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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那令尊沒給你留下有關兇手的線索啊?”

  要是他,千方百計也會給親人朋友留下兇手線索的,不能白死嘛。

  其實衛夕本想開口安慰他節哀順變的,但看閻石並不是神色慘然的模樣,那安慰便覺得沒有說出口的必要,於是只這樣問。

  閻石遺憾地搖頭,黯然道:“沒有,他似乎極其痛苦,痛苦到沒法留下線索的地步。抑或是他留了,而我們沒發現,這也是有可能的。”

  “那你讓我幫忙打聽帝烈他們關於秘籍和寶藏的看法,你不會以為是帝烈他們殺了你父親所以想從他們的談話中聽出蛛絲馬跡吧?如果是這樣,我覺得不可能,畢竟他們那時候才十多歲,雖然有幾個已在江湖嶄露頭角,但我覺得那時候的他們應該還不是你父親的對手。如果說是毒殺,他們中也就肖洛采會使毒些,但就我所知,肖洛采除了對毒術蠱術感興趣,對武功、財富等東西並不熱衷,所以我想兇手應該不是他才對。”

  衛夕言下之意就是說這些人應該不是他的殺父仇人。

  閻石聽了衛夕的話點了點頭,道:“你所說的理由不假,所以我並不是懷疑他們,更不是想對他們不利,而是想聽聽他們對秘籍、寶藏的分析,聽聽他們覺得江湖上有誰對這個比較感興趣,或者看看他們有沒有得到當年我父親是怎麽死的這方面情報,畢竟我一人所思有限,一人調查的能力也有限,我想讓他們間接地跟我一起思考這個事,或者利用一下他們得來的情報,這才是我想聽他們說法的緣故。之所以讓你幫忙打聽是因為這個事我不方便跟他們直接談,免得走漏了風聲,被兇手知道了有了防備,而你要打聽的話,別人只會以為是你好奇,不會想到我頭上,不容易讓兇手戒備。”閻石說完,親了親衛夕的臉頰,道:“我這個理由充分麽?”

  “這樣啊……”閻石所說的確有理,不過他也不能別人說什麽他就信什麽,閻石的話他還要有待考證。雖然沒法判斷閻石的話是真是假,不過在閻石期盼的目光下,衛夕仍是點了點頭,道:“好吧,我會儘量幫你探探口風的。”

  到時探到的口風,他會注意甄別,只揀那些不跟帝烈、甦醒、公孫衡、肖洛采等人有關係的話反饋給閻石,一概跟他們有關的,他都不提,這樣一來,閻石總不會對他們不利了,就算他們中真的有誰是閻石的殺父仇人,他知道了也不會說的,等閻石自己發現去,這種複雜的事他沒那個能力解決,還是不要瞎摻合的好。

  閻石看衛夕答應了,便高興地連親了他好幾下,道:“這就算我們之間的秘密了,好吧。”

  看衛夕點了點頭,閻石摸了摸他的發頂,嘆息道:“夕夕你可能不知道,因為兇手沒抓住,我擔心他還會繼續覬覦,也就是說,我覺得自己隨時處於危險中,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勤練功夫,並儘量少在江湖走動,畢竟兇手在暗我在明,我害怕在江湖上走動時會遭遇不測。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已經十來年了,為了讓自己能睡個好覺,我就想這次一定要解開父親當年的死亡之謎,捉住兇手。──夕夕,我的心情,你能理解嗎?”

  閻石怕衛夕仍有心理負擔,所以如此交心地跟衛夕坦言自己心裡所想。

  衛夕點點頭,道:“你說的我能理解。你放心,你是我朋友,我會盡力幫你解開當年你父親死亡之謎的。”

  衛夕邊說心裡邊想著,難怪江湖資料說閻石不喜歡在江湖走動了,所有人都以為那是因為閻石性格乖僻,原來卻是這個原因,說起來也真是怪可憐的,衛夕嘆息。再想想閻石說的也的確不容易,要是擱著自己,從十五歲起就活在兇手可能會找自己要秘籍和寶藏的惶恐中,估計就是沒嚇死性格恐怕也是風一吹糙動就心驚肉跳神經兮兮的人,哪還能像閻石這樣還算健康成長,並練好了這麽厲害的武功,並把太歲莊經營的有聲有色。

  “謝謝你夕夕,你的到來,就像上天賜給我的禮物一樣,結交了那麽多人的你,肯定能幫到我的忙的。”閻石的感激發自肺腑,那麽鄭重搞的衛夕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閻石中午的時候與衛夕一起吃了飯,下午便離開辦事去了。現在來太歲莊的人非常多,他又想找到父親當年死亡之謎,自然還要調查每個人,所以事務自是十萬分的繁忙,方才與衛夕在一起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自然沒法多呆。

