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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清一聽,心中有些感動,公子對自己這般好,自己卻要套他話,太不應該了,可是不問也不知道公子的心上人是誰,這可如何是好?

  子清糾結了好半天,吳糾都要靠著澡盆睡著了,子清才輕聲說:“公子,您夢到的人是誰呢?”

  吳糾有些朦朧,“嗯?”了一聲,給嚇醒了,咳嗽了一聲,說:“沒誰,只是說笑的,做不得真。”

  子清一聽,吳糾口風特別緊,也沒辦法再問第二次,不然就顯得刻意了。

  吳糾則是給子清嚇著了,因為他一問,吳糾腦海里瞬間蹦出齊侯的俊臉來,一下就把吳糾泡的懶洋洋的睡意都給泡沒了。

  吳糾又坐了一會兒,感覺水要涼了,便說:“子清,把布巾拿來。”

  很快布巾就呈上來了,吳糾順手拿過布巾,結果那個人卻一把抓住了吳糾的腕子,掌心很大,而且很燙,絕不是子清的。

  吳糾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齊侯!

  齊侯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因為他身上有功夫,走路十分輕巧,根本沒發出聲音,吳糾轉頭一看,子清不見了,估計已經退出去了,房舍的內間只剩下吳糾和齊侯。

  齊侯笑眯眯的把布巾遞給吳糾,說:“二哥快擦擦,別著涼了。”

  他說著卻不撒手,吳糾差點牟足勁兒跟他搶手巾,齊侯則是笑眯眯說:“二哥,要不然孤幫你擦罷?”

  吳糾頭皮發麻,眼皮直跳,連忙說:“不勞君上費心了,還請君上在外間等候,以免衝撞了君上。”

  齊侯倒是把布巾遞給了吳糾,但是坐在一邊不出去,笑眯眯的說:“沒事兒,孤只是突然想起有話要和二哥說,你擦著,孤就坐這兒說。”

  吳糾頓時感覺壓力很大,他不敢邁出來,可是不邁出來身上都是濕的怎麼擦,自從知道齊侯對自己“不懷好意”之後,吳糾就有些注意這個。

  齊侯一臉坦然,君子坦蕩蕩的坐在席上,笑著說:“二哥,請便啊,別在意孤。”

  吳糾心裡腹誹著,什麼不在意,不在意你倒是出去啊。

  但是吳糾表面上卻沒說出來,硬著頭皮出來,匆匆擦了,披上衣服,大夏天的,又披了兩件衣裳。

  齊侯見他的動作,有些好笑,說:“孤過來,就是想和二哥說說衛國的事兒,過兩天孤就給衛國正式發拜帖,請公子赤喝酒。”

  吳糾一聽,齊侯大晚上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事兒?可是這事兒之前子清回稟的時候,已經說過了,齊侯大晚上跑過來又說一遍,這是幾個意思?

  吳糾乾笑了一聲,說:“君上下午已經叫子清來知會糾了。”

  齊侯毫無誠意的說:“哦,是麼?那是孤記性不好,給忘了。”

  吳糾也看出他毫無誠意了,這個時候齊侯便站起來,吳糾還以為他要走了,剛要拱手恭送齊侯,就見齊侯拿了一條乾的布巾過來,無比寵溺的說:“瞧二哥,好像個孩子似的,頭髮也不知道擦乾,萬一染了風寒,心疼的還是孤。”

  吳糾真的受不了齊侯這樣“寵溺”的說話方式,打了一個寒顫,齊侯真的過來給他擦頭髮,吳糾趕忙說:“君上,還是糾自己來罷。”

  齊侯不鬆開,只是說:“二哥還與孤見外?”

  吳糾心想,自己不與國君見外,和誰見外?

