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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初一無語半晌,回頭看看韓裴,韓裴看那模樣也正在無悟,好一會才問道:“你確定你見到的人是雲大小姐?”

  元初一馬上點頭附和,雲慕佩作為她的前情敵,她還是比較看好的,漂亮大方家世好這些都不用說,重要的是她講理,要不然也不會在韓裴真正名糙有主後立即放手,元初一相信,以雲慕佩的條件,要想給她與韓裴之間製造些波折太容易了。

  元惜對兩人的懷疑悲憤莫名,大有苦楚無處申的意味,這時梅香推門進來,“小姐,雲大小姐來了,找大舅爺。”

  元惜立時跳起來,“我還沒找她算帳,她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元初一與韓裴默默對視一眼……看來不止雲慕佩不正常,元惜也不正常了。

  就在元惜意圖衝出門外時,門帘輕動,雲慕佩探身進來,對元初一與韓裴微一點頭,轉向元惜道:“你,跟我出來。”

  衝出去算帳與跟出去算帳,哪個更占主動顯而易見,可憐元惜好不容易聚起的氣勢,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元惜出了門後,韓裴追問一句。

  雲慕佩停下腳步,嚴肅地看著他們,“是誤會。”

  “哦……”元初一與韓裴齊齊點頭,原來如此。感嘆一句之後,忙活他們自己的事去了。

  元惜與雲慕佩的誤會到底因何而起元初一沒有特地去打聽,只從韓裴那裡聽說雲慕佩想請元惜吃飯以彌補把他“碰”下樓梯的事,被元惜拒絕了,然後雲大小姐出動了身邊的兩大保鏢,架著元惜去吃和解酒了。

  末了韓裴還感慨了一句:“出來做生意的女人都不太好惹。”顯然是回憶起了一些事情。

  對此,元初一深表同情。

  柳氏一落網,韓家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令元初一驚奇的是元惜的態度,他並沒有要求元初一馬上放人,也沒因孝義兩難全而顯得過於痛苦,據韓裴的分析,他是沒功夫痛苦,這兩天光應付雲慕佩了。

  雲慕佩也不知道是請客請上癮了還是覺得這麼欺負元惜挺好玩,總之這頓請完之後又要為硬架著元惜來吃飯賠罪,那頓請完之後又要為“不小心”傷害了元惜的自尊而賠罪,弄得元惜這兩天根本沒在家裡吃飯。更慘的是他想趁夜開溜也被雲慕佩發現,還被冠以“無視道歉者存在”的罪名,被迫簽下不平等條約。當那份“自願為仆一月”的契約扔在元初一面前時,元初一對著契書上那模糊而滿含怨訴的紅手印……只能流下兩行同情之淚,然後揮別叫罵不休的元惜,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兩大保鏢架走。

  “他們都變了啊……”韓裴驚嘆著揮手,元初一附和。

  元惜在兩大保鏢的幫助下迅速來到韓家門外,一頂繁美華麗的轎子正停在那,元惜欲哭無淚,“你你你欺負人!”他雖然溫和,但絕不是娘娘腔,此時真是口不擇言了!

  轎簾內立時傳出幾聲大笑,跟著轎簾掀開,露出一張寫滿興趣的明媚臉龐,“就是欺負你,咋兒?”

  第136章什麼是父愛

  想想這幾日的連續失利,元惜心力交猝啊!但礙於身後佇立的兩大惡勢力,他不得不含冤受屈忍辱負重……

  “把這在逃僕役給本小姐帶回去!”雲慕佩這幾天才發現,原來欺負人那麼好玩,尤其看元惜有苦難言的鬱悶模樣,簡直樂死人了!

  “慢著!”元惜做最後掙扎,“我回去收拾下東西。”聽說這魔女不日要回豐城,十有八九會把他一起帶回去。

  雲慕佩還是很善解人意的,揮揮手,“去吧。”又對那兩個保鏢說:“人丟了惟你們是問!”

  於是兩個保鏢屁顛屁顛地跟上默默流淚的元惜,一起收拾東西去了。

  雲慕佩從轎窗處探出頭來,笑眯眯地目送他們回去,一邊琢磨著往後的娛樂項目。正想著,忽聽一陣斥馬之聲,朝前頭一看,一輛馬車飛馳著朝這邊來了,該是韓家的客人。雲慕佩好奇地打量著,便見車簾一動,一個怒氣沖沖的中年男子跳下車來,頭也不回地衝進韓家大門。

  雲慕佩皺了皺眉,從這氣勢看來,不像是尋常的生氣,恐怕是來找韓家麻煩的,想了想,她從轎中下來,跟著進了韓家。

  她進了韓家的外院,那中年男子早已衝到內院去了,元惜卻是才收拾好東西從他位於外院的房間出來,見著雲慕佩一攤手,“不用跟這麼緊吧?”

  雲慕佩正想笑話笑話他,又聽身後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惜表哥,原來你還沒走!”

  雲慕佩回過頭,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站在門外,大半的身子都掩在門框之後,只探進半個身子,有點小心翼翼的。

  元惜一見她,心情立時沉重起來,“柳眉?這麼說,我爹來了?”

  柳眉謹慎地看了看內院方向,而後才點點頭,“惜表哥,你這次一定要幫姑姑和姑父啊!”

