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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齊侯明目張胆的“寵愛”吳糾之後,子清也接收到了新的任務,就是看誰對吳糾有意思,一定要舉報給齊侯,齊侯好先發制人。

  如今吳糾有了“心上人”,子清心裡想著,雖然不知是誰,但是要不要告訴齊侯?

  吳糾在榻上翻滾了一上午,用了午膳,事情來了,這才把子清的話忘在腦後。

  齊侯讓人來找吳糾,說是點播公子赤的事情,就交給吳糾了,一會兒下午公子赤會從宮中回到驛館,公子赤今日上午都在宮中和宋公商討婚禮的事情,下午回來。

  齊侯讓吳糾和公子赤做一個巧遇,因為衛國公主是住在其他驛館中的,所以不會碰到衛姬,只管點播公子赤就好了。

  吳糾接到了任務,所幸鬆了一口氣,讓自己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準備一會兒去和公子赤巧遇。

  吳糾在房舍里坐著,子清趕忙跑過來,說:“公子,衛國公子馬上要到驛官了。”

  吳糾這麼一聽,連忙站起身來,說:“走罷,隨我去頑頑巧遇。”

  他說著,就讓晏娥留下來,帶著子清走出去,準備巧遇公子赤。

  吳糾走出去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公子赤身後跟著特使弘演,兩個人步履匆匆往回走。

  公子赤年紀不大,因為是衛侯的獨子,氣派倒是挺大的,從外面走進來,弘演正和他稟報著什麼,兩個人一路往裡走,正好與吳糾打了一個照面兒。

  吳糾笑眯眯的拱手說:“衛公子,有禮了。”

  公子赤一抬頭,便看到了吳糾,也笑著打招呼說:“齊國特使,有禮了。”

  公子赤這個人,沒什麼能耐,但是喜歡美色,他喜歡仙鶴其實也是一個道理,仙鶴儀態萬方,非常美麗,其實公子赤除了喜歡仙鶴,也喜歡美人,而且一身的貴族毛病,不忌男女。

  公子赤忙碌了一上午,一回來便看到了吳糾,吳糾樣貌溫柔,看起來斯文俊氣,就仿佛是一隻仙鶴一般。

  公子赤一見,立刻就高興了,笑著說:“沒想到在這兒見到齊國特使,真是有緣,特使大人忙麼?若是不忙,賞個臉,喝兩杯酒水?”

  後面的特使弘演則是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贊同,畢竟衛國和齊國現在並不交好,何止是不較好,而且關係十分僵硬,公子赤沒有什麼出使的經驗,若不是因為公子赤乃是衛姬的哥哥,諸侯國嫁女兒都要由哥哥送嫁,衛侯也不會派公子赤過來幹這個活兒的。

  弘演知道公子赤的為人,生怕他得罪了吳糾,惹出什麼麻煩來,畢竟現在天底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吳糾乃是齊國第一受寵的大臣,一步登天,榮貴以極。

  吳糾笑眯眯的說:“喝酒就不必了,衛公子公務繁忙,其實今日偶然見到衛公子,糾心中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公子赤見吳糾笑起來,那叫一個出塵,雖然論容顏,吳糾可能不是最美艷的那個,但是論氣質,吳糾一笑起來的氣質仿佛是謫仙一般,看的公子赤眼睛差點掉下來。

  公子赤說:“講!講!齊國特使何必謙虛,請講,赤洗耳恭聽!”

  弘演又皺了皺眉,吳糾則是一臉很猶豫的看了一眼弘演,公子赤立刻說:“弘演,你先回去,我與齊國特使說說話,立刻就來。”

  弘演雖然覺得不妥當,而且吳糾故意把自己支開,但是也不得不聽從,拱手說:“是,公子。”

  弘演很快便走了,公子赤笑著說:“有什麼話,齊國特使可以說了。”

  吳糾這才笑了笑,附耳過去,公子赤頓時一顆心都要蕩漾起來了,嘿嘿低笑著,但是笑聲沒維持多久,竟然就中斷了,一臉不可置信。

  吳糾在他耳邊低聲說,讓公子赤小心衛姬,衛姬要謀害公子赤。

  公子赤自然不信,乾笑說:“齊國特使說笑了,這……這怎麼可能?”

  吳糾笑了笑,說:“因為恐怕衛公子還不知道,衛國要嫁給宋公的寶貝公主,其實因為和黔牟私通,已經沒辦法生育子嗣,即使嫁到宋國來,做了夫人,也不會得寵,黔牟又許了衛姬好處,公子您說,衛姬聽誰的?”

  公子赤心臟狂跳,一張臉都慘白了,衛姬不能生?還和黔牟私通?

  衛姬和黔牟的事情,其實公子赤多少聽說過,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衛姬不能生育,這事情恐怕只有黔牟和衛姬自己知道,吳糾和齊侯還是誤打誤撞才聽到的。

  不能生育在這個年代對於女子來說,是非常嚴重的事情,因此衛姬才捂得嚴嚴實實,連本家的人都不說。

  公子赤一臉不可置信,轉念一想,說:“齊國特使說笑了,恐怕齊侯特使是道聽途說,這種莫須有的事兒,還是勿要多言。”

  吳糾幽幽一笑,說:“也是呢,糾本是一片好心,也覺得不該說出口,免得被人猜測不安好心,只是思來想去,若是不說出口,衛公子白白殞命還不清楚,恐怕糾良心難安。”

  他說著,嘆口氣,口氣頗為傷心的說:“現在看來,果然是糾多管閒事兒了,反正衛姬有沒有心,那也是衛國的事兒,與我齊國無關,是麼衛公子?”

