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郢都大閽放肆的坐在楚王寶座上,笑著說:“怎麼樣?令尹覺得我這自創的刑罰如何?”

  士大夫們被私卒用長劍指著, 不能動彈, 而大殿的正中間,令尹彭仲慡倒在地上,他的朝袍上血跡斑斑,臉色慘白,被毒打的臉上都是血跡, 已經有些奄奄一息的模樣。

  眾臣看到這樣一幕,有人怒喝道:“郢都大閽!你身為楚國朝臣, 竟然做出這等殘害同胞,犯上作亂的事情,你難道一點兒也不羞愧麼?!”

  郢都大閽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我羞愧?我羞愧什麼?我看你們是害怕才是。”

  他說著, 看向奄奄一息的彭仲慡,說:“怎麼,彭令尹,滋味兒好不好?你之前不是很厲害麼,還把自己的私卒獻給了楚王,好一條楚王的走狗嘛!現在呢,你的楚王怎麼不來救你了?哦……我知了,他還在郢都城們外面,吃黑火藥,被巴國人打呢!”

  彭仲慡滿臉滿身都是血,好幾個私卒拿個又粗又長的針,往彭仲慡的身上扎去,每次扎進去,還要使勁的在肉中剜,最後一下拔出來,鮮血就發出“滋——”一聲。

  士大夫們站在一邊,幾乎看不下去了,然而他們沒有任何辦法,王宮都被郢都大閽的兵馬給包圍了,誰也跑不出去。

  郢都大閽笑眯眯的抬起頭來,說:“怎麼樣大司馬,你看看,令尹是個文人,都傷成這樣了,可不比咱們這些習武之人體魄強,若是再下幾針,可別怪我心狠,咱楚國的令尹,可能就要換人了,啊?!”

  潘崇也站在人群中,臉色黑到了極點,雙手攥拳,憤恨的有些瑟瑟發抖,狠狠瞪著囂張的郢都大閽,咬著嘴唇和後槽牙,呼吸粗重,仿佛隨時都要發怒似的。

  郢都大閽見他不說話,又說:“大司馬,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到底要不要交出兵權?”

  他說著,揮了揮手,私卒立刻又往彭仲慡身上扎了一根針,眾人就聽到“嗤”的一聲,長針扎進肉中,不停的扭著,彭仲慡一下痙攣在地上,雙手扒著地板,指甲都抓翻了,喘著粗氣,死死閉著眼睛,嗓子裡發出低吼的聲音,臉色更加蒼白了。

  潘崇看到這樣一幕,頓時全身一震,喝道:“你這畜生!你不得好死!!”

  郢都大閽笑的猖狂,說:“不得好死?我看是令尹先不得好死。”

  他笑著,突然站起來,一站起來,殿中的士大夫們都嚇得後退了幾步,不過因為私卒圍著,也退不到哪裡去。

  郢都大閽的臉色一下沉下來,冷冷的說:“我沒什麼耐心和你們頑,快交出兵權!否則……”

  郢都大閽說著,自己走下來,從士兵手中拿出一根長針,突然冷笑一聲,隨即慢慢蹲下來,眾人只看到他提起手來,隨即“啪!!!”一聲將長針按了下來。

  “嗬!!!”

  彭仲慡重重的呻吟了一下,長針一下扎進他扣在地上的手背中,手掌的肉薄,郢都大閽一陣猙獰的笑容,說:“你若不交兵權,這就是令尹的下場!”

  他說著,又將長針砸眾人的抽氣聲中,狠狠地往下一按。

  彭仲慡猛地咬住後槽牙,眼看著長針一點點沒入自己的手背,穿透自己的手掌,一下將自己的右手釘在了大殿的地上。

  彭仲慡是個文人,雖然平日裡不嬌氣,但是這種穿掌的疼痛,還是讓他接受不了,彭仲慡粗喘了幾聲,猛地頭一歪,一下昏厥在了地上。

  眾人嚇得臉上變色,緊緊盯著地上昏厥過去的彭仲慡,潘崇喝道:“住手!快住手!”

