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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妍叫他躺著,自己出去瞧了,回頭對莊政航道:“是秦十三來了,說是阿寶病了,急趕著叫你過去瞧瞧。”

  莊政航笑道:“你樂意叫我過去給阿寶瞧?”

  簡妍道:“你當我是醋缸子?她一個毛孩子我還防著她?”說完,趕緊給莊政航穿了衣裳,又拿了帕子給他擦臉。

  莊政航要走,簡妍又拉住他,道:“等一下子,參茶馬上好,好歹喝兩口提提精神。”說著,又道:“我叫人備了馬車給你,你在馬車裡頭也閉了眼睛歇一歇。想來是大病,不然金先生不會急著叫了你去。”

  莊政航就著簡妍的手喝了參茶轉身就與秦十三、秦盛伏走了,出了巷子門上了馬車,就合了眼養精神,迷糊中聽到秦盛伏跟秦十三說什麼話,待被人叫醒後,就見馬車已經停下,下了馬車,卻見自己去的不是進鶴鳴家。

  金鶴鳴在馬車邊迎著莊政航,也並未多說,攜了他的手就將他引入一間賞花樓下面。

  莊政航心中狐疑,四下里瞧了眼,只覺得自己依稀進了誰家的花園,心想難不成秦王爺對金鶴鳴這般好,就拿了這寬敞大院子給他?因這事指不定又牽扯出金鶴鳴跟秦王爺的什麼事出來,莊政航也就憋著沒問。

  金鶴鳴見莊政航不問,反倒因騙了他來,心裡自覺慚愧,小聲道:“等會子見著秦王爺,莊二弟謙遜一些。”

  莊政航先想自己何時不謙虛了,又因聽要見著將來的皇帝,腿肚子抖了抖,隨即又想隨他什麼天子,也不過是個跟他的小妾偷情的王八,自己怕他做什麼?因想自己也算是給秦王爺戴過綠帽子的人,也不必怕他什麼,想著,腿肚子也不抖了,笑著對金鶴鳴點頭。

  金鶴鳴見莊政航須臾便鎮定下來,心裡也納罕地很。

  莊政航一路隨著金鶴鳴上樓,心裡想著那秦王爺要見他,難不成也是欽佩他的醫術,要尋了他來看病?因這麼想著,人就有些得意,連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待樓上屋子門開了,莊政航隨著金鶴鳴進去。

  金鶴鳴指著一一身靛藍衣衫的男子道:“這就是秦王爺了。”

  莊政航未來得及打量秦王爺,先行了禮,隨即起身後偷偷瞄了眼秦王爺,心裡不禁有些失望,暗道這秦王爺身上哪有什麼龍章鳳姿、九五之氣,心想簡嫙好沒眼力勁,果然有色令智昏的,也有貪圖富貴的,這秦王爺哪裡比得上他風流瀟灑,不過是出身更好一些。

  金鶴鳴隱隱察覺到莊政航見著秦王爺後,就更得意一分,雖不知他心裡怎麼想的,但也怕他誤事,忙對秦王爺道:“這位就是莊二弟了,莊二弟雖學醫才短短兩三年,但醫術卻著實了得,又專攻老人中風之症,如今已經十分精通此道。早先莊家大老爺,康靜公家老夫人,還有無錢尋醫的孤寡老人,都是莊二弟去醫治的。”

  莊政航聽金鶴鳴誇讚他,暗想自己立下那不給五十歲以下女人治病的規矩,卻也不是只會治療中風之症。

  那秦王爺道:“本王原聽太傅說莊大夫是個忠厚仁義之士,也曾聽方丈大師說過莊大夫乃學醫奇才,如今還請莊公子施展一下本事吧。”

  莊政航笑道:“王爺面有紅光,精神抖擻,不似生病的人,不知……”

  秦王爺笑道:“是家中長輩病了……”

  “難不成是王爺丈母娘病了?”莊政航促狹地問,忽地被金鶴鳴掐了一下,醒悟到這秦王爺可不是燕曾那小白臉,能夠由著他拿捏,就亡羊補牢地笑道:“是王妃之母?”

  秦王爺咳嗽一聲,道:“是本王的岳父病了。”

  莊政航想了想,暗道沒聽說秦王爺的岳父哪裡病了,又疑心是小妾的爹病了,秦王爺為討好小妾是以才請了他來。因覺這秦王爺會將簡嫙接進宮,莊政航心裡就將秦王爺也當做不正經的人,因此也不意外他會為了個小妾的爹叫金鶴鳴勞累,又見秦王爺滿臉疲憊,也並無什麼皇家威儀,莊政航越發忘了秦王爺是那將來的皇帝,只覺自己先前將秦王爺想成個天人實在是太可笑了,又因自己是大夫,就拿喬地問東問西,又推說自己睏乏的很,不敢給看,要等著明日再說。

