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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閬被抓走之後,一直在絕食,並不吃東西,因此身體虛弱的厲害,義渠人怕他餓死了,每天都會強迫姬閬吃東西,也只是吊住姬閬的命而已,因此姬閬如今十分虛弱。

  姬閬看到王子鄭,又看到諸國國君,連忙說:“鄭兒,你來做什麼!?快回去!”

  王子鄭說:“兒子來接父親回去。”

  姬閬聽到王子鄭的話,頓時心中有些發酸,他明明已經將印綬交給王子鄭,只要王子鄭登基,義渠人的詭計就會落敗,然而王子鄭卻十分不聽話。

  公子貂站起來,“啪啪啪”的拍了拍手,笑著說:“好一副……父子情深的場面呢,真真兒是讓人感動,好了,人你們已經見過了,糧食呢?”

  吳糾揮了揮手,偃鳩走出去,很快就有義渠士兵來回報,說:“大人,糧食來了!”

  公子貂連忙跑出去,就看到偃鳩押送著糧糙,源源不斷的糧車正從行轅外面送進來,看起來仿佛是一跳遊走的長龍。

  公子貂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吳糾將那種表情看在眼中,心中多少有些瞭然。

  公子貂前去檢查,結果很快,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一臉憤怒的回頭說:“你麼這些騙子!糧食為何不夠?!我們的文書上寫的清清楚楚,你們的糧食,起碼少了一半!”

  吳糾則是笑眯眯的說:“寡人做生意,從來不缺斤短兩,自然了,也不會做虧本兒的買賣。這裡是一半的糧食,另外一半糧食已經在路上了,為了確保會盟期間,我們天子的安危,因此那另外一半糧食,等著會盟結束之後,立刻就會移交你們義渠,若是在這中途,你們義渠人偷偷摸摸不干好事兒,那這另外一半的糧食,你們也休想拿到。”

  公子貂被吳糾的話,氣的幾乎頭頂冒煙兒,喝道:“你們這些陰險小人!”

  吳糾笑眯眯的說:“陰險?糧食是會給的,文書中也沒說不可以先交一半?再者說了,寡人算了算,這些糧食,足夠你們義渠兵馬吃的,不會揭不開鍋的。”

  吳糾這麼一說,公子貂臉色更是凝重,連單伯的臉色也不好,其實吳糾是話中有話,雖然義渠人占領了芮國,但是芮國是小國,儲備糧本就不多,之前還跟著義渠人打到了澠池行宮,打仗是需要錢的,儲備早就花光了。

  如今義渠人住在芮國,還想要咔嗤芮國,已經咔嗤不下來了,糧食都沒有多少,義渠的士兵在行轅,每天只能兩頓飯,還是一頓飽的,一頓半飽的,因此才會讓諸國會盟的時候,送來糧食。

  公子貂沒想到他們的弱點早就被吳糾看透了,義渠現在就是捏了一手臭的要命的爛牌,卻一不小心抽到了一張大王,但是就算有大王在手,也已經無力回天了。

  公子貂見吳糾有恃無恐,一點兒也沒有被威脅的弱勢,冷笑了一聲,說:“各位國君遠道而來,會談先不著急,我倒是聽說了,楚王乃是個伙夫起家,一不小心就發達了,嘗聽說楚王的手藝比什麼膳夫都強上百倍,這會盟之前,不如請楚王給我們義渠做點菜色?”

  他說著,齊侯第一個憤怒起來,那怒火仿佛是一條火龍,一下就衝上了齊侯的頭頂,齊侯眯著眼睛,怒目而視,好像是一頭髮怒的野獸,整個人看起來帶著一股狠勁兒,聲音稍微有些沙啞,喝道:“你說什麼!?”

  公子貂要楚王給他做飯,這分明就是羞辱人,而且還要當著這麼多諸侯面羞辱吳糾,齊侯自然要發怒。

  何止是公子貂,身後的單伯都給嚇著了,這回單伯不抽佩劍了,嚇得往後躲了一下。

  諸侯們也是相當憤怒,面對義渠,他們內部的紛爭就變得很淡了,楚國這兩年又與周國交好,楚國就是他們的盟友,諸侯們自然也是憤怒。

  不過吳糾本人一點兒脾氣也沒有,伸手攔住發怒的齊侯,笑眯眯的說:“好啊。”

  “什麼?”

  公子貂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明明在羞辱吳糾,吳糾應該憤怒的拒絕自己才對,突然這般從善如流,一下讓公子貂都懵了。

  吳糾笑了一聲,十分嘲諷的說:“寡人說——好啊。這位義渠使臣,寡人建議你去看看醫官,若不是耳朵有問題,就是理解能力有問題。”

  “你!”

  第166章 孔雀開屏

  公子貂被吳糾氣了個半死, 瞪著眼睛看著他,吳糾卻一臉笑眯眯的, 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公子貂深吸了兩口氣, 說:“好啊, 我就看看你能做出些什麼來,不過我提前說好了, 你若是做的不好吃, 可別怪我不談會盟!”

  吳糾笑著說:“義渠使臣不著急回國去, 那寡人也沒有辦法, 不是麼?不過恐怕你不著急回國去, 旁的義渠人可都著急回國去呢。”

  公子貂再一次被吳糾給氣到了,因為吳糾說的對, 義渠的士兵在這邊輾轉了這麼久, 都已經很著急回國了, 再者說了,芮國沒吃沒喝的,他們留下來做什麼?還不如會盟之後, 讓秦國讓路, 讓他們回到秦國以北去。

  公子貂覺得自己說不過吳糾, 乾脆不說了, 冷冷的看了一眼吳糾, 說:“行了,你去造飯罷,記得多弄點, 我們這麼多人呢。”

  旁的國君都氣的要死,當然包括齊侯,看著公子貂那嘴臉,恨不得將他的舌頭生生拔下來。

  公子貂說完,揚長而去,看起來十分瀟灑,單伯跟在後面,也是冷笑了一聲,就瀟灑的揚長而去了,揮了揮手,士兵拽起姬閬,也要拖走姬閬。

  王子鄭連忙衝過去,大喊著:“父親!”

