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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石速是從洛師來的人,他以前是個奴隸,無論是周天子胡齊,還是胡齊的弟弟,都是狠辣的當權者,那些人“頑弄”奴隸的手法很多,奴隸還不如牲口值錢,因此石速見的多了,齊侯這些可不算是殘忍。

  石速很快將那官員拽起來,齊侯聽他一直哀嚎,揮手說:“快點拽走,堵上嘴,別把大司徒吵醒了。”

  “是。”

  石速又答應了一聲,堵上官員的嘴巴,很快拽著官員出去了,齊侯一個人坐在房舍里,臉色十分陰霾,等了好一會兒,氣息漸漸平平穩了,那些陰霾的表情終於隱藏下去了,這才慢慢站起來,扶著牆自己往外走去,準備回房舍了。

  匽尚的房舍離審問的地方並不遠,聽到官員的哀嚎聲,心中已經瞭然,審為早就被處理掉了,怎麼可能還出現?因此匽尚並不擔心什麼。

  匽尚聽到哀嚎的聲音斷了,就站起身來,“吱呀——”一聲推開房門,正好齊侯從旁邊走過去,看到匽尚沒睡,表情已經調整到很好,笑眯眯的說:“匽先生辛苦了,還沒就寢麼?是否吵到了匽先生?”

  匽尚笑了笑,說:“並沒有,只是匽尚突然想起來,那官員手中還有一物,被匽尚給撿到了,匽尚曾看到這東西佩戴在大司徒身上,應該是大司徒的配飾,便想把這個東西呈給君上。”

  他說著,雙手攤開,就看到匽尚的掌心上竟然放著一個小玉敦,小玉敦磕碎了邊角,邊角被染了血,血跡侵染進去了,看起來斑斑駁駁的。

  齊侯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小玉敦,連忙納在手中,反覆摩挲了兩下,說:“真是有勞匽先生了,這的確是大司徒的東西。”

  這是齊侯給吳糾的“免死金牌”,吳糾一直佩戴著,不過在逃難的時候給磕掉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失的,沒想到被那官員給撿走了。

  齊侯拿了玉敦,謝過匽尚,匽尚就回房舍了,齊侯也快速走回去,準備去看看吳糾。

  齊侯走進去,吳糾還在熟睡,棠巫沒有睡,守在一邊兒,見齊侯進來了,就趕緊走出去,還輕輕帶上了門。

  因為已經是後半夜了,齊侯也累的緊,便沒有洗漱,直接躺在吳糾的身邊,手中轉著那隻小玉敦,借著月光來回的看。

  吳糾似乎在睡夢中感覺到了溫暖的體溫,立刻就湊過來,靠進了齊侯的懷中,緊緊摟著齊侯,十分依賴的樣子。

  齊侯也將吳糾摟進來,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很快都睡了。

  吳糾睡得很踏實,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趕路的時候,然後就不知道了,沒什麼意識,此時陽光灑在眼睛上,讓吳糾心裡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房舍的天花板,嚇了吳糾一跳。

  吳糾一動,反應還挺大,齊侯立刻就醒了,連忙說:“二哥,怎麼了?”

  吳糾這才發現齊侯睡在自己旁邊,驚訝的說:“君上?天都亮了?”

  齊侯笑了笑,說:“二哥睡迷糊了麼?再躺下來休息一下罷。”

  吳糾卻不安生的說:“還是先去審問那個逆臣罷?”

  齊侯無奈的說:“好二哥,快躺下來再睡一會兒,昨天晚上你睡著的時候,孤就已經審問完了。”

  吳糾更是驚訝,昨天晚上?

  齊侯見他驚訝的看著自己,便說:“審為叫他給跑了,不過孤已經讓周甫派人去封鎖旁邊小邑的城門,若是他跑出去,很快就能抓到。”

  齊侯又將那官員乃是前大司徒的門人的事情跟吳糾說了,還有血書在手上,這樣一來,前大司徒意圖弒君的罪名就十分確鑿,他們回臨淄城之後,就能把這個血書拿出來,處理前大司徒都是小事兒。

  大事兒是能扳倒一片前大司徒的結黨,齊侯早就想做這個事情了,只是事出無因,現在來了一個天大的好藉口,齊侯怎麼可能心軟?

