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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糾想要安撫一下酆舒,不過趙嘉看酆舒這麼著急,便拱手說:“王上,左史大人的身體雖然還沒有恢復,但是赤誠之心可見,不如就讓左史大人跟隨隊伍,嘉會全權照顧左史大人,確保左史大人安全。再者說,若是把左史大人留下,也不安全,濮人狡詐,說不定會偷襲落單的左史。”

  趙嘉都這麼說了,吳糾也沒有辦法,酆舒也一臉想要跟隨隊伍的樣子,吳糾只好點頭說:“好,但是左史一定不要逞強,有不舒服的話,立刻說出來。”

  吳糾和齊侯很快就離開了,酆舒鬆了口氣,趙嘉挑眉笑了笑,說:“沒想到你為了一個左史的官位,也是拼上老命了。”

  酆舒一聽,瞪了一眼趙嘉,說:“忠君之事,這有什麼不對麼?”

  趙嘉笑了笑,說:“對,挺對的。”

  酆舒聽他口氣,總覺得怪怪的,莫名有一股酸味兒。

  大軍很快啟程開拔,他們這個營地本就是臨時的,開拔之後就把營地給拆了,因為他們手上有兵馬布防圖,因此根本不懼怕濮族人。

  只是可惜,這麼久了,派出去搜查的人都沒有看到公子貂的影子,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竟然不見蹤影。

  大軍很快開到鄂國附近,安營紮寨,他們選了一個濮人駐兵薄弱的城門作為突擊點。

  趙嘉為了照顧酆舒,都不主動搶功了,吳糾令偃鳩帶兵去攻擊城池,趙嘉也沒有意見,他現在全身心都撲在受傷的酆舒身上。

  而酆舒則是“單純”的以為趙嘉真的要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然而和自己做那檔子事兒,因此每天都十分尷尬,看到趙嘉就會臉紅,酆舒長得挺好看,纖細又有氣質,趙嘉則是樂意看到他臉紅的樣子。

  吳糾令偃鳩攻擊城門,還給了偃鳩黑火藥,頓時將鄂國邊城的城門炸成了炮灰,不需要半日時間,楚國大軍長驅直入,直接攻陷了鄂國的邊城,大軍向前行進紮營,準備繼續往鄂國內部深入。

  霸占鄂國的濮族人很快就知曉了這件事情,十分的慌亂,濮族人聽說他們俘虜了鄂國國君,就想到了楚國很可能拿到了他們的兵馬布防圖,這下誰強誰弱立刻就非常分明了,短時間內又無法大量調兵,濮族人完全沒辦法和楚國的士兵作戰。

  還有就是,濮族人占領了鄂國,雖然控制了鄂國的高層,也控制了鄂國的軍隊,但是濮族人魚肉百姓,造成了民怨,內部矛盾很大,很多鄂國士兵不甘心供他們趨勢,不斷的起義,這也讓濮族人十分頭疼,根本無法應戰。

  眼看吳糾的隊伍節節勝利,這裡不是水戰,濮族人根本沒有優勢可講,立刻就要逼到鄂國都城。

  不到十天的光景,吳糾的軍隊猶如疾風掃落葉,竟然直逼鄂國都城,鄂國都城之外,楚軍已經列隊整齊,鏗鏘而立,一個個手指長劍,身穿黑甲。

  吳糾和齊侯也是身披黑甲,立於馬上,身後楚國大旗迎著咧咧的深秋之風,迎風招展。

  城樓上的濮族人害怕的不行,只好關閉城門,根本不敢打仗。

  偃鳩過來請示吳糾,吳糾說:“不必硬攻,鄂國都城沒什麼儲備,我們圍在城外,不需要幾天,他們必然會開門投降。”

  偃鳩點了點頭,眾人就這麼守著,一直守到第三天。

  鄂國國君本沒什麼本事兒,一直魚肉百姓,濮族人進入了鄂國之後,更是無所顧忌的搶掠奴役,城中的糧食根本不夠吃幾天的,最重要的是,吳糾還斷了他們的水源,沒有糧食吃還能頂著,沒有水喝就要渴死了。

  第三天一大早,鄂國裡面的濮族人熬不住了,有一個濮人將領登上城樓,讓人來翻譯。

  吳糾還在帳中,早起之後正在穿衣裳,偃鳩快速衝進來,齊侯趕緊將外袍給吳糾披上。

  偃鳩卻沒注意那麼多,說:“王上,大事不好,濮族人又頑陰的了!”

