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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糾睜不開眼睛,搖了搖頭,齊侯捏他臉頰,又捏他鼻子,吳糾胡亂的一抓,正好子清在旁邊,捧來了朝袍,吳糾這麼一抓,竟然把子清給一把摟了過來。

  子清“啊”一聲,嚇了一大跳,猛地撲倒在榻上,趕緊撐著以免壓倒了吳糾,吳糾則以為自己抱住了齊侯。

  吳糾睡眼惺忪的,對著子清的臉頰就“麼!”的親了一下,子清頓時就懵了,瞬間臉上通紅,齊侯也蒙了,然後一瞬間氣的不行。

  吳糾根本不知自己摟著子清,還回味著昨天晚上的美夢,他夢到自己把齊侯給辦了,齊侯化作繞指柔,哭哭啼啼的求楚王輕一點,這夢境實在太魔性了,因此吳糾還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此時嘴裡還嘟囔著,說:“小美人兒,讓寡人再睡一會兒……”

  齊侯氣的頭頂都要冒煙兒了,趕緊扒開吳糾的手,讓子清站起來,捏住吳糾的鼻子,吳糾還在做夢,結果就被憋醒了,覺得自己呼吸不暢快,被迫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齊侯陰沉的臉色,吳糾完全不知自己做了什麼,揉了揉眼睛,說:“嗯?早上了……你臉怎了,這麼黑?”

  齊侯氣的沒轍,說:“還問孤怎麼了,二哥你自己說,做了什麼好事兒?”

  吳糾完全知道,一臉的迷茫,子清怕引火燒身,趕緊把朝袍放著就跑出去了。

  吳糾險些遲到,因為齊侯欺負“殘疾人”,仗著吳糾腿腳不利索跑不掉,撩了吳糾一邊,大早上起來,吳糾嗓子都沙啞了,眼睛也紅彤彤的,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齊侯趕緊給他穿衣裳,險些上朝都要遲到了。

  因為吳糾腿不利索,因此齊侯找到了上朝的機會,他推著吳糾的輪椅,從小寢宮來到了路寢宮,朝臣已經準備好了,全都列隊在路寢宮的大殿上。

  眾人見到吳糾坐在輪椅上,其實昨日已經見過了,聽說是搶險的時候受了傷,趕緊拜下來作禮。

  齊侯趁著眾人作禮的時候,抱起吳糾,讓他坐在席上,然後把輪椅推到一邊兒,自己坐在了旁邊,那位置自然是給楚國女主坐的,齊侯坐下來,施施然的,特別“氣派”。

  吳糾瞪了他一眼,齊侯就不走,賴在席上,說:“一會兒二哥下朝,孤還送你呢。”

  吳糾也沒辦法,幸好卿大夫們都在關心吳糾的病情,因此沒有注意齊侯。

  卿大夫們關心了一下吳糾的情況,蒍宏站在殿上,給蒍家的人使了幾個眼色,這才站出來,拱手說:“王上,宏以為,如今災情得到控制,乃是上天垂憐,王上應當到南郊祭天,以敬上蒼。”

  他這麼一說,商量好的蒍家人立刻站出來,全都紛紛應和,說:“是啊是啊,上天垂憐啊。”

  吳糾笑了笑,看了看那些蒍家人,不過沒有立刻說話。

  哪知道這個時候彭仲慡卻站出來,說:“王上,如今洪災才過,還有許多難民流離失所,不得果腹,仲慡以為,祭祀用錢眾多,還是押後才是,如今當用這些錢財,投入救濟難民一事。”

  他這麼一說,蒍宏立刻說:“彭大人,您身為樂尹,就是祭祀的官員,卻不敬上天,若是上蒼怪罪下來,你擔當得起麼?!”

