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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綠猶豫道:“我倒是查到他最近在產業上有些異動,他在把他手上霍爾曼家的一些股權轉讓,而且是一種非常優惠的價格轉讓給戴薇夫人,這樣算起來他手裡的股權就更少了,這事算不得是什麼秘密,他之前已經轉過幾次小的,算是誠意,這回玩了一把大的,快給了三分之一出去了,外界聽到這消息的人已經不知道罵了他多少句傻子了,就算是給安妮的聘禮,也不需把自己所有的身家都給出去吧?

  但是在這邊,安妮對他的態度卻越來越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新認識的那群所謂朋友教唆她的,但白泉卻一次脾氣都沒有發過,逆來順受的我都看不過去了。

  他這樣溫和的性子我觀察了許久也看不出什麼瑕疵,要不他真是個眼瞎加痴心的傻子,要不就已經心機深沉深謀遠慮到絕大部分人都猜不到的地步了。”

  唐榛默默地想了想,然後道:“我覺得他應該是後者。”

  沒過幾天,狄亞就知道了安妮到底在幹什麼了,她已經不滿足於做個賭客,開始出錢做莊家了。

  “她們幾個在晟遇賭場開的第一場局就賺了,而且賺地盆滿缽滿,水花不小,”南綠道,她聽了這消息不太開心,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安妮肯定要因為這事得意地不得了了,“真是蒼天不開眼,讓這樣的人得意!”

  唐榛聽了之後倒是笑了笑,道:“賭這個東西,向來不長久,之前賺地越多,後面就是賠地越多,而且我看她身邊那些人不是善茬,這樣捧著她,肯定有所求,現在的安妮肯定把她們當知心朋友,錯把毒蛇當白兔,你等著看吧,即使我們不出手,安妮也要吃個大虧的,沉沒星域這地方怎麼會有省油的燈呢?”

  唐榛這話一語中的,安妮在看到自己帳戶上的錢數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裡也就更加信任她的朋友們。

  安妮不是沒有見過錢,相反,在她的成長過程里,最不缺的就是錢。

  但她的錢來自於戴薇,戴薇夫人是個強勢的母親,雖說那是打到安妮帳戶上的錢,但現在還是要加上限定詞――那是戴薇給她的零花錢。

  她之前一直沒有意識道,她覺得自己和哥哥母親是一家人,一家人的錢自然也是她的錢,自己擁有絕對的自主權,但是直到自己身上有了那道長長的不能消去的傷疤之後,之後又被強制塞給自己根本不喜歡的白泉,安妮才明白,她根本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以至於她不能違背母親的命令。

  至於霍爾曼家的股份,戴薇還正值盛年,股份都握在她手裡,在她看來孩子年紀還小,分股份反而會帶來不穩定,所以安妮身上沒有霍爾曼的股份,雖說遲早都是他們兄妹的,但沒拿到手裡就是沒拿到手裡。

  她不像哥哥加文管理公司的能力不錯,那段時間安妮也試圖在公司里做一點實績來改變現狀,但不行,普通職位她不願意做,高一點的職位她又勝任不了,脾氣又大,情緒市場陰鬱,沒有人和她講話。這個體驗不僅沒有讓安妮變得好過一點,反而讓她更加難堪了起來。

  就是因為這樣,在沉沒星域的這段日子在對比之下更讓安妮迷戀,迷戀到沉迷其中不願意走。

  特別是昨天晚上,她在開局之後體會到的那種感覺是她之前二十多年都沒有體會過的,那群狂熱的賭徒盯著她,仿佛她是整個場子裡的中心,他們悲傷或開心,都是因為她,安妮已經許久沒有這種掌控別人的快感,而且是這麼多的人,都會為她一個微小的動作改變臉色。

  而且,她慡了之後,居然不用給錢,還能掙錢。

  之前的賭局也是有輸有贏,相互抵消,幾天下來錢數雖有增加,但在安妮看來那點變化不足掛齒。這次卻不一樣,她投出去的錢直接翻了幾番,到了安妮都忍不住側目的地步。

  安妮本沒有什麼雄心大志,她只是用一種非常簡單的思維想著,只是一局就可以賺這麼多錢,那麼之後一定可以賺地更多。這帶給了她虛榮心,還有一種觸底反彈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帶著蠱惑的光環,她只要嘗試一次就上了癮。

  母親和哥哥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的。

  安妮想,但她暫時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戴薇,也威脅著白泉不許告訴戴薇,她知道自己的母親看不起這個,知道了一定會不加了解橫加干涉說她玩得太過了,但如今的安妮是不會放手的,這是她等了很久的希望。

  以至於不久之後,那群人又向她提出了一個更大的場子,並保證比上一次更好玩,安妮幾乎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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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妮越這麼想,就越嫌棄呆在自己身邊的白泉,以前的她還算有些顧忌,現在的她已經越加理直氣壯了,也不願意讓白泉跟著,如今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白泉,半分思念沒有,反而樂在其中。

  今天她又糾集了那群朋友們吃飯,在搖玉最高的大廈,透過落地玻璃窗,可以俯視整個搖玉。以黑色建築為主的搖玉房子有很多的尖角設計,看起來頗為劍拔弩張,但居高臨下地看下去,它像是被降服的巨獸,這樣的視角總會給人地位超然的錯覺,但雖知不現實,心神不堅定的人還是會在此時此事陷入飄飄然的境地難以自拔。

  “我住在搖玉這麼久,也從來沒來過這裡,”波浪卷的女孩趴在窗戶邊上往外看,臉上儘是驚喜,“能認識安妮實在是太好了。”

