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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夕,你先睡啊,我還有事,呆會過來。好吧?”帝烈輕柔地親了親他,如是道。

  衛夕巴不得帝烈今晚不做,他現在實在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帝烈,本來他是挺討厭帝烈的霸道的,但是後來知道他是喜歡自己,那些討厭因為覺得帝烈是喜歡所以不想讓別人碰自己是理所當然的,於是慢慢淡下去了。

  討厭是淡下去了,但面對喜歡自己的帝烈,他更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他一向最有經驗的是跟不喜歡自己的人打交道,至於跟喜歡自己的人打交道,前面已經失敗過一次了,不是嗎?

  帝烈看衛夕帶著恬靜的笑容睡下了,這才迴轉自己辦公的地方,喚來得力手下丁力,道:“關於衛夕,你有聽說他曾訂過一門親事,還是一個世家小姐的事嗎?”

  原來,剛才帝烈一聽衛夕說起那個故事,便立馬明白衛夕是在說他自己了,一想到如果衛夕說的是他自己,那麽那個極毒極毒的蠱,一年後就會致人於死地的蠱……

  帝烈不敢往下想,所以先前才臉上變了顏色,然後便趕忙過來問手下此事。

  無論他喜歡衛夕是一時起意,還是圖新鮮,總而言之,他現在是喜歡衛夕的,既然喜歡,就不想讓他死。

  丁力道:“的確聽說訂了一門親事,是上官家的三小姐,叫什麽上官彩雲的,雖然是庶出,武功也不見得有多好,但聽說相貌性情都不錯,算配得上衛夕,只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女方於三四個月前退了婚。”

  上官世家在江湖中比起衛家莊,算是名氣大多了,畢竟是世家,所以即使上官彩雲是庶出的小姐,配給衛夕,也的確算很般配了,而從上官家這方面來說,能以庶女與衛家嫡子結親,也不算辱沒了上官家,照理說上官家沒道理退婚啊,可是退婚的事又實實在在發生了,帝烈便想著,只怕這中間發生了什麽意外,以致女方退婚的,只是衛夕不說他也沒法明白,只能猜測。

  於是帝烈便想著,難不成是衛夕跟男人鬼混的事讓上官家發現了以致毀婚?可是從時間上來看,那時候的衛夕應該還沒跟男人鬼混吧?

  如果不是這方面的原因,那麽就是在那個時候,衛夕因為知道自己活不過一年了,怕耽誤女方,所以跟女方說明情況,讓女方退婚,好另擇佳偶?

  帝烈覺得自己的這個推斷比較符合衛夕一向良善的性格。

  只是如果這個推斷正確的話,那豈不是說,衛夕只有八九個月可活了?!

  第二十一章

  因為覺得會死,所以抽風了,跟男人亂交,是這樣的嗎?──可是為什麽會抽這樣的風,為什麽要死就跟男人亂交?帝烈不太了解人臨死前的心理狀態,只能將衛夕的這種行為看作是瘋狂導致的。

  現在他需要搞清楚的幾點是:

  第一,衛夕身體裡有沒有這種蠱,這個應該很好搞定,他呆會會讓教中精通蠱術的人查探一下。

  第二,衛夕為什麽會抽風地跟男人交往,這個要看衛夕肯不肯說了,他總覺得沒有這樣無緣無故如此抽風的事。

  第三,下蠱的人是誰,以及,為什麽不當時就殺了衛夕,一起死,卻要讓衛夕一年後再死?平常思路不是應該搞“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一套嗎?為什麽那個人沒這樣搞,難道就因為那人是個變態,想法不同於常人嗎?

  最後一點是,如果衛夕真的中了蠱,該找誰解蠱的事,衛夕既然說是極毒極毒的蠱,而且似乎放棄了生的打算,那麽看來這蠱肯定不同尋常,不好解,要不然衛夕也不可能那樣消極,當世解蠱的高手,當算毒門門主柏修,但是柏修已經失蹤,這事就有點難辦了。

  想起柏修,就不免想起他的失蹤,一想到柏修的失蹤,帝烈就突然發現一個疑點,或者說巧合:柏修失蹤的事似乎發生在衛夕開始抽風的差不多時間,一想到也是三四個月前,過分的巧合讓帝烈立馬產生了不好的聯想:不會衛夕口中那個變態就是柏修吧?如果真是,帝烈馬上意識了事情的更加嚴重性:誰能解毒門門主下的毒呢?據說就是唐門也沒法辦到。如果說唐門的毒走向正,那麽毒門的毒走向就邪,很多稀奇古怪的毒,恐怕連唐門都從沒聽說過。

  對於柏修,他了解的並不多,這人就跟閻石差不多,都是一個不怎麽喜歡在江湖上露面的人,江湖上唯一可靠的消息就是這人善於用毒用蠱,曾有人想侵占毒門的地盤,都以死相慘烈告終──死者最後的表情通常都是驚懼萬分,發現死者的時候,死者的臉上經常還有蠱蟲不停地爬進爬去,讓人慾嘔──最後因為太噁心,毒門一帶無人敢搶他的地盤,幸好毒門只據守本土地盤,並不擴充,這才讓江湖人沒扯起大旗,聚眾剿滅。

