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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糾一瞬間都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不過也沒機會盯著“那小子”了,因為偃鳩酒足飯飽,準備帶著兄弟們回去。

  吳糾笑著說:“偃先生不留下來夜宿麼?”

  齊侯聽吳糾讓他夜宿,頓時心裡更是醋的慌。

  偃鳩抱拳說:“不了,我們還要趕回水寨,明日黃昏之前,定然把東西給你們送過來,這就先走了,等明日我帶了彩頭來,再痛痛快快的暢飲一晚!”

  吳糾拱手說:“那便多謝偃先生。”

  偃鳩擺擺手,喝了那麼多酒,腳步依然很穩當,快速往水邊走去,躍上小舟,招手讓兄弟們撐船,很快船隻就像一陣疾風,一支飛箭一般,“嗖——”一下竄了出去,此時正好還順風,夜風十分的大,小舟很快就掩藏在黑夜之中,消失不見了。

  吳糾看著那小舟越來越遠,融入黑夜之中,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正在他思考的時候,齊侯已經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吳糾身後。

  吳糾沒聽到聲音,不過他感覺後背突然熱了起來,連忙回頭,就撞在了齊侯懷中,齊侯伸手一攬,就將吳糾抱了起來。

  吳糾嚇了一跳,說:“你做什麼啊?”

  齊侯說:“人都走遠了,二哥你還看,孤不高興了,你說你怎麼賠孤?”

  吳糾頓時有些頭大,說:“寡人方才想正事兒呢,你快放手,這麼多人都看見了。”

  齊侯用撒嬌的口吻說:“孤不管。”

  吳糾當真是無奈到了極點,幸好天色黑,旁人都在忙著整理宴席,趙嘉他們又在忙著撤兵,因此並沒有注意他們。

  齊侯緊緊摟著他,低下頭來,在吳糾耳邊廝磨著,聲音低啞性感,還帶著滾燙的熱氣,吳糾耳朵都要給燙化了,結果這個時候齊侯就特別正經的說:“二哥你是不是嫌棄孤不夠年輕好看。”

  吳糾差點直接噴出來,這個問題實在太逗人了,吳糾忍不住想笑,齊侯的確不能說是年輕了,畢竟他已經三十歲出頭,不過齊侯可是貴族,保養的不錯,再加上天生十分俊美,看起來年紀並不大,又是練家子,身體強壯,更看不出年紀。

  勉強能說年輕貌美,若是在現代,怎麼也是個“小鮮肉”,不過自己說自己年輕好看,吳糾覺得臉皮都要給燒掉了,齊侯臉皮比城牆拐歪還要厚,好像沒有燒光,而且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齊侯見吳糾發笑,說:“二哥你還笑,說了一會兒回去教訓你。”

  吳糾可是見識過齊侯那體力的,連忙求饒說:“寡人錯了,寡人已經深刻的在反省自己。”

  齊侯說:“那你說說看,你怎麼反省的?”

  吳糾很認真的說:“嗯……寡人不應該見你年老色衰,就嫌棄你,寡人……啊!”

  吳糾還沒說完,齊侯已經“憤怒”了,竟然說他“年老色衰”,擺明了是嫌棄他。

  齊侯突然一把將吳糾抱起來,吳糾被打橫抱起來,嚇了一跳,伸手推他,說:“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齊侯立刻說:“不放,今兒孤非要教訓教訓二哥才行。”

  齊侯說著,還低頭在吳糾的嘴唇上啃了一下,吳糾掙扎無果,屈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齊侯抱著吳糾,連忙說:“王上可是病了?重去叫醫官來?”

