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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邊,白泉正陪著安妮逛搖玉,安妮逛了幾天,也走了不少地方,她在賭場的時候情緒最好。搖玉大大小小有十幾家賭場,最熱鬧的是在鬥獸場旁邊那家,有鬥獸賽的時候做鬥獸局,平時就什麼都玩,骰子卡牌之類的,每天來都是人擠人,氣氛極為熱烈,穿著暴露的女郎送來了酒,更引得人昏昏欲醉,在賭桌上丟了多少錢都不記得了。

  安妮當然有錢,這裡玩得大也沒什麼,她也不屑於在一樓那種鬧哄哄的普通區呆著,早就上去二樓玩了,二樓玩的錢要多一些,一把幾十幾百萬非常常見。

  她這幾天在這裡認識了幾個人,這些人都是搖玉賭場的常客,安妮玩了幾場之後,就有人上前去搭訕了,臉和性格都是安妮喜歡的樣子,她也不是什麼安靜的性子,來賭場就是為了發泄的,這幾天也受不了白泉那柔和到以至於沉悶的性子,現在有人願意帶著她玩,自然求之不得。

  安妮倒也不是沒有戒心,但是她從這群人裡面得到了她失去已久的那種被人注目、被人恭維的那種開心感,這種感覺像是能讓人上癮,安妮一旦再次享受到,就不想再放開了。

  而且這群人也沒貪安妮什麼,相處之間非常舒服,好像真不圖她什麼一樣,甚至在幾場賭局裡面還幫了安妮一把,幫她贏了不少錢回來,以至於安妮最近臉上的笑都多了,那股陰鬱的氣息也少了許多。

  白泉也曾憂心忡忡地勸她:“這些畢竟是搖玉的人,沉沒星域長大的人沒有簡單的,他們必將有所圖,和我們也不是一路人,說幾句話還是可以,但不可深交,更不能交心。”

  安妮反擊道:“你不是說只要我開心就行了麼?說一套做一套!”

  白泉被罵了回來,也不再對此說什麼,安妮反倒因為逆反心理和那些人玩地更好了,去賭場也越來越頻繁,她最近心情雖然愉快,但也沒忘記狄亞的事,特別是狄亞懷裡露出一個頭的那隻黑貓,安妮永遠記得那鋒利的爪子,比起恨狄亞,她更想把那隻貓大卸八塊,但是只那一面之後,狄亞就再沒有出現過了。

  於此同時,安妮剛認識的那些朋友們開始鼓譟她做另外的“更有意思”的事情。

  “無論是哪一家賭局,最賺錢的不是那些運氣好的賭徒,而是莊家,而坐莊也比其他遊戲要好玩地多,安妮,你會有一種掌控的快感,”頭髮燙成波浪卷的女孩吧手搭在安妮肩上,他們一群人剛剛玩了一盤卡牌,安妮贏得盆滿缽滿,正是開心的時候,接過那女孩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那女孩看她有點興趣,又接著說道,“你來得也巧,我們這裡剛好有一個機會……”

  白泉在旁邊聽著,忍不住出聲說了一句:“安妮,這樣不好,這有點過了,我們不過是來玩的,太過沉迷不太好……”

  安妮最近對白泉十分不滿意,除了之前的性格不合還要硬湊在一起的不願,這人在自己找到樂子之後還一直試圖打斷,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剛來搖玉的時候她還算對白泉有些禮貌,但一結識這群人再被一捧,她整個人又開始端著了,明里暗裡地看不起白泉,偏偏白泉逆來順受,更是加劇了這種情況。

  安妮骨子裡的反抗力量很強,特別是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原來她對旁邊女孩說地沒什麼興趣,且聽著呢,反正這群人每天都有很多新鮮點子,但白泉這麼一插話,安妮的情緒一下子就起來了。

  她把手裡的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

  “我不是,我只是關心……”

  “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掃我的興了,我母親只是讓你我照顧我,並不是讓你來控制我,知道麼?”安妮道,“你無權對我指手畫腳,也無權對我這些朋友指手畫腳,所以你現在還是走吧,我以後來這裡,你也不用跟來了,反正你也不喜歡這裡。”

  “安妮我……”

  “滾!”

  白泉沒辦法,只能站起來走了。

  但他走之前,坐在卡座里的那個男生,在安妮看不到的地方給白泉悄悄比了一個“放心”的手勢,白泉看到了,然後不可察覺地點了點頭。

  而在這之前,白泉甚至都沒有和這群人說過幾句話,當然,那是在安妮面前。

  待白泉走了之後,安妮的臉色才緩和了一點。

  “不要緊吧?”波浪卷的女孩有點擔心,“他受了氣,回去不會為難你麼?”

  “他倒是敢,就他那個窩囊廢的性子!”安妮撇了撇嘴,又道,“你接著說,他這麼一鬧,我反而有些興趣了。”

  波浪卷的女孩子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你知道的,我們幾個也都在搖玉這個地方混過好一段時日了,手裡也積蓄了一點錢,現在打算玩把大的,而且最近正有機會玩把大的,我看你近來也把這裡的項目玩了個遍,新鮮感都沒有了,所以問一句你要不要跟著加一把手,做做莊家,還挺刺激的,不過就是前期費點錢。”

  錢倒是安妮最不在乎的,她來這裡是為了尋開心,不是為了錢,霍爾曼家有的是錢,所以她的心態和大多數來賭場的人不一樣,就算全輸光的話,也不過是皺皺眉頭的事情,她要的是有意思。

  “那就做吧,”安妮想了想,同意了,隨後又加了一句,“錢不是問題。”

  狄亞今天是白天出去,直到半夜才回來。

  “怎麼樣?”南綠問他,“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狄亞看神色很累,一進門就找了個椅子坐下來,聽著南綠的問話擺了擺手。

  “那你有拿到,或者是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麼?”

