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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小鮮肉”

  眾人就見到, 水中起了一些小漣漪, 一條小舟仿佛是一片樹葉一樣, 飄蕩在湖水中,沖開陣陣的漣漪,快速的向他們而來。

  那小舟速度極快, 不停激盪著湖水, 轉眼就到了眼前。

  眾人都吃了一驚, 那些水匪就一條船, 因為船小,船上也只有兩個人負責撐船, 有一個人負責掌舵掌燈, 還有一個人, 長身而立,站在船頭上, 正背著手,向他們這邊看過來。

  那立在船頭上的人, 隱約能看得出來身材高大,隨著小船越來越近,看的就越發的清晰, 那人大約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身材十分高大,帶著一種孔武有力的感覺,不過並不是虬髯糾結,看起來幹練而青澀, 還沒有褪去大男孩兒的稚氣。

  等那人離的近了,眾人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明明身材如此高大,卻帶著一股南方人特有的感覺,面容俊美細膩,嘴角掛著微笑,他的嘴角隨時都是翹起來的,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染能力,讓你看到他,就覺得心情不錯。

  那男人站在船頭上,恐怕就是水匪頭子偃鳩了,他看到湖邊的宴席,還衝著眾人招了招手,大笑了一聲,笑聲順著夜風傳過來,格外的慡朗清晰。

  眾人沒想到水匪頭子竟然這麼年輕,都吃了一驚,而且這水匪頭子竟然帶著三個手下就來赴宴了。

  吳糾倒是也站起來,撣了撣自己黑色的袍子,看到那條小船行過來,遙遙的拱手說:“偃先生,寡人有禮了。”

  那站在船頭上的年輕男子聽到他的聲音,哈哈一笑,笑的異常慡朗,說:“你叫我先生?恐怕真正的先生是不服氣的。”

  那水匪頭子說著,猛地一躍,突然就從船頭跳了下來,小船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那水匪頭子功夫似乎很好,腿部肌肉也十分的發達,這麼一跳,衣裳沒有沾到半分水跡,一下就躍到了岸邊。

  趙嘉見水匪頭子快速衝過來,下意識的用沒有受傷的手,搭在腰間的佩劍上,眯著眼睛,全身的肌肉都攏了起來,似乎在戒備著。

  齊侯也是這個狀態,只不過他比趙嘉更沉的住氣一些,並沒有擺出這麼明顯的戒備動作,只是微微提起肩膀,只要那水匪頭子有出格的動作,他會立刻拔劍。

  水匪頭子躍上岸來,這次眾人看得更加清晰了,水匪頭子果然在二十歲出頭,很喜歡笑,笑起來仿佛是個大男孩,笑容慡朗清澈,說話的聲音也清朗,但是尾音帶著淡淡的沙啞。

  整個人十分高大,很少有人見到齊侯還能平起平坐,這水匪頭子可能就是很少人中的一個,他的穿著倒是十分的樸素,並沒有什麼講究的外袍之類的,也沒有外衫,穿著一身短打,衣裳上還破了洞,不知道是被颳得還是穿爛了,總之衣裳上還有補丁,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現代最流行的破洞裝呢。

  因為年輕人身材非常好,因此這樣寒酸的衣裳穿在他身上,不顯得寒磣,反而襯托著他的大長腿,還有精瘦結實的腰身,隱約能看到他身上走勢流暢的肌肉,看起來是個相當厲害的練家子。

  水匪頭子看到眾人的反應,哈哈一笑,說:“別擔心,別這麼戒備,我是來喝酒的!”

  吳糾笑了笑,拱手說:“承蒙偃先生不棄,寡人已經準備好美酒佳肴,那就請偃先生入席罷?”