  屈重還不知他們的關係,吳糾簡直無地自容,裝作沒聽見,在齊侯懷裡裝死,齊侯則是說:“不勞煩了,楚王只是有些醉酒,孤送他回營帳就行。”

  屈重點了點頭,十分關心,還讓人去準備醒酒湯。

  吳糾因為今天宴請水匪頭子,因此根本不敢多喝酒誤事兒,此時清醒的厲害,聽到齊侯這爛到家的說辭,只好裝醉。

  齊侯就抱著他走進了行轅,子清和棠巫識趣兒的沒有跟進去,就守在外面,果然裡面很快傳出了很奇怪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屈重還親自送來了醒酒湯,為了不讓屈重聽到裡面奇奇怪怪的聲音,子清趕緊把醒酒湯接過來,然後把屈重給送走了,看著屈重的背影,子清和棠巫這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吳糾也沒什麼事兒可做,睡到日上三竿,他們明明是來打仗的,不過第一次就首戰告捷,把濮人嚇得向南退去,他們不需要乘勝追擊,只需要嚴守雲夢,為潘崇在西面的戰場爭取時間就夠了。

  因此這邊從膠著的戰役,一下變成輕鬆的戰役,完全是因為那些鉤拒。

  吳糾睡到日上三竿,身上懶洋洋的,都怪齊侯是個醋罈子,非要自己求饒,一想到昨天那求饒的景象,吳糾就想要找條地fèng紮下去,實在沒臉見人了。

  吳糾睜開眼睛,齊侯還摟著他,已經醒了,正在悄悄的頑他的頭髮,見到吳糾醒了,將他的頭髮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笑著說:“二哥,醒了?”

  吳糾嗯了一聲,想要翻身起來,結果因為酸軟,差點摔在榻上,齊侯連忙伸手一摟,笑著說:“二哥身體可不行,平日裡要多鍛鍊鍛鍊。”

  吳糾翻了個白眼送給他,齊侯一臉神清氣慡的起身,然後伺候吳糾洗漱更衣。

  眾人吃完了午膳,吳糾就讓人準備晚宴了,今日黃昏,偃鳩會送還鉤拒,還有糧食,吳糾自然也要按照約定,準備晚宴給他們。

  其實吳糾心中是有小算盤的,這些晚宴可不是白吃的,自己釀的酒也不是白喝的,如今楚國百廢待興,人才不夠多,別看地皮子蠻大的,但是朝中蛀蟲太多,又沒有像齊國那樣赫赫有名的管夷吾鮑叔牙這類的人才,因此吳糾現在十分“饑渴”,想要收攬人才。

  這偃鳩雖然是個水匪頭子,但是他和濮族人打仗,從來沒吃過虧,還能從濮族人手中輕而易舉的奪得糧食,這樣一看,就知道偃鳩有多厲害了。

  再者說,偃鳩在這裡做了二十年的水匪,他熟悉雲夢和洞庭的環境,若是能將偃鳩收歸麾下,他們就不只是守雲夢了,說不定還能收服百濮。

  就連偃鳩他們用的小船也十分有門道,比旁的船隻要快速很多,因為這種種緣故,吳糾都想要收服偃鳩。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那便是偃鳩的身份,偃鳩乃是群舒國中舒鳩國的公子,不過因為叛亂沒有繼承國君之位,若是吳糾能將他收入麾下,等日後助他復位,這樣一來,總是不聽命令的群舒國也能被吳糾牢牢的握在手心裡,何樂而不為呢?

  可以說,收服偃鳩有無數的好處,因此吳糾也捨得下血本兒,把珍藏的好酒都拿出來了。

  正午之後就相當忙碌了,吳糾讓人準備宴席,特意讓屈重在行轅門口迎接偃鳩。

  將近黃昏的時候,吳糾和齊侯回去換衣裳,準備一會兒參加宴席。

  屈重奉命在行轅門口迎接,果然就看到一伙人遙遙而來,他們趕著緇車,揚著塵土,一大隊車馬,“骨碌碌”的向這邊而來。

  屈重看到當頭趕車的竟然就是偃鳩本人,連忙走上前去,恭敬的拱手說:“楚國工正屈重,奉我王之命,特來迎接偃先生。”

