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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著把他推開,他反倒從後面攔腰抱著、親著、鬧著,我順手打開門,“嗯……”石東平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且電視的聲音不大,我們兩個都沒聽見!我記得老樓的隔音效果都不錯,希望如此吧!

  “注意影響,我這兒還是光棍呢!”石東平摸摸頭,臉紅彤彤的。

  公子潤鬆開手,我趁機跑開。換鞋的時候,我聽見屋裡有人惡狠狠地對另外一個人說:“以後不許看電視!”

  唉,為什麼以前會覺得他溫文爾雅,溫潤如玉呢?

  都是被這個名字騙了!

  與段姜的晚飯吃得很愉快,段姜的男朋友是她廠子裡的領導介紹的。

  這種熟悉的作風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當初他們在廠子裡就是在領導的牽線拉媒之下走到了一起。據說,這種事情的成功率還可以作為考察領導是否愛護員工的成績上報!所以,離婚率相應的就是領導工作不到位的表現了。老娘說,那時候離婚不光街道大媽說三道四,連領導都會三番五次找你談話,恨不得讓你再復婚。因為領導也要獎金啊!

  不過,我得承認人的審美眼光都是一定的,段姜既然喜歡公子潤,她找的男朋友也有某些共通之處——話說辦事都是文質彬彬的,一問原來他是個工程師。不過他強調,自己從小就喜歡練字。段姜補充說:“他的字比我的還好。呵呵,不過就是要我謙虛一下。”

  那男人立刻點頭稱“是”,眼睛笑彎了。

  細細地打量了他的眼睛,那一面的印象更加強了——我不喜歡這個男人。

  雖然他也是頗有紳士風度,但那種陰柔的氣質卻更像謝亦清。公子潤的紳士風度只是表象,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不屑於讓自己沾上這種陰柔的感覺。也許段姜比我強勢許多,所以這種骨子裡想肯做小伏低的男人更適合她吧?

  席間,段姜享盡了一個女人能享的“服務”,我看就差餵菜了。奇怪,她都不知道當著我的面收斂一下嗎,還是故意給我看的?

  這頓飯吃得心情複雜,看著段姜的男友開著車帶著段姜離去,我才微微塌下腰,讓自己不再那麼精神抖擻。

  不想“他們家”的車離開,我坐公交換地鐵,一路奔回自己的小窩,心裡已經把段姜從頭到尾數落了個遍。

  公子潤和石東平都在,一個看書,一個狂打電腦,我一頭扎進來才忘了買菜餵這兩個男人。公子潤指著桌上的殘羹冷炙,“石東平叫的肯德基。”

  因為沒有工作,我們花錢很省,但公子潤和我都有種骨子裡帶出來的大手大腳。只要能暫時緩解一下,多花點兒是必要的。

  我點頭,進屋換衣服。公子潤跟進來關上門。正是下午,日頭微微偏向西邊,屋子裡隱隱有些暗了。

  我絮絮叨叨地揀著不太重要的和段姜讓我覺得很可惡的地方說了一遍,公子潤閒閒地來了句,“說了不讓你去,你非要去。看吧!活該!段姜覺得咱們都欠著她,能讓你好受了?”

  本來我想說說那個男人的壞話,順便抬舉一下他。看他現在一副欠揍的樣子,話到嘴邊又轉成了別的,“難怪段姜不後悔,我看也是!你看人家男朋友,那叫一個心疼體貼,你呢,就會甩著膀子充老大!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公子潤還是一副你急我不急的樣子,“你看那麼多小說都是白看了?男人結婚前越卑微,結婚後就越趾高氣昂;結婚前越是像我這樣的,結婚後沒什麼變化。”說完,還安慰似的拍拍我,好像拍一隻傻了吧唧有好東西吃的小狗,“你多好,前後沒有落差!”

  “那個……商量個事兒吧?”我氣極,“我受得了那個落差,你就婚前卑微點兒!”

  “不行,我受不了。根據我的了解,女人的落差多半都報應在丈夫身上,所以,我不能這麼虐待自己!”

  “公子潤!”我暴怒,大喝一聲站起來。

  他還莫名其妙地一扭頭,砰的一聲一個軟乎乎的抱枕砸在他肩頭,“老娘現在就報應在你身上!”

  “你謀殺親夫啊!”他跳起來躲閃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我手腳摁住趴在床上了——連打架都不知道“卑微”一點兒的傢伙!

  我是真的打急了,看自己一點兒便宜都占不上,鼻子一酸眼淚就往下掉。

  公子潤趴在我身上側頭一看,有點兒吃驚,“不會吧?來真的?別哭!別哭!”