  水匪頭子抬起手來,抱拳說:“楚王你客氣了,不必叫什麼先生先生的,我本也不是什麼先生,我叫偃鳩,剛巧了,咱們好像名字差不多。”

  偃鳩所說的差不多,肯定是讀音,鳩是鳥,不過偃鳩的鳩,其實並非是鳥類的意思,而是他的氏族名稱,舒鳩國是偃姓鳩氏。

  他公然的點評楚王的名諱,酆舒立刻說:“大膽……”

  吳糾倒是抬了抬手,笑著說:“無妨,偃先生乃是性情中人,請坐罷。”

  偃鳩又拱了一下手,這才坐下來,看了看席上的美酒佳肴,不由的笑了起來,對吳糾說:“可否讓我的兄弟們也入席?”

  吳糾笑著說:“遠到是客,自然可以,請便罷。”

  那跟隨而來的三個人也坐入席間,頓時哈哈笑起來,似乎從沒見過這般美酒佳肴,一個個眼神如狼似虎的,看的眾人直皺眉,這些人怎麼看怎麼像是“烏合之眾”……

  偃鳩看起來十分不懂規矩,吳糾讓他坐,他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吳糾還沒有坐下,眾人都瞪眼看著偃鳩,偃鳩卻渾然不知。

  吳糾只是笑了笑,準備坐在旁邊,結果齊侯動作更快,一下插在了吳糾與偃鳩中間,吳糾無奈之下,只好再往旁邊挪一個位置。

  偃鳩也不客氣,看起來真是來喝酒吃肉的,女酒過來倒酒布菜,偃鳩根本不看美女一眼,專心喝酒吃肉,而幾個跟班兒也是,吃的是油光滿面。

  吳糾見他們吃的起興,笑眯眯的舉起酒杯,說:“偃先生,寡人敬你一杯。”

  偃鳩也不推辭,直接舉起酒杯,隨即一下就給喝了,似乎覺得這酒十分美味,眯著眼睛還使勁回味了一番。

  吳糾見他的動作,笑了笑,說:“偃先生如此輕裝簡行來赴宴,就不怕宴席上有什麼禍端?”

  偃鳩哈哈一笑,根本不在乎的樣子,說:“我在這生活了整整二十年,從來沒人請我喝酒,不管出自什麼心意,是好意還是壞意,都從來沒有過,畢竟權貴不待見我,平頭百姓家裡又喝不起酒,因此你楚王是第一個。”

  吳糾笑了笑,偃鳩繼續說:“我這個人,嗜酒如命,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你請我喝酒,我一定會來。而且你楚王可是第一個請我喝酒的人,這意義非同小可,因此不管是什麼宴,我偃鳩都會赴宴。”

  吳糾聽了一笑,說:“偃先生果然是性情中人,怪不得會受百姓如此愛戴。”

  偃鳩說:“百姓愛不愛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酒當真美味,真是永遠也喝不夠。”

  齊侯坐在兩個人中間,因為三個人坐在一排,因此那兩個人說話要稍微探頭,越過齊侯,而齊侯的身材仿佛一座“高山”,那兩個人隔著齊侯,竟然說的如此起勁兒。

  齊侯眼看著偃鳩幾乎是一壇一壇的喝酒,頓時心裡都冒醋泡泡了,你是喝不夠,因為這酒可是孤的二哥親自釀的,拿這麼好的酒招待這笑眯眯一臉油滑的匹夫,齊侯心中意見很大。

  齊侯平時喝這酒,都小口小口得喝,生怕喝光了沒有,可偃鳩倒好,喝的這麼起興。

  吳糾見偃鳩喝得高興,笑眯眯的說:“不瞞偃先生,寡人請偃先生來喝酒,其實有個不情之請。”

  偃鳩又悶了一杯酒,這才放下酒杯,抬頭看著吳糾。

  吳糾笑著說:“前兩天,我楚國與濮人交戰的工具被偃先生借走了一些,這些工具對我楚國十分重要,之後還要拿來和濮人作戰用,若少了這些工具,恐怕我楚國的舟師很難打勝,因此,寡人想請偃先生將借走的那些鉤拒還回來。”

  他這麼一說,偃鳩一臉狐疑,隨即說:“哦哦,我想起來了,是那些奇形怪狀,很沉很沉,我一手只能掂兩個的大鉤子?”