  彭仲慡說:“仲慡敬不敬上天,上天自然知道,如今難民正在流離失所,多少人妻離子散,餓死病死,祭祀隆重,需要耗費的錢財也眾多,不如將這些錢先投入救濟,等難民救濟事情過後,再進行祭祀也不遲。”

  蒍宏想要將吳糾引出宮去,若是沒有祭祀,那麼吳糾不出宮,蒍家的軍隊完全沒有辦法和若敖六卒比擬,也不可能殺盡宮中來清君側,因此吳糾肯定要出宮才行。

  蒍宏著急的說:“彭大夫,您這話,並不是一個樂尹該說的。”

  他說著,拱手對吳糾說:“王上,樂尹不敬上天,理應個職查辦,請王上明鑑!”

  他這麼一說,很多蒍家的人都站出來應和,齊聲說:“彭大夫不敬上天,理應革職!”

  斗祁眯了眯眼睛,感覺蒍呂臣一下牢獄,這蒍家的人就像是要瘋了一樣,彭仲慡說的的確有道理,每次祭祀需要耗費大量銀錢和物力,若是有這些錢財,還不如先救濟補貼百姓。

  斗祁還沒來得及說話,吳糾已經一笑,說:“說得對,寡人也覺得,彭中雙不該做這個樂尹。”

  他這麼一說,彭仲慡倒是挺淡定的,潘崇卻嚇了一大跳,剛要站起來說話,彭仲慡卻按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潘崇急得不行。

  蒍宏一行人當真很高興,立刻應和著,哪知道吳糾笑眯眯的說:“彭仲慡這等大才,寡人也覺得他不該做樂尹,正好,蒍宏你說到這個問題上了,祭祀好啊,不過祭祀需要一個主持的人,寡人也覺得,彭仲慡適合……”

  他說著,在蒍宏和蒍家的人瞠目結舌之下,朗聲說:“彭仲慡聽令!”

  彭仲慡連忙站出來,跪在地上,拱手說:“仲慡在。”

  吳糾笑眯眯的說:“寡人封你為準令尹,主持此次南郊祭天,彭仲慡,你可不要讓寡人失望。”

  他這話一出,蒍家的人全都炸窩了,你看我我看你,他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他們的意思是革職彭仲慡,給他下獄,而不是革職彭仲慡,給他升官啊。

  潘崇也傻眼了,說好了是樂尹呢,怎麼突然換了個尹,變成了令尹,雖然吳糾說是準的,也就是還不算正規,但是那可是令尹啊!

  楚國的令尹,當年斗伯比做過,斗祁也做過,還有已經去世的葆申也做過,誰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彭仲慡,一個年紀輕輕,只知得罪人的書呆子,楚王竟然封他為楚國的國相令尹了。

  眾人全都傻了眼,吳糾笑眯眯的說:“彭仲慡,你覺得呢?”

  彭仲慡跪在地上,拱手恭敬的說:“仲慡以為……仲慡當之無愧。”

  他這麼說,大家更是炸窩了,吳糾則是哈哈一笑,笑的十分愉快慡朗,說:“說得好啊,那南郊祭天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各位卿大夫,可還有什麼其他要事稟報麼?”

  蒍宏本想拉下彭仲慡,哪知道彭仲慡雖然從樂尹這匹馬上掉了下來,卻換了一匹更高大的駿馬,變成了令尹!

  蒍宏和蒍家的人頓時不敢說話了,就怕吳糾再借題發揮,只好閉著嘴巴什麼也不說,他們雖然不說話,但是心中更是氣憤,心想著明明令尹該是他們蒍家的人,現在好了,楚王重用斗祁,樂尹是彭家,也就是昔日申國的人,與他們蒍家這些老楚人半點兒關係都沒有,一個個更是不服氣,心中更是篤定了想要兵諫。

  吳糾笑眯眯的說:“既然無事,就散朝罷,令尹隨寡人來。”

  眾人趕緊叩拜,然後紛紛走出路寢宮,齊侯將吳糾抱起來,放在輪椅上,又推著吳糾回了小寢宮。

  彭仲慡從外面走到了小寢宮,因為繞遠,所以費了些時間,很快也過來了,拜在地上說:“謝我王器重之恩!”