  齊侯卻很強硬的給他擦頭,動作很輕柔,一點點將他的濕發擦乾淨,還挑起吳糾的鬢髮,在唇邊一吻,笑著說:“二哥的頭髮真香呢。”

  吳糾輕咳一聲,說:“君上謬讚了……”

  齊侯對於吳糾的一板一眼只是哈哈一笑,說:“還是二哥喝了酒之後最為誠實。”

  一提到喝酒,吳糾就有些發憷,就見齊侯突然抬手,捏住了自己下巴,一瞬間吳糾都懵了,這不是標準的總裁調戲灰姑娘的動作麼?

  卻聽齊侯說:“二哥昨夜可就是這般調戲孤的,還強吻孤。”

  吳糾更是懵了,自己這般捏著齊侯的下巴?不能罷?自己喝醉酒之後,竟然這般肆意?

  齊侯“呵呵”低笑一聲,說:“二哥是男子漢大丈夫,可要對孤負責呢。”

  吳糾眼皮一抖,好在齊侯見好就收,鬆開了手,笑眯眯的說:“時辰夜了,二哥快休息罷,沒什麼事兒孤也回去了。”

  吳糾另外一隻眼皮也是一跳,心想著齊侯今兒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或者中毒了,不然抽風跑過來,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這就走了?

  齊侯笑著說:“怎麼?二哥捨不得孤走?”

  吳糾連忙回神,躬身恭敬的說:“恭送君上。”

  齊侯被他逗笑了,說:“行了,別送了,孤回去了。”

  他說罷,果然沒有再鬧吳糾,而是轉身走出了房舍,很快就聽到外間開門關門的聲音,還有晏娥子清恭送齊侯的聲音。

  吳糾感覺莫名其妙的,不過也算是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覺有點火辣辣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自己是左手還是右手捏了齊侯的下巴……

  子清和晏娥進來收拾熱湯的時候,就看到公子竟然在對著自己的手發呆,翻來覆去的看,不知在研究什麼。

  本身泡澡是解乏安眠的,結果吳糾瞪著眼睛一直到半夜這才睡著了,幸好第二天不需要早起,一直睡到了大中午才爬起來。

  兩天之後,齊侯故意沉澱了兩天,讓公子赤糾結一番,因為公子赤聽說衛姬要害自己,所以自然注意了幾分,沒有去衛姬下榻的驛館,因此衛姬也沒有機會下毒,公子赤算是暫時保住小命。

  沉澱了兩日之後,齊侯終於要開始讓衛國窩裡鬥了,他讓展雄親自送去拜帖,說是之前齊國和衛國有一些小誤會,不過自從北杏會盟之後,誤會也解開了,因此打算宴請衛國公子赤,特使弘演,當然還有公主衛姬。

  公子赤一看到請帖,特別的糾結,因為這樣一來,公主也要出席,萬一公主真的要給自己下毒,怎麼辦?

  公子赤更加糾結了,但是也不能不赴宴,畢竟齊侯親自宴請,說是要調和兩國關係,若是能和齊國冰釋前嫌的話,公子赤就是大功一件,回國之後也能耀武揚威,因此公子赤很想赴宴。

  很快齊侯和吳糾就收到了公子赤的回帖,非常樂意參加宴席,但是為了表達恭敬,想請齊侯和吳糾過來參加宴席,怎麼能勞煩齊侯擺宴邀請?

  齊侯一見,笑了起來說:“這公子赤,果然疑心病重,他是怕孤害了他,所以不敢過來,反而要咱們過去。”

  吳糾笑了笑,說:“反正都是一樣兒的,過來還是過去都差不多。”

  齊侯說:“正是,回帖罷,就說孤很期待。”

  的確,吳糾也很期待。

  幾日之後,公子赤在驛館中擺下了宴席,宴請齊國國君,齊國特使兼大司農吳糾,還有齊國將軍展雄。

  晚間的時候,齊侯便穿戴整齊,準備去赴宴了,因為是頗為正式的宴席,所以吳糾穿著特使的官袍。

  齊侯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笑著說:“二哥當真好看。”

