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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國使臣沒說第二句,就被黑甲侍衛給轟出去了,並且連夜轟出郢都城去。

  齊侯等巴國使臣走了之後,這才憤憤的坐下來,咬著鴿子腿兒,說:“氣死孤了,巴國欺人太甚。”

  吳糾見他一邊說一邊啃鴿子腿,啃得還飛快,怎麼沒看出齊侯哪裡生氣來了?

  這場宴席不歡而散,吳糾為了安撫受傷生氣的齊侯,又給他做了五隻烤辱鴿,這才將齊侯安撫下來。

  因為宴席早早結束,眾人就早早都散了,吳糾倒是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不用上朝,又是冬天,天亮的晚,吳糾就稍微懶了會兒床。

  吳糾和齊侯剛剛起床,就見子清進來,說:“王上,方才有寺人來報,糾墨仿佛生病了,也不知怎麼的。”

  吳糾一聽,連忙起身,糾墨可是齊侯送給他的馬,跟了吳糾好就了,一直十分溫和,吳糾自然喜歡糾墨,說:“怎麼回事,帶寡人去看看。”

  齊侯說:“別擔心,請醫官去看看。”

  這個年代除了給人看病的醫官,也已經發展出了獸醫,也有專門給戰馬看病的醫官。

  吳糾和齊侯洗漱出來,就有侍衛匆忙歸來稟報,說:“王上,大事不好了,監馬尹方才來報,說宮中戰馬,突然大批生病,不知出了什麼問題!”

  吳糾一聽,皺起眉來,想先趕緊去看看糾墨,吳糾和齊侯過去的時候,醫官已經在了,糾墨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沒什麼精神,一看便是生病了。

  醫官似乎束手無措,請罪說:“小臣還在查看,請我王再寬限一些時日,這寶馬與宮廄中的馬匹,不知怎麼的,都是出了這個問題,可能是……可能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醫官沒有辦法,不過這個時候,吳糾剛聽了醫官稟報,一回頭,就發現一個人蹲在糾墨面前,正伸手撫摸著糾墨的鬃毛,竟然是與小子文陪讀的盧揚窗。

  盧揚窗蹲在地上,輕輕撫摸著糾墨,動作十分溫柔,見吳糾走過來,連忙對吳糾說:“王上,這馬是中毒了!”

  盧揚窗這些日子也算是半個紅人了,雖然很紅,但是旁人仍然因為他是個殘廢而看不起他,醫官都沒有檢查出來,盧揚窗卻說馬匹中了毒。

  吳糾驚訝的說:“中毒?”

  第150章 男友力爆棚

  盧揚窗伸手撫摸著糾墨, 動作很溫柔, 帶著安撫, 說:“回稟王上,的確是中毒,不過中的毒其實很常見。”

  盧揚窗這麼一說, 簡直是得罪了醫官, 畢竟醫官剛才根本檢查不出來, 還讓吳糾寬限時日, 盧揚窗一開口竟然說很常見,這不是打臉麼?

  盧揚窗雖然也算是半個紅人了, 但是他根本沒有什麼功績, 又是盧狄國的後人, 還是個殘廢,因此很多人根本看不起他, 醫官此時也十分看他不起,覺得他說的是大話。

  醫官說:“恕小臣直言, 不知這常見的毒是什麼毒?為何小臣行醫十幾年,都沒有見過。”

  盧揚窗不知那醫官是為難自己,還很誠懇的說:“這種毒我楚國沒有, 而是在巴地特產的。”

  吳糾皺眉說:“巴地?”

