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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冷嘲:“辦事不行,口舌倒是挺伶俐。”

  高競霆對四周投來的鄙夷視線視若無睹:“你們可以親自考校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容裴始終在一遍看著,這時候的高競霆,已經有了無懼無畏的勇氣——甚至是信念,正如他自己所說的,背景也是實力的一種,高競霆本來就擁有過人的軍事天賦,再加上高家這個家族的幫扶,扶搖直上並不是難事。

  謝雲夕見容裴眼底帶著點兒笑意,靜靜地看著高競霆“舌戰群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高競霆真是幸運到讓人妒忌的傢伙,他總能輕而易舉地擁有一切別人窮盡一生也無法抓在手裡的東西,包括出色的伴侶、過人的才華、美好的前景,他甚至還擁有比別人更為漫長的無憂無慮的少年歲月,簡直是幸運兒中的幸運兒。

  容裴很快就發現謝雲夕的神色在那兒變幻個不停,他問道:“你怎麼來這兒了?”

  謝雲夕說:“他早先安排的。”

  容裴自然知道“他”是指范立雲。

  謝雲夕在去年的冰雕節扮演的“謝家人”非常深入人心,正是因為他下令切斷了所有通道,漫山遍野的“冰雪城市”轟然倒塌,成為了冰雪凝成的廢墟。

  當年的事情也被完完整整地挖了出來,原來真正下令放棄西部的並不是李家人,而是他的副官。

  謝雲夕還原的“真相”讓西部人的仇恨值轉移了很大一部分——這甚至還讓李敘嚴後來成為雲來港軍區最高首長鋪好了路。

  只是這樣的話,謝雲夕在西部的處境就有些困窘了。范立雲倒是好手段,直接把自己的學生扔到最仇恨謝家人的地方,讓謝雲夕直接面對這群頑固至極的老海州人。

  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並不符合范立雲的一貫做法,但容裴不得不承認這是一著好棋,只要這些人認同了謝雲夕,謝雲夕代表著的“謝家”也就可以重獲新生了——因為它已經不再被仇恨。

  容裴拍拍謝雲夕的肩膀,給予他鼓勵般的眼神。

  謝雲夕眼眶一熱。

  他想起自己是怎麼喜歡上“獵手”的,那時候他沒有半個親人,導師們、長官們以及李老爺子雖然很看好他,可是他畢竟不是他們的子侄、不是他們的兒孫,而且他從小就表現得很成熟,從來不讓別人操心,所以他們也理所當然地認為他並不需要任何多餘的關懷。

  事實上那並不是多餘的。

  再堅忍、再有能力、再有出息的人,都需要感情的滋養。

  他取代容裴的計劃失敗後一個人前往東部,其中的寂寞和辛酸是沒有跟任何人說起的,所有人都看到他出色的表現,認為他能夠輕輕鬆鬆地適應任何環境。

  只有“獵手”曾經對他說:“玩遊戲的時候不需要想太多,這是讓你放鬆的地方,你可以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人的喜歡就是這麼沒有道理,就那麼一句不深不淺的勸說,謝雲夕就惦記了好些年,每每想起來心裡就覺得一片滾燙。

  ——即使對於說這樣的話的人來說,那並不是多重要的話。

  謝雲夕定定地看著容裴。

  容裴同樣也注視著謝雲夕,可他看到的卻是謝雲夕眼底那毫無雜質的心意——無關愛情,只是單純的依戀,跟弟弟對兄長、兒子對父親的孺慕之情完全一致。

  容裴笑了起來,這個傢伙似乎把對自己的感情弄錯了。仔細回想一下,謝雲夕對自己的“追求”也是那麼地單純,連親吻都沒有渴求過,所以謝雲夕“追求”的並不是愛情,而是一份屬於他的——只屬於他的關心吧。

  容裴伸手揉揉謝雲夕的頭髮:“有空常到我家吃飯。”

  謝雲夕受寵若驚:“可以嗎?”

  “當然可以。”容裴說,“知道在哪裡吧?就在你老師家隔壁。”

  “我當然知道!”謝雲夕的話尾都飄了起來。

  這時候高競霆那邊突然爆發出一聲大笑:“輸了吧?認輸了吧?這麼大的破綻你都能整出來,看我把你的陣營徹底清洗了!”

