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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還有三章的樣子吧,我會儘量日更至完結,不過最近學校畢業典禮,破事兒真挺多的TVT

  結局肯定是個皆大歡喜的HE。不用擔心啦。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段雲亭和沈秋二人在南蜀呆了一月有餘,在此期間,南蜀皇帝朱楣和永遠跟在他旁邊的大丞相何青玉,帶著一幹得力要臣同他們沒日沒夜的商議用兵事宜,末了總算是定下了初步的作戰方針。

  人人都心知肚明,若是硬打,縱然兩國的兵力加在一起也不是西秦的對手。如此情況之下,唯有智取,唯有奇襲。

  南蜀文武眾臣退散之後,朱楣邀段雲亭沈秋二人到御花園喝茶。

  其時已是暮春時分,園中春花凋零,夏木從生,倒也仍是一派繁盛的景象。

  不過因為事情都已經商議完畢,加之事出機密,故而死人對坐,反而一時沒了話。

  經過這一月的相觸,段雲亭早已看出這朱楣雖然決伐果斷,但性子火爆沉不住氣,實則並不是個做皇帝的料。朝中諸事,實則是拿捏在那何青玉的手中。便連朱楣本人,對他亦可謂是言聽計從。

  低頭啜了一口茶,他有點不明白,這種情況之下,他的龍椅怎麼還能坐的如此穩當?

  而沈秋站在他身後,盯著對面的二人,發現的越多,便越發覺得有意思。

  短暫的沉默之後,朱楣作為主人開了口,道:“不知段兄打算何時回去?”這幾日商議軍情時,兩位皇帝為表客氣,左一句“東齊皇帝陛下”右一句“南蜀皇帝陛下”叫了一陣各自也覺得麻煩,便乾脆化繁為簡,直接稱兄道弟,改稱“主兄”“段兄”,既親熱又簡潔。

  然而他話一出口,身後的何青玉就低聲咳了咳,朱楣回頭同他對視片刻,大抵明白他是嫌自己這麼問太直接了。

  奈何他本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心裡想這麼嘴上就直接出來了。被何青玉這麼一警告,朱楣咳了咳,改口道:“朕的意思是……段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段雲亭道:“實不相瞞,朕的確打算打道回府了。”

  “哦?”為了彌補方才的失態,朱楣聞言決定擺出一副驚訝且挽留的神情,“為何這麼急著要走?”

  “自然急著要走了,”段雲亭微微笑道,“屈指一算,離開東齊已有兩個月了,大小政務只怕早已堆成山了吧。”實則他擔心的是,自己雖然裝病溜了出來,但朝中不知情的大臣兩個月不見他的人影,只怕早已炸了鍋吧。

  “那也的確,”朱楣一頷首,道,“既然如此,朕便不做挽留了。不知段兄打算何時啟程,朕也好速速派人打點準備一番。”

  段雲亭側身同沈秋對視了一眼,然後道:“我等不宜久留,明日便將離開。屆時只望朱兄能替我二人將行跡隱匿一番,不教他人覺察。”

  朱楣一笑,道:“段兄只管放心便是。”

  *****

  離了南蜀,二人一改來時的悠閒,快馬加鞭地往東齊趕。路上段雲亭聽沈秋說了對南蜀那主僕二人的新發現,不禁又訝異了一回,笑道:“著實有趣,待到天下太平了,朕一定多往南蜀走急躁,好好湊湊熱鬧!誒……不過你到底是如何覺察的?”

  沈秋想了想道:“朱楣每說三句話便要瞅一瞅何青玉,初時我還以為是自己沒主見所致,不過到後來……”她笑了笑,道,“我發現那目光竟有些含情脈脈的意思。”

  段雲亭笑嘆道:“只可惜那何青玉木頭似的性子,臉上連個表情也沒有,只怕是不可能解這風情了。”

  “那可未必。”沈秋笑道。

  段雲亭湊上去,追問道:“這你又是如何發現的?”

  沈秋道:“感覺吧。”

  “那……”段雲亭想了想,又道,“你是什麼時候感覺到,朕瞧上你了?”

  沈秋聞言臉一紅,別過臉去決定充耳不聞,她對這種問題向來是沒轍的。

  段雲亭也不追問,只是饒有興致地盯著她,一臉笑咪咪。

  這次只用了半月的時間便到了東齊。二人剛回到宮中,便聽到了一個可謂是驚天動地的消息:冀禪下旨,封段楚楚為淑妃。

  而在此之前,冀禪因為尚武而少六欲,一直是後宮無人。但讓包括沈秋在內,都最震驚的地方在於,段楚楚什麼時候去了西秦?!

