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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侯也喝的有些高,不過還清醒著,就看到吳糾靠在展雄身上,跟沒有骨頭一般,膩咕來膩咕去的,看的齊侯胃裡直反酸。

  正好今日喝的也差不多了,喝多了誤事兒,恐怕失言,齊侯便站起來,走到吳糾和展雄身邊兒,將吳糾摟著腰扶起來,說:“四弟你收拾收拾場面,也莫飲太多了,明日還要盟誓。”

  展雄點頭說:“知道了,三哥快扶二哥回去歇著罷,二哥方才醉的都把我當成三哥了。”

  齊侯一聽,心情莫名大好,說:“當真?”

  展雄莫名的說:“自然是真的,方才二哥一直嘟囔著‘小白小白’的。”

  齊侯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麼笑點,不過對於吳糾來說可以笑兩年,吳糾喝多了酒,也不知怎麼就想到了齊侯那可以吐槽兩年的名字,便一邊叨念著,一邊傻笑。

  齊侯扶起吳糾,往營帳走,吳糾一隻手掛在齊侯脖頸上,軟綿綿的跟著他走,一邊走腳底下還拌蒜,似乎要隨時摔倒一樣。

  而且吳糾還不老實,伸手拽齊侯的頭髮,拽著他的鬢髮放在嘴邊,笑眯眯的,聲音還軟軟的,帶著一絲酒後的沙啞,說:“小白……”

  齊侯方才還以為展雄說著頑的,結果突然一聽,猛地一怔,轉頭說:“二哥你再不老實,孤便扛著你回去了。”

  吳糾喝醉了,沒什麼意識,聽齊侯說話,還打了個挺,齊侯當真沒轍了,真的一伸手將吳糾猛地扛了起來。

  吳糾“啊!”了一聲,險些嚇著,被一下扛在了肩頭,仿佛是個麻袋一樣,齊侯的手臂非常有力,吳糾嚇得抱住齊侯的手臂,感覺那上面的肌肉盤踞的糾結著。

  齊侯以為他醒過來了,結果就聽吳糾一邊打挺,一邊說:“別……喝不了了,別給我倒酒了,我……我想吐……”

  齊侯無奈,趕緊扛著無吳糾往營帳走,嘆氣說:“你這醉鬼。”

  吳糾被齊侯扛著大步進了營帳,“嘭”一聲放在榻上,吳糾翻了個身,自己把被子一揪,動作迅速又熟練的將自己裹成了一隻大蠶,埋頭便要睡。

  齊侯坐在榻邊,拍了拍裹得掩飾的吳糾,說:“二哥,乖,起來沐浴一下再休息。”

  吳糾沒醒過來,揮了揮手,將齊侯的手揮掉,皺著眉,像是趕蒼蠅一樣。

  齊侯見他那模樣,頓時笑起來,說:“二哥不是最愛乾淨,怎麼連沐浴都不沐浴了?”

  吳糾聽著他在耳邊“嗡嗡嗡”的說過,煩的厲害,把頭也裹在被子裡,乾脆裝鴕鳥。

  齊侯無奈的厲害,輕聲說:“好二哥了,就算不沐浴,起來把醒酒湯喝了,不然明日你又要頭疼了,快來。”

  吳糾沒動靜,埋在被子裡還拱了拱,齊侯將他的被子挖開一點兒,聲音壓低,沙啞著嗓音說:“吶……二哥,你若是不起來,孤可要親你了……”

  他剛說到這裡,突聽“嘩啦!”一聲,被子一下就給掀開了,吳糾一臉不耐煩,但顯然還是醉著,因為平日裡斯文隱忍的吳糾可不會露出這麼“慡朗”的不耐煩表情。

  吳糾猛地掀開被子,一把拉住齊侯的前襟,仿佛要打架一樣,“唰!”一把將齊侯拉到面前,然後快速低頭,在齊侯的嘴唇上使勁啃了一下,隨即鬆手,說:“親完了,滾罷。”

