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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聲音說著,路寢宮的大門轟然打開,竟然是斗廉從外面走了進來,眾人看到斗廉一身黑甲,頓時都興奮起來,大喊著:“斗將軍!”

  “斗she師!”

  “是斗she師來了!”

  郢都大閽一瞬間嚇得有些害怕,隨即看向斗廉,便慢慢放鬆下來,說:“斗廉,一個人來送死嗎!?”

  斗廉哈哈一笑,說:“誰說斗廉是一個人?”

  他說著,就聽到“踏踏踏”的聲音,外面的閻氏私卒突然驚呼說:“不好,是斗家的私卒!!”

  “斗家的私卒闖入宮中了!!”

  “若敖六卒!”

  隨即就見到一片黑甲武士快速挺入大殿,一下也包抄了大殿,與郢都大閽的私卒對峙起來。

  斗廉眼中閃著光芒,笑了一聲,說:“郢都大閽,你們閻氏的私卒,想要和我們斗氏的私卒,比比厲害麼!?這也太自不量力了!”

  郢都大閽嚇得有些後背發涼,他之所以能控制王宮,是因為出其不意,再有就是占盡了城門的優勢,他將王宮包圍起來,又控制了斗家的人,因此斗家沒有人去支配若敖六卒,所以才這麼囂張。

  他哪知道,斗廉已經偷偷進入了城池,並且支配了若敖六卒,雖然斗廉手中並沒有族徽,也沒有令節,但是如今城中大亂,巴軍兵臨城下,斗廉自然可以支配若敖六卒。

  斗廉偷偷進入城中的時候,時機已經非常緊迫,士大夫們都被郢都大閽控制了,一下找不到合適的人幫忙,他一個人又要帶兵進宮救人,又要去開城門,已經分身乏術,就在這時候,他遇到了皇子告敖和曹孫宿。

  皇子告敖是學堂師傅,沒什麼官階在身,因此沒有被圈禁在宮中,曹孫宿不過是一個羸弱的少年,也沒有任何威脅,因此兩個人逃過一劫。

  皇子告敖乃是百步穿楊的she手,曹孫宿又機靈聰明,兩個便自告奮勇,到城門去支援,讓斗廉支取若敖六卒,進宮救人。

  郢都大閽看到這一幕,有些害怕,不過卻硬著頭皮說:“斗廉!你以為自己了不起麼?!你的若敖六卒若是動一下,我就砍掉一個士大夫們的腦袋!”

  他說著,舉起長劍,衝著公子白就要砍下去,旁邊的吳刀眼睛一眯,不顧一切的衝出去,他脖子上架著劍,“嗤!!”一聲將吳刀的脖頸劃破了一個大口子,吳刀卻渾然不覺,一下暴起,猛地將郢都大閽“咚!!!”一聲撞出去,就在這一刻,偃鳩也突然暴起,一下踹開身邊的私卒。

  士大夫們中不少武將,看到眾人混亂的暴起,再也忍不住,快速衝上前去,潘崇也猛地向後一擊,直接將身後的私卒撞開,然後快速撲出,一把抓住半昏迷的彭仲慡。

  路寢宮中頓時混亂起來,若敖六卒與閻氏私卒廝殺在一起,因為斗廉是帶著若敖六卒偷偷進宮,因此能帶來的人並不多,和閻氏私卒對在一起,並不能討好,兩邊廝殺在一起,路寢宮頓時變得昏天黑地。

  “殺!!!殺!!給我殺!!”