  吳糾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眼,不知齊侯從哪裡看出來的好看,只是拱手說:“謝君上稱讚。”

  這個時候展雄也過來了,說:“三哥,二哥,準備妥當了,可以走了。”

  齊侯點點頭,說:“走罷。”

  三個人只帶了幾個從者,其中一個是子清,子清也是身懷武藝的人,還有兩個是展雄的手下,都是身經百戰出生入死的鐵兄弟,武藝自然也是出眾。

  眾人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赴宴,公子赤帶著弘演已經在外迎接,看到齊侯輕裝簡行,沒有帶什麼人來,頗為吃驚,趕緊迎上前,說:“齊公!齊公能賞臉,赤當真受寵若驚!”

  齊侯笑眯眯的說:“公子乃衛國後起之秀,傑出英才,公子如今雖然年輕,但是大名已經響徹諸國,何必如此自謙呢?”

  這一開口便知道有沒有了,公子赤還是太嫩了,齊侯是個老薑,一出手便讓公子赤美得鼻涕泡差點冒出來。

  弘演連忙在後面“咳咳!”使勁咳嗽了兩聲,公子赤這才回過神來,笑著說:“請,齊公請,特使請,展將軍請。”

  公子赤引著幾個人進了院落,今日的宴席擺在院子裡,因為已經是黃昏,旁邊掌著燈,夏日涼風習習,周圍花團錦簇,景色倒真是美不勝收。

  大家走進去,便看到了衛國的公主衛姬,衛姬坐在席上,雖然這個年代女子的地位不如男子高,但是並非後世那種低賤卑微的不能拋頭露面的模樣。

  因此衛姬坐在席上,並沒有什麼不妥。

  衛姬見到齊國人,立馬站起來,似乎有些緊張,因為黔牟說了,讓衛姬毒害公子赤,然後嫁禍給齊侯,如今齊侯特意來敷衍,正好給了衛姬一個大好機會,衛姬如何能不緊張。

  吳糾見衛姬攏了攏自己的袖子,頓時險些笑出來,因為衛姬這個動作,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吳糾覺得,那塊簡單粗暴的紅信石,肯定在衛姬的袖子裡。

  吳糾心裡覺著,黔牟其實就是坑害衛姬來著,一方面若是衛姬得手,真的殺了公子赤,那麼衛侯的繼承人沒了,再對衛侯下手,黔牟也是衛宣公的兒子,這樣便有了名正言順的繼承權,不會被人說三道四。

  另外一方面,若是衛姬沒成功,直接敗露了,黔牟也沒有任何損失,一推四五六,而且衛國開始內鬥,說不定與宋國聯姻的事情就會作罷,衛侯不能與宋公聯絡,黔牟才能掌控衛國的勢力,若是衛侯與宋公聯絡上,黔牟想要復位就難上加難了。

  偏偏衛姬覺得黔牟是個痴心的情郎,吳糾心中冷笑,若是真痴心,怎麼把衛姬弄得連懷孕都不能,衛姬也是個沒有腦子的,異想天開。

  衛姬有些緊張的見過了齊侯、吳糾和展雄,公子赤笑著說:“請坐,齊公上座!”

  齊侯推辭了一番,還是讓主人家坐了上座,自己坐在旁邊,和吳糾坐在一起,衛姬則坐在公子赤旁邊。

  弘演身為陪客,和展雄一起坐在了下手的位置。

  眾人坐下來,公子赤連忙敬酒,一心想要討好齊侯,讓齊國和衛國兩國沒有間隙,回去也好邀功。

  他舉起酒杯說:“赤敬齊公,衛齊兩國,之前有一些小小的不愉快,然齊公大人大量,今日齊公一定要開懷暢飲,咱們無醉無休。”

  齊侯笑眯眯的舉起酒杯,說:“衛公子快人快語,孤真是敬佩,來,孤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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