  原來是高競霆因為一瞬間的失誤而慘敗。

  容裴算了下失誤的時間點,可不就是自己叫謝雲夕來家裡吃飯的時候麼。

  高競霆這傢伙明里忍得很好,實際上還是那個獨占欲大到可怕的傢伙,聽到剛剛的對話時恐怕正抱醋狂飲呢,連正在操作中的戰局都顧不上了。

  容裴笑了起來,看到高競霆這別彆扭扭卻又不敢徹底爆發的模樣,他心裡很舒坦。

  雖然容裴對羅倫說那番話時表現得那麼自然,可任誰見到自己的“情敵”拿著足以證明他和自己戀人有過甜蜜過往的東西,恐怕都不會太痛快——何況是他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可惡至極的傢伙。

  容裴的思維停頓片刻,突然覺得這種感覺有些新鮮。

  以前他從來不會在意這點兒小事,怎麼這回就很想折騰高競霆呢?

  也許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然地往前邁進了一步,所以他對高競霆要求才會變高?

  他忍不住翹起嘴角,朝高競霆微微一笑。

  砰。

  高競霆再度失誤。

  他對面的老頭咆哮:“跟你對戰簡直是侮辱我的智商!”

  第140章

  即使這趟拜訪之行不算特別圓滿,高競霆造訪海州軍校的事還是映入了媒體的眼帘。容裴和高競霆通過聯絡器詢問過卡爾兄弟的情況後就直接回了海州市區,等回到容裴在海州暫時的家,小肖已經把一份東西發了過來。

  原來是有報社跟蹤了他們這一次會面,還抓拍到幾張比較親密的照片,報上來看能不能刊出。容裴想了想,刪除了幾張特別過火的才重新交給小肖。

  高競霆洗完澡出來時小肖已經走了,他只隱約聽到幾句話,不由問道:“什麼事兒?休息日還跑過來?”

  容裴說:“沒什麼事,就是關於我們這次見面的報導。”在雲來港那邊容裴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盯梢,處理起來也很輕鬆。

  高競霆恨不得立刻向全世界昭示“容裴是我的”這件事,可惜沒有容裴的允許他又不能擅自那麼做。既然這事做不得,他只能用容裴容許的方式來算帳了。

  高競霆冷不丁地摟住容裴,將他按在床上吻上他的脖子。容裴這個人不容易動情,高競霆為了琢磨怎麼能讓容裴回應自己已經練習過無數遍了,因而對怎麼挑起容裴的慾念早就一清二楚。

  容裴被他吻得難受,想要翻過身來重新拿回主動權,高競霆卻把他困得更緊,不輕不重地吻咬著他的喉結。

  一雙手也探入了容裴衣服里,曖昧地揉捏著他的身體。

  高競霆挑弄到一半,突然攥緊容裴的手腕說道:“我們來玩點新鮮的怎麼樣?”

  容裴心裡生出點不妙的預感。

  高競霆從口袋裡掏出個裝置,咬著容裴的耳朵說道:“昨天《好春光》編輯部給我送來一份生日禮物,我們一起來試試怎麼樣?”

  容裴堅決地說:“我不同意。”

  高競霆把頭埋進容裴頸邊,聲音十分難過:“你沒有趕上我的生日。”

  容裴:“……”

  高競霆如願以償地將那個小型裝置放進了自己和容裴的耳朵里,這其實並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只是在按下開關後能夠隔絕百分之九十九的外界聲音。

  它的奇妙之處在於你能聽到自己清晰的喘息聲、清晰的呻吟聲,卻無法聽到外界的任何聲音——包括你情人發出的所有動靜。

  高競霆吻著容裴說:“我要按下開關了。”

  在高競霆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容裴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整個世界突然變得靜寂無比,連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聞。容裴想說點什麼,又想起高競霆同樣也聽不見,因為他只是勾過高競霆的脖子吻了上去。

  高競霆覺得容裴的鼻息比任何時候都要灼熱,由於暫時失去了聽覺,因而他們有更多的經歷去關注對方其他方面的反應,比如身上的那一存皮膚會因為情動而發燙、發紅,撫過對方身上的哪一個地方會讓對方呼吸發生變化。

  高競霆總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所以他的手活動得更加勤快,只要是他捨不得移開眼的地方就一再地流連,直至容裴被折騰地皺起眉頭才換到別處。

  容裴明顯感覺出高競霆的主導欲比往常要強烈許多,只要他稍有掙扎就會被高競霆變本加厲地“照顧”。

  這個傢伙裝得再怎麼成熟都好,但凡踩到了他的底線還是會變成當初那隻兇猛的野獸。

  容裴用唯一可以自由活動的腦袋抵著高競霆的鼻頭,堵上了高競霆忙於給自己“戳標籤”的嘴,以免這傢伙本加厲地在他全身都戳滿“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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