  他這樣一說,眾人心中都一陣驚嘆,偃鳩這個人可能是天生怪力,怪不得長這麼大個頭,竟然一手能掂兩個鉤拒,那鉤拒至少要兩個人才能掂起來。

  吳糾笑了笑,說:“正是,當然了,作為回禮,寡人會給偃先生和您的兄弟們準備一百壇美酒,還有一些糧食。”

  他說著,轉頭看了屈重一眼,屈重立刻去吩咐,很快士兵們推著一些車子過來,車上堆放的都是糧食,一袋一袋裝的滿滿的,旁邊還有好幾輛車,堆放的都是美酒,一壇一壇壘得老高。

  吳糾這誠意可是不小,偃鳩聽了哈哈一笑,隨即站起來,慢慢走過去,他一口氣喝了那麼多酒,但是根本沒有半分醉意,只是眼珠子有點發紅充血罷了,顯得更是高大可怕,猶如一匹豺狼一般。

  偃鳩走過去,對那些糧食看都不看一眼,轉頭看向壘的高高的酒罈子,笑了笑,伸手拿起一壇,隨即快速走了回來。

  偃鳩掂了掂手中的酒罈子,笑著說:“糧食我不要,酒嘛,我也只要這一壇,你們的鉤子,明日我就讓人還回來。”

  吳糾吃了一驚,說:“那便多謝偃先生了。”

  偃鳩說:“不必謝,畢竟東西是你們的,還有我們搬走的那些糧食,糧食昨天已經發給難民了,這個我是無法全須全影兒的給你還回來了,不過……明日黃昏之前,和那些鉤子一樣,我拿了你多少東西,都會如數奉還?”

  齊侯皺眉說:“你不是已經分給難民了麼?”

  研究笑著說:“的確如此,不過就算分給難民了,我也可以向濮人借點糧食。”

  他說著,眯眼一笑,臉上全是壞笑,配合著他大男孩兒一般的青澀,看起來十分討喜。

  眾人也是一陣驚訝,這水匪頭子竟然要去偷濮族人的糧食?

  不過大家轉念一想,偃鳩和他的水匪們出入楚國行轅,猶入無人之境,更別說是偷濮族人的糧食了,絕對更加簡單。

  吳糾笑眯眯的說:“怎麼好讓偃先生破費呢?”

  偃鳩很慡朗的說:“如何是我破費?要破費也是濮人破費,不過他們搶掠了那麼久,也是該讓他們破費破費了。”

  吳糾連忙拱手說:“那真是多謝偃先生了。”

  偃鳩十分慡朗,一揮手,抱著酒罈子喝了好幾口,把衣裳都給飲濕了,貼在他流暢的胸肌和腹肌上,幾乎將偃鳩那高大的身材勾勒的一清二楚,眾人感覺都十分沒眼看,連忙都低下頭來。

  偃鳩卻不自知,還笑眯眯的說:“不必謝我,你這楚王有意思,我喜歡你。”

  他這麼一說,眾人就看到插在中間的齊侯臉色“咚!”一下就黑下來了,黑成了鍋底的顏色。

  不過偃鳩所說的喜歡應該不是那方面的,畢竟偃鳩這個人看起來大咧咧的,應該是意氣相投的喜歡。

  但是齊侯是個大醋缸子,聽到吳糾和偃鳩相談甚歡,還說什麼喜歡,心裡頓時醋發了,吳糾與偃鳩說話,齊侯就隔在中間,故意動了動,擋著兩個人。

  吳糾脖子都抻著酸了,就是看不到偃鳩,被齊侯擋的嚴嚴實實的,齊侯突然轉過頭來,盯著吳糾。

  吳糾不明所以,挑了挑眉,還以為齊侯有什麼悄悄話要和自己說,齊侯突然湊過來,似乎在耳語,在他耳邊說:“二哥你再盯著那小子,孤回去讓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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