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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囂張?不存在的。

  那只是和粉絲們互動而已,要是誰被扎了心窩子,只能怪他玻璃心咯。

  第84章 複賽(五)

  宮保雞丁難做嗎?當然不難, 比起佛跳牆來不知道要簡單多少倍。

  可宮保雞丁簡單嗎?當然不簡單,比起酸辣土豆絲來不知道要麻煩多少倍。

  這道頗有些歷史淵源的菜, 宮保雞丁早已在清朝時就已傳到海外,甚至還做了一些口味改良,做成了“西式宮保雞丁”;而在國內,這道發源於四川的名菜更是被傳到大江南北,成了北京菜、魯菜、貴州菜等等地方菜系的一份子。

  流傳到一個地方, 就會被當地的口味同化改變一些,而宮保雞丁的做法也就衍生出了許多種,以至於有些人在不同的地方品嘗到這道菜時,會疑惑為何味道差異如此之大,懷疑是不是廚師炒錯菜了。

  其實這些口感味道的區別還是因為地方菜各有特點而造成的。川版的宮保雞丁選用的是雞脯肉,而魯版所選的卻是雞腿肉;川魯兩版用的是干辣椒節, 而貴州版用的卻是糍粑辣椒。僅僅是這選材用料上就有如此大的區別, 更別提後面的做法上存在的差異了,也難怪天南海北的宮保雞丁味道會不同。

  而溫樂今天要做的則剛好就是最為正宗的川版宮保雞丁。川味宮保雞丁有著四川菜有名的特點,那就是辣。但是呢,這宮保雞丁卻不僅僅是辣, 它還辣中透著甜, 有著甜辣慡口,肉嫩脆慡的口感, 使人慾罷不能,唇齒留味。

  一塊白嫩的雞脯肉被平攤到砧板上,溫樂用刀背來回拍著, 蔡瑜見了不禁問這是在做什麼。見過用刀背將魚拍昏方便殺的,可這雞肉又為什麼要拍呢?

  “按摩。”溫樂解釋道,“雞脯肉不容易入味,多拍幾下口感會更好。”

  “對了。”他突然抬頭,問了一個問題,“你們知道這宮保雞丁的味道一般拿哪種水果做比較嗎?”

  “水果?”蔡瑜一臉好奇,接過話茬道,“這我還真不知道,現場的觀眾們有知道的嗎?”

  [這不是雞肉嗎?能和水果相比?一個那麼紮實,一個全是水分,怎麼比啊?]

  [樓上吃過紅燒肉沒?我第一次吃還聯想到了果凍呢?說不準正宗的宮保雞丁口感能趕上某種水果了呢?]

  [欸,聽兩兩這麼一說,我到是想到了一種水果,以前吃宮保雞丁時還不覺得,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像啊。]

  [樓上別賣關子了,到底像什麼水果你倒是說出來啊。]

  溫樂沒賣關子,和那條彈幕一起說出了答案。

  “荔枝。”溫樂刀一台就將切起肉來,“這宮保雞丁的調汁講究的就是一個小荔枝口。”

  說到這兒,蔡瑜又幫著大家問了一下,“小荔枝口指的是什麼呢?”

  溫樂一邊切著肉一邊道,“小荔枝口和荔枝的味道有關,指的是一種微酸微甜的感覺。川菜味道百變,有名的麻辣和魚香味,以及怪味和紅油味等,味道豐富多變,千差萬別。”

  從一開始被勾起了好奇心,到現在聽著這些美食背後的小知識,一些觀眾們聽得都有些入迷了。

  蔡瑜感嘆道,“肉能吃出水果的感覺,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功夫。”

  肉已斬切成丁,每一塊約莫拇指大小,白嫩嫩地堆在碗中。溫樂將澱粉倒了進去,加入料酒和鹽以及少許油,最後還加了點胡椒粉,然後就開始用手抓肉。

  他早已將手洗乾淨消了毒,在衛生方面特別講究,和旁邊戴著手套抓肉的聽風看上去並沒有多大區別。

  可是有一些彈幕卻開始議論起來。

  [就這麼直接上手抓肉多髒啊,一想到菜還要被評委們吃下去,我就覺得噁心。]

  [他洗過手還消了毒,一點都不髒好嗎。要是這樣就覺得噁心的話,那你這輩子就在家吃自己用手做的菜吧。]

  [兩兩那叫髒?你敢說你自己醃肉的時候不是這樣抓的嗎?戴了手套才是累贅好嗎,一點都不方便,味道都沒辦法均勻滲透進去。]

  在醃肉的時間裡,溫樂也沒閒著,之前做佛跳牆時剩下的蔥,又被他拿了一些切成了段,又拿來了干辣椒切成了半指寬的的小節,一同放到了單獨的小碟中,這樣一來就準備的差不多了,只等著雞肉醃製好,合著配菜調料一頓翻炒,再淋上那宮保汁就成了。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好似這道菜最多十來分鐘就能做好,但是這中間卻還有兩道步驟被溫樂一筆帶過沒說,那就是調製宮保汁,和炒熟了的花生米。

  蔥段放進了碗中,加了點蒜蓉提提香,又加了料酒和鹽,滿乎乎墊滿了碗底。

  蔡瑜見放了這麼些調料,剛才又已經醃製過雞肉了,不禁猜測道,“這是在調宮保汁嗎?”

