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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離天黑也沒多少時候了,沈大人還是快去吧,我給大人放幾個時辰的假便是。”宮人走後,蘇逸在一旁揶揄道,“看陛下這情況,怕是餓得不輕。若是遲了,這罪責定然不輕。”

  沈秋橫了他一眼,不予理會。她如何不知,段雲亭若是當真要那杏仁蘇,隨便派個宮人去,此刻東西都已然在路上了。橫豎是幾天沒人折騰了,心裡空虛得緊吧。

  無奈之下,她匆匆換了身便服,便往宮外去。心道自己什麼時候連宮外採購這一茬都趕上了?雖然只是個御前侍衛長,但在段雲亭身邊這麼久,細細算來,還有什麼是她沒幹過的?

  心中憤憤然了一陣,便只想趕快將東西買回去交差了事。然而事與願違,待到沈秋歸返的時候,不僅天已黑了,而且她兩手還是空空如也。

  不過身後倒是跟了兩個兵卒模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陛下這情況……應該是傲嬌無誤了吧→_→

  ☆、第十章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這章不知道為什麼顯示不出來,所以偽更一下。不好意思啦。

  晚上還是有更的>。<

  【第十章】

  事情還要從那巧手閣門口,沈秋剛買好了三盒杏仁蘇這裡說起——

  彼時方教那店家將東西包好,沈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陣陣打鬥之聲。她生性便對刀兵一類的事物分外敏感,一回頭,便尋到了聲音的來源。

  不遠處,有兩個人正你來我往,打得熱火朝天。動靜極大,引來周遭許多人小心翼翼地圍觀,卻不敢上前阻攔。

  沈秋見狀,匆匆付了銀子,便提著杏仁蘇往那邊走去。

  及至走得近了,她才看出二人出手非凡,觀其路數,應是行伍中人。而能在京城裡自由走動的,是只有九乃是宮中禁衛軍。

  若當真是禁衛軍當街鬧事,這可成何體統?沈秋本能地便意欲上前,將二人拉扯開來。然而低頭看了看手中易碎脆弱,又金貴非凡的杏仁蘇,她猶豫再三,終是找了個牆角,把東西放下。

  然後她撥開人群,縱身便躍至二人中間。

  那兩人糾纏得不分你我,正是拳腳相加之際,只覺腕上一痛,不由得紛紛退開一步。再一抬眼,只見面前已站了個蒼藍袍子的人。

  其中一人似是認出沈秋來,怔了一怔,沒有說話。而另一人見她身長不盈七尺,容貌觀之亦是清秀文弱,便頗為不屑地冷哼一聲,道:“你是何人,但敢阻攔本大爺?”

  沈秋聞言笑出聲來,道:“你是何處的大爺?”派派後花園燕燕。為您整理收藏

  那人一拍胸脯,怒道:“便是你家的大爺!”說罷一躍而起,直撲向沈秋。

  眼看著人便近在眼前,沈秋一個側身,堪堪避開了這一擊。然而在那人一招落空,略為放鬆警惕的瞬間,卻忽地反手握住他的臂膀,一扣,一拉,一扭,施以巧勁,那人便應聲摔倒在地,還是個狗啃泥的姿勢。

  沈秋一撩衣擺,抬起一腿踩住他後背,那人便再也站不起來。

  此時人群中已然爆發出陣陣驚嘆唏噓,甚至是叫好之聲。縱然他們並不清楚這三人是為何而打鬥,但便就是那瘦弱之人手上乾脆利落的功夫,也足教人嘆為觀止了。

  沈秋方才打得太過投入,此刻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由得收斂了幾分。她素來便有這個毛病,平時沉默寡言,只愛在心裡腹誹,然而一但同人比划起來,便雙眼放光,容易忘我,那氣勢便渾然換了一個人。

  低聲咳了咳,她沉聲問那人道:“你可是禁軍中人?”

  那人一愣,脫口而出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

  這時方才同他打鬥的另一人已然走上前來,道:“他……是陛下/身邊的御前侍衛長,沈丘沈大人。”

  此時輪到沈秋一愣,轉頭看他,道:“你是何人?如何知道?”

  然而待到看清那人的面容時,她表情變得複雜了許多。

  這人便是她手下為數不多的二十來個御前侍衛的其中之一——趙挺。

  *****

  經此事一鬧,沈秋押著這兩人回宮時,天已經黑了。

  段雲亭一聽沈秋歸返,當即興沖沖地站起身來。然而一見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面色頓時垮了下來。準備好譴責她耽誤時辰的一套話,也只能暫時吞回去了。

  面色不善地掃了一眼那兩人,段雲亭清了清嗓子,對沈秋道:“這二人是哪兒來的?”