  衛夕看他走了,便將這幾天帝烈等人談到太歲莊秘籍、寶藏等話題時說的話在腦里一一回想了下,的確沒發現有用的訊息,又將江湖上幾大高手想了想,也沒能為閻石想出個可能兇手來,他原不是愛動腦筋的人,此時動腦,不過是因為閻石說他睡不好覺,還因為怕有人加害,不敢在江湖多走動,想為閻石分憂才放腦一想的,只是他的大腦有限,想了片刻,大腦一片混亂,便昏沈沈睡著了。

  睡前就想著,所以這有人說的對,不求武功天下第一,但求無人敢欺。

  那人的功夫並不是天下第一,但世上確實沒人敢動他一根寒毛,不過那人心裡變態,別人不殺他,他自殺搞著玩,還想拉著他陪葬,真是不可理喻。……

  第二十章

  晚上的時候帝烈回了來。

  帝烈這時已不問他白天有沒有跟人亂搞,怕問了又是自己不喜歡的答案,只拿出一個紙包包,遞給衛夕,衛夕看時,卻是頤香齋的梅漬瓜子。

  “味道很不錯,你嘗嘗,保證你吃了第一回就會想吃第二回。”帝烈將頤香齋掌柜跟他說的話說與衛夕聽。

  衛夕看了,嘆了口氣,道:“帝烈,你不用做這種事的,做這種事你不覺得委屈嗎?你原不是這種喜歡討好別人的人。”

  其實更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這樣欠帝烈的人情債,眼見著他就要越欠越多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帝烈這樣,他連拒絕以及分開的話都不好說了,只能寄希望於帝烈移情別戀,轉移對他的注意力,省得他死都死不安心。

  “討好別人當然會委屈,但對你好,不叫討好,只是想那樣做,就那樣做了,我想世上別的男子每次從外面回去的時候,應該也會給喜歡的人帶點東西的吧,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怎麽會委屈呢,想著你會吃的很高興,我不但不委屈,還會覺得也同樣高興的,不是嗎?再說了,有人喜歡你,寵護你,你還覺得不喜歡啊?”

  帝烈的話要擱在衛夕喜歡男人且生命無限美好的時候,估計一下就將衛夕收服了,偏偏衛夕目前並不喜歡男人──頂多只是喜歡跟男人XXOO──況且生命已相當短暫,還談什麽收服,倒越聽帝烈這樣說越讓衛夕擔心,直想著得找個方法,解了帝烈的情債才好。

  於是衛夕便淡淡道:“有人喜歡有時候也並不見得就是好事。”

  “怎麽說?”帝烈撫摸著他的烏髮,隨口問。

  “……”衛夕沈默了半晌,方道:“我有個朋友吧,就有個特別喜歡他的人,也是個男人。可是呢,我朋友並不喜歡男人,他喜歡的是女人,就拒絕了,那個男人一直鍥而不捨,有一天,我朋友家裡捎信給他,說給他訂了門親事,對方是個世家小姐,那個小姐我朋友聽說過,是既漂亮性情又好的,我朋友就很高興啊,就打點行李,準備回家成親,哪知道那個特別喜歡他的男人看我朋友這樣高興地要回家成親,就不幹了,爭論了好幾次,我朋友都堅決不答應跟他交往,最後那個男人應該是生氣了,就給我朋友下了一種極毒極毒的蠱,然後那個男人自己也自殺了,說要先走一步,一年後在奈何橋等他,所以你看,如果被這種愛你愛到要殺死你的變態喜歡上,也不見得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對吧?”

  帝烈聽衛夕說了這個故事,臉色慢慢地變了,嘴唇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麽,過了半晌最後方道:“我是決不會做這種事的,夕夕你放心。”

  衛夕看帝烈變了臉色,以為他覺得自己是拿他跟那個男人類比,把他比成了那種變態,所以生氣了,於是便道:“你不要生氣啊,我不是說你是那樣的人,說這個故事只是想說明有時候被人喜歡也並不見得是件很好的事。”

  他剛才那一番話,已經壓在心底很久了,一直沒法跟別人說,這時因為帝烈說起喜歡的事,挑起了他的想法,便一股腦說了出來,說出來覺得舒服多了。

  其實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那人既然自殺了,然後想殺了他相陪,為什麽不讓他當時就死,卻非要等什麽一年之後,他不是說愛他捨不得他難過嗎?那他幹嗎要讓自己再經歷一年等待死亡的痛苦?肖洛采據此推斷那個變態沒死,只是故意嚇他,等把他嚇夠了投降了他就會出來幫他解蠱了,所以滿江湖找他,不過衛夕覺得,那個大腦非正常人思維的家夥還是真死比較好,免得出來禍害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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