  盧揚窗點了點頭, 說:“對,就是巴地,在巴地這是一種很常見的糙藥,讓馬匹服用少量, 可以驅除肚子裡的蟲子,但是吃多了就會中毒。”

  吳糾蹙著眉,那醫官生怕吳糾信了這黃毛小兒的話,連忙說:“王上,還是小心謹慎為妙,這……”

  盧揚窗連忙說:“是真的,揚窗家中養了很多獵犬和馬匹,之前肚子裡生了蟲子,就是重金求得這種巴糙,那巴人還與揚窗強調千萬不能讓馬匹吃多或者誤食。”

  那醫官立刻說:“沒準就是你給王上的馬匹下的毒!畢竟只有你認得這種巴糙,方才你還承認自己購入了一些巴糙!”

  盧揚窗本是好心,他看見糾墨倒在地上,痛苦的樣子十分難受,畢竟盧揚窗喜歡動物,平日裡都是動物陪著他,也不會嘲笑他,如今卻被人倒打一耙,搖手說:“不是,揚窗沒有……”

  醫官立刻說:“必然是你,現在心虛了,又想改口,王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吳糾已經沉聲一喝,說:“夠了!”

  醫官頓時嚇了一個哆嗦,連忙跪下來請罪,吳糾不再理他,轉頭對盧揚窗說:“有何解決辦法?”

  盧揚窗聽他這麼問,便說:“其實並不危險,王上只需要給馬匹吃點瀉藥,讓它把那糙藥排泄乾淨就行了,不過這中毒的馬短期之內可能比較虛弱,暫時不要驅使了。”

  他這麼說,吳糾點了點頭,對身邊的棠巫說:“棠兒,你去弄些瀉藥來。”

  棠巫點了點頭,很快就去了,弄了些瀉藥回來,盧揚窗也不嫌髒,也不嫌麻煩,親自調和了之後餵給糾墨吃下去。

  糾墨因為不舒服,什麼都不想吃,盧揚窗就撫摸著糾墨的鬃毛,不厭其煩的安撫著糾墨,最後糾墨才勉強將瀉藥吃了。

  齊侯看著盧揚窗的動作,糾墨這匹馬,其實一點兒也不溫順,只不過十分挑人,若是看對眼了,自然會忠心,若是看不對眼了,就會一直尥蹶子,當時齊侯也是看中了糾墨是一匹寶馬,因此才送給吳糾的。

  齊侯看著糾墨如此老實的吃了瀉藥,不由有些佩服起盧揚窗來,說:“沒想到你竟然會一些醫術?”

  盧揚窗傻笑了一聲,說:“不不,回齊公,揚窗只會醫治馬匹和獵犬,畢竟家裡有很多,一直都是揚窗自己照料,難免會生病,久而久之也就知道一些。”

  糾墨吃了瀉藥之後,反應很快,雖然看起來有點虛弱,不過竟然好了不少,不是那麼蔫頭耷拉腦了,吳糾一看真的管用,趕緊讓盧揚窗去看看宮中的馬匹。

  盧揚窗一一看過,全都是吃了那種巴糙,而且吃下去的計量還不小。

  吳糾聽到這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請盧揚窗幫忙醫治這些馬匹,帶著齊侯就去了路寢宮。

  楚王臨時召開廷議,士大夫們連忙朝路寢宮小跑而去,進去的時候就看到楚王黑著一張臉,坐在蓆子上。

  眾人看到楚王這個面色,都覺得可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這些被召見的士大夫們都是上卿,宮中眼目也靈活,今天一大早,監馬尹那邊出了事,宮中的戰馬一夜之間全都被撩到了,生了病,也不知怎麼了的,一個個沒精打采。

  眾人覺得,可能八成離不開這事兒。

  吳糾和眾人大體說了一下宮中的馬匹事件,大家一聽,頓時說:“王上,這很明顯是巴國做的,說不定就是昨日被遣走的巴國使臣懷恨在心,因此毒害了宮中的戰馬!”

  “是啊是啊,請王上一定嚴懲巴國!”

  “那巴國使臣如今還沒走出咱們楚國地界,小人建議立刻把他抓回來!”

  “抓回來!”

