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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鸞心跳的有點快,杜哥坐好之後將她摟在懷裡,看的出來他今天真的特別高興,說話聲音都明朗許多。

  “我杜千止的女人,在眾人面前不低頭。”杜哥說著抬手想拍安鸞的頭頂,他真的挺喜歡拍她的,只是她今天做了很好看的髮型,他不忍心拍亂了。

  “你不會傷害紀雲天,對麼?”安鸞總覺得不安心,越是這樣喧鬧的環境,就越是讓她不安心,尤其是杜哥看起來這般高興,只是作為結婚,他真的有些高興過了頭。

  杜哥微冷了一些,看向她,很認真的說:“我騙過你麼?”

  安鸞收回視線,她可能真的緊張過度了,這樣的日子,不該潑冷水的。

  “以後就穿紅的,大紅色,適合你。”杜哥也沒多糾結,恢復了溫和,握住安鸞的手,雖然有笑容,可還是微擰了擰眉頭,這女人的手指,乾巴的就像柴火棍兒,得好好養養。

  酒店名流雲集,距離儀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安鸞和杜哥都在休息室等著,杜哥喋喋不休,說著今天都有什麼人來,說著之後他們要去哪裡度蜜月,說著差不多未來五到十年的計劃,安鸞只是靜靜的聽著,一語不發。

  有人敲門,應該是之前吩咐去給安鸞拿飲料的服務員,杜哥走過去一開門,就聽到一聲悶哼。

  安鸞回頭看去,杜哥微彎下了腰,向後退了幾步,接著紀雲天就推開他沖了進來,拽住安鸞的手就走。

  安鸞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已經被拖到了門邊,經過杜哥身邊的時候被他拉住了手,粘粘的,全是血。

  第29章 血染的婚禮(下)

  杜哥的那些兄弟們不知道為何也不在門口守著,估計沒人想到會有人來行兇,所以都去前面湊熱鬧了。

  安鸞用力掙脫紀雲天的手,先他一步將門關了起來,用自己弱小的身體堵在門上,看到杜哥腹部扎著匕首,沒柄而入。

  “你……”安鸞不可思議的看著紀雲天。

  “他要殺我。”紀雲天站在她面前,說的異常平靜。

  安鸞看向已經半跪在地上的杜哥,他因為疼痛緩不過來,說不出話。

  “他派了人來殺我,所以在他成功之前,我先來殺了他。”紀雲天的神情瘋狂的不正常。

  難怪杜哥今天來接親的時候,身邊幾個常見的人不在。

  紀雲天依然淡定的說:“安鸞,他給你的材料是假的,他騙了你。”

  安鸞顫抖的看向紀雲天,聲音更是抖的厲害的說:“所以……你將材料送出去了,是麼?”

  她明明告訴他,只是制約,不要互相傷害的,他卻還是送出去了是麼?

  她也是天真,還以為紀雲天會聽她的。

  “所以,你才派人去殺他,是麼?”安鸞聲音很涼,近乎絕望的又看著杜哥。

  他低著頭,沒說是與不是。

  那便是了。

  他剛才還說過,絕對不對她說謊的。

  可他還是騙了她。

  這兩個男人啊……

  安鸞腿都有些打軟,頭更是疼的厲害,做完手術之後,因為沒有好好休養,她經常會有頭暈的毛病,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犯了。

  “我真單純。”安鸞頂著炸裂的頭痛,喃喃自語的低著頭,金色的面簾在她眼前微微晃動著:“我真的太單純了。”

  她一連重複兩次的話像是兩把利刃同時扎在了兩個男人的心上,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可沒想到受到傷害的卻是他們最不想傷害的女人。

  “安鸞,你冷靜一些,把門打開,讓外面的人進來。”杜哥還是保持著冷靜,他知道紀雲天這一刀扎的有點狠,再沒有人進來他要失血過多了。

  “別管那麼多,婚禮肯定進行不下去了,一切都由我承擔,安鸞,你走吧,好好的過你的人生,這輩子我對不起你,只能還給你自由了,下輩子,我一定不會錯過你。”紀雲天低頭看著安鸞,看她不肯讓開,就抓住她的手臂想讓她開門。

  “你鬆開我!”安鸞就像是觸電了一樣的大叫一聲,嚇的紀雲天不得不鬆開了手。

  她知道現在開門有什麼結果,只要有別的人進來,紀雲天這輩子就徹底完了,杜哥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安鸞在強迫自己思考,可大腦就像是打結了。

  紀雲天從沒見過安鸞這樣的反應,第一次知道,她發怒時是這個樣子的。

  紀雲天聲帶哽咽的說:“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但我控制不住,讓你嫁給別的男人,我做不到,你一個人好好的在這世上活著,不要在你不愛的男人身邊孤獨終老。”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安鸞用盡全力大吼出聲,將兩個男人又一次震住了。

  他們怎麼什麼都知道,就好像關於她的一切,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所以他們能輕易的折磨她,玩弄她,喜歡的時候就禁錮著,不喜歡的時候就冷落著?

  就好像她的人生,從來都不是自己的。

  “安鸞,乖,把門打開。”杜哥嘗試著撐了一下,發現自己動不了。

  紀雲天眼角落了淚,輕聲說:“我太傻,是我親手將你弄丟的,安鸞,在來之前,我對自己說,如果我和你的愛情是地獄,那我在,你也不能逃,但現在我不這樣認為了……”

  “安鸞,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

  “你現在唧唧歪歪這些有用麼?沒用的孬種。”杜哥狠狠的瞪了紀雲天一眼:“有本事現在乾死我,不然只要我出去,你就別想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安鸞就像是石化了一樣,聽著他們爭吵,最終,她看向咬牙堅持著要打電話的杜哥,走到他身邊半跪下來,拿走了他手裡的電話,扔在一邊。

  杜哥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臉上的表情又變成了無風無浪,讓他突然有些怕。

  他混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感到害怕。

  “你是打算和他一起,弄死我?”

  安鸞神經有些不太正常了,類似自言自語的接著紀雲天的話說:“不,我們本就生活在煉獄,不管在哪裡,都是。”

  杜哥察覺到不太對,但安鸞突然捧著他的臉,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眼含淚水的看著他說:“你對我說過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會對別人說對不起,對不對?”

  杜哥微點了點頭,安鸞淺淡的笑了笑,杜哥很少見到安鸞笑,才發現,她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著兩個淺淺的小梨渦,真的很好看。

  “所以,我也想對你說一句對不起,好不好?”安鸞一句話說的杜哥模稜兩可,忍著疼說:“文件是我答應給你的,又不是你送出去的,刀也不是你扎的,對我說對不起做什麼,電話給我,乖……”

  安鸞微搖搖頭,低著頭,整個人都要黑化了一般。

  猝不及防的,安鸞用力拔了杜哥腹部的匕首,轉手扎向了紀雲天,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可是沒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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