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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侯笑眯眯的說:“不妨事,二哥手那麼巧,這碗粥一定很美味。”

  吳糾忍不住笑了出來,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吳糾笑起來神采飛揚,那種清冷的感覺沖淡了不少,臉上蒙著朦朧的月光,齊侯看的有些痴迷,慢慢低下頭來,吻在吳糾的額頭上。

  額頭殺,尤其還這麼溫柔,吳糾有些吃不消,反手摟住齊侯,笑眯眯的說:“寡人今晚要臨幸王后。”

  齊侯一聽,笑著說:“那真是卻之不恭。”

  他說著,剛要抱起吳糾,恨不得一步衝進小寢宮,結果還沒抱起來,突聽一聲大喊,隨即有人猛地衝出來,一把抱住了齊侯的腳脖子,一股酒氣衝上來,還大喊著:“爹……”

  齊侯一瞬間都懵了,自己兒子雖然很大了,但是哪再偷這麼大的兒子來,低頭一看,竟然盧揚窗。

  吳糾也看清楚了,盧揚窗好像一直蹲在旁邊的糙叢里,就跟埋伏似的,不過他喝醉了,滿臉酡紅,眼睛裡都是淚花,整個人可憐兮兮的,抱著齊侯的腿,說:“爹,揚窗以為爹不要揚窗了呢。”

  吳糾和齊侯頓時頭疼起來,盧揚窗這醉的不輕,跟吳糾喝醉有一拼,根本認不出人來。

  方才盧戢黎已經走了,沒想到盧揚窗竟然還在宮裡頭,而且醉成這個樣子,肯定也沒辦法自己出宮了。

  齊侯被他哭的頭疼,趕緊皺著眉頭說:“孤不是你爹,你認錯人了。”

  盧揚窗一聽,竟然乖巧的點了點頭,就鬆開了齊侯,齊侯鬆了口氣,心想果然旁人喝醉的段位都沒有辦法和他家二哥比,盧揚窗雖然醉了,但是還挺聽話的,起碼聽得懂人話。

  哪知道盧揚窗放開了齊侯,立刻一把摟住了吳糾,他和吳糾一般高,將吳糾一把摟在懷裡,抱著吳糾哭著說:“爹!”

  吳糾一瞬間有些懵,被這麼大的人喊爹,這個感覺還挺刺激的。

  齊侯見他緊緊摟著吳糾,頓時額角狂跳,心中吃醋,要過去把兩個人拉開。

  盧揚窗卻抱的死緊,抽噎著說:“爹……你……你怎麼清減了這麼多?是不是公務勞累的?”

  吳糾頓時哭笑不得,的確,他和盧戢黎的身材根本沒辦法比,確實清減不少,這瘦的肯定比得了糖尿病還可怕!

  齊侯想要將盧揚窗扒開,哪知道盧揚窗卻一股怪力,還哭求著,可憐兮兮的,他才十六歲多一些,不到十七歲,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一哭起來仿佛一隻小奶狗,鼻頭都紅了,委屈的說:“別不要揚窗,揚窗會乖乖的,爹爹……”

  吳糾這麼一聽,頓時不忍心把盧揚窗扒開了,他突然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母親去世之後,吳糾就是這樣的心裡,孤苦無助,然而身邊再也沒有讓他依靠的人。

  吳糾一時感嘆,就伸手摟住盧揚窗,拍著他後背,低聲說:“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孩子,男子漢怎麼可以哭鼻子呢?”

  齊侯一看吳糾這麼溫柔,吃醋的不行,瞪著眼睛瞪著盧揚窗,可能是齊侯的眼刀太厲害了,盧揚窗終於注意到了齊侯,鬆開了吳糾,兩個人還以為他醒了。

  結果盧揚窗一轉頭,立刻又一把抱住齊侯,他可不能像抱住吳糾那樣箍住齊侯,畢竟手臂張開都圈不過來,只能摟著齊侯的腰,趴在齊侯胸口,蹭著眼淚和鼻涕,哭著說:“娘——”

  “咳咳咳!”