  吳糾點了點頭,又說:“君上怎麼處置那個官員了?”

  一聽到這個問題,齊侯便是一僵,他知道自己和吳糾有本質的區別,吳糾是個心善的人,他能為難民做很多事情,是齊侯所做不來的。

  而齊侯的本質,則是一個心惡的人,沒有一個君王是心善所成就的,因此齊侯也不是,齊侯害怕吳糾看到自己的本質,這樣會讓吳糾感覺破滅,因此他不敢讓吳糾知道自己的手段。

  齊侯只是笑了笑,敷衍的說:“處死了。”

  齊侯的態度很有問題,吳糾狐疑的看了他兩眼,吳糾雖然不是什麼心理專家,但是看到齊侯這個表情,心裡也很怪異,覺得他肯定沒說實話。

  不過吳糾知道,齊侯可能不想讓自己知道,而且表情有點為難,吳糾便沒有追問,只是說:“糾知道了,那接下來除了追拿審為的事情,就是修渠的事情了,等修渠的事情定下來,君上就能回臨淄城裡,這番出來也有不少時候了,恐怕臨淄城裡積累了很多文書需要君上過目呢,君上回去,定然又是一番苦戰了。”

  吳糾說著還笑了笑,齊侯有些詫異的看著吳糾,吳糾竟然沒有繼續追問,齊侯覺得自己的態度連自己也騙不了,但是吳糾竟然沒有多疑。

  齊侯想到這裡,心中立刻就瞭然了,恐怕不是吳糾沒有多疑,而是吳糾瞭然的不去問而已。

  齊侯湊過去,鼻息與吳糾的鼻息糾纏在一起,壓低了聲音,沙啞的說:“二哥,孤想吻你,可以麼?”

  吳糾感受著齊侯膠著的吐息,臉上有些發燙,不過咳嗽了一聲,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說:“糾還沒洗漱。”

  齊侯笑了一聲,寵溺的說:“孤又不嫌棄二哥。”

  吳糾一臉認真地說:“可糾嫌棄。”

  齊侯一口血差點吐出來,簡直不能再好了,明明該是情動的時候,然而他們卻要討論到底是誰嫌棄誰的問題。

  而且齊侯發現,吳糾絕對也是嫌棄自己沒有洗漱的,當真傷心透了,二哥的這個潔癖這麼嚴重,男人和男人的那檔子事兒,不知二哥能不能做得來……

  齊侯突然想到,自己和二哥不會最後只是拉拉手,親親嘴就完了罷?二哥潔癖這麼嚴重,能不能做到最後

  吳糾見齊侯的表情變了好幾下,他可不知齊侯想的如此長遠,只是趕緊讓人端來水洗漱,他們逃難這些天,根本沒有洗漱,沒這個條件,吳糾簡直要嫌棄死自己了,終於回來了,可要好好洗漱一番。

  吳糾洗漱好,齊侯感覺自己都夠洗兩遍的了,吳糾可算是洗好了,穿戴整齊,頭髮還有些cháo濕,吳糾本是白皙的膚色,因為長時間泡在熱湯中,此時的皮膚變成了粉白粉白的,白皙中透著盈盈的淡粉色,好像粉桃花的顏色,因為洗的時間有些長,額頭上還有些冒汗,看的齊侯嗓子直發緊。

  齊侯笑眯眯的沖吳糾招手,吳糾走過來,齊侯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拽,吳糾嚇了一跳,險些跌在齊侯懷中,齊侯腿受傷了,身上還有些傷口,手臂還骨折了一條,就怕給他壓壞了。

  吳糾趕忙伸手撐住,齊侯將人摟在懷中,笑著說:“二哥,現在可以親了麼?”

