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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醃製豬肝的時候,就把紅棗洗乾淨,又弄了一些糯米,紅棗糯米味道甜滋滋,又不膩人,吃起來接受度很廣,酆舒現在受傷,正適合少食多餐,若是餓了就吃一個糯米紅棗,也能管飽,又能補血。

  吳糾準備的差不多,齊侯就回來了,朗聲說:“二哥!”

  吳糾聽到齊侯的聲音,正忙著手裡的東西,說:“放旁邊罷。”

  就聽齊侯說:“二哥,可是放不下啊。”

  吳糾聽著有些狐疑,讓他打鴿子,怎麼可能放不下,除非是一頭野山豬!

  吳糾轉頭一看,頓時滿臉驚訝,臉色都僵硬了,因為齊侯打來的根本不是一隻鴿子,而是一籮筐的鴿子,吳糾覺得不需要細數,肯定在十隻往上!

  吳糾震驚的看著齊侯,齊侯笑眯眯的說:“二哥你可要說話算數,孤打了十二隻,一隻給酆舒熬湯,另外十一隻都是孤的。”

  吳糾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齊侯一口氣吃十一隻鴿子?恐怕棠巫要搶救的不是酆舒,而是他了!

  齊侯還催促的說:“別愣著,二哥快做啊。”

  吳糾這才從震驚中掙脫出來,趕緊繼續做飯,就聽齊侯在他旁白一邊繞,一邊說:“孤本想再多打點的,這邊獵物豐富,只不過孤想著,雖然鴿子小了點兒,不過吃十隻,再吃點旁的東西,應該也能管飽了。”

  應該……

  吳糾聽齊侯絮絮叨叨的說他的鴿子,只好將鴿子給他做上,吳糾做好了小煎豬肝,讓齊侯嘗嘗鹹淡,齊侯就用筷箸夾了一個送進嘴裡。

  小煎豬肝大小切得適中,經過吳糾的醃製,豬肝不柴不老,入口細滑,一咬開竟然是細嫩可口的觸感,和齊侯以前吃的豬肝都不一樣。

  醬香的味道蔓延在口舌之間,帶著一股催人味蕾的香氣,津液頓時就分泌了出來。

  吳糾都不需要齊侯開口,就知道味道一定剛剛好,因為齊侯眼睛都亮了起來。

  吳糾把小煎豬肝放在一邊,正在處理紅棗,就看到齊侯鬼鬼祟祟的跑過去,夾了一塊跑了,一會兒又過去,夾了一塊跑了,一會兒還過去。

  吳糾轉過頭來,看著偷吃的齊侯,說:“你再吃就沒了。”

  齊侯乾笑著說:“孤這不是替左史分憂麼?他身子那麼弱,肯定吃不了這麼多,浪費了多不好。”

  齊侯有自己的歪理,吳糾沒辦法,只好給他撥出來一點,讓他去吃,齊侯吃上小煎豬肝,頓時就安靜了下來,美滋滋的,恨不得一塊正好入口的豬肝,分五六下才吃光。

  吳糾見他一副受氣小媳份兒的樣子,趕緊把烤辱鴿給他做好,讓齊侯去啃,十一隻烤辱鴿,裝在一個大盤子裡,看起來非常壯觀,也就是軍營里才有這麼大的盤子,畢竟是做大鍋飯的地方。

  齊侯將袖子全都捲起來,挽到手肘之上,兩隻手抱著烤的外皮焦香的烤辱鴿,啃得津津有味,一邊啃一邊稱讚,說:“二哥好吃二哥好吃,真好吃。”

  不一會兒,烤辱鴿剩下的骨頭就堆積如山,吳糾熬湯的這會兒功夫,一轉頭,齊侯已經吃完了十一隻烤辱鴿,而且啃得特別乾淨,骨頭上面一點兒肉渣都沒有,齊侯似乎意猶未盡,手指上沾了一些烤制的醬汁,齊侯就抬起頭來,輕輕的一舔自己的手指,放在口中一啜。