  郢都大閽眼看控制的完美的場景被打破了,眼睛裡充血,睚眥盡裂的大吼著,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嗖——”一聲,一柄長劍突然從打開的殿門口一下飛了進來。

  “當!!!”一聲,劍柄擊在郢都大閽的嘴上,正好打中了大門牙,“啊!”一聲,郢都大閽竟然被那劍柄抽的直接飛出去,一下倒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不止如此,一口牙“哇”的一聲掉下來四五顆,滿嘴鮮血,嘴巴一下腫的老高,幾乎要腫飛起來。

  郢都大閽一下懵了,朝臣們也一下懵了,私卒更是一嚇蒙了,眾人的目光全都“唰”的一下鎖定在長劍飛進來的大門上,就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不急不緩的,一個穿著黑色朝袍,肩披腥紅披風的清秀男子從外面款步走了進來。

  他負著手,一臉勢在必得的微笑,說:“一條野狗就要闖進寡人的宮中狂吠,他到底是高看了自己,還是小看了寡人?!”

  “王上!!”

  “是王上!”

  “我王!”

  朝臣們眼見那清秀的男子走進路寢宮中,頓時都興奮的高呼起來,竟然是吳糾!

  朝臣們隨即大喊著:“我王來了!我王萬年!!!”

  郢都大閽一瞬間有些嚇得怕了,後退了幾步,就看到隨著吳糾走進來,齊侯也跟著走了進來,他腰上挎著一個空劍鞘,手還搭在劍鞘上,方才的長劍就是他扔過來的。

  緊跟著吳糾和齊侯,斗祁和楚國軍隊快速挺入,與斗廉的若敖六卒匯聚在一起,勢力已經遠遠大過閻氏私卒。

  士大夫們看到這樣一幕,頓時山呼起來:“誅殺郢都大閽!誅殺郢都大閽!!誅殺郢都大閽!”

  郢都大閽嚇得有些面無人色,喝道:“沖啊!!沖!殺了他們!還在等什麼!!!”

  吳糾則是笑眯眯的說:“我楚國的將士聽令,巴軍已在郢都城門被悉數殲滅,郢都大閽勾結巴軍,賣國求榮,犯上作亂,殘害同胞,理應萬死,若有執迷不悟者,與郢都大閽同罪!若有棄暗投明者,既往不咎。”

  吳糾這麼一說,在場的閻氏私卒頓時都不敢動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一臉的不確定。

  吳糾又說:“大司馬,勞煩你將造反的賊子拿下。”

  潘崇方才被郢都大閽步步緊逼,如今已經一腔怒火,正好此時發泄,立刻“嗤!!”一聲,抽出一個士兵的長劍,猛地躍過去。

  郢都大閽武藝並沒有潘崇好,方才如此囂張,只是因為他人多勢眾,如今情勢翻轉,郢都大閽尖叫一聲就要逃跑。

  他滿嘴都是血,一叫血就從嘴裡噴出來,噴的到處都是,極其可怖噁心。

  潘崇一下躍過去,長劍一勾,一下扎中郢都大閽的手掌,潘崇臉上都是狠色,猛地往下狠狠一按,就聽到“嗤!!!”一聲,直接將郢都大閽的手掌釘在了牆上。

  “啊啊啊啊啊——”

  郢都大閽慘叫一聲,潘崇又是“嗤!”的抽出一柄長劍,抬手一甩,“啊啊啊啊”又是一聲慘叫,郢都大閽的另外一手也被釘在了牆上。

  士大夫們看到這一幕,本該覺得血腥,然而卻只覺解恨,這個時候吳刀突然暴起,猛地欺上,手起刀落,“嗤!”一聲響,郢都大閽“咚!!”一下摔在地上,他的雙手齊根而斷,還牢牢定在牆上。

  郢都大閽連慘叫都不能,一瞬間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張著大嘴,嗓子裡發出“嗬嗬”的喘氣聲。

  士大夫們紛紛叫好,吳糾冷冷的看著這一幕,說:“為那處城的百姓,為郢都城的百姓,也為死戰在郢都城外的將士們……”

  郢都大閽慘叫不止,偏偏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隨行的棠巫趕緊衝進來給彭仲慡治傷。