  其餘人紛紛附和恭維。

  安妮笑了笑,揮了揮手,道:“說這個幹什麼,不過是吃頓飯而已,以後要是想來,我們隨時可以來。”

  她這句話聽起來風淡雲輕,卻改不了骨子裡透出來的那個驕傲勁。

  “對了,不是說好了有個新的賭局麼?”安妮拿叉子慢慢地插了一塊肉,又接著問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普通局她已經玩了兩次,兩次的錢都賺了不少,也因為此她越來越沉迷其中,晚上做夢都是關於這個的。

  波浪卷女孩道:“不急,不過我們基本上都安排好了,這次可比之前的要複雜多了,不是我們一方的事情,主要還得看那邊的動作。”

  安妮皺了皺眉頭,道:“到底是什麼?你們還沒有和我細說呢。”

  在她面對坐著的一個男人聽著她的疑問,連忙出聲解釋道:“我們是想給個驚喜嘛……安妮,聽說過搖玉鬥獸場麼?”

  安妮點頭道:“自然聽過。”

  她最近在賭場裡面轉悠,搖玉賭場的各種玩法也全了解過,最著名還是鬥獸場賭勝負,屬於是個人都會上去玩兩把的局,各家賭場開設的賭局也是個個火爆,一個晚上的流水能抵得上平時三四天的總和,買不到現場觀看的票的可以守在賭場看直播,氣氛熱烈地像燒開的油。

  安妮一開始來搖玉的時候也聽說了這事,前段時間鬥獸場那邊爆了冷,引起了不少關注度,但鬥獸不是每一天都有,像這樣的鬥獸賽那邊開了兩場,下一場直接推到了半個月後,但這半個月時間也是一晃而過,算起來,也是將近了。

  “就是後天晚上,”波浪卷女孩接著說道,“我已經和鬥獸場那邊和賭場那邊都談好了,晟遇那邊的鬥獸賭局由我們負責,這次的有些看頭,這回那邊挑戰的可是對上了鬥獸場擂主,爭議不小。不過對於我們來說,爭議越大越好,爭議越大我們賺地越多。”

  鬥獸場擂主是一隻體型巨大的白虎,兇悍異常,它的擂主是靠一場場的積分累計起來,它參賽的五年來全無敗績,積分甩了第二名一大截,被譽為鬥獸場成立以來最厲害的野獸,實力也是之前輸的獸那些不能比的,所以這次比賽關注的人非常多,不過前兩場爆冷的鬥獸賽雖然出了黑馬,但是在一招致命的同時也同歸於盡了,這回,據鬥獸場那邊的消息,終於把兔子給換了。

  白虎的支持者眾多,不少人靠這隻野獸賺了大錢,所以這回不僅是賽場上,觀眾席上的氣氛也是劍拔弩張。

  而後,她又詳細和安妮講了些賭局的大小事,和一些例子,講得安妮越加期待了起來,以至於下午帶去晟遇那邊簽合同的時候,她也是迫不及待的。

  當然,安妮也不是一點戒心都沒有,只不過她身邊的那些朋友們都和她簽的是一樣的合同,況且晟遇和她也是合作過幾次,態度一直不錯,老闆她也認識了,甚至有長期合作的念頭。

  之前兩次是不用合同的,但這次涉及了第三方合作者鬥獸場,所以那邊的意思還是寫清楚比較好,搖玉的合同通通都是條文很少的,也就幾句話的事,而且在這種地方,用人脈搭起來的口頭約定其實更有用,合同什麼的只是把內容寫明白點,若是硬要毀約,也就是兩邊的事情,不會有公權力來加入做仲裁,安妮也明白這規矩,況且她在霍爾曼家族的時候也和戴薇學了一段時間,就那幾句話寫不出什麼花來,所以她看了看,最終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安妮小姐是做大事的人,留在霍爾曼家只當個深閨小姐實在是可惜了,戴薇夫人也是埋沒了您啊,”晟遇賭場的老闆看著她的動作,臉上的笑容更大,“往前做的兩局我很滿意,安妮小姐在這裡也算是小有名氣了,關於賭局這事,我是打算從長計議的,所以也不會隨意砸自己招牌,如此重要的局交給安妮小姐,也算是我的誠意。後天晚上人會很多,也會很熱鬧,但交由安妮小姐主持,我還是很放心的。合作愉快,願安妮小姐玩地開心,財源廣進。”

  安妮握了握他伸過來的手,晟遇賭場的老闆是一個白白的胖子,笑起來眼睛眯起來,像是一隻慵懶的大肥貓,在安妮眼睛裡他更像是一隻招財貓,而且這人一直對自己不錯,教了她不少沉沒星域的規矩,他這麼一說,安妮心裡僅剩下的那點不安都沒有了。

  能出什麼事情呢?安妮想,就算是最糟的情況,大不了賠點錢,這裡的人雖說心思詭譎,可目的不就是為了錢麼?自己本來就是為了來搖玉找樂子的,出點錢沒什麼,再說了,還有那個傻不啷噹的白泉呢,他不是賣了股份,手裡有一大筆錢麼?

  若自己吃了虧,白泉也會幫自己頂上的。

  安妮就是這樣的人,得意的時候看不上別人,一想到若是出了什麼事情,第一個想到白泉,無他,這段時間白泉的表現實在是低到塵埃里,除了相信他愛自己愛到予取予求,似乎也沒有什麼其餘的選項。

  安妮自認自己把最壞的情況都想到了,就更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做的對了,當然,被她選中當做墊背的白泉也沒有從她口中得知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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