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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雲亭笑了一聲,看著她又問道:“那你為何而來?”

  沈秋心虛道:“為……匯報戰情而來。”

  “哦?”段雲亭微微頷首,忽然垂眼看向她的胸口,道,“這是什麼?”

  沈秋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才想起自己藏在懷裡的東西。自己方才進屋得倉促,竟忘了此物。

  此時她仿若被人窺破了心事一般,只能窘迫地將東西從懷裡掏出。

  乃是一顆夜明珠。從有些厚實的秋冬厚衣中拿出,這夜明珠的光華便一霎顯現出來,簡直有些刺目了。

  段雲亭看著她手上的東西微微眯了眼,道:“這不是朕給你們……”

  沈秋頷首,心想既然被發現了乾脆豁出去算了,便道:“臣臨走之際發現此物掉落在戰場,便撿回來了。只覺陛下宿疾在身,縱然為戰事著想,也不該將此物也交付出去。畢竟有此物在身,若是在遇上風吹滅了蠟燭之事,也好應付一時。”

  段雲亭聞言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也沒開口說什麼,只是一雙眼死死地盯在她的面上。

  沈秋被看得心懷忐忑,只覺得自己若再這麼站著遲早要露出破綻,便也不待他說話,便逕自拱手道:“時候不早了,臣不便打擾陛下,便先行告辭了。”

  說完不敢多留,轉身就走,卻忘了自己還站在門檻里。於是一步還沒邁出,人已經被絆住。沈秋身子失衡,險些栽倒,幸而段雲亭手腳快,幾經極快地伸手將她扶住。

  不對……根本不是扶啊……

  倉皇之中,沈秋腳下還沒站穩,後背就已經被抵上了門框,緊接著一人也跟著逼近過來。

  段雲亭奪了她手中的夜明珠,放在二人之間,面上的笑容逐漸蕩漾開來。

  “那個,陛下……”兩人的距離實在太緊了,幾乎要氣息相接。沈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趕緊試圖說些什麼,打破這種微妙且詭異的氣氛。

  段雲亭輕輕打斷道:“沈愛卿好大的主張,出兵一次屢屢置朕的意思不顧,擅自作決定,此番……拿區區一顆夜明珠便想來將功補過,打發朕了?”話中隱隱有些責怪的意思,但聽起來並無不悅。

  沈秋一時間沒太明白段雲亭話中的意思,還在想著怎麼解釋的時候,對方的動作卻已經表明了一切。

  段雲亭將夜明珠握在手中,遮掩住了這略顯刺目的光芒。在這瞬間,沈秋看見他面上那抹玩味的笑雖然變得模糊,可那笑意卻分外明顯起來。

  再然後,她看見段雲亭歪過臉,慢慢地朝自己傾身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下一章陛下估計很有把我凌遲的衝動……

  P.S.小修一下。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明白了對方要幹什麼之後,沈秋腦中“轟”地一聲,霎時一片空白。她一邊胡亂掙扎了幾下,一邊脫口而出道:“陛下,臣、臣不是斷袖啊!”

  “你不是斷袖,朕是的總可以了吧?!”段雲亭毫不客氣地將人死死按住,咬牙切齒道,“混蛋,到這個時候了還裝……”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只聽得一個嘹亮的聲音劃破夜空而來:“陛下!陛下!”隨著聲音落下,那叫喚的主兒也小跑著到了近前,不用看也知道乃是成渝。

  這個時候,段雲亭真是把他閹了充成太監的心都有了。他帶著這種殘餘的怨念回過頭,一記眼刀飛得成渝霎然一愣。

  “陛……陛下……”不過跟這眼刀相比,更詭異的是二人此刻的姿勢——一個把另一個壓在門框上,一個欲擒故縱啊一個欲拒還休……聯想到陛下平素里對沈大人的寵信,簡直、簡直教人無法不想歪啊……成渝怔怔地看著,話音到了末尾都變調了也沒覺察到。

  沈秋被他看得一驚,趕緊趁著這空當飛身跳出門框,遠遠地站住了步子。

  “那個……”驚魂未定地清了清嗓子,想要解釋一下,開了口發現腦子根本跟不上情勢,這……能怎麼解釋啊……難不成要說我和陛下真的沒什麼,雖然陛下有可能是斷袖但我絕對不是啊,成將軍可千萬別想歪了?