  元惜卻是徹底失了心情,雖然這幾日與雲慕佩打打鬧鬧的受著欺負,但云慕佩並不會真正傷害他,頂多就是打鬧調侃,而他固然想逃離雲慕佩,但心情一直是很輕鬆的,與現在截然不同。

  “我過去看看。”這話是對著雲慕佩說的。

  雲慕佩從這三言兩語中多少聽出了些門道,也猜到之前那人就是元惜的父親,這麼火大的衝進來,估計是來找元初一算帳的。

  “要幫忙就吱聲。”雲慕佩的目光指向那兩個保鏢。

  元惜意興闌珊地點了下頭,轉身走向內門方向,雲慕佩不知怎地,心裡突然就難受了起來,許是這兩日多見他叫罵不休的無奈模樣,冷不丁的消沉下去,她倒不適應了。

  元惜極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狀況,但他知道,如果不解決,鬧成這樣是遲早的事,所以這次元初一雖然做得過分了點,他也沒發表什麼意見,有些事情或許早點面對才是好的。一步步地走到內院的院門處,已經可以清楚地聽到元長山飽含怒氣的聲音,元惜低嘆一聲,正想進去,衣袖讓人一扯,拉住了他。

  “先聽聽再說。”雲慕佩不知何時跟了過來,作賊似地埋伏在內門之側。

  元惜看著自己袖上的白嫩小手,心裡倒是鬆了口氣,就勢跟著埋伏下來,還是……先觀察觀察吧,也好在事態發展得最為不妙的時候方便他出面勸解。

  再看內院,元長山怒髮衝冠地站於院中,不叫別人,只叫沈氏,“你身為長輩意縱容她做出如此暴行,簡直不配為母!”

  沈氏臉色極為蒼白地站在她房間門口,聽此指責心如刀絞,正欲習慣性地逃避,又聽那邊房門一響,韓裴與元初一連袂走了出來。

  想到那日元初一下完決定後的難過神情,再見元長山不依不饒誓不罷休的模樣,沈氏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快走幾步來到院中,與元長山對恃當場。

  “我不配為母?你為何不看看柳氏如何在這作威作福!初一母親早故,你不關懷體貼倒還罷了,居然縱容柳氏欺她辱她,你不問問自己,可配為人父!”短短兩三句話,沈氏像是用盡所有的力氣吼出。她雙拳緊握著,隱隱地還在顫抖,不知是過於激動還是過於緊張,腦中也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她只知道,說完這些話,她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奇妙的狀態,好像這些年的委屈都隨著這樣的大吼而一點點地消泄,原來,強橫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

  元長山對沈氏原有一些了解,此時見她似乎比自己更為震怒,不由怔了怔,好一會才回過味來,轉向元初一厲喝:“你這不孝女!快讓人放了你二娘,否則別怪我翻臉!”要是以往,他也不敢這麼和元初一說話,可現在元初一身後已經沒了靠山,他不自覺間就變得威嚴起來了。

  元初一也對沈氏的突然爆發感到訝異,又見元長山的怒火直指自己,心中已被韓裴撫平的怒意又躥了上來,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卻見沈氏伸手一攔,直接擋到她面前,怒意未消地道:“放人?柳氏在我韓家偷盜撒潑,我們報官是正當之事!今日你不道歉,休想見到柳氏!”

  這回連韓裴都怔住了,二十多年了,他什麼時候見過沈氏如此發威?可見逼人要有個限度,否則極容易遭到反噬。

  元長山氣得渾身發抖,“偷盜?明明是你們栽贓嫁禍,以權欺人!”

  “就是欺你,如何!”沈氏踏前一步,面容極怒,“柳氏偷潛入我房中偷走我一支玉簪,至今仍在知府衙門作為物證,你若不服就告上官府,休在這裡胡亂指責!小心我再告你誹謗之罪,將你也入了大牢!”

  元初一無語了,心頭的怒火也消了,那支簪子在柳氏入獄後曾拿來賄賂牢頭,以求有好點的待遇,但因為柳氏坐牢的原因特殊,牢頭不敢私占,便將簪子上呈給了侯知府,侯知府樂得做個人情,派馮慶書把簪子送了過來,問元初一想怎麼發落。

  當時元初一就想把柳氏關幾天以示懲戒,並沒有特別交待什麼,事後就把簪子還給了沈氏,不想到了沈氏這,那簪子又回知府衙門了,還成了物證,這招實在太高了!

  “你……”元長山到底只是個小生意人,哪敢挑戰官府權威?再一琢磨,柳氏向來占便宜占習慣了,也保不齊像沈氏說的,順手拿了什麼不該拿的,讓人抓了把柄,否則沈氏哪會這麼硬氣?

  “楚怡,你跟我來!”元長山沉聲吩咐,他決定改變策略,直接與元初一對話。

  沈氏卻鐵了心似的,“去哪裡?有話就在這裡說!今日你不道歉,休想我善罷干休!”說著她轉過頭來,聲調陡降,“裴兒,陪初一回去休息。”

  韓裴看看元初一,他不確定元初一是不是真的想對元長山這麼不客氣,不料元初一卻出乎意料地平靜,仍著沈氏的話,轉身便回了房間,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院中頓時只剩沈氏與幾個丫頭,還有趙叔趙嬸,梅香則指揮衛四站到大門前,擋住元長山的退路。

  元長山臉色鐵青,“我不願與你個婦人一般見識!趕快放人!”

  沈氏盯著他,沒有丁點退讓之意,“今天我是攔定你了,初一是你女兒,她肚子裡的是你的外孫,你由始至終只知指責初一,一點也不想她有孕在身,反為那個潑婦出頭!”

  元長山憤然道:“她有悖孝道,還妄想我去關心她不成!”

  沈氏冷笑一聲,“那麼在她出嫁之前,她日日被柳氏欺壓,被弟妹打罵,也是有悖孝道?你不僅不去保護女兒,反而與柳氏一同斥罵於她,難道就是關心?你兒子小時偷了你的錢財,你不問青紅只憑柳氏一句話便罰初一在庭前跪了一天莫非就是你對她的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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