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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杜惜帶著她的閨蜜,不知從哪裡尋來了門路觀戰之後,沈秋就一直覺得頗不自在,因為不管她使出什麼招數,都會引出著一片高高低低的“回聲”……

  這讓沈秋實在覺得很有壓力。故伸手擦了一把額前的汗後,她走到被自己撂倒的那人面前,將人拉起,道:“時候不早了,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老實說,一連同十餘個人過招,還真是件考驗體力的事。

  眾人紛紛表示遺憾,卻也並未強留。沈秋只道自己今日也十分過癮,改日定當再來,便將盔甲拿在手裡,告辭轉身。

  然而待到她一回頭,卻見那群女子不知何時已然站在了自己身後,嘰嘰喳喳地看著她說笑。而那杜惜更是幾步過來,一把就將她的手挽住了。

  沈秋一愣,然後就此僵硬,也不知該如何推開。

  身後的禁衛軍們立刻唏噓著起鬨,只道沈大人果真艷福不淺,桃花運十足。

  感覺著撲面而來的刺鼻香氣,沈秋心底暗暗叫苦,只後悔自己方才應該露個空子,讓人直接打暈抬回去了才好。

  頗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她還是勉強保持住了微笑,轉頭道:“杜姑娘今日如何得空來了?”

  杜惜婉轉一笑,帶著幾分羞澀道:“恰好……恰好路過。”

  沈秋“呵呵”地笑了幾聲,道:“真巧,真巧。”正發愁下面該接著說什麼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喲,幾日不見,你二人怎生如此要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陛下的興趣:裝傻,耍賴,(對秋妹子)揩油,調戲臣下……歡迎補充=皿=

  自我吐槽一句,蘇逸那句“看,沈大人!”跟“看,灰機!”好有異曲同工之妙……=皿=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整個場子裡的人聞聲齊齊望了過去,見了正主俱是一驚,紛紛涌過來要跪。而段雲亭閒閒散散地從樹下走出,還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根長棍,正在手中把玩。可惜技術不佳,一個完整的圈還沒轉起來,便“砰”地一聲掉在地上,惹得眾人注目。還好跟在後面的蘇逸眼尖,趕緊湊過去撿了起來,算是息事寧人。

  段雲亭微微愣了一下,面上倒是顏色不改,仿佛什麼也沒發生。只是清了清嗓子,沖眾人大大喇喇地一擺手,道:“行禮什麼的就不必了,朕和蘇愛卿也只是碰巧路過,順道來看看而已,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眾人不敢違命,只能又各自散去。而杜惜身後的閨蜜們,也被段雲亭順勢攆了個乾淨。

  於是場子裡便只剩了他們四人。

  “那個……杜姑娘……”沈秋不明顯地掙了掙,試圖抽手。然而那杜惜反而愈發用力,將她摟得更緊,而且力道之大,超乎她的想像。

  沈秋顧忌著人家姑娘的面子,不好掙扎得太過激烈,嘗試了幾回只得無奈作罷。實在沒了法子,窮途末路之際,只好向段雲亭投去求救的目光。結果段雲亭一挑眉,居然把臉別到一邊去,四處看了看,裝腔作勢地感嘆道:“今日的天氣可真是大好啊!”

  沈秋哭笑不得,只能暗暗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賠笑道:“陛下是何時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

  段雲亭仿佛這才意識到她的存在,回過頭來笑道:“朕若是出聲了,你們哪兒還能這麼自在?”餘光瞥見跟著沈秋旁邊的杜惜,又揚了揚眉,“說起來,惜丫頭女兒家的,怎麼也來瞧這一出了?”

  杜惜抬起眼,瞅了瞅後面的蘇逸,才把目光挪到段雲亭身上,道:“沈大人在哪裡,杜惜自然在哪裡!”

  她說話間有意往沈秋懷裡靠了靠,整個人幾乎都快掛在她身上了。

  段雲亭十分想回頭看看蘇逸此時的表情,不過幾番心理鬥爭之下還是忍住了,只是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嘖嘖道:“不想惜丫頭倒是個多情種子啊。”抬眼觸到沈秋朝他發出的求救目光,頓了頓,終於笑道,“不過……沈愛卿近日貪玩,半日不見影子,倒落了不少公事未辦,不知可否將人還給暫時朕用用?”

  杜惜雖然不願,但段雲亭的話好歹是皇命,沒辦法只好撒了手。

  沈秋趕緊讓開幾分,幾步來到段雲亭身邊立定。段雲亭轉過頭,得瑟地對她拋去一個“愛卿欠朕一個人情哦”的目光,不待沈秋反應,已經一把將身後那個立了很久,卻跟木頭樁子無異的人拉了過來,道:“對了,方才路上蘇愛卿便一直同朕嘀咕,說心裡有話,非要今日同你講不可!”見那人還傻站著,又把人朝前推了一把,道,“蘇愛卿有什麼便快講吧,朕還有些政務,便不在此耽擱了。”說罷對沈秋使了個眼色,道,“沈愛卿,咱們趕緊回宮吧!”

