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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國將士們在一片大喊聲中,紛紛丟盔卸甲的撤退,一片狼狽不堪。

  西戎士兵一見,立刻全都縱馬跟上,前面的楚軍不敢與她們交鋒,只知道逃命,就看到好幾個楚國士兵一邊跑,一邊跌倒在地上,隨即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又繼續向前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喊著:“逃命啊!逃命啊!”

  西戎士兵似乎吃到了甜頭,立刻哈哈大笑起來,猛地扔出一支火把,“呼!!!”一聲,楚國營帳瞬間被大火燒了起來,火龍沖天而起。

  “看!楚賊在那裡!”

  “楚王在那裡!”

  “抓住他,我們就是頭等功!抓住他!”

  吳糾一身黑色的寬袍,騎在白色的糾墨之上,艷紅色的火光見吳糾照的異常扎眼,齊侯一身黑甲護在吳糾身邊,說:“二哥,他們來了。”

  吳糾冷笑了一聲,說:“要的就是他們過來。”

  很快,西戎的士兵就全都向吳糾和齊侯撲過來,cháo水一般,蜂擁而至,不斷嘶喊著,誰都想要立頭功,你爭我搶的沖了過來。

  吳糾立刻驅馬快跑,齊侯護在身邊,西戎人見他們要逃跑,趕緊追在後面,窮追不捨。

  盧戢黎策馬追在最前面,大喝一聲:“放箭!”

  齊侯一聽,暗罵一聲,說:“二哥,趴在馬背上!”

  吳糾連忙俯下身來,緊緊貼著馬背,糾墨在黑夜中一陣狂奔,不過糾墨本就是白色的,因此非常扎眼,怎麼狂奔也甩不掉後面的人。

  吳糾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飛箭掠著吳糾的臉頰直接刷過去,一瞬間吳糾眯了眯眼睛,隨即伸手拍了兩下糾墨的脖子。

  糾墨突然揚起前蹄,竟然瞬間做出受驚的動作,然後一個“假摔”,咕咚一聲竟然臥倒在了地上。

  吳糾一瞬間被糾墨狠狠的甩了出去,他本想來個假摔的,讓後面的西戎士兵更是深信不疑他們在逃命,但是沒想到糾墨這“小妖精”假摔這個逼真。

  吳糾被甩在地上,一瞬間手肘磕的生疼,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齊侯一見,他知道糾墨不可能突然無端端受驚,可能是二哥又在搞什麼伎倆,不過齊侯的心臟還是猛地提了起來,大喊了一聲:“二哥!!”

  齊侯猛地勒住馬韁,快速調頭沖回去。

  後面的盧戢黎瞬間跟上來,西戎人也嘶吼著:“楚王掉馬了!!”

  “楚賊掉馬了!!俘虜他!”

  盧戢黎率先衝上來,舉起長劍,“嘭!!!”一下直插下來。

  一瞬間,吳糾看著月光反she的長劍光輝,還以為那長劍真的要插在自己的脖頸上。

  “當——!!!”

  一聲金鳴的巨響,齊侯調轉馬頭,策馬應和西戎人狂奔而來,後面的西戎人不知誰大喊了一聲“放箭”,隨即就是“嗖嗖嗖”的箭矢聲音,一串串飛箭迎著齊侯的臉面而來。

  齊侯臉上都是狠相,卻不後退,仍然迎著飛箭的方向向前衝去,猛地抽出佩劍,一下擋住盧戢黎砍過來的長劍。

  盧戢黎身後的西戎士兵在放箭,前方的盧戢黎險些也被she中,盧戢黎的長劍與齊侯的長劍發出“嘭——嘭!叮——”三聲脆響,兩個人動作都非常快,一瞬間齊侯低吼一聲,臉上全是狠色,猛地將盧戢黎的長劍一挑,瞬間一砍。

  “叮!”