  他說完,又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拱了拱,繼續睡覺了……

  齊侯一瞬間都懵了,因為吳糾這一連串動作都實在太爺們,太豪氣干雲了,以至於齊侯根本沒反應過來,眼看著吳糾又把自己裹進被子裡,這才眨了眨眼睛,抬手摸了摸自己嘴唇,“嘶”了一聲,低笑說:“你又咬人。”

  第69章 歃血為盟

  吳糾不沐浴,不喝醒酒湯,還咬人,穿著衣裳裹在被子裡,一個人霸占了整張榻,然而齊侯卻覺著吳糾實在可人疼,怎麼看都好看的很。

  齊侯無奈的笑了笑,讓人弄了些熱湯來沐浴,自己收拾了一番,就躺在吳糾外手睡覺了。

  因為這回吳糾喝得太多,醉的已然要不省人事了,很快便睡著了,反倒非常安靜,齊侯躺上來,吳糾也沒有鬧他,不過翻了個身,伸手摟住了齊侯的脖頸,把頭埋在他肩膀上,又繼續睡了。

  齊侯有些受寵若驚,連忙也摟住吳糾,然後給他蓋好被子,兩個人互相依偎著就睡了。

  吳糾睡著之後還挺老實的,並沒有撒酒瘋,也是真的喝多了,就依偎在齊侯懷中,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吳糾醒過來的時候,因為頭疼,難受的要死,感覺腦袋要炸裂了,不止如此,渾身還不得勁兒,感覺裹得特別難受。

  吳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齊侯放大的俊顏,一瞬間有些受驚嚇,猛地一下抬起頭來,這一抬頭他才發現,自己雙手摟著齊侯的脖頸,那動作十分親密……

  吳糾昨天晚上其實做了一個好夢,他夢到回到了母親懷中,母親摟著他,輕輕拍他,給他講故事,哄他入睡,吳糾仿佛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什麼也不需要想,只需要躲在母親的懷裡做避風港。

  然而他沒想到,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齊侯。

  齊侯還沒有醒過來,伸手摟著他的肩背,因為這些日子周旋在各個諸侯之間,說實話其實很累,齊侯眼睛下面稍微有了一些烏青,雖然看起來不是很明顯,但是仔細一看,平白添了一絲滄桑狠戾的感覺。

  吳糾盯著那黑眼圈,有些出神,目光一轉,又看到了齊侯嘴唇上一個小傷疤,還挺新鮮的,吳糾一愣,眼睛眨了眨,因為剛睡醒,還頭疼,反應有些慢,心裡想著,不是自己咬的罷?

  但是這個傷口很眼熟啊,每次自己咬了齊侯都是這樣的,可昨天晚上只是睡覺,也沒有意識咬人了……

  吳糾這麼想著,眨了好幾次眼睛,然後見齊侯沒醒來,仍然在安睡,便輕輕抬起手來,悄悄伸手過去,戳了一下那個傷疤,果然是新鮮的傷疤,就在齊侯的下唇邊上,很小。

  吳糾戳了一下,感覺很不得勁兒,想把要自己的手縮回來,使勁擦擦,結果突然感覺齊侯的嘴唇動了,一下將自己的手指含了進去。

  “嗬!”

  吳糾嚇了一大跳,那感覺仿佛是手指入虎口,齊侯果然不只是含住了吳糾的手指,還用牙一下給叼住了,吳糾嚇得一身冷汗,就見齊侯施施然的睜開了眼睛,一點兒也沒有剛醒過來的迷糊,仿佛比自己醒得還要早似的。

  吳糾趕緊要把手指抽回來,齊侯也沒難為他,舌尖兒在他手指上一轉,嚇得吳糾一陣顫抖,忙縮回手,使勁在被子上擦了擦。

  齊侯也不在意,笑眯眯的,因為剛剛早起,聲音還非常沙啞,帶著濃重的起床氣,說:“早啊,二哥。”

  吳糾趕緊翻身下榻,又在自己背後蹭了蹭手指,這才調整好心態,說:“拜見君上。”

  齊侯笑眯眯的說:“唉,還是二哥睡著的時候好,那叫一個乖巧,依偎在孤懷裡。”

  吳糾聽著打了一個冷顫,說:“君上……君上勿開頑笑了。”

  齊侯挑了挑眉,說:“只許二哥勾著孤脖頸,偎在孤懷裡,還不許孤早上起來回想回想了?”

