氣了,瞧,這是送給你的。”

  姚淼從包里拿出一本書,我接過一看,是法國著名神經外科專家mauricechoux寫的《實用神經外科基礎與臨床》,而且是最新出版的英文原版的。

  我翻看著書,心裡一陣激動。法國的神經外科創立於十九世紀末,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丹陽常年飛國際航線,去過那麼多國家,從來沒想過給我買一本國外的神經外科書籍,而眼前這個女人就像鑽到了我的心裡,連送禮物都能送到人的心坎上。

  “姚淼,還是你了解我想什麼,謝謝!”我一下子抓住姚淼的手深情地說。

  “慶堂,我給丹陽帶了一套時裝,”姚淼抽出手說,“她和我的身材差不多,大小一定合適,不過改天我親自給她,否則,她一定吃我的醋。”

  “姚淼,這酒吧里人太多,太悶,出去走走吧,”我說。

  “好啊,我開車拉你去兜風。”

  “太好了,咱們走吧。”

  我們和阿里告了別,走出酒吧。外面的計程車排成了長龍,我上了姚淼的白色本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姚淼打開天窗,夜風襲襲,好不愜意!

  姚淼一口氣把車開到海邊,夜晚的海邊人很少,只有海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看姚淼靜靜地坐在車裡,望著車窗外懸在海上的月亮,有一種無名的衝動往上涌。我的心狂跳不止,盼望著發生什麼,卻又害怕發生,在汽車這黑暗的小空間裡,孤獨感使我們倆變得更親近。我知道姚淼把車開到海邊是有備而來,可我還沒有準備好。

  “慶堂,我一直愛著你,即使你有丹陽,也阻止不了我對你的感情。丹陽不應該責怪我,因為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慶堂,我愛你!我愛你!我實在受不了了。”

  她捧起我的臉輕輕地吻在我的唇上,那目光攝魂奪魄,似水幽深,然後輕挽我的手示意我下車坐到後排座去。

  我們都情不自禁地打開後車門,上了車,然後瘋狂地親吻起來。我的閘門一打開,便像萬馬奔騰,我已經一個多月沒*了,這一個多月我經受住了蔣葉真的*,但是,姚淼是我日思夜夢的情人,今晚的約會我在夢中夢過無數次了。

  姚淼也無法控制自己,她更是像火一樣燃燒起來,然而儘管姚淼很熱烈,動作卻是生硬的,這種生疏讓我新奇,讓我感到純淨。在我進入時,她居然痛楚地“啊”了一聲,但很快她便進入輕柔的呻吟。我們融合了,一切來得這麼突然,一切來得更是這麼自然。

  姚淼用手帕擦拭時,我發現雪白的手帕上有一塊殷紅。

  “淼,這是你的第一次?”我驚奇地問。

  她“嗯”了一聲,眼淚便落了下來。我輕輕地把她摟在懷裡,相對無語,心頭猶如月色流過。

  我慶幸與姚淼的感情升華了,但又內疚於這種升華。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丹陽和孩子,但又擺脫不了內心對姚淼柔情的眷戀,好在丹陽不天天在家,這讓我有了更多接觸姚淼的機會。

  愛情的窗戶紙一旦捅破,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姚淼在我心中就像是盛開的牡丹花,光彩奪目,她不是渴望結婚的俗女人,她只渴望愛,她認為只要擁有愛就足夠了。姚淼能這樣理解愛,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幸運。

  上午,我做了一個腦膜瘤小手術,午飯後回家想睡一覺。我剛躺在床上翻了幾頁書,家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是慶堂嗎?”

  “爸,你在哪兒呢?”我一接到爸爸的電話眼淚險些湧出來。

  自從小月死後,我發誓不再回家鄉,一晃兒雪兒都五歲了,還從未見過爺爺奶奶。

  “慶堂,你過得好嗎?”父親用發顫的聲音說。

  “好、好,爸。你和媽身體好嗎?”我激動地說。

  “還好、還好,有你弟弟在身邊你就放心吧,你是幹大事的人,你從小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慶堂啊,我現在在小月家給你打電話呢。”

  我一聽在小月家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難道小月家還在找岔兒嗎?

  “爸,在她家幹嘛?”我趕緊問。

  “慶堂啊,是小月她大哥請我過來的,這不小月她爺爺今年八十八歲了,身體一直很好,還能騎自行車呢,可是兩個月前騎自行車摔了個跟頭,老人以為上歲數腿腳不利索了呢,也沒當回事,可是後來騎自行車又摔了幾個跟頭,家裡人就覺得不對勁,上縣醫院一查,懷疑老人腦出血,現在老人已經不能走路了。”

  “爸,小月她爺爺頭腦還清楚嗎?”

  “好像還清楚。”

  “爸,你讓小月家裡人聽電話。”

  “噢,小月她大哥在我身邊,讓他聽吧。”

  “喂,慶堂,我是大哥,我爺爺的病你看咋辦好呢?”

  “大哥,老人的下肢還有知覺嗎?”

  “沒有了,縣醫院的醫生咋捏也不知疼。”

  “頭腦還清楚嗎?”

  “那還清楚,說啥都能聽明白。”

  “大哥,一定是腦出血,你現在就動身買火車票,馬上奔省城,我在醫院等你們,否則老人出不了一個月就沒命了。”

  “這,這能行嗎?”

  “大哥,不行也得行,只能冒一次險了。”

  “好,慶堂,我和我爸媽商量一下,一會兒給你回電話。”

  “好吧,我等你電話。”

  我放下電話焦急地等待著,心想,果真救活小月的爺爺,對小月也是個補償。小月她爺爺從小就最疼小月,小月的死對老人的打擊最大。

  我正胡思亂想著,電話又響了,我趕緊拿起電話。

  “喂,慶堂,我是大哥,家裡人商量過了,就按你說的辦,我們現在就奔火車站,另外這麼多年你都沒回來過,你爸媽很想你,這次二老跟我們一起過去看看你。”

  “太好了,那你們就抓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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