  一時間有不少人在應和,斗祁皺了皺眉,似乎不怎麼同意,站起身來拱手說:“我王,祁以為,雖然宮中戰馬全都中了巴糙,但是如今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就是巴國使臣所為,若是這麼貿然的攔截使臣,使臣代表的是巴國國體,那便是與巴國正面交惡,如今眼下的情勢,濮人雖然歸降,但是不知是真是假,西面庸人還在虎視眈眈,祁實不建議正面與巴國交惡,徒增我楚國的煩惱。”

  他這麼說,也有人同意,但是還有人覺得斗祁自從不是令尹之後,竟然變成了保守派,已經不見年輕時候的鋒芒和魄力了。

  想當年,也就是六年多的光景,那時候的斗祁還是輔佐武王的令尹,跟隨武王親征隨國,在征討途中,還未與隨國交兵,武王就因為生病而病逝了。

  當時的斗祁當機立斷,封鎖消息,令楚國秘不發喪,一直東進,直到將隨國人打得投降求和,定立盟約之後,這才率領部隊退回漢水,隨即發喪,訃告天下。

  隨國後來才知道,這一仗根本不是什麼御駕親征,武王那老頭子在出征的時候就已經病死了,隨國其實中計了!

  當年的斗祁,為了征討隨國,可以說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回來之後主動向新君請罪,熊貲繼位之後,正好削了斗祁的令尹之位,傳給葆申。

  自那之後,斗祁的封芒就慢慢的消磨乾淨,如今不過六年有餘,斗家被壓制,連斗祁的封芒也沒有了。

  很多人開始質疑斗祁,斗祁聽到質疑,只是一笑,說:“祁的確老了,但並不畏懼,也並非是個不善思考的莽夫。”

  有人聽出斗祁在罵他們,當即不太高興,吳糾卻輕笑了一聲,說:“莫敖正當壯年,怎麼能說是老了?”

  眾人聽吳糾這麼說,立刻不敢說話了,吳糾說:“莫敖說的正是,寡人也覺得,如今大敵當前,我楚國該當分清楚主次,庸人目前乃是我楚國的首要敵人,若是與巴國撕破臉皮,可能會腹背受敵,得不償失。”

  他說著舉起兩根手指,說:“但是目前有兩個問題,這也是寡人召見諸位卿大夫的目的。”

  眾人一聽,原來王上召見他們,不是讓他們商討怎麼抓巴國使臣的,方才建議抓住巴國使臣,還有怒懟斗祁的人都後悔的腸子發青,可謂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趕緊就老實了下來。

  吳糾說:“其一,巴國欺人太甚,在寡人和諸位卿大夫的眼皮子底下,下毒謀害我楚國最精良的戰馬,如今多虧有盧將軍之子醫治馬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個仇,不能正面與巴國討回來,那該讓寡人如何順下這口氣?”

  眾人有些懵,方才還說不要撕開臉皮,如今又不撕開臉皮,又要順氣,眾人感覺要求真是太高了。

  他這麼說著,眾人面面相覷,這個時候蒍呂臣從席位上站了出來,拱手說:“王上,呂臣以為,王上可以派出使臣,親和蜀國,巴國與蜀國乃是世仇關係,猶如水火不容,若王上排出使臣親和蜀國,那麼巴國絕對有所忌憚。”

  吳糾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說:“司敗所言正是。”

  吳糾又說:“那麼其二,就是關於濮族人的問題,之前寡人想要聯合巴國,制約南面的濮人,以免在與庸人交鋒的時候,被南面的濮人偷襲,如今一見,巴國已經不能交好,那麼該如何制約濮人,好打消寡人的後顧之憂,痛痛快快與庸人一戰呢?”

  吳糾這麼說,眾人又陷入了沉默,過了一小會兒,方才坐回去的蒍呂臣突然又站了起來,走到殿中拱手說:“我王,如今隆冬以至,正好冬狩,何不用以冬狩演兵為藉口,向南面的濮人示威,再輔以黑火藥的威力,想必濮人也會知道我楚國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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