  彭仲慡昏死過去好幾次了,奄奄一息,別看他剛才多不屈的模樣,其實疼的不行,手上千瘡百孔,棠巫看了直皺眉,潘崇也快速跑過去,幫著棠巫打下手,眼圈一下就紅了。

  彭仲慡本在昏迷,感覺到臉上有水滴,便睜開了眼睛,看到潘崇竟然在默默的掉眼淚,不由的笑了一聲,嘶啞的說:“做什麼哭?你是大司馬,掌管天下兵權……若是被人看到你哭鼻子,就名譽掃地了。”

  潘崇只是默默的掉眼淚,彭仲慡看著自己的雙手,說:“仲慡是一個文人,手對仲慡來說,沒什麼差別。”

  眾人聽到彭仲慡這麼說,又是佩服彭仲慡,又是覺得郢都大閽可惡。

  吳糾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說:“郢都大閽帶領私卒犯上作亂,罪該萬死,私卒士兵歸降者,入我楚軍編制,若有執迷不悟者……剁成肉泥。”

  私卒之前聽屈重的話,已經有些動搖,如今吳糾軟硬兼施,一瞬間路寢宮中的私卒立刻紛紛拋下手中的兵器,發出“噼啪”的聲音,然後快速跪下來,閻氏私卒一片一片的跪下來,方才還占據路寢宮的私卒們,此時已經默默下跪,全都叩首臣服。

  郢都大閽看到這樣,頓時一臉死灰,吳糾冷冷一笑,說:“看來只有郢都大閽一個人需要剁成肉泥了!”

  郢都大閽一臉菜色,狼狽大喊著:“饒命!饒命!我王饒命啊!!”

  吳糾冷冷的說:“寡人不是你的王,你根本不配做寡人的臣子,連條走狗都不配。”

  齊侯隨即笑著說:“不過可能配做狗糧。”

  吳糾說:“齊公說的是,來人!將郢都大閽抓起來……餵狗罷。”

  郢都大閽慘叫著,士兵已經衝過來將他拽起來,在不停的嚎叫聲中,被拖出了路寢宮大殿。

  叛亂終於平息下來,閻氏私卒已經歸順,吳糾順理成章的又收歸了一片私卒,士大夫們紛紛下跪,拜倒在大殿中,口稱:“我王萬年!我王萬年!”

  斗祁拜倒在地上,拱手說:“我王,如今閻氏私卒犯上作亂,已不是偶然性,可見私卒的規矩已經十分落後,需要整頓,我斗氏懇請我王,收歸私卒,歸屬我王直接管轄,斗氏原將若敖六卒,獻予王上,以表赤誠!”

  斗祁趁機說出私卒的事情,士大夫們因為郢都大閽的事情還沒有緩過勁兒來,都覺得私卒實在可怕,的確該整頓整頓了,被圈禁在路寢宮中的士大夫們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如今他們也感覺到了厲害衝突,因此並沒有反對斗祁的話。

  吳糾點了點頭說:“莫敖言之有理。”

  屈重一聽,連忙也拱手說:“重也願將屈氏私卒,獻予我王!”

  斗氏和屈氏無疑是朝中兩大權貴,斗家和屈家都十分複雜,若是平日裡這麼說,肯定很多人反對,但是如今士大夫們剛剛受到驚嚇,生命都受到威脅,因此大家驚魂甫定,根本沒人反對,還覺得十分正確。

  吳糾看著跪在殿上的眾人,說:“既然卿大夫們都有這份心意,那寡人卻之不恭,如今朝中大夫多有受傷,當務之急還是醫治傷患。”

  “是,我王!”

  宮中平息下來,醫官們快速沖入路寢宮,給受傷的士大夫們醫治,吳糾讓人將彭仲慡抬到小寢宮中療傷,這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棠巫還在給彭仲慡療傷,潘崇守在一邊,吳糾站在小寢宮的外殿,對斗祁說:“勞煩莫敖安排一下,發放糧食物資,安撫安撫城中受驚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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