  吳糾不知出了什麼情況,只是聽說濮族人在城樓上喊話,便趕緊穿戴整齊,從營帳出來,來到城樓門口。

  上面的濮族人還在喊話,有人翻譯,說:“楚王聽著——你們若是不退兵,反正我們也要亡了,就每日從這裡扔下去一百個鄂國百姓,直到你們退兵為止!”

  吳糾一聽,頓時氣得感覺腦袋“嗡——”一下,濮族人也當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打不過竟然要屠殺鄂國百姓。

  鄂國與楚國本是同宗,濮族人就抓住了這一點。

  那上面的濮族將領又說了幾句話,翻譯說:“你們若不信,現在就讓你們開開眼界——”

  他說著,話音方落,就看到旁邊的濮族將領突然伸手一甩,一個很小的身影,瞬間就被從城樓上拋了下來,竟然是一個一歲大小的孩子!

  吳糾抽了一口冷氣,眾人看得都驚住了,齊侯這個時候猛的一眯眼睛,腿上用力,借力一下從馬上翻下來,他出來的匆忙沒有穿鎧甲,衣袍在烈風中不斷翻飛,仿佛是一隻突襲的老鷹,快速衝出,一下猛的躍起,“踏!”一聲踹在城樓的牆面上,緊跟著又是“踏踏”兩聲,借著牆面的力度快速躍起,向上拔起,在這電光火石之中,一把接住那扔下來的孩子。

  孩子受驚,頓時“哇哇——”的大哭起來,上面還有被俘虜的鄂國百姓,全都大喊著,不斷驚叫著,可能還有孩子的父母,大喊著:“孩子——我的孩子!!”

  齊侯一把抱住孩子,有驚無險得救下小孩,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吳糾突然眯眼大喝說:“當心!快跑!!”

  就見城樓上竟然有埋伏的弓箭手,那濮族將領一揮手,弓箭手萬箭齊發,頓時發出“嗖嗖嗖”的聲音,箭矢全都向城門下的齊侯和那孩子she過去。

  齊侯眯了眯眼睛,伸手將那孩子抱在懷中,快速的向後跑去,大軍在濮族人的she程之外,沒有安全問題,而齊侯在she程之內,他跑的怎麼可能有飛箭快,一瞬間吳糾手心裡全是冷汗。

  偃鳩和趙嘉一見,頓時全都翻身下馬,立刻搶了身邊士兵的盾牌,將兩個盾牌上下摞在一起,形成一座高牆,隨即快速衝出,向齊侯跑去。

  偃鳩和趙嘉舉著盾牌快速向前挺進,但是兩個盾牌面積太小,還未與齊侯接壤,就已經快被she成了馬蜂窩。

  吳糾一見,當即下令說:“擺陣,救人!”

  士兵們都學著趙嘉和偃鳩的動作,將盾牌上下壘砌,隨即大批量的士兵快速衝出,向前喊著號子的挺進,快速追上前面孤助無緣的偃鳩和趙嘉,將兩個人連入陣中,隨即手執盾牌的士兵立刻迎向齊侯和孩子,將齊侯和孩子也護入陣中。

  吳糾不敢戀戰,見眾人救了齊侯和孩子,厲聲說:“撤退!”

  盾牌的士兵快速向後撤退,仍然壘起盾牌,很快退出了濮族人的she程,這才安全下來。

  吳糾整個人出了一身的冷汗,衣裳都濕透了,見齊侯回來,連忙說:“受傷了沒有?!”