  “這二人在街市上鬥毆,”沈秋指著其中一人道,“此人乃是禁衛軍的一員,名喚成渝……”

  段雲亭不耐打斷道:“禁衛軍犯事交給竇原處置便是,朕何須事必躬親?”

  沈秋無奈地指了指另一個,道:“可這另一個……是臣手下之人……”御前侍衛乃是直屬於段雲亭,故此事必須由他親自發落。

  段雲亭沒辦法推脫,只得眯起眼盯著那人看了看。過了片刻,似是想了幾分,便伸手點了點他道:“哦,你是那個……趙……趙什麼來著?”

  那人道:“在下趙挺。”

  段雲亭走回御案後坐下,擺出一副縣官模樣道:“那便說說……你二人為何當街鬧事?”

  那趙挺苦著臉道:“我和朋友在酒館喝酒喝得好好的,此人從我身旁走過,忽然撞我!”

  成渝聞言立即辯解道:“我當時多喝了幾杯,足下不穩。並非有意為之,你又何必出口成髒!”

  “誰說你……”

  “你明明……”

  “我沒有……”

  “你就是……”

  “罷罷罷,”段雲亭被他們吵得頭痛,扶額打斷道,“此事雖是個誤會,但你二人一個是御前侍衛,一個是禁衛軍,這般當街鬧事影響太差,朕需得責罰你們,方能明法紀!”

  二人忐忑地等待著判決。

  段雲亭斂眉思量了一陣,指著成渝道:“你自今日起,便不再是禁衛軍,調為御前侍衛,歸沈丘統領。”頓了頓,看向趙挺,“你……且還是做這御前侍衛吧,只是你二人朝夕相處,須得和睦友愛,若有半分口角,這御前侍衛也不必再做了。”說罷一擺手道,“罷了,就這樣,你二人且去思過吧!”

  二人千恩萬謝地出了門。那趙挺心道,同樣是犯事,那成渝尚還調任了職位,而自己卻並無半分動靜,莫非是撿了便宜?

  但仔細想想,發現不對。這調任御前侍衛……在陛下口中怎麼變成責罰的手段了?莫非自己因為已經處在悲慘的最底層,所以才……不用責罰了?

  *****

  見那兩人終於走了,段雲亭轉頭看向沈秋道:“朕的杏仁蘇呢?”

  沈秋一驚,才發現自己雙手空空如也。這才回想起來,解決完二人的打鬥一事之後,好像……便將那杏仁蘇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她嘴角抽搐地笑了笑,道:“忘、忘在路邊了……”

  段雲亭哼了一聲,不悅道:“沈愛卿才跟了那蘇逸幾日,便不把朕放在心上了?”

  沈秋覺得這話的對象無論是男是女,聽著似乎都不太對勁。故一時有些怔愣,不知如何作答。

  然而段雲亭話出了口,卻仿佛並不曾往心裡過,很快又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明日你再替朕弄六盒來便是。”頓了頓,強調道,“……自費!”

  沈秋咬牙切齒暗罵段雲亭壓榨屬下,心下卻也只能盼明日去的時候,那杏仁蘇若是還在牆角便好了。

  *****

  當然,那不過是想想而已。

  次日,沈秋一早便抽空出了宮,趕在巧手閣剛開門不久,做了今日的頭一位顧客。

  然而及至回了宮,進了御書房,卻見段雲亭正和一個女子談笑風生。沈秋提著杏仁蘇在門邊一愣,立即道:“臣……告退。”

  “愛卿走得這麼急作什麼?”而段雲亭卻出言制止,還對著她指了指身旁的女子,笑道,“惜丫頭不是外人,愛卿大可不必如此拘謹。”

  沈秋瞥了一眼那女子,而對方亦是目不轉睛地同她對視著。眼中情愫流轉,笑意盈盈,倒是迫得沈秋不得不低頭收回目光,道:“在下沈丘。”

  那姑娘款款一笑,施禮道:“小女子名喚杜惜。”

  “杜伯長女,相門千金。”段雲亭端著一杯茶,在一旁補充道。

  “原是杜相千金。”沈秋急忙恭恭敬敬地拱手,卻不知二人這是唱的哪一出。

  而這時那杜惜回過身,意味深長地瞥了段雲亭一眼,又轉頭對沈秋笑道:“沈大人既已回,想必陛下正是公務在身,杜惜不便打攪,這便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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