  吳糾笑眯眯的說:“彭卿啊,你以為這個令尹,是好當的麼?你這番上任,寡人是有重任交予你的,若是完不成任務,這個位置你可坐不下去。”

  彭仲慡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還是很鎮定,說:“仲慡生來為王上分憂,請王上吩咐。”

  吳糾很滿意彭仲慡的態度,點了點頭,笑著說:“是關於祭天的事情……”

  彭仲慡從小寢宮出來,已經一個多時辰之後了,早就到了中午用膳的時候,彭仲慡進了士大夫們用膳休息的房舍,立刻有一堆人來巴結著,恭喜彭仲慡新官上任,榮登令尹高位。

  別看已經錯過了用膳的時間,但是膳夫們特意給彭仲慡留了好多好菜,彭仲慡被人簇擁著坐下來用膳,不過他為人就是那般又冷又硬,士大夫們都吃了癟,踢了鋼板,很快就散開了。

  等士大夫們都散開,“嘭!”一聲,一個人就拍了一下案子,坐在了彭仲慡旁邊。

  彭仲慡慢條條的用膳,抬頭看了一眼,是潘崇。

  潘崇換下了官袍,今日別看他上朝,其實是他休沐的時候,不過潘崇下朝之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留在了宮中。

  潘崇說:“恭喜令尹大人啊。”

  彭仲慡看了看他,說:“大司馬,可不是真心恭喜,話里透露著一股酸味兒。”

  潘崇說:“酸味兒?什麼酸味兒?”

  彭仲慡難得笑了笑,放下筷箸,擦了擦嘴,說:“大司馬肯定是覺得仲慡一直低你一頭,如今突然高了,心中不是滋味兒。”

  潘崇說:“呸,別不要臉了,誰心中不是滋味兒?我可是大司馬,掌管天下兵權,你一個準令尹罷了。”

  彭仲慡見他還不承認,笑了一聲,說:“司馬大人,我王正好有事兒,讓仲慡與你商議,不知一會兒你有沒有功夫。”

  潘崇說:“今日我休沐。”

  彭仲慡說:“無事,去你家也無妨。”

  潘崇無奈把彭仲慡帶回了府上,只是沒想到彭仲慡如此無恥,竟然“以權謀私”,弄得潘崇腰酸背疼之後才開始說正經事兒。

  南郊祭天的事情已經提到日程之上,負責祭祀事宜的乃是昔日的樂尹,今日的令尹彭仲慡,而負責祭天出行的則是大司馬潘崇,可見這次的祭天儀式有多麼隆重。

  祭天的事情已經安排下去,各階官員全都忙碌起來,吳糾這些日子在宮中,其實也很忙碌,並不是忙碌著各種煩人的正事兒,而是忙碌著醫腿。

  吳糾傷到了後背,後背這位置可大可小,有的人傷到頸椎,一輩子就癱瘓了,吳糾算是幸運的,並不嚴重,只不過身子弱,恢復的並不是很快,仍然不能自己行走。

  吳糾有些著急,畢竟馬上就要祭天了,若是自己的雙腿沒有恢復,那麼肯定會有很多人來找吳糾的邪茬,因此吳糾比較著急。

  吃吃湯藥雖然也可以恢復,只是恢復的相對平穩,有些慢,吳糾想要更快一些,棠巫提出可以下九針,九針的效果好,可以配合湯藥,打通穴脈,其實就是針灸。

  棠巫說:“只不過會有些許疼痛。”

  齊侯聽吳糾要下九針,就反覆的詢問了棠巫有沒有壞處之類的,棠巫說:“壞處是沒有的,只不過有人反應大,有人反應小,有的人會覺得疼痛難忍,有的人則會覺得完全沒有痛感,其實越是疼痛,才越是管用。”

  這個年代的醫療還不發達,九針這東西,就是老醫官也不怎麼會,因此齊侯沒有太多接觸,吳糾倒是覺得可行,畢竟針灸在現代是相當普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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