  沈秋從未覺得段雲亭是如此的英明神武高大偉岸,聞言沒有一刻遲疑,便趕緊跟了上去,待到蘇逸回過神來回頭看去的時候,兩人早已連影子也尋不到了。

  他只得不自在地咳了咳,打量了一下杜惜這一身行頭,分明是有話要說,但猶猶豫豫地終是沒有開口。

  而杜惜只做不知,連正眼也沒看他,只是忽然伸手將他還握在手裡的長棍奪了過去,在手中把玩。那技術,比段雲亭嫻熟不止十倍百倍。

  蘇逸不覺往後退了一步,心知若被她一個有意或者無意地揮到,自己這條小命沒準就交代進去了。

  “惜妹……”又遲疑了許久,他終於開口道,“那事原是我的不對,你……莫要跟我生氣了,行麼?”

  話音剛落,只聽“咔嚓”一聲,杜惜已經將手裡的棍子往膝上一扛,折成了兩截。

  雖然這對蘇逸來說早便是見怪不怪了,但猛然見了這勢頭,他整個人怔了怔,還是傻愣在原地。

  這二人之間的事,若是說起來,還要追溯到三年前。

  那時段雲亭還未掌權,蘇逸作為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暗中肩負著替他聯絡宮外的任務。因了這般緣由,他沒少去杜伯深谷中的小屋處走動,故而同其女杜惜倒是再熟絡不過。

  因了他的身份,杜伯待他頗為周到客氣,然而那杜惜卻從不管這些,時常憑藉武力將他使喚得東跑西顛。蘇逸起初也只是讓著她,然而時日一長,卻發現彼此之間些許情愫,卻已然不言自明。

  只是可惜到了段雲亭掌權的現在,這層窗戶紙還未被捅破,這也是教他分外苦惱的地方。

  蘇逸仍舊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杜惜的時候,對方正騎著一匹快馬,揮舞著長鞭……趕鴨子。

  故他實則暗中一直不曾將杜惜當做普通女子來看,當然,這一點他是不敢說出口的。但正因如此,當他看到杜惜塗脂抹粉在沈秋面前做柔弱嬌羞狀時,心中的震驚自然已非言語所能形容。

  但他心裡還是明白,一切都是三日前那作死的媒婆惹的禍!

  說起來蘇逸此人,形貌清雅,風華正茂,年紀輕輕便封官拜相,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朝中上下暗暗相中他,想要納他為夫為婿的自然不在少數,托媒說親的自然也是比比皆是。

  對此蘇逸也沒少推拒過,當然,都是暗地為之。他也明白,此事若是讓某人知曉了,問題可就大了。

  可惜天不作美,這一次的媒婆偏生來得不巧,恰好趕上了杜惜正在他府中。於是大廳里便出現了這麼一副情景:蘇逸杜惜俱是一言不發,唯有媒婆一個人唾沫橫飛,天花亂墜地說著人家姑娘是如何如何相貌好,性格好,家世好,針線好……說罷了還不忘扭頭對杜惜道:“來來來這位姑娘給老婆子我評評理,你說周大小姐這麼好的姑娘,蘇大人怎麼能錯過呢?”

  杜惜在一旁冷笑道:“是啊,這麼好的富家小姐,蘇大人若是錯過了,豈非要遺憾終生?依我看,即刻便該去人家府上趕緊把房給洞了,晚了小心給旁人挑走了去!”

  蘇逸伸出衣袖擦了一把汗,心裡正在醞釀該如何解決這麻煩,卻被那媒婆尖聲搶道:“大人你看,這位姑娘多明事理啊!這話雖說得直白了些,然而道理不假。大人同那周家大小姐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這天時地利人和的,便只差大人一句話了……”

  蘇逸轉頭再看杜惜,而對方已經挪開目光,低頭喝著杯子裡的茶。事不干己,若無其事。

  但蘇逸可以預感到:自己的大麻煩來了……

  礙於遣媒婆前來說親的對方也是朝中的一員重臣,蘇逸自然拉不下臉面將人直接轟出門去,忍了個把時辰,好說歹說才以“再考慮些時日”為由,將事情搪塞了過去。

  那媒婆一個勁地直嘆惋惜,嘆罷了還不忘看看杜惜,道:“姑娘啊,你有空替老婆子我多勸勸蘇大人吧。這等好事,以後打著燈籠可也沒處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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