  齊侯因為方才瘋狂的席捲烤辱鴿,鬢髮有些散下來,垂下遮住自己稜角的臉頰,這麼看起來就柔和俊美了許多,他輕舔著自己的手指,正好與吳糾的眼神撞在一起,還挑唇一笑,那模樣竟然十分魅惑。

  吳糾心裡“咚咚”砸了兩下,忽然覺得嗓子很緊,類似於一種渴水的感覺,連忙咳嗽了兩聲,齊侯還在勤勤懇懇的啜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吳糾乾脆翻了個白眼兒轉過身去,繼續熬湯。

  吳糾做好了菜和湯,讓人端著就去了酆舒的營帳,酆舒躺在榻上,已經過一晚上休息,趙嘉照顧的是無微不至,生怕酆舒感冒著涼,出一點點汗都給擦乾淨。

  今天酆舒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已經能坐起身來了,見到吳糾進來,連忙起身要行禮,吳糾趕緊制止他,說:“不用多禮,左史快躺回去。”

  趙嘉扶著酆舒躺回去,隨即才給吳糾和齊侯行禮。

  吳糾讓人將菜放在案子上,說:“左史失血過多,吃點補身子的東西。”

  酆舒可不知這些菜是吳糾親手做的,只是吳糾讓人端過來,酆舒都已經很感激了。

  吳糾怕自己在場,酆舒不好意思吃飯,便準備離開了,讓酆舒好好吃飯,再者也是齊侯那眼神,盯著酆舒的飯,兩眼發著狼光,一副要撲上去搶食兒的感覺,吳糾怕多留了一刻,齊侯真的會去和酆舒搶吃的。

  吳糾帶著齊侯趕緊離開了,趙嘉則是將那些飯菜的蓋子打開,小心翼翼的給酆舒盛了一碗湯,然後用小匕在裡面攪拌,吹涼一些端過來,又扶著酆舒坐起來,給他後背墊著軟被,整理妥當,這才準備給酆舒餵湯喝。

  酆舒一臉狐疑的盯著趙嘉看,趙嘉被他盯得頭皮發麻,說:“看什麼?”

  酆舒聲音沙啞的說:“你不會是在湯里下毒了罷?”

  他這麼一說,趙嘉立刻都給氣笑了,說:“嘉要害你,你昨天晚上就死了,還需要下毒?”

  酆舒還是狐疑的看著他,說:“你怎麼突然這麼假好心,有什麼圖謀?”

  趙嘉真的要給他氣死了,酆舒這個沒良心的,簡直是狼心狗肺啊,趙嘉昨天晚上照顧了一整夜,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現在眼底都是青的,酆舒卻以為他不安好心。

  不過說來也是,酆舒和趙嘉可以說是宿敵,兩個人之前一個秦國一個赤狄,本就有了過節,酆舒還刺了趙嘉一劍,若不是趙嘉命大,早被酆舒給害死了。

  後來兩個人怎麼想造化弄人,竟然都來到了楚國,這可謂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趙嘉和酆舒兩個人每次歡好還都是半強迫的,趙嘉礙於面子,因此酆舒還以為趙嘉極為討厭自己,自然不會想到趙嘉會這麼仔細的照顧自己。

  趙嘉沒好氣的將湯餵給他,但是動作仍然小心翼翼的,說:“不把你餵飽了,我怎麼吃你?”

  酆舒一聽,汗毛都要在炸起來了,戒備的說:“我……我是傷患!”

  酆舒這麼說著,但是臉頰也有些發紅,看起來竟然瞬間殷紅了不少,稍微有了些血氣。

  趙嘉看了哈哈一笑,說:“放心,嘉還不至於如此禽獸。”

  酆舒聽他這麼說,翻了個白眼說:“你若不禽獸,還有誰是禽獸?”