  吳糾一瞬間差點嗆死,齊侯的衝擊也不亞於吳糾,嗆得劇烈咳嗽起來,盧揚窗這醉的,連性別都分不出來了。

  盧揚窗抱著齊侯,說:“娘,揚窗從沒見過您,旁人都有娘,為何揚窗沒有,為何我沒有……定然是因為揚窗剋死了娘,所以爹才不喜歡揚窗……”

  盧揚窗越看越悽慘,齊侯愣是不忍心起來,可是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使勁喊娘,子清和棠巫都笑了起來。

  盧揚窗撒酒瘋,喊了爹喊娘,也是個可憐的娃,吳糾就將他帶進了小寢宮,齊侯今日好不容易爭取到“被臨幸”的機會,結果就泡湯了。

  盧揚窗醉酒大鬧小寢宮,還吐了齊侯一身,吳糾有潔癖,頓時對齊侯萬分嫌棄,齊侯覺得,這完全不是自己的錯,簡直冤枉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盧揚窗又生龍活虎了,明明眼睛哭的還紅腫腫的,但是一起來又笑眯眯沒心沒肺的樣子,特別開朗樂觀似的。

  吳糾似乎從盧揚窗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都是那麼拼命,便讓盧揚窗沒事兒進宮來頑,而且盧揚窗十分聰明,吳糾就讓少師公子季教導小子文的時候,也同時教導盧揚窗讀書和兵法。

  盧揚窗和小子文成了同窗,最命苦的就是大白,盧揚窗特別喜歡狗,因此也特別喜歡大白,總是餵給大白骨頭吃,大白根本不愛吃骨頭……

  很快,貴族之間就流傳開了,吳糾竟然非常疼愛盧揚窗這個殘廢,誰也沒想到,被人欺負長大的盧揚窗,竟然突然受寵了,和小王子稱兄道弟,還讓少師教導讀書,這是何等的榮耀?

  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盧揚窗雖然得道了,但是盧戢黎仍然不怎麼來見他,盧揚窗在宮中和小子文讀書,盧戢黎就在政事堂辦公,也沒見盧戢黎來看他,偶爾遇到,盧戢黎只是點點頭,盧揚窗則是興奮的喊一聲爹。

  出使齊國和巴國的隊伍很快啟程了,宮之奇和百里奚的動作最快,出使了巴國,巴國派使臣護送百里奚和宮之奇,並且來與楚國詳談合縱一事。

  巴國的使臣帶著許多珍饈美頑,隨同楚國使臣進入了楚國。

  吳糾讓潘崇和彭仲慡在郢都城門口迎接,巴國使臣早早就下了馬,步行過來,連忙對潘崇和彭仲慡行禮,說:“兩位上卿大夫前來,外臣真是惶恐萬分,惶恐萬分啊!”

  巴國的人非常謙卑,先在驛館下榻,潘崇笑著說:“我王已經在宮中備下宴席,請巴國使臣先行歇息,晚上賞臉赴宴。”

  巴國使臣連忙說:“一定一定。”

  潘崇和彭仲慡從驛館出來,將巴國送來的禮物帶進宮中,吳糾看了看那些禮物,笑著說:“巴國還挺下血本兒的。”

  畢竟之前庸國攻打楚國的時候,還有巴國的份兒,因此這個時候巴國自然要巴結著楚王了。

  吳糾看了看那些禮物,一眼相中了其中一批布料,紫色的,上面是紅色花紋,精美絕倫,紅色與紫色的碰撞,又顯高貴,又奪目扎眼。

  吳糾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對子清說:“這個收起來,準備給齊公做件衣裳。”

  說實話,吳糾還挺喜歡齊侯穿紫色的,因為看起來特別蘇氣。

  宴請巴國的酒宴在宴廳舉行,巴國使臣早早進宮,笑眯眯的恭迎著吳糾和齊侯,深深作禮說:“外臣拜見楚王,拜見齊公。”