  秦王爺不認識莊政航倒還好,只當他細緻的很。

  那金鶴鳴是與莊政航十分相熟的,自然知道莊政航給人瞧病絕不拖延,因此就在心裡猜著秦王爺何時又得罪了莊政航,催促道:“莊二弟,王爺公事繁忙,你且趕緊去給那位瞧瞧吧。”

  莊政航也不敢十分得罪了秦王爺,見好就收地領著小童入內,見隔了一層幔簾,床上躺著個方臉五十幾歲的男人,待秦王爺親自掀了帘子,又瞧見那男人雖年紀大了,卻因養尊處優,皮膚嫩的很,露在外頭的手指上還戴著個扳指。

  因那男子面白無須,莊政航心想指不定是哪個德高望重的太監,就叫秦王爺上趕著認作岳父,可見這人為了權勢,不知做下多少不要臉的勾當,想著,因頭腦發昏,就嗤笑一聲。

  金鶴鳴咳嗽一聲,莊政航回頭瞧見秦王爺變了臉色,忙斂氣凝神,暗道自己大意了,再怎麼著,這都是秦王爺。

  秦王爺見他緊張,反倒有些後悔,唯恐他一時緊張又失了手。

  金鶴鳴道:“瞧著這位老爺的症狀跟先前府上老爺一樣,想來莊二弟下手前定是成竹在胸吧?”

  莊政航道:“不能先說這話,治病講究望聞問切,還需先檢查一番再說。”

  金鶴鳴連聲道是。

  莊政航問了床上那人的症狀,又近身檢查一番,見床上那人也醒了,正半睜著一雙眼睛看他。

  床上那人啊啊地跟秦王爺對了兩句話。

  莊政航是不懂那人說什麼,只聽秦王爺體貼地道:“此人正是京里專攻中風偏癱一症的莊大夫。那簡光祿大夫是他岳父,早先請旨修築江南水利的,是他大舅兄……賢妃娘娘是他一族的堂姐。”

  床上那人點了點頭,似是不甚喜歡地瞄了莊政航一眼。

  秦王爺忙又道:“賢太妃還有康靜公家老夫人俱是莊大夫看好的,他雖年輕,但針法技藝超群。”

  床上那人閉了眼,也就不說話了。

  秦王爺對莊政航道:“還請莊大夫下針吧。”

  莊政航見秦王爺說他時只說簡家莊侯府如何,暗道難不成莊家就沒的說了?想了想,又覺秦王爺這般說也妥當,若說是先前莊婕妤兄長,難免叫人將他看做跟莊大姑娘一樣的人,且還叫人往莊二姑娘身上想;若說莊侯府,又覺晦氣,一個被貶的侯府,有何好說的?想著,拿了銀針,就清除腦中雜念,給床上之人下針。

  130時運不濟

  見莊政航給床上那人下針時又是與方才那懵懂模樣不一樣,秦王爺唯恐自己在,令莊政航不能心無旁騖,於是忙與金鶴鳴退到外頭,想著此時已經是五更天,那秦王爺就道:“想來先生使人去請莊大夫的時候已經是四更天了,不知睡到四更,那莊大夫為何臉上還有好大的眼圈?難不成他素日裡便是這般?”想了想,又覺瞧莊政航方才的模樣實在萎靡了一些,頗有幾分像是縱慾過度的樣子,再一想他方才那無緣無故地嗤笑,又點頭道:“這莊大夫當真有幾分怪才的模樣,只是還該愛惜身體。

  金鶴鳴聽著秦王爺自說自話,不敢說莊政航今日這是人來瘋才會如此,只點頭附和道:“想來有些奇才的人都是這般,王爺心胸寬廣,求才若渴,必然不會將方才莊二弟怪癖之處放在心中。”

  秦王爺笑道:“本王並沒有如何,金先生倒先護起短來了。難怪金先生一口一聲二弟地喚他。”說完,聽著外頭雨聲更急,又蹙起眉頭,問:“這莊大夫當真可靠?若父皇生病的消息傳出去……”

  金鶴鳴忙道:“王爺看莊二弟方才那模樣,就該知道莊二弟並不知床上之人是誰。”

  秦王爺聞言,想想也是如此,暗道這人傻也有傻的好處,不由地輕笑道:“金先生說的是,這倒是莊大夫的一樣好處。”

  那邊廂,被稱為怪才的莊政航聚精會神地給床上那人下了針,下針後,轉至那人正面,見那人眉頭皺了皺眼睛向下瞄了一瞄,開口問:“您老哪癢了?”

  床上那人見莊政航竟然懂了他的意思,就向左邊肩膀上瞧了瞧。

  莊政航那隻手給他撓了撓,又捏了捏,此時簡妍給他喝的那碗參茶效力已經過去,方才又太過勞神,此時又疲倦起來,於是腦筋越發渾沌,開口就道:“幸虧這會子我不給人捶腿掙銀子了,不然我給您老捏這麼兩下,您老就該多給我幾文錢呢。”

  莊政航領過來的小童遞了片人參給莊政航含著,讓他提提精神,那小童小聲道:“這是少夫人叫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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