  郢都大閽笑眯眯的說:“怎麼樣?把兵權的令節交給我,不然我把他另外一隻手也釘在地上。”

  潘崇的眼神一瞬間有些搖擺不定,之前郢都大閽騙取楚王的印信,沒有成功,如今郢都大閽又想拿到大司馬的令節,控制軍隊,畢竟只是拼私卒的話,郢都大閽的私卒遠遠不太夠看,若不是出其不意的犯上作亂,根本不會成功。

  郢都大閽見他在思考,旁邊還有好幾個士大夫說:“大司馬,不能給他!不能給他啊!”

  “大司馬!想想郢都的百姓!不能將令節給他!”

  “郢都大閽是鳥嘴!你就算給了他令節,咱們也都逃不過死這一劫!”

  郢都大閽聽著眾人的話,笑著說:“快點考慮,到底考慮清楚了沒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說著,一把攥住彭仲慡手背上的長針,猛地“嗤!!!”一聲拔了出來。

  手背的鮮血仿佛是個噴泉,一下涌了出來,彭仲慡本在昏迷,此時一下驚醒了過來,用盡全力捂住自己的手背,嗓子裡發出痛苦的大呼聲,彭仲慡高大的身軀癱在地上,不停的痙攣著。

  就在彭仲慡的意識還沒與完全回籠的時候,郢都大閽的長針又是“嗤!”一聲,一下扎中了彭仲慡另外一隻手掌。

  “嗬!”

  彭仲慡的手掌被釘在地上,和剛才一樣,一下扎穿,郢都大閽握著長針,還使勁轉了轉,疼的彭仲慡已經低吼不出來,痙攣的咬著牙關,隨時都能昏死過去。

  潘崇眼看到這一幕,再也無法忍下去,說:“等等!我……”

  他的話說到這裡,彭仲慡的手被扎在地上,嗓子裡卻發出“呵呵”的笑聲,低笑仿佛是野獸的嘶吼聲,說:“不要給他令節……”

  郢都大閽一聽,怒不可遏,方才潘崇已經動搖了,如今彭仲慡一句話就給打斷了。

  郢都大閽氣的轉動長針,彭仲慡咬著牙關,聲音有些艱澀打顫,卻始終笑著,沙啞的說:“你以為我彭仲慡沒吃過苦頭麼?我彭家乃是申國的俘虜,什麼樣的苦頭我沒吃過!你這孬種,再給我撓痒痒麼!?”

  郢都大閽被他的語氣氣的不行,“嘭!!!”一腳,直接踢在彭仲慡的腦袋上,眾人發出一聲驚呼,眼看著彭仲慡被一下踹了出去。

  郢都大閽冷冷的說:“好!!好!你是硬骨頭!那讓我看看,其他人是不是硬骨頭!反正我有的是時辰,可以陪你們一樣一樣的頑!”

  他說著,快速走過去,一把從人群中將公子白直接拽了出來。

  “公子!”

  旁邊的吳刀要動,私卒立刻將架在他脖子上的長劍一緊,公子白被猛地拽出來,扔在地上。

  郢都大閽揮了一下手,旁邊兩個士兵快速走過來,郢都大閽哈哈笑著說:“我聽說,秦公子的雙手以前被西戎人幾乎砍下來,那麼今日,我們還原一下如何?”

  吳刀聽他這麼說,立刻喝道:“你敢!!”

  郢都大閽笑著說:“為何不敢,來人啊!”

  私卒很快走過來,郢都大閽拿過長劍,讓人固定住公子白,將他的雙手放在案子上,郢都大閽的長劍就磨在公子白的手腕上,一下一下的磨著,仿佛在磨刀,鮮血一下湧出來。

  公子白眼睛都沒眨一下,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一般,吳刀臉色慘白,嘴唇直哆嗦,大喊著:“公子!公子!”

