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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東平很受傷,這兩天總是圍著我問我有沒有親妹、表妹、堂妹之類的適齡女性,公子潤說他不安好心,等到第一個月工資發下來就搬走!

  他們的開心感染了我,公司里的事情便沒那麼重要了。

  直到晚上休息時分,才簡明地提了提,公子潤倒沒有小視,想了想說:“你自己要小心,不要隨便在文件上簽字,多留個心眼,免得被別人害了。”

  “這個小公司能害我什麼呢?

  “誰知道?但是小心無大錯吧!”

  我們真的已經畢業了,現在說的在過去看來都會被看做小題大做、無事生非,可今晚大家竟覺得有些寒意。我因此提起了十二萬倍的小心。

  轉眼又是一周,公子潤周五開始給NT的人力打了個電話,那人倒是很不錯,說基本上定了是他,只是現在內部走流程,發OFFER要到周一了。

  周末這才算是勉強過去。

  周一,公子潤興奮地打來電話說拿到OFFER了,他準備去買身行頭,添置些東西。我問他買什麼。他想了想,說:“去萬通吧,買個西裝,買個皮包。”

  剛畢業就失業的人能買到什麼像樣的品牌呢?小日子可以滋潤些,但花父母的錢給自己貼金不是我們兩個能接受的方式。

  那日在家裡曾接到公子潤母親的電話。她似乎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上來就直奔主題,說她聽說公子潤辭去工作了,還有大筆的賠償金要付,是不是有這回事?

  這些日子,我也漸漸看清,能和公子潤這麼多年走下來,一多半是我們的基本想法和觀念大致一致,相互之間沒必要做更多的解釋。像在失業、辭職這類問題上,我們出來沒有商量過,卻有心一同地瞞著家裡,直到問題解決後才會報個平安。

  現在工作還不算板上釘釘地落實,公子潤的媽媽就主動打電話問起,我不知道她是從哪裡知道的?

  “唔,阿姨,要不要我把子潤叫過來聽電話?”

  公子潤在隔壁打遊戲,這種事情還是他們母子解決的好。

  後來公子潤告訴我,是張秀秀把電話打到他們家告訴母親的,希望他家裡能勸勸他,不要輕易放棄。電話是他老爹接的,倒沒說什麼,但也沒跟任何人講。自己的兒子自己不了解,那父母就白當了。只是後來一時不小心走了嘴,才告訴公子潤的老媽。

  公子潤的老媽很好,超級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覺得辭職也沒什麼問題,但可能需要用錢,就打個電話問問。

  這時,我才明白,原來父母對孩子的關愛和放縱在一定程度上都是相同的!

  公子潤手裡的錢都是上班時攢下的,我的是從父母那裡拿的,並且不想再要。平時花銷偶爾吃些好東西,就算是奢侈了。如果再去買什麼大牌,那就是昏了頭!

  日子飄然而過,公子潤開始了外企的白領生涯,公司分給他目標,他也跟吃了興奮劑似的每天到處跑。我警告過他,外面的女人不乾淨,如果他忍不住就先告訴我一聲,我好離他遠些免得被傳染。

  雖然是笑談,卻是態度。在這方面我有潔癖,忍不住你可以不忍,我不是非你不可!

  公子潤似乎認為我在說笑,因為他說他看不慣那些風塵江湖的作風。如果要出軌,在河南就出軌了。然後他還煞有其事地說辦事處樓下有個洗頭妹,跟主任的關係扯不清,他陪著主任理髮的時候,那裡的洗頭妹總是逗他。

  他的嘴角撇著,說的時候還發出嘖嘖的聲音,說到主任的表現更是一臉的不屑。其實他在北京並沒有學到多少業務技巧,河南辦的陳主任帶著他確實教了不少東西,兩人的關係亦師亦友,他心裡也常常記掛。但說到自己看不慣的地方,這種表情是常有的。

  我沒有再問下去,既然看不慣就讓他看不慣吧!公子潤其實是個很保守的人,沒吃過的東西別人說得天花亂墜他都不會吃;沒見過的商品,圖片拍得再好看他也不會出手。凡是他認定不對的事情,就輕易改不了。既然如此,我何必自作聰明地提醒他“家花不如野花香”呢!

  我在小公司的日子似乎很平靜,到了周三,晚上陪著董事長吃飯,我一口沒吃下去。因為大冬天的,那傢伙說屋子裡太熱,竟然把皮鞋脫了。我低頭撿東西的時候就看見他不僅脫了鞋,還一腳踩在椅子邊,一隻手隔著襪子摳腳趾頭!

  差點兒沒讓我一口吐了!

  她似乎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摳完腳的手拿上來端著碗呼嚕呼嚕地喝什麼王八湯。總監在旁邊時不時地往他身上靠,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真以為那是一個陪酒女!

  餓得我頭昏腦脹,回到家裡還覺得很委屈,好像看見了髒東西一般。公子潤也沒有辦法,但他終究能安靜地聽我說完,然後打發我洗澡收拾,等我都弄好了出來,他已經做好了一碗有點兒稠的麵條了……

  他端著站在那裡,皺著眉頭說:“吃吧,以後不給他們幹了!辭職吧,我能養得起你!”

  我只顧感動,卻沒注意“我能養得起你”著六個字是他真心實意說的,並且成為他的口頭禪。我低頭吃著麵條,他看我沒理他,自己抱著電腦出來坐在我對面,專注地看著電腦,那神情——我敢打賭他已經忘了我遇到了什麼委屈!