  吳糾眼睫顫抖了一下,沒有說話,雖然這個姿勢很難拿,不過兩個人剛剛經歷了一番生死,吳糾也不想拒絕,而且接吻的感覺其實還不錯,僅限於嘴唇碰嘴唇,吳糾對與舌吻什麼的,還是稍微有些不習慣的。

  吳糾慢慢閉起了眼睛,然後往前欠了一下,主動和齊侯的嘴唇貼在一起,吳糾這麼主動,齊侯自然高興,輕輕的研磨著吳糾的嘴唇,兩個人親了一下就分開了。

  雖然齊侯很高興,但是這個吻也太純潔了,讓齊侯更是欲求不滿。

  齊侯啞聲說:“二哥,張開嘴。”

  吳糾知道齊侯要做什麼,雖然感覺其實挺抗拒的,但是一聽到齊侯的嗓音,頓時有種頭皮發麻,嗓子發緊的感覺,就依言輕輕分開雙唇。

  齊侯看到吳糾粉色的小舌頭,頓時熱血都翻湧上來了,緊緊摟住吳糾,就要吻上去。

  結果這個時候就聽到“啊啊啊啊——!!救命啊!”的聲音,喊得特別悽慘,別說吳糾了,連齊侯也嚇著了,幸好兩個人的嘴唇還沒碰在一起,不然到時候不知是誰又要咬誰的舌頭了……

  吳糾趕緊站起來,說:“糾出去看看。”

  因為齊侯的腿不是很方便,因此吳糾就先出去看看,但是齊侯不放心,很快也跟了上來。

  聲音是從遠處傳來的,但是非常悽厲,喊得恨不得整個府邸都聽見了,好似見鬼一樣。

  吳糾和齊侯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圍觀了,原來是從靠近膳房的地方傳來的聲音。

  今天早上膳夫們已經上工了,因為最近要給難民派發糧食,因此膳夫們都是早早起來上工的。

  膳房裡有專門盛水的缸子,膳夫們一大早上和面做饅頭,結果做了一半的時候,發現水用完了,於是就有兩個膳夫去挑水。

  雖然整個小邑裡面並沒有水井,但是府邸裡面卻有一個,就在靠近膳房的地方,水井可是奢侈的東西,這麼看來就知道審為當時有多享福了。

  那兩個膳夫準備去挑水,就來了水井旁邊,把水桶放下去,盛了水之後,很快又拉上來,結果拉上來一看,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那兩個膳夫還以為是因為地震,水質變得不好了,結果水桶完全拉上來一看,那水桶中的水,怎麼是粉紅色的?看起來十分神奇。

  結果一個膳夫低頭往水桶里一看,頓時“啊啊啊啊”的大喊了起來,那水桶里,竟然打上來一顆人腦袋!

  一顆斷掉的人腦袋,因為膳夫受到了驚嚇,大喊救命,水桶就翻在地上,吳糾和齊侯過去的時候,便看到那人腦袋滾在地上,人頭被泡的不行,五官猙獰,大睜著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不只如此,這顆人腦袋,他們竟然還認識!

  竟然就是已經逃之夭夭的審為!

  周甫昨天晚上連夜去追捕審為,但是到了審為的老宅,發現裡面沒人,而且錢財都被卷跑了,分明就是逃走了,齊侯還非常憤怒,讓周甫去封鎖旁邊邊邑的城門,以免審為逃跑,一定要把他抓回來才行。

  但是誰也沒想到,周甫在外面抓人,而審為的腦袋卻丟在了府邸的井口中,看這個樣子,恐怕昨天晚上早就死了。

  吳糾看到那顆泡發的人頭,猛地捂住嘴巴,調頭就要吐,齊侯連忙摟住吳糾,給他拍著後背,因為膳夫的喊叫聲,很多人都過來圍觀。

  匽尚也從房舍走出來,看到審為的腦袋,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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