  趙嘉卻突然神秘的笑了一聲,說:“左史大人說話要憑良心,嘉每次伺候的左史大人,不也是服服帖帖的,左史大人還哭著央求嘉給你更多呢。”

  酆舒這一下臉皮更紅了,氣的喘粗氣,說:“你……你……”

  酆舒一生氣,脖子頓時就疼了,趙嘉卻說:“左史大人您還是快點好起來罷,你傷成這個樣子,嘉可是奉了王命照顧你,你一天不好,嘉就一天照顧你,不止你心煩,嘉照顧你還心煩呢。”

  酆舒被趙嘉氣的已經不能言語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才是氣死人的一張嘴,哪成想趙嘉竟然也這麼能說會道,簡直想撕爛他的嘴巴才解氣。

  酆舒不知趙嘉是激將法,真的張口乖乖的喝湯,趙嘉一面奚落他,一面哄著酆舒喝湯,簡直無微不至。

  酆舒在床上躺了四五天,終於是好轉了不少,天天與趙嘉拌嘴,一日比一日精神頭大。

  這天偃鳩就率領小隊回來了,吳糾見偃鳩回來,迫不及待的召見了偃鳩。

  偃鳩匯報說:“王上,鄂國守衛不少,裡面有很多濮族人,進出邊城戒備森嚴,看起來已經得知鄂國國君被俘的事情了。”

  吳糾將那兩張染血的地形布防圖交給偃鳩,說:“你看看這布防,可是真的?”

  偃鳩接過來一看,頓時滿眼驚喜,越看越是驚喜,說:“是真的,是真的!絕對是真的,這地形和鄂國一模一樣,駐兵的強弱程度也非常合理,按照偃鳩對濮人的了解,這張圖起碼有九成是真的。”

  吳糾鬆了口氣,酆舒拼死搶來的東西看起來能派上用場了,齊侯笑著說:“那太好了,咱們什麼時候出兵?”

  吳糾眯了眯眼睛,說:“越快越好。”

  吳糾當即讓偃鳩去準備,準備發兵攻打鄂國,他們手上有地形圖,自然能輕而易舉的攻進鄂國,直取鄂宮,將濮族人轟出鄂國去。

  糧糙輜重很快就準備好了,大軍馬上就要啟程,吳糾擔心酆舒的身體,來到酆舒的營帳準備進去看看。

  結果吳糾和齊侯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有奇怪的聲音,酆舒的聲音帶著哭腔說:“混……混帳,你竟然乘人之危,我傷口還疼呢”

  隨即是趙嘉的聲音,笑著說:“只是親個嘴而已,又不是沒親過,左史大人不是也很享受,還扒著我後背呢。”

  吳糾頓時眼睛轉了轉,和齊侯對視了一眼。

  趙嘉的聲音說:“要不要再來一次?”

  酆舒的聲音說:“你給我滾!我剛才好像聽到外面有聲音,你出去看看。”

  趙嘉說:“我都沒聽見有聲音。”

  吳糾聽到裡面開始打情罵俏了,頓時有些無奈,使勁咳嗽了一聲。

  吳糾這麼一咳嗽,裡面的人嚇了一跳,吳糾提醒之後,頓了頓,這才走了進去,笑眯眯的說:“左史,傷口調養的怎麼樣了?”

  酆舒躺在榻上裝死,臉皮卻紅的發漲,簡直無地自容了,磕磕巴巴的說:“酆……酆舒拜見我王,拜見……拜見齊公。”

  吳糾笑眯眯的說:“左史勞累,不需要多禮了。”

  酆舒總覺得吳糾話中有話,更是臉色發紅,趙嘉則是一臉坦然的站在一邊,說:“稟王上,左史大人的傷口癒合的很快,再調養一段時日,肯定大好了。”

  吳糾說:“這都是趙將軍的功勞。”

  酆舒還是覺得吳糾話中有話,趙嘉卻坦然的說:“謝王上誇獎。”

  酆舒真的給趙嘉那正義的臉皮跪下了,竟然對答如流,酆舒怎麼沒聽出那是誇獎他?

  吳糾說:“寡人準備這兩天就啟程攻打鄂國了,左史身子不便,還是留在營中罷。”

  酆舒這麼一聽,立刻說:“酆舒身體已經大好了,完全不需要休養,可以跟隨隊伍,絕不會拖後腿,請王上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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