  他是吃過宮保雞丁的,雖然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否正宗,但是宮保汁的名頭他還是聽過的。

  溫樂點頭,一邊說著,一邊手上動作卻也沒停,悉數都被湊近了的攝像頭全部拍了下來。

  “其實調宮保汁並沒有什麼嚴格的要求,有的人口味淡,有的人口味重,有的人愛用醋和糖來調那酸甜的口味,而有的人卻是直接就用番茄沙司來代替。”他語氣隨意,但手下的動作卻不含糊。

  “我習慣先放糖,後倒醋,前人總結的是糖5兩,醋3兩,但是現在的話,按照一比一點五的比例就可以了。”他說著又拿起了胡椒灑上了一些。

  蔡瑜看著他的動作,只覺得目不暇接,那兩隻手在料理台上左來右去,不停地拿著東西,他才剛琢磨著總共加了多少樣東西,溫樂就又往裡面新增加了一些,也不知道最後調出來到底是個什麼味道。

  他道,“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放了胡椒,我從沒嘗出來。”看過廚師們現場做菜後,不得不驚訝一句,原來那種美味竟然是用這麼多的調料,這麼複雜的比例才做出來的。

  溫樂笑了一下,又往碗裡加了些香油和澱粉,最後再加上一些水,用勺子一攪勻,醬汁就已經初具雛形了。

  蔡瑜道了一句,沒想到簡單的宮保雞丁居然也這麼麻煩。溫樂卻是問了正在看直播的觀眾們一個問題。

  “你們還記得剛才調汁時,我總共加了哪些東西嗎?”

  一時間屏幕有點空,直播間的觀眾們停下了發彈幕的動作,突然間有種解謎的感覺。沒想到原來看美食節目不僅要留著胃口,而且還要留著心。

  [我記得有蔥姜蒜和鹽,還有香油和水……記不清中間放了什麼。]

  [誰看節目還記得這個啊,我都餓的神志不清了,哪裡還記得。]

  [我記得我記得,剛才我一邊看直播,一邊讓我妹學著做菜調汁,中間加了什麼我全都記得哈哈哈。]

  看到那條彈幕真的將所有的配菜用料全部說了出來,溫樂對著鏡頭隔著網絡給彈幕主人點了個贊,讓其他的粉絲們羨慕了一回,紛紛懊惱自己明明也看了節目,怎麼就不能全部都記得。

  醬汁已經調好,還剩下花生米沒油炸。比賽現場不比別處,花生雖然有但卻全都是生,沒辦法,只能現炸。

  水燒開,剝了殼的生花生放到漏勺裡頭下了鍋,不到半分鐘表面的那層紅衣就被燙的起了皺,撈出花生輕輕晃動,揭掉紅衣便露出了白胖胖圓滾滾的花生米。

  溫樂拿了一顆扔到口中嚼了嚼道,“口感還行,再炒一下就成了。”

  蔡瑜見他吃得香,本來也想借著嘗味之名吃一顆,誰知道溫樂動作太快,一下就將花生米全部倒進了小炒鍋。

  少許油,中小火,花生米被炒出了油光色,就像是瓷器表面燒出來的那層釉,又光又亮,比剛才那白水煮過後的顏色看上去更吸引人胃口了。

  花生米本來就油脂豐富,熱鍋好油這麼一炒,香味噌地一下全冒了出來,既不是那種肉質煎炒的香氣,也不是那些菜葉特有的清香,而是一種特別引饞蟲,讓人很想再多吃些什麼的香味。

  現場仿佛出現了咽口水額聲音,不是他們沒見過世面,小小花生米就讓他們饞成這樣,只怪剛好看到了油炒花生米的全過程,新鮮的還冒著熱氣的花生米,那香味絕對能讓人一聞到,舌下就會忍不住分泌唾液,生理反應而已。

  蔡瑜離得比較近,更是深受其害,這是他第一次做美食類的節目,來之前領導還跟他說,做美食節目最輕鬆,既不用做娛樂活動,又能看別人做美食,當主持人的只需要適時的和主廚們聊一些美食趣聞,不讓節目太枯燥就行。

  只怪他太年輕,將領導的話當了真,以為迎接他的是一次輕鬆的工作。可到了現場才知道,原來做美食節目的主人這麼難熬。每次和主廚們聊話題時,就必須得走近,可是一走近,那鍋里煮,碗裡盛的,剛炸好的,還在燉的……每一樣都特別好聞,無一不挑戰他身為一個專業主持人的職業素養。

  ‘真香吶!這要是能嘗上一口就好了。’

  ‘不行,這是在做節目,他要拿出自己的職業素養來,他是專業的,他不餓,一點都不餓。’

  ‘就嘗一口應該問題吧,民以食為天,大不了以後被調去做美食節目,天南海北出節目還能吃遍大江南北……’

  溫樂見他沒出聲了,眼神還落在那盤花生米上,乾脆就撥了一小份放到了蓮花味碟里。

  “這花生好像炒多了,不知道味道怎麼樣,魚哥你幫我嘗嘗?”

  這話簡直就是說到了蔡瑜的心坎上,他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先是客套地誇了一番,然後就拿起了筷子,“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來嘗一口了。”

  一粒花生米在口中被嚼碎,米仁心還有點燙,外面被油炒的又香又脆,雖然沒放鹽,但是那股子香味卻扎紮實實留在了嘴裡,特別的好聞,勾著人恨不得倒滿一口,一股子嚼碎了,看看到底還能有多香。

  可惜的是那個蓮花小碟里裝的本來就少,估計他一股腦倒進嘴中還不夠他吃的。

  於是矜持道,“干你們這行的要經受的誘惑可真多啊。”

  他語氣中透著中年人的感慨和頓悟。

  溫樂,“怎麼說?”他們這行工作環境簡單,並不會有什麼誘惑才對啊。

  蔡瑜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視線著重在他的腰腹部流連了一圈,神情頗為懷念。

  “想當年我也有和你一樣的身材,後來多了一個吃的愛好就變成今天這樣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臉,語氣沉重道,“你看看我這張臉,當年要是能少吃點,也是能去演偶像劇男主的顏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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