  沈秋再次求見段雲亭的時候,對方正由著幾個宮人忙忙碌碌地更衣。

  她上前一步,由於不知道該行怎樣的禮而呆了半晌。不過反正段雲亭也背著身子看不到,於是她匆匆一抱拳,道:“陛下那日所說的‘自有安排’,莫非便是這個?”

  聽聞此事,再前前後後一聯想,她立刻便明白了一切。只是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明白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蹊蹺。

  “此事朕也思量著找個機會告訴你,”段雲亭擺手示意宮人退下,這才轉過身來對沈秋道,“實不相瞞,是段楚楚找到朕,自行提出要替你而去的。”

  “只是……”沈秋斂了眉。事發突然,想問的話太多,比如段楚楚為何會主動替自己入那龍潭虎穴,比如冀禪要的是自己,段楚楚又如何能替的了?比如……比如……

  諸多問題一起湧上心頭,她反而不知如何開口了。而這時段雲亭卻仿佛都聽到了一般,一言以蔽之道:“不論如何,她現在安然無恙。”

  沈秋語塞。

  段雲亭踱開了步子,道:“朕對她的了解,要遠勝於你。她既然敢提出替你,便自然有她的理由,也自然有她的法子保全自身。至於其他……”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笑道,“你日後便會明白的。”

  沈秋抬頭看他,只覺得對方神情平靜得又成了一國之君的模樣,同之前判若兩人。心下明白,縱然是一國之君,在這宮裡也不能隨心所欲,她微微頷首,不再執念下去。

  畢竟人已去,畢竟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否則,段楚楚所做的一切,段雲亭和她所做的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正此時,宮人來報導:“陛下,許多大人在御書房求見。”

  段雲亭愁眉苦臉地“哎”了一聲,道:“麻煩來了,朕還得去把他們說通了!”畢竟“病”了兩個月,將靜琬公主悄無聲息地就嫁了出去,又把“老相好”沈秋留了下來,這麼多事兒加在一起,夠他把嘴皮子磨破了。

  段雲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沈秋忽然想起什麼,問道:“陛下,我現在……”

  段雲亭明白她的意思,沈秋現在已經是女兒身份,自然不能如過去一般處處跟著自己。只是她又不同於尋常的宮女,該如何安置便成了難題。

  他沉默片刻之後,道:“你……且先暫居靜琬公主處,其餘的事日後再說吧。”說罷轉身離去。

  *****

  沈秋按照段雲亭的旨意,即刻入住漱玉宮。宮中的大多數守衛丫鬟同她都是有些交情的,由於早就知道她女兒身的事情,驚訝的勁頭也差不多過了。只是此番又聽聞陛下竟是寧肯將段楚楚送去西秦,也捨不得放人走,更是浮想聯翩,感慨萬千。

  宮裡人私下議論說,陛下性子倔,沒有看上的人,後宮一空便是數年。如今拼死拼活將人留住了,沒準能一步登天,封個皇后。

  十天之後,議論變了,變成:陛下怎麼都不曾來過此處,也不知底發生了什麼,莫不是將人忘記了吧?以沈姑娘的品性相貌,我看最差最差,也該封個妃吧?

  三十天之後,已經無人再談及此事。

  這些議論雖然都是背著沈秋的,但她如何會不知道?

  說若她心下沒有期待,自然也是不可能的。然而放眼看著眼前寂寂無聲的宮殿和苑囿,她也知道自己是不甘老死於此的,尤其是在這大仇未報,心愿未了的時候。

  反身回到房內拿起越來越厚的紙頁,她垂眼慢慢地看過,最終拿起一張空白的,繼續寫了下去。

  明白自己女兒身既已暴露,便等同於被剝奪了上戰場的資格。事已至此,也唯有以此方式,來儘自己的一份心力。

  余者如何,已非她能改變。

  *****

  段楚楚伸手推開宮殿陳舊的大門,一眼便看見坐在搖床邊的婦人。

  那婦人抬眼一見了她,當即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兒,意欲起身。段楚楚幾步走上前去,微微頷首道:“見過太子妃娘娘。”

  那婦人大抵是許久不曾見人如此禮待自己了,愣了一下,才頷首笑道:“淑妃娘娘。”

  二人一個是現在的皇妃,一個是前太子妃,身份尊卑難定,但由於太子妃母子已淪為棄置冷宮的局面,故而見了當朝淑妃,態度自然放得卑微謙恭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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