  姬閬被拽著,沒有力氣反抗,虛弱的厲害,但是回頭看著王子鄭,似乎十分不舍,王子鄭一直追到行轅深處,大喊著說:“父親,您要注意身子,一定要好生用膳,兒子有辦法救您出來。”

  姬閬都來不及說話,已經被士兵給拽走了,身影漸漸消失在王子鄭面前。

  王子鄭雙手攥拳,聲音嘶啞的說:“那些畜生!”

  吳糾拍了拍王子鄭的肩膀,說:“左司馬不必太憂心了,義渠人不敢做什麼的……也就是這幾天的時日了。”

  吳糾說著,眯了眯眼睛,隨即回神,說:“寡人準備去膳房看看了,你們先各自回去,大家舟馬勞頓,都很疲憊,去歇息罷。”

  諸位國君看著吳糾,都覺得吳糾當真是有氣概,畢竟這事兒,是他們周人的事情,而吳糾可是楚王,跟楚國八竿子打不著,若說楚國是幫助盟國秦國,幫助趙嘉上位,那如今趙嘉已經上位了,但是吳糾竟然沒有袖手旁觀,隔岸觀火。

  如今公子貂故意刁難吳糾,諸位國君都看不過去了,但是他們在行轅中,不敢高聲說話,紛紛低聲說:“義渠人欺人太甚,還是楚王氣量大,若是換作旁人,早就和他們拼了。”

  吳糾笑了笑,說:“若是能拼,咱們不早就拼了麼?至於氣量嘛,恰恰相反,寡人是個小肚雞腸的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吳糾說著,便幽幽一笑,轉身離開了,朝著膳房而去,眾人聽到吳糾的笑意,還有那句時候未到,頓時後背有些發毛,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只覺得吳糾這句話,似乎挺可怕的,讓人感覺到了陣陣的寒意……

  眾人看著吳糾離開,便各自散了,準備去營帳歇息,好不容易有些整頓的時間,定然要好好休息,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會盟,也不知什麼時候義渠人就會搞個花樣,之後他們還要隨時應對,自然是一番苦戰,不得清閒。

  單子正跟隨齊侯的隊伍,因為這次不能帶太多的親兵,因此單子正就主動請纓隨行,好歹自己功夫還是到家的,再者說了,這次叛變的人也是他們單家的人。

  單子正曾經是周國內的封國伯爵,領兵兩萬五千人,可謂是風光一時,他單家世代沿襲這單伯這個爵位,每一代都是忠心耿耿,傳到單子正這一代的時候,正好是胡齊當政。

  單子正一心為了周國,只不過被胡齊排擠,最後落了個身敗名裂,甚至被革出單家,削掉伯爵之位,趕出了洛師城,讓他永遠也不得回到洛師城。

  當年的單子正,落魄了好一陣子,他也沒什麼一技之長,離開洛師之後,才發現當一個老百姓,想要活下去有多艱難,單子正在市井做苦力的時候,遇到了吳糾,這才入了齊宮,做了將軍。

  因此單子正是很感激吳糾和齊侯的。

  雖然單子正已經被革出了單家,但是說實在的,誰都會有認祖歸根的念想,單家永遠是單家,單子正多少也有些想念單家。

  只是單子正被革職了單伯,單伯這個位置還是要有人做的,單家時代沿襲單伯這個位置,自然要從單家中再選出一個人,單子正可不知道,自己一走,單家有多高興誰都爭著搶著要做單伯。

  而且自他之後的單伯,不是造反,就是窩囊廢,沒有一個出彩的。

  單子正聽說單伯造反,聯合了公子貂,竟然犯上作亂,震驚的不行,單家的人竟然做出這等背叛周國的事情,簡直就是恥辱。

  因此單子正才要主動跟來。

  如今這個單伯,是單子正的侄子輩兒,雖然是侄子輩兒,不過已經不年輕了,沒比單子正小多少。

  單子正要去營帳,走到半路上,正好遇到了那個單伯。

  單伯也看到了單子正,隨即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幽幽一笑,說:“看啊,這是誰?我們單氏的喪家之犬?!”

  單子正聽他這麼說,皺起眉來,說:“你才是單家的喪家之犬,做出這等叛國的事情,你還配做單家的人麼!?”

  單子正說的鏗鏘有力,那單伯臉色一青,他當然知道這是叛國的事情,但是架不住公子貂的美色誘惑,而且公子貂還許諾了他很多好處,等到他們回到了義渠,還有很多好處等著單伯,因此單伯禁不住誘惑,自然同意了叛國。

  而且對於他來說,叛國是相當容易的事情。

  單伯自然明白這是多難堪的事情,只是架不住誘惑,如今被單子正說出來,頓時臉上不好看,隨即冷冷的說:“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說單家不單家,你早就不是單家的人了,而我如今是單家的家主,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跟我說教?!”

  單子正說:“我的確已經不是單家的人了,但是每一個單家的人,定然都以你為恥,等你到了黃泉地下,看你怎麼面對單家的列祖列宗,恐怕死都不得好死!”

  單子正這麼說著,正好是單伯所害怕的事情,頓時被氣急了,喝道:“來人!給本將軍教訓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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