  齊侯將孩子先交給吳糾,隨即抬了抬手,手背上有一個劃痕,說:“沒事,只有皮外傷。”

  孩子受了驚,還太小,在吳糾懷中哇哇大哭,哭的眼淚鼻涕嗆得咳嗽,吳糾趕緊輕輕拍著孩子哄,偃鳩將盾牌一扔,說:“那群龜孫子,竟然來陰的,王上,這樣如何是好?”

  城頭上的濮人還在喊話,重複著方才的話,還將好幾個鄂國的百姓半個身子推到城牆外示威,只要再稍微用力一點兒,那些百姓就會從城樓上掉下來,齊侯就算能救一個,也不可能救一城的百姓。

  吳糾眯了眯眼睛,臉上密布著陰霾的情緒,沙啞著聲音說:“暫時撤兵。”

  偃鳩是個暴脾氣,立刻說:“王上!這……”

  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的屈重連忙攔住偃鳩,不讓他再說下去,偃鳩的話就這麼斷了。

  吳糾吩咐楚軍撤兵,很快大軍就從鄂國堵城門口撤離,不止如此,吳糾還下令,將兵馬撤出鄂國。

  明明就差一點,便能奪回整個鄂國,殺進鄂宮,將那些霸占鄂國,魚肉百姓的濮人全都抓起來,然而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吳糾令所有楚軍撤出鄂國。

  偃鳩似乎完全不能接受這個命令,不過相對比偃鳩,其他人倒是淡定的厲害。

  大軍撤出都城,連續向後撤退,夜間的時候在郊外安營紮寨,吳糾傳令讓楚國將領來幕府議事。

  眾人進入幕府,就看到吳糾和齊侯已經坐在蓆子上了,面前的案子上擺著地圖,眾人進來之後先行作禮,隨即紛紛入席。

  吳糾淡淡的說:“各位將領,寡人今日召見各位,想必大家心中也清楚,寡人想要說的事情。”

  偃鳩第一個說:“濮人欺人太甚!王上,偃鳩請命,帶一隊人馬偷襲鄂國都城,殺進城去!”

  趙嘉皺了皺眉,說:“右司馬切勿魯莽,那滿城的百姓都命懸一旦,若是濮人聽到什麼風吹糙動,到時候受苦的還是百姓。”

  吳糾點了點頭,他同意趙嘉的話,說:“趙將軍言之有理。”

  偃鳩著急的說:“那該如何是好?!”

  齊侯坐在旁邊,他一直沒說話,不過也沒閒著,正在“奶孩子”。

  齊侯懷中抱著那個剛被救回來的小寶寶,小寶寶肚子餓了,想要吃東西,他們這裡行軍打仗,也沒有什麼羊奶牛奶給他喝,因此吳糾讓人弄了些米粥,把粥糊糊給小寶寶喝。

  此時齊侯就一手抱著小寶寶,一手拿著小匕,吹涼米粥糊糊,一點點餵給小寶寶吃。

  齊侯見偃鳩說話聲音大,怕他嚇著小寶寶,小寶寶聽到他們說話,睜大了眼睛,連粥都忘了吃了。

  齊侯連忙說:“右司馬稍安勿躁。”

  隨即對吳糾說:“二哥別賣關子了,快把主意給大家說道說道。”

  吳糾笑了一聲,伸手扣了扣地圖,說:“各位,咱們如今已經進入兩難的地步,雖然楚軍勢如破竹,但是濮人用百姓作為威脅,若我楚軍強行破城,最後造成的結果是百姓受苦,兩敗俱傷,因此,寡人以為,咱們應該迂迴應對。”

  “迂迴?”

  眾人聽得專注起來,吳糾點了點頭說:“寡人準備派出大軍,討伐百濮,這次我楚軍要轉守為攻,主動攻擊百濮人的老窩!”

  將領們有些人恍然大悟,有些人則是不贊同,奇怪的說:“王上,這……這百濮身在蠻夷深處,咱們的大軍從沒行進過那麼深入的地方,恐怕將士們會水土不服,無心打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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