  又是一聲脆響,只這一下,盧戢黎的長劍竟然應聲而斷,與此同時,齊侯猛地俯下身來,一把抓住吳糾的手臂,猛地一甩,將人瞬間抱上馬背。

  齊侯毫不猶豫,立刻調轉馬頭,隨即“嗖——”的吹了一聲長哨,在地上敬業假摔的糾墨“噌”一聲就站了起來,追著齊侯和吳糾的馬匹就往前衝去。

  盧戢黎的長劍斷了,後面還有不停飛she的箭矢,冷哼了一聲,只能放棄往前追去。

  後面命令西戎人放箭的副手立刻衝上來,大喊著說:“你果然是細作!!為何不追!就差一點便能抓住楚賊!”

  副手說著,哪知道下一刻卻“嘭”一聲,直接被盧戢黎一拳打在馬去,旁邊的西戎士兵瞬間慌亂起來,說:“反了!果然是細作!果然是細作!”

  “殺了他!”

  盧戢黎一點兒也不緊張,只是冷冷的盯著那摔下馬的副手,說:“給了我五十兵馬,還有劣質的武器,你們本沒有誠意,自然抓不住楚王,今日一戰,你們心知肚明,楚國人丟盔卸甲,倉皇逃命,我們本能一網打盡,怪只怪在你們根本不信我。”

  他這麼一說,副手似乎沒話說了,畢竟,五十人馬就去偷襲楚國大營,還想憑藉一把劣質的長劍俘虜楚王,簡直是痴人說夢。

  盧戢黎淡淡的說:“今日能有這個結果,已經不錯了,把東西撿撿,咱們回去。”

  西戎士兵很快衝進楚國的營地,裡面已經人去樓空,竟然還有剩下來的糧倉,西戎人可不知道吳糾早有打算,讓人把糧倉里的糧食已經轉移了,糧倉里還剩下一小部分糧食。

  西戎人一看糧倉,還以為楚國逃命沒來得及帶走,糧食已經不多,這些楚國更是沒有糧食了,立刻哈哈大笑說:“楚人要完了!!”

  “荊人沒糧吃了!”

  “下一步就是人吃人了哈哈哈!”

  大家鬨笑著,盧戢黎讓人將繳獲的東西收起來,準備回行轅,不過他們才五十個人,根本扛不動這麼多東西,只能見貴重的拿,還有好幾個士兵為了一個名貴的玉冠大打出手,搶的頭破血流。

  盧戢黎很快帶著眾人便凱旋了,西戎的將領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說:“楚王何在?”

  盧戢黎淡定的說:“跑了。”

  西戎將領“嗤——”一聲抽出佩劍,冷笑說:“你果然是細作!”

  盧戢黎仍然十分鎮定,將折斷的佩劍扔在西戎將領面前,笑著說:“將軍的五十老弱殘兵,還有一把破劍,將軍從一開始便沒有想要抓住楚國國君,如今這個收穫,已經算不錯了,戢黎說的沒錯罷。”

  西戎將領盯著盧戢黎,似乎在思索他的誠意。

  副手向前與西戎將領低語了幾句,雖然盧戢黎聽不見,但是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副手稟告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盧戢黎的確差一點點就抓住了楚王,不過長劍不夠鋒利,被齊侯給硬生生砍斷了。

  西戎將領聽罷了,哈哈一笑,說:“盧將軍果然是人才,有盧將軍相助,我們便是如虎添翼了。”

  他們說著,將盧戢黎引入大營的幕府,眾人坐下來。

  西戎將領似乎將他引為座上賓,說:“盧將軍,如今楚國已經被驚動,我們該當如何斬糙除根?”

  盧戢黎淡淡的說:“將軍,楚國的糧倉已經空虛,如今又被我們繳獲了一部分,現在的情況,對我軍十分有利,只需要不攻,便能攻取楚國天下。”

  西戎將領說:“不攻?”