  吳糾伸手扶起巴國使臣,笑著說:“使臣何必行此大禮呢?快快請起罷。”

  巴國使臣這才站起身身來,笑眯眯的說:“今日有幸見到楚王,驚為天人,外臣不由得行此大禮。”

  吳糾聽他說的十分甜,只是笑了笑,似乎並不吃他這套。

  吳糾請使臣入席,笑著說:“使臣請坐。”

  巴國使臣入席,吳糾與齊侯也入席,楚國卿大夫們陪坐在一邊。

  巴國使臣說:“外臣這趟前來,乃是封寡君之命,與楚王商討合縱攻庸的事情。”

  吳糾笑了笑,說:“難得巴國如此有遠見,寡人聽說巴公也十分同意合縱的事情?”

  巴國使臣笑眯眯的說:“正是!正是!我巴國非常同意楚王的觀點,庸國欺人太甚,仗著乃是群蠻之首,就指使縱容濮人侵擾我巴國邊界,寡君已經多次忍讓,但是濮人和庸國反而愈加猖狂,如今有楚王領這個頭,我巴國自然願意跟隨,合縱攻庸!”

  吳糾笑了笑,說:“巴國使臣說的極是。”

  巴國使臣這個時候遲疑了一下,笑著說:“這個……只不過我巴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吳糾“哦?”了一聲,說:“是什麼不情之請?”

  巴國使臣笑眯眯的說:“楚王年如今正是壯年,卻沒有後宮,我巴國國女正是妙齡,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正好與楚王相配,寡君的意思是……若是我巴國能與楚國皆為姻親之好,那麼合縱之事,便萬分妥當了!”

  他這樣一說,旁邊吃的津津有味的齊侯突然頓住了動作,將烤辱鴿的骨頭扔在盤子裡,發出“哐當!”一聲,嚇了巴國使臣一跳。

  齊侯看了一眼齊侯,嘴角還掛著油花子呢,一臉嚴肅,果然沒什麼說服力,你倒是扔另外一隻手的鴿子腿啊,扔什麼骨頭。

  吳糾悄悄遞給齊侯一張帕子,讓他擦嘴,隨即咳嗽了一聲,挑眉說:“哦?那按照巴國使臣的意思,若我楚國與巴國沒有姻親之好,那這合縱之事,豈不是萬分不妥當了?”

  楚國士大夫們也皺起眉來,一聽就知道,巴國肯定是篤定楚國這次勢必要攻下庸國,必須與巴國聯盟,制約濮人,因此趁機敲竹槓,趁火打劫,想要送個國女過來。

  巴國使臣十分為難,笑著說:“這個……若是楚王沒有這個意思,也不是不妥當,只是寡君需要想一想,出兵的數量……”

  他這麼一說,楚國群臣差點憤怒了,區區一個巴國,竟然這麼威脅他們,還要想一想出兵的數量,這分明就是脅迫!

  吳糾這個時候,“啪!”一聲將酒杯放在案子上,隨即冷冷一笑,說:“巴國把我楚國看成了什麼?也太不將我楚國看在眼中了罷,我楚國乃是泱泱大國,何至於自甘墮落,出賣寡人這個一國之君,來與巴國合縱?!”

  他這麼一說,斗祁第一個站出來應和,斗家的人看到斗祁應和,也紛紛出聲討巴國。

  巴國使臣嚇了一跳,趕緊說:“不不不,外臣不是這個意思。”

  吳糾冷笑一聲,說:“寡人看你就是這個意思,你欺寡人有求於你們巴國,便想要趁火打劫?可我楚國偏偏是硬骨頭,巴國使臣竟然沒有誠意,那楚國也不歡迎你……送客。”

  巴國使臣就是想要敲竹槓,但是沒想到吳糾竟然一口回絕,斗祁揮了揮手,很快黑甲侍衛就衝進來,似乎要趕走巴國使臣。

  巴國使臣臉上沒面子,連忙說:“這……外臣不是這個意思,外臣是……”

  吳糾冷聲說:“無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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