  吳糾一聽,更是頭皮發麻,連聲說:“糾……糾失禮,糾知罪。”

  齊侯笑了笑,說:“罷了,孤不跟你開頑笑了,今日諸侯都來齊了,有會盟大典,二哥快回去換身衣裳罷。”

  吳糾趕緊點了點頭,說:“是,糾先告辭了。”

  他說著,匆匆往外走,“嘩啦!”一聲掀開帳帘子走出去,這才鬆口氣,感覺自己的手指還火辣辣的刺痛著,又使勁在衣裳上蹭了蹭,不知自己昨天是怎麼睡在齊侯的大帳里的,若是被旁人看見可了不得。

  他正想著,突然一頓,腦子裡猛地一閃,方才就顧著著急逃竄了,險些沒注意齊侯說的一句話……

  “今日諸侯都到齊了……”

  吳糾一頭霧水,齊侯怎麼知道諸侯都到齊了?如今才來了五個諸侯,加上齊國是六個諸侯,但是發出的會盟請柬,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來了不過一個零頭。

  難道齊侯早知道只有這麼幾個國家的諸侯會來會盟?但是齊侯沒道理知道。

  吳糾知道是因為吳糾根本不是公子糾,他不過和公子糾容貌一般,被父親安樂死之後,陰差陽錯的變成了公子糾罷了,齊侯也沒看過歷史,他沒道理知道這個……

  吳糾正在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就聽到一聲嬌笑,說:“哎呦!是弟弟呀?”

  吳糾這模樣,還沒回去換衣裳,剛剛從齊侯的大帳里走出來,沒想到真的迎面遇到了人,宣姜從遠處走過來,正好遇到了吳糾。

  吳糾狐疑的看了一眼宣姜,按理說宣姜是衛國的國母,該當住在衛國營帳附近,只不過宣姜卻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

  因為各國大帳擺成了一個圓形,雖然從哪面走過來都可以,但是也有個遠近之分,衛國的營帳顯然不該這麼走才對。

  宣姜走過來,一大早上就打扮的十分明艷,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要四十歲的女人,嫵媚的笑著說:“怎麼?弟弟才侍寵完麼?”

  吳糾一聽,側目凌厲的看了一眼宣姜。

  宣姜“哎呀”一聲,說:“怎麼了弟弟,姊姊說的不對麼?現在誰人不曉,誰人不知,齊公突然轉了性子,不只是喜歡男子,而且那口味呀,竟然寵愛上一個三十幾歲的老男人,嘻嘻,弟弟你說有趣麼?”

  吳糾冷笑了一聲,說:“姊姊說笑了,姊姊都年越四十,不是還縱橫與衛晉之間麼?這一大早的,姊姊又忙碌歸來,不知是勸降了哪家諸侯?姊姊可要注意身子,別累壞了您老。”

  宣姜氣的喘著粗氣,說:“你……你說什麼?!”

  吳糾笑了笑,說:“糾說什麼,姊姊若沒聽清,改天當著諸侯的面兒,再說一次也行。”

  他說罷,轉身要走,宣姜氣的追上兩步,喝道:“呂糾!你別以為現在有齊公寵著你,你便無法無天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吳糾轉頭笑著說:“姊姊好生奇怪,若不是趁著受寵無法無天,還當什麼時候無法無天呢?像姊姊這般,年老朱黃之後麼?”

  “你……你!!”

  吳糾不理她嘶聲力竭,又笑著說:“姊姊該當記著,千萬別隨便捏咕一個好脾氣的人,因為你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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