  不過從僅有的片斷可以斷定,柏修,是個遠比他師弟肖洛采更可怕的人物。

  “丁力,你馬上放下手邊的事,全力查柏修失蹤的事,務必儘快查明是怎麽一回事,還有,你把黃岐叫來。”

  黃岐精醫蠱之術,找他過來,自是想查看一下衛夕的身體情況。

  帝烈回去的時候,衛夕已經熟睡,不過怕他醒了不好辦事,帝烈還是拂了他的睡穴。

  黃岐查看了下,道:“這是一個比較好查看的蠱,只要稍懂蠱術的人都能查探的到,但就蠱蟲來說,有時越容易查探到的蠱,反而說明越厲害,因為它不怕被人引出來,所以敢正大光明地活動。……唔,這個蠱可能有下蠱人的血作引子在裡面,除非有下蠱人的血,或者殺了下蠱人,或者有比它更厲害的引蠱把它引出來,才能解這個蠱。”

  黃岐正準備掏自己的引蠱試試,卻聽那帝烈蹙眉道:“可是據我所知,他說下蠱人已經死了。”

  “下蠱人已經死了,用他的血作引子的蠱還活著?!”黃岐吃驚地皺起了眉,道:“這種事我是聽人提起過,說曾有前輩高人能這樣做,但當下江湖飼蠱的人只認為那是傳說,沒人覺得這能成功。”

  看黃岐不認為世上有這種事,帝烈便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人還活著?”

  “不一定,也許真有人即便身死,用他的血作引子的蠱還能活著。──我用我的引蠱來試試,看看能不能引出來。”

  於是黃岐便拿出隨身引蠱,但跟閻石那個引蠱一樣,亦縮回了盒裡,反覆試了幾次均是如此,黃岐當下便神色凝重了,道:“老朽的引蠱在江湖上也算數得上號了,但對這個蠱沒有一點效果也就算了,竟然還會嚇得縮回去,說明這個蠱厲害異常,讓引蠱感到害怕,也說明養這個蠱的人,實是老朽生平從未見過的高手,所以屬下更不敢妄下斷言他是生是死了。……不能為教主分憂,老朽慚愧。”

  “毒門門主,柏修,你對這人的功夫了解幾成?”帝烈話題一轉,談起柏修。

  “沒交過手,所以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毫無疑問,從往年在毒門周圍死的人來看,那些稀奇古怪的毒或者蠱,無論是不是柏修所為,都夠可怕的了。教主應該聽說過,毒門是以毒術蠱術高低來執掌門主之位的,越往上層,毒、蠱之術就越厲害。如果那些是柏修親手所為,已令人相當害怕;如果不是柏修所為,那只能說明,柏修的功力尚在其上,那就不知道可怕到何種程度了。”

  帝烈皺眉,讓黃岐退下了,伸手輕撫了撫衛夕的臉頰,想起衛夕跟他定的一年之約,此刻想起來,讓帝烈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喜。

  衛夕那個約定顯然是敷衍他的,這是他該怒的,但是如果衛夕是為了他好,不想讓他為個將死之人費心呢?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衛夕待他其實不錯,那他應該喜。

  懷著這樣複雜的情緒,帝烈度過了大概近年人生中最焦慮的一個夜晚,所焦慮的問題很顯然是想著要怎麽救衛夕。

  接下來的日子,太歲莊就越來越熱鬧了,各路人馬來的越來越多,還有偷偷來、準備伺機而動的,於是周圍的空氣都瀰漫著緊張、甚至帶著陰謀的氣氛,每個人的臉上都透露著不信任身邊任何人的訊息,每夜太歲莊總會死一兩個人,這些人或因亂入太歲莊強調不該進入的地方死的,或因與什麽人因為什麽原因自相殘殺致死的──這個原因大部分都與秘籍和寶藏有關,一旦誰有了一點有關寶藏的訊息,就很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帝烈這幾天不知道在忙什麽,總之很少見到人,就是見到了也不怎麽管束他,反而讓他想玩什麽就去玩,還叮囑他玩的開心點,衛夕以為這是他跟帝烈那天的一年之約起了功效,見帝烈如此信守承諾,非常高興,對帝烈的態度也越來越好,於是兩人見的時候雖少了許多,但關係反而比以前更親密了。

  第二十二章

  這天衛夕聽說段彩綾來了,本想前去拜訪的,結果得到的消息說段彩綾謝絕會客,又說今次是來看秘籍的,不是醫者,所以也謝絕邀請救人──莊裡經常有江湖人死亡,所以有人看段彩綾來了,想到她妙手回春的醫術,有人就想請她救人,這些都被她謝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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