  公子赤被吳糾這樣以退為進的一說,心裡頓時更是蹦躂,非常不確定,吳糾卻不給他這個確定的機會了,拱手笑著說:“糾失禮,告辭了。”

  他說著,揮手對子清說:“走。”

  說罷,吳糾就轉身離開了,公子赤還想叫住吳糾問一下具體的情況,但是吳糾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走得很快,留公子赤在原地百般糾結。

  吳糾很快回了房舍,對子清說:“去向君上復命罷,公子赤這回恐怕要糾結死了。”

  子清領命之後就去找齊侯了,齊侯在房舍里,正在弄茶葉。

  之前吳糾做了一些花茶和果茶,自從吳糾上任大司農之後,就開始發展茶葉了,周朝其實已經有茶葉,但是茶葉並不普及,一般人也不會煮茶喝。

  吳糾讓人送過來一些,其實是想用齊侯打廣告,要知道這個年代,國君喜好什麼,那會變成一種流行趨勢,貴族都會爭相效仿,因此讓齊侯喝茶,很方便推廣茶葉,賺這份錢。

  齊侯正在擺弄吳糾送來的茶葉,一邊擺弄一邊微笑,對著一個青銅罐子笑的一臉溫柔又寵溺。

  子清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齊侯這個模樣,頓時眼皮就是一跳,趕忙伸手壓住,說:“小臣拜見君上。”

  齊侯看到子清,就猶如看到吳糾一樣,心情大好,笑眯眯的說:“是子清啊,二哥叫你來的?”

  子清恭敬的說:“是,君上,大司農說,公子赤的事情已經辦妥當,公子赤已經心存懷疑,但是口頭上直接了當的拒絕了。”

  齊侯一笑,說:“孤就知會這樣,不過沒關係,公子赤會信才邪性了。他心裡必然已經開始懷疑了,公子赤的疑心病很重,夠他受幾天的。”

  他說著,頓了頓,又說:“你去轉告二哥,就說過兩天,孤會找個機會,給公子赤送上拜帖,親自拜訪,聲勢搞得大一些,讓衛姬也得到消息,方便她親自下毒。”

  子清連忙說:“是,君上。”

  齊侯說完了正事兒,又說:“對了,二哥怎麼不親自過來?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子清說:“回稟君上,大司農無事,只是遣子清過來。”

  齊侯可不知,因為吳糾昨天做了怪夢,所以不太想見他,這才讓子清過來了。

  齊侯說:“行了,孤知道了,你回去罷,若是二哥有什麼水土不服的,儘快來通知孤,知道麼?”

  子清又應聲說:“是,小臣知道。”

  他說著就要退下去了,走到門口,突然頓住了,齊侯抬頭說:“怎麼,還有什麼事兒?”

  子清有些踟躕,最後還是走回來,低聲說:“君上,有一件事兒,小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齊侯一笑,說:“子清啊,你認識孤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吞吞吐吐了?講罷。”

  子清低聲說:“是關於大司農的……大司農仿佛是有……有心上人了。”

  齊侯這麼一聽,頓時心裡“咯噔!”一下,仿佛是一塊大石頭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齊侯的心臟上,急匆匆的說:“是誰?”

  子清說:“小臣不知,但是據公子所說,是這樣的,公子說他做夢會夢到這個人。”

  齊侯可不知道吳糾夢到的是自己,子清也不知道吳糾夢到的人是齊侯,吳糾在夢裡那樣這樣了齊侯一百遍……

  兩個人瞬間就給誤會了,齊侯臉色頓時很難看很難看,黑的一下變成了鍋底,冷冷的說:“行了,孤知道了,你先回去,這事兒要給孤看緊了,知道麼?”

  子清說:“小臣知道,小臣告退。”

  吳糾在房舍里,剛要喝茶,就感覺鼻子痒痒的,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連忙伸手捂住,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兒,心說難道感冒了?

  很快子清就回來了,有些“鬼鬼祟祟”的,不過吳糾沒注意。

  出使婚禮其實就是度假來的,而且還是公費度假,吳糾在房舍里沒什麼事情,下午的時候讓晏娥給自己端了一些小食兒來,喝茶吃小食兒,晚上又吃了豐盛的晚宴。

  宋公為了彰顯宋國的國力,可是下了本錢,雖然晚膳不是那麼美味,有些單調,但是誠意十足,吳糾也算是滿意了。

  吃完了晚膳又沒什麼事情,便準備好好泡個澡,然後早早歇下,睡覺去了。

  吳糾讓子清和晏娥弄來熱湯,吳糾泡著澡,晏娥在外間伺候,不方便進來,子清就站在一邊拿著布巾,眼珠子來回來去的轉,轉的都要脫出來了,在想辦法怎麼才能套套公子的話,問問公子的心上人是誰。

  吳糾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泡在澡盆里,舒服的直嘆氣,心想著宋公就是慷慨啊,這次公費出遊比前幾次的待遇都好,真是太享受了。

  熱湯中有解乏的中藥,還有各種花瓣,又活絡經脈,又能起到安神助眠的作用,還香噴噴的,顏色很漂亮,吳糾捏著花瓣,無聊的數來數去。

  子清這才清了清嗓子,吳糾聽他清嗓子,就說:“子清,怎麼了?染上風寒了麼?”

  吳糾這一說話,子清頓時底氣都泄了,像是一隻癟了的皮球,瞬間不敢套話了,只是說:“沒……沒什麼,公子。”

  吳糾點點頭,說:“夏天出汗多,一吹風也容易風寒,你身子骨這般細,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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