  郢都大閽十分得意的笑著,說:“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知道你武藝好,聽說又是秦公子中心的一條走狗,那麼你就給我砍下令尹的雙手和腦袋,否則便砍下秦公子的雙手和腦袋!”

  他說著,私卒將吳刀往前一推,但是因為忌憚吳刀的功夫,因此長劍還架在他的脖子上,只是遞給了他一把短劍,讓他去殺彭仲慡。

  吳刀慢慢將那把短劍撿起來,雙手直打顫,不知如何是好,郢都大閽的長劍就架在公子白的手腕上。

  彭仲慡呵呵一笑,說:“仲慡無非一死,怕就怕死的沒有名節!不像你這種人,死還會死的一身臭氣!”

  郢都大閽被彭仲慡的硬嘴氣的不行,喝道:“快動手!!!”

  吳刀握著短劍,看了一眼公子白,又去看彭仲慡和潘崇,雙手顫抖不已,不知怎麼做才好。

  屈重這個時候喝罵說:“你還有一點兒良心麼!?”

  郢都大閽笑著說:“良心?那是什麼東西?能當兵權用麼?”

  屈重的目光掃視了一眼眾人,說:“那你們呢!?你們這些私卒,還有一點兒良心可言麼!?在這裡殘殺自己的同胞,而我郢都城外呢,郢都城外已經被巴軍包圍了,隨時都會衝進城裡,郢都城中,難道沒有你們的父母兄弟嗎?!難道沒有你們姊妹妻兒嗎!王上在城外抗擊巴軍,你們卻在這裡自相殘殺,如果巴軍真的打進來,生靈塗炭的必然是你們的親人!!”

  屈重這麼一說,在場的私卒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有些動搖,眼中露出一絲混沌的迷茫。

  郢都大閽喝道:“屈重!你不要妖言惑眾了!我已經和巴軍講好,巴軍是自己人!”

  屈重冷冷一笑,說:“自己人!?”

  他平日裡隱忍溫和,仿佛一個翩翩君子,如今疾言厲色是旁人從沒見過的。

  屈重又說:“巴軍只是你這個玩弄權術的野心家的自己人!絕不會是楚國士兵的自己人,也絕不會是你們這些私卒的自己人,等到巴軍沖入城中,你們再後悔,那便為時已晚了!”

  屈重的話,仿佛是一口警鐘,一下一下敲在私卒的心上,屈重又說:“郢都大閽為人狠毒殘暴,對楚國上大夫如此,你們這些私卒,在他心中難道會有更高的地位麼?早晚有一天,也會是同樣的下場!”

  私卒們面面相覷,竟然因為屈重的幾句話,有些動搖了,不是因為屈重口才太好,而是因為屈重全都說到了點子上,十分有信服力。

  郢都大閽一見這場景,覺得不對,舉起手中長劍,大步走過來就要砍了屈重,這個時候旁邊一個人影猛地暴起,“嘭!!!”一聲撞開伸手架著脖子的私卒,猛地一下撲出去,攔在屈重面前,正是右司馬偃鳩。

  偃鳩一腳踹過去,迅雷不及掩耳的將郢都大閽“嘭!!”一聲直接給踹飛出去,“咚!”一下,撞在旁邊的案子上。

  這一下嚇壞了眾人,眾人見到郢都大閽猛地掀翻出去,摔了一個王八大翻個兒,頓時又是解氣又是解恨。

  郢都大閽被氣得不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偃鳩喝道:“殺了他!!給我砍了他的腦袋!!大卸八塊!!好啊!好!今日給你們臉,你們不要臉,那便全都殺了你們,然後我再去翻找令節!不過是把王宮翻個頂朝天而已!”

  他說著,卻聽到一個朗笑的聲音,從殿外傳進來,說:“就憑你一個螻蟻,還想要砍了誰的腦袋,笑話不笑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