  盧戢黎點了點頭,說:“正是,楚國人馬眾多,消耗糧食也多,如今處境已經困苦,方才副將軍也看到了,楚國人丟盔卸甲,氣勢低迷,只要我們守住阜山,楚國戰線一長,補給又跟不上,一定會招致群怨,這樣楚國的兵馬不攻自破,到那時候,我們再殺出去。”

  西戎將領說:“盧將軍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什麼都不做了?在如此大好的情況之下?”

  盧戢黎笑了笑,卻搖頭說:“並非如此。雖然如今我們情形大好,但是也要提防楚國人……狗急跳牆。”

  他說著,頓了頓又說:“將軍,戢黎發現,我軍行轅中,並沒有糧倉。”

  西戎將領自負的一笑,說:“糧倉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並不在軍營中,以防楚國人偷襲。”

  哪知道盧戢黎卻搖頭說:“將軍,大錯特錯了!自古以來,誰會把軍營和糧倉分開?若是楚國人真的狗急跳牆,襲擊了我們的糧倉,到時候遠水救不了近火,我軍再強大,也沒有回天之力了!”

  西戎將領一聽,眼珠子轉了轉,說:“只是……如果這個時候挪動糧食,肯定會被楚國人偷襲。”

  盧戢黎笑了一聲,說:“將軍只需要將糧食放在運糧隊伍的最前面,並且插上將軍的大旗。”

  他這麼一說,旁邊的士兵立刻喊叫起來,說:“他果然是細作!”

  “糧食放在隊伍前面,不是喊著讓人來劫糧嗎?!”

  “他絕對是楚國細作!”

  西戎將領的臉色也不好看了,盧戢黎卻哈哈大笑起來,滿臉都是嘲笑的意思。

  西戎將領說:“盧將軍,有什麼事情,這麼好笑麼?”

  盧戢黎卻說:“戢黎是在笑,將軍雖然英明神武,但是你手下的這些將士們嘛,則是差的太遠了。”

  西戎將領被他這麼一夸,也不好拉下臉,只得說:“此話怎講?”

  盧戢黎說:“將軍,您難道不知道麼?昔日楚賊還在做齊國大司徒的時候,曾有一次戰役,讓他聞名諸侯,各國諸侯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聞風喪膽,便是因為他幫助齊國攻打楚國的戰役……在那次戰役之中,楚國三路大軍,都被齊國一一擊破,其中有一路大軍便是因為看到齊國的軍隊,將糧食放在隊伍的前頭運送,因此起了賊心,衝上去劫糧,哪知道卻是那楚賊的詭計,劫糧的軍隊反而被殺的大敗,片甲不留!”

  西戎將領被他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來了,當年吳糾幫助齊侯破楚國大軍,的確用過這個計策。

  盧戢黎又說:“將軍您想一想,楚賊詭計多端,將糧食放在隊伍前面運送這個計策,本是楚賊先想出來的,他能不懷疑麼?咱們只需要安安穩穩的運送糧食,他們定然以為是詭計,不敢前來劫糧,這樣一來,糧食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安安穩穩的送到我軍大營,絕不會有半分不妥。”

  西戎將領聽著,眯了眯眼睛,又說:“但是,這糧食送到了我軍營中,該如何保護,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呢?”

  盧戢黎對答如流,只是笑了笑,說:“將軍,您可聽說過齊國的齊長城?”

  西戎將領自然聽說過,盧戢黎便說:“齊國之所以強大,便是因為那座齊長城,長城依照山勢,綿延而建,將山頭拉成了他們的防鎖線,每一點都是眼目,無論敵人從哪裡騷擾而來,全都能被齊長城發現,將軍何不效仿?將我軍的營地重新打散排列,組成一條長城,正好依附著阜山的地勢,軍糧就安置在軍營組成的長城之後,絕對萬無一失,不管那些楚人是不是狗急跳牆,都能被我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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