  結果這時候段雲亭雲淡風輕地接了口,竟全然不解釋,只是擺出一副“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表情道:“成愛卿如此急迫,所為何事啊?”他說著還伸手正了正衣領,象徵性地彈了彈上面的灰塵。

  眼看成渝眼睛都直了,沈秋在一旁咬牙切齒:混蛋,衣服根本沒亂你拉個什麼啊,生怕別人想不歪麼……

  成渝估計是沉浸在浮想聯翩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暗道呸呸呸我都在亂想些什麼啊。糙糙收斂了心神,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便趕緊道:“對了!陛下,那個……西秦使者來訪!”

  這著實是一件天大的事了,也不枉他方才老遠地便嚷嚷著“陛下”了。段雲亭聞言面色一霎肅然了幾分,竟是立刻回頭看向沈秋,狐疑地挑了挑眉。

  沈秋心知他明白這事跟自己脫不了干係,便只能道:“陛下,此事說來話長,容臣日後慢慢稟明吧。”

  “無妨。你該跟朕說的太多了,朕等等也不遲。”段雲亭扔下這麼一句意味複雜的話,便收回目光,轉向成渝道,“這西秦使者在此當口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成渝回道:“來者乃是西秦一名將軍,名喚楚豐,此番封太子冀封之命秘密前來,只說有要事一定要親自面見陛下。”

  聽聞這消息,沈秋當即面露喜色,暗嘆自己的一番努力大概便要有結果了。既然來的是楚豐,又是奉冀封的密令,那麼一切或許當真還有轉圜之機。

  正想著,一抬眼發現段雲亭不知何時又瞅向了自己,便趕緊低咳幾聲,收了笑。

  “既然如此,”段雲亭看著沈秋慢慢地挑了嘴角,口中的話卻是衝著成渝說的,“朕先去會會那使者再說。”說罷一拂衣袖,轉身就要走。

  沈秋在後面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跟上去,便低低地喚道:“陛下,那臣……”

  “沈愛卿不必去了,就留在這裡。”段雲亭忽然頓住步子,揚聲喚來了宮人道,“把房內的燈點上!”

  宮人急急趕來,聽聞吩咐一愣道:“陛下方才不是才吩咐將燈熄了,怎麼又……”

  “朕什麼時候吩咐熄燈了,廢話少說,趕緊點燈去!”段雲亭及時打斷,惡狠狠地將宮人轟走了,然後轉向沈秋,忽然綻放出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沈愛卿不是有話要對朕說麼?那便在此等朕回來吧。”頓了頓,壓低了聲音,“或者……朕晚些再傳你過來……”說罷拖著低沉的尾音,瀟灑而去。

  聽到他話里厚顏無恥且赤|□骨曖昧的語氣,沈秋頓時怔住: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然而待到看見成渝那頓時複雜了幾分的眼神,她真是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段雲亭那混蛋……絕對是故意打擊報復的吧……

  正站在原地憤憤然的時候,剛才被轟過去點燈的宮人已然完成任務,走她面前道:“夜裡風涼,既然陛下吩咐了,大人便且去房內等候吧。”

  沈秋頷首,正待走進去,卻被那宮人怯怯喚住:“大人……”

  “何事?”沈秋奇怪地回頭。

  那宮人上下打量著她,神情十分窘迫,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在自己身上做了個拉衣領的動作。

  沈秋會意狐疑地低頭,結果一看自己衣領,差點沒昏過去……自己外袍的衣襟究竟是什麼時候被拉下來的啊?!由於衣衫厚實,那寬大的外袍一直松松垮垮地掛在肩頭,她一時緊張竟然全無覺察!

  沈秋眼看著連那宮人的目光也複雜了幾分,腦中一暈,心想完了完了……自己這次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段雲亭回來的時候,沈秋正歪在椅子上打瞌睡。經過白天一整日的鏖戰,又加上剛才段雲亭給一驚一乍的刺激,她只覺得困到不行。

  起初還暗自琢磨著冀封會如何決斷,滿懷期待地等待著,然而幾個時辰過去了,段雲亭還沒回來,便覺有些撐不住,睡了過去。

  不過到底是心裡藏著事,“吱呀”一聲的開門聲傳來的時候,沈秋便立刻醒了。一看段雲亭舉步走了進來,她連忙收起瞌睡站起身來行禮。

  段雲亭幾步走到書案後坐下,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他方才那番插科打諢耍無賴的樣子已經蕩然無存,面上神情淡淡的,甚至可以說是少有的肅然。

  沈秋見狀當即便意識到有要事發生,於是她徐徐走上前,道:“陛下,不知東齊太子此番秘傳使者而來……乃是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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