  哎,他就是這樣,你還能要求什麼?!

  第二十三章三生約定=三十分鐘

  三生的約定就是為了這三十分鐘,為了一生中能有這樣一個三十分鐘,我願意用全部的生命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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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三追問公子潤怎麼會喜歡我,他說:“喜歡就是喜歡了,有什麼好問的?!”然後就無視,問多了還會一臉的不耐煩,“你怕我不要你啊!”

  臭屁!我還不要他呢!

  我了自尊,我決定不再問他。反過來我問自己,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自己對他戀戀不捨如此之久呢?好像也很難回答。

  一開始或許是一個點、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但中間這麼多波折,分分合合,似乎只是因為我們一直在一起,又多少有那麼一點兒好感,於是就順理成章了。要說有多深的感情,非你不可,非我不行的,似乎也不是那麼回事!

  既然我自己都理不清,非要人家給你個說法似乎也是不合理的。但我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兩地分居害人不淺。從今往後,老娘決不讓兩地分居成為現實,哪怕犧牲一點兒工作上的機會。只要是大城市,哪裡不能找到比現在更好的工作呢?!

  話說我這份工作,做得真是憋屈。做了兩個禮拜,我算是看出些苗頭,他們故意製造很多假合同記錄在帳上。聽會計說,往來資金的流量很大。公子潤說。他們可能在洗錢。

  而且有一天我去總經理室教一份合同時,看門開了一道fèng,就一邊推開,當場見證了什麼叫做“以桌為床”!

  地上鋪著地毯,筆和本掉了一地,棗紅色的桌面上,就見半拉白白的屁股和一條長長白白的腿!不在地上站著,舉到空中亂晃!

  這樣也不關門嗎?!

  我驚魂未定地回到自己的工位,大約半個小時以後,那個女員工跑到我這裡,身上還瀰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怎麼啦孟露?虧你還叫這個名字,一點兒風情都沒有!”

  我已經不是當初少不經事的孟露了,心裡像吃了蟲子,嘴上卻還客氣,“我哪兒有什麼風情啊,就是一土老帽、不能跟您比。”

  那女員工比我進來得還晚、“上”得卻很快、難怪前兩天總監挑鼻子瞪眼地把她說了一頓,原來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床”。不過總監也不是善茬兒,據說大股東的床上有她一半。

  女員工掰著手指頭、點了點新招來的幾個人,“不是我說啊、你說咱們公司這幾個女的、除了你和會計老大媽之外、哪個不是有幾分姿色的?”

  這倒也是,來的時候我就嘀咕,這公司的女孩子怎麼都那麼漂亮,連我身邊的小田都長得玉樹臨風。

  “其實我覺得你長得還行。就是木了點兒。前幾天總經理還說你長得嫩呢!

  我看就你沒進過總經理辦公室。你呀,也別擺什麼聖女樣兒了,咱們總經理有的是錢。昨兒,他還答應給我買個LV包呢,就那點兒死工資,等到猴年馬月啊!咱總監那車,酷派小跑,你以為是她掙的?全是賣肉換來的。我告訴你,這公司就是大股東一個人的,總經理是他的馬仔,所以那個老妖精橫著呢!看我哪天上了大股東,狠狠地治死那個老妖婆!我就不信了!”她一撩落在頸邊的幾根髮絲,的確風情萬種的色很,就是身上那股子那人的味兒讓人受不了,“就我這麼年輕漂亮,整不過那個半老徐娘?”

  我呵呵乾笑兩聲,轉身去編自己的數據。

  吃過晚飯,石東平還沒回來。公子潤說他今天第二次約會人家女孩子,這次碰到的不是唐朝美女,估計有戲。

  就著這個話題,我把同事的話重複了一遍。他只是撇撇嘴,嗤了一聲就沒理會。這種不屑的態度倒是甚合我意,如果他興致勃勃地討論下去,即使大罵那女人不道德,我也會覺得他心裡是羨慕的!

  但是隨後他說:“做完這個月就辭了吧,我總覺得這個公司不正規,你要不試試別的?”

  這是正事。晚上,公子潤陪著我把簡歷又修改了一遍。改著改著,我想起學校推薦的事情,恨恨地揪著他的耳朵說:“我一輩子也不原諒你!”

  女人最受不了別人說自己差,更何況是自己在乎的人對著自己最討厭的人!

  可是公子潤只是揉揉耳朵說:“誰讓你自己不爭氣!憑良心說,你到底行不行?我這樣做至少咱們還有一個同學找到工作了,要是像你說的只推薦你自己,這個機會不就浪費了嗎?”

  我聽說男人和女人想事情是兩種路徑,這件事我耿耿於懷已久,可公子潤今日的表現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而他只是做出了一個最合適的選擇而已!

  “那要是給你的機會,你會不會還那樣做?”我又出了個難題。

  公子潤想了想,又看了看我說:“要不你先告訴我哪種比較好,然後咱們再重來?反正都是要穿越,不如把時間點往後卡卡。”

  這個滑頭!

  第二天接到老爹的電話,聽說我在上班,那邊甚為滿意,我瞞下即將辭職的消息,希望他們就此以為我一直上下去。

  老爹說給我找了一個學校的老師,據說是管招生這塊的,讓我去見見,探探底。我說成績還沒出來,怎麼看啊?老爹暴跳如雷,把我罵了一通,也沒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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