  狄亞搖了搖頭,道:“哪有這麼簡單,你以為是小攤販上賣水果,把所有東西都攤開來看麼?靳頃沒有這麼蠢,即使我同意合作了,他也得先試試我的本事。所以,他帶我去鬥獸場的地下三層去看了看。”

  唐榛:“我還不知道鬥獸場有地下三層……”

  狄亞解釋道:“地下三層是馴獸場,那裡一般是不放人進去的,我只去了一個角落而已,靳頃要試我的本事,我也需要斟酌他到底掌握到了什麼水平,要是我展露地太少,他看不上,展露地太多等於露底牌,對我沒有好處。”

  唐榛驚詫道:“他讓你鬥獸?!”

  狄亞道:“不是我去斗,我覺得大約是帶著天泛石的逃竄的海盜給他展示了很特殊的能力,他們可以把天泛石的能力放在獸身上,他覺得我比那群海盜厲害,自然也能這麼幹,想看看我的詳細水平,所以拿這個做個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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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亞確實會這個,但這個度的掌握他也需要斟酌,所以對戰的時候很是僵持了一段時間,這樣小心地控制可比痛快淋漓地大一場更費勁,如此幾番下來,雖然沒真費什麼力氣,卻是很花心思,而且他還要裝出一副真的很累的樣子。久而久之他就不需要裝了,狄亞是真累了。

  這樣幾輪之後,似乎也達到了靳頃要的效果,他微笑地點了點頭,對狄亞更顯親密了幾分,兩個人開始找了間房間坐下來,表面上是一起吃個便飯,但實際上是開始合作之後的正式談話了。

  關於談話的內容,狄亞回憶道:“他問我一開始是怎麼得到天泛石的,我說是在離開霍爾曼家的時候帶走的,是我父母留下來的,由忠心的僕人保管著。我在霍爾曼家的時候一直不知道,在十六歲的時候被逐出霍爾曼家族的時候才得知,同時不敢聲張,我在離開的時候身體已經很不好,在長途飛艇上的時候不知道做了什麼,帶的天泛石就消失了,身上的病也不知不覺好了,到了雪棵之後,才發現自己身上很難用常理解釋的能力,不過那時候窮困潦倒,沒有什麼可以依靠,只能自己摸索著,我運氣很好,也摸索出自己的方法來了,就是這樣。”

  這當然是狄亞編的,但也不是胡亂編的。

  唐榛說自己父母的死和天泛石以及軍部都有關係,而靳頃又是軍部裡面和天泛石很大聯繫的人,狄亞這樣開頭,一是增加可信度,二是看看靳頃的反應,看他是否知道狄亞父母的真實死因。

  狄亞估摸著他是知道的,靳頃在和狄亞許諾如何幫他拿回霍爾曼家族的時候,語氣和表情是非常輕鬆篤定的,若是他本就握著霍爾曼家的秘密,只待著拿出來,那麼幫狄亞翻盤也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在狄亞提到天泛石和自己父母有關的時候,靳頃的臉色迅速變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復正常,其中的速度快地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一直在觀察他的狄亞卻捕捉到了這一個瞬間,當下也沒說什麼,只是心頭一凜,默默把這事記在心裡。

  而後編得到天泛石之後的事情,也儘量符合狄亞的實際情況,他確實在上長途飛艇的時候病地快死了,到了雪棵的之後活蹦亂跳一點事沒有,而且到了雪棵性子大變,和換了一個人似得。

  他也在那時候和路漾一起創了甜舍,所以提到天泛石的時候不免也提到這個,這是狄亞在不著痕跡地提醒靳頃放低警惕,甜舍是他露在外頭的軟肋,而狄亞所描述的那個情況也切合了靳頃的想像,他確實就是運氣好一點而已,並沒有其餘過人之處,不需靳頃如此擔心。

  狄亞又道:“但接下來靳頃似乎不太願意透露其餘什麼,我旁敲側擊地問他我能不能去看看那些帶著天泛石投誠的海盜,或是看看他所擁有的天泛石,但是他幾次都把話題岔開了,說還不是時候,之後有的是機會,而後便誇我厲害,順著提到霍爾曼家的事情,我知道這也不能急,所以也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聽。”

  靳頃這個人對狄亞著實有點矛盾,他對狄亞的能力有非同尋常的渴求,不惜暴露身份面對面地把事情攤開來和狄亞談,但另一邊,他的警惕心理還是拉扯著他不暴露更多,畢竟靳頃在調查之後覺得,當初首陽的天泛石丟失是狄亞做的,他也不敢把自己的天泛石直接放在狄亞眼皮子底下,即使他認為自己已經了解了狄亞這整個人,把握了他的軟肋與需求,他還是極度小心。

  狄亞深知他的這種心理,所以也沒有咄咄逼人,他有的是時間和靳頃耗,而且靳頃擔心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天泛石若是出現在狄亞眼前,狄亞完全有硬搶的能力和動機。

  “不過他講霍爾曼家的近況的時候,我還是認真聽了,他說到安妮來了沉沒星域和之後的事情。我只知道她來了,卻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麼。靳頃說她近來又認識了一群狐朋狗友,在賭場玩地風生水起,靳頃的意思是這裡有空子可鑽,他也知道安妮是霍爾曼家的一塊短板,還說會幫我一把,不過對付安妮這事我還用不著假以他手,”說完這話,狄亞又想起什麼來一樣,對著南綠問道,“對了,你上次提了一句要查她身邊那個叫白泉的,查出什麼有用的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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