  偃鳩從車上跳下來,哈哈一笑,說:“正好,你們清點清點,大鉤子一個不少,糧食只多不少。”

  屈重趕緊讓人去查看,士兵們都傻眼了,那些糧食果然是濮族人的,糧食都沒有開包,上面貼著封,乃是濮族人運來的輜重軍糧。

  屈重也十分驚訝,這偃鳩當真有些本事,說偷襲就偷襲,濮族人一下丟了這麼多軍糧,估計都要跳牆了。

  屈重連忙恭敬的說:“偃先生辛苦,請偃先生入行轅,我王已經準備好宴席,款待偃先生。”

  偃鳩點了點頭,跟著屈重往裡面走,偃鳩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左顧右盼,笑著說:“哎,你們這寨子不錯,比我們的水寨大多了。”

  屈重一聽,笑了一聲,那不是自然的麼,偃鳩可是水匪,而這邊是軍營,還是楚王下榻的軍營,一個行轅,一個水寨,如何能相提並論?

  偃鳩還說:“嘖,不過你們這寨子也太嚴肅了,不好不好,我們那邊風景更好。”

  屈重笑著說:“聽偃先生這麼一說,重心中很想領略一下偃先生水寨的風光呢。”

  偃鳩笑著說:“這有何不可?改天你們就來看看,我自會好酒好肉的歡迎你們。”

  屈重一聽,心中有些驚訝,畢竟偃鳩的水寨無人知道具體位置,似乎十分神秘,偃鳩這樣大咧咧就邀請他們去做客,豈不是把具體位置都給暴露了?

  屈重狐疑的看了一眼偃鳩,偃鳩笑著說:“我知你想什麼,我們的水寨可不是知道具體位置,就能打得進去的,若沒有熟人帶著你們,這周邊都是沼澤和淺灘,還有很多暗礁,徒步走進去就會陷入沼澤,坐船進去就會觸礁擱淺,因此就算水寨的地點讓人知道了,旁人也打不進去,這我是極為放心的。”

  屈重點了點頭,笑著說:“偃先生,這邊請。”

  兩個人往前走,很快來到了行轅的空場,空場上點著篝火,一片明亮,宴席已經擺好了,美酒佳肴比昨日還要豐盛的多。

  吳糾見到偃鳩,立刻站起身來迎接偃鳩,屈重走過去,附耳說了兩句,是清點鉤拒和糧食的情況,糧食多了不少,鉤拒一個沒少,吳糾一聽自然高興。

  吳糾拱手說:“偃先生乃是守信之人,寡人佩服,來,偃先生請入席!”

  偃鳩也不客氣,又是當先坐入宴席之中,立刻喝了一杯酒,頓時感覺神清氣慡的。

  吳糾雖然想要收服偃鳩,但是並不能馬上開口,畢竟水匪可是有戒心的,他們是義軍,突然要歸為國軍,吳糾怕他們接受不了,大家都逍遙快活慣了,突然被管束起來,可能不會服氣。

  雖然急不得,但是吳糾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幾頓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的話,那就再多吃幾頓,齊侯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吳糾笑眯眯的給偃鳩敬酒,昨天晚上,偃鳩是因為要去偷糧食,因此才急匆匆走了,都沒有喝盡興,今日自然要喝個夠本兒,還有很多兄弟們跟著他,一瞬間行轅里格外熱鬧,都是敬酒和大笑的聲音。

  齊侯感覺自己掉進了蛤蟆坑,笑的他腦仁兒直疼,這些水匪也太不拘小節了。

  吳糾絲毫不介意,看到齊侯蹙著眉,一臉嫌棄的樣子,湊過去低聲說:“寡人做了羊肉泡饃,一會散席之後,讓人端到營帳中。”

  齊侯一聽,頓時眉開眼笑,果然沒什麼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齊侯一聽“羊肉泡饃”這四個字,整個人都高興起來,一臉大型犬的樣子,恨不得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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