  說著就骨碌碌地滾下去。

  “你手勁兒多大!都把我這裡打青了!”隨手在自己身上畫個圈,算是他的罪證。

  他也很委屈,“你掐我掐得很疼啊!”

  “那你就下死勁兒打我啊!”

  “我沒有!我真的沒敢使勁兒,我看看哪兒青了?”

  哪兒青了?他青了!

  我說青了,那是形容詞!

  形容詞懂不懂,就是未必真的青了,但是差不多的意思。

  這廝翻著要找出青腫當然一無所獲,我有點兒不講理地捂著衣服說:“明天才能看到,我皮嫩!”

  “真的?”他好像有點兒慌神,或許覺得女生都比較嫩,對我的話竟然確信不疑。

  看他那樣兒,我覺得無語,這算是什麼啊?

  我一把推開他,手腳伸展開躺在床上,嘆口氣,“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得明白這世上的男人是鳥鳥不同。這是事實,我要是想合法地品嘗別的鳥的好處,只能等把你扔了再說了!”

  公子潤聽得臉上表情極為扭曲,“喂,你現在說話怎麼這麼不靠譜?!什麼鳥鳥的,多難聽,一點兒也不……”

  “你還說!”我半撐起身子,吼回去,“拌嘴你也不讓我嗎?”

  “哪有你這樣的?!”他皺著眉頭看我,上上下下地打量半天,最後才一甩頭很“公雞”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好男不跟女斗。”

  “早就知道不就得了!”我得了便宜賣乖,躺在床上開始絮叨那個男人怎麼“伺候”的段姜。公子潤果然“很伏低”地聽我念叨,一聲不吭。

  等著我衝著天花板念叨夠了想喝水的時候,往旁邊一看——那廝已經趴在桌子上睡得口角流涎!

  哼,我拿出紙筆,趴在床上比著畫了張漫畫——“記錄下這醜陋的一幕!”

  說到底,他也沒有讓我。但從此以後他再也不跟我動手倒是真的,或許這就是體貼的不同吧?對我而言,比起在大庭廣眾下餵飯的舉動,我更喜歡這種細水長流、落實在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二面結束後,公子潤雖然不說,但可以看出來他等得很著急。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在玩遊戲,或者看英語,但是話卻明顯少了。看報紙上很多夫妻在沒工作之後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大概不是貧賤不能共擔,而是那種壓力讓人無法承受吧!

  幸好,我走了狗屎運,一家公司讓我去面試。單位在白石橋附近的一個居民樓里,據說這是所謂的商住兩用樓,在這裡辦公可以辦工商登記。

  面試很順利,直接通知我第二天去上班,月薪一千五,我說,我以前都是兩千(實際只有一千),她說,好吧,就兩千。

  就像做夢似的,我回到家裡,告訴公子潤。他也很興奮,特地叫上石東平去樓下的小館子撮了一頓。

  第二天我上班,下午接到公子潤的電話,他說他昨天就接到三面的通知了,因為緊張就沒有告訴我。今天上午去三面,是個老外跟他聊天,剛剛聊完。同時,他也接到另外一家香港公司的offer,現在不知道是該答應香港公司,還是等NT的結果?

  這是大事,我想他自己大概已經有想法了,樂呵呵地祝賀了他,說我們今晚不能破費了,必須回家吃飯。

  他說一定要吃火鍋,我說沒問題。

  放下電話,才發現這個公司那個所謂的“總監”站在我面前笑呵呵地看著我。

  這個公司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公司,我所在的是一套三居室的公寓。最裡面的是總監室,旁邊就是我和另外一名男士所在的辦公室。過了客廳,在另一側是一間稍小的房間,據說是總經理的辦公室。

  總監是個女的,濃妝艷抹,眼角的皺紋深得脂粉蓋不住。明明一臉的風霜,面的妝容卻照著小姑娘的明媚春天比劃,不知道她有沒有照過鏡子?

  我剛來,沒見過總經理,只有這個總監,一天一身衣服地站在我面前,“小孟,你不知道你這名字看著就讓人喜歡,咱們總經理聽說招了個孟露可喜歡了,明天就來辦公室。唉,咱們公司剛成立,這不是家具才搬好嘛,以後會慢慢變好的。這層樓都是咱們公司買下來的,就是現在用不著,以後擴大了,就把它打通,變成大辦公間。”

  我好歹知道承重牆的問題,這個阿姨是不是考驗我的常識呢?

  “對了,小孟,下周三董事長要來,他是咱們的大股東,正好你們是新來的,一起吃個飯吧!”

  我看看那個姓田的男同事,大家一起點點頭。

  現在工作還沒展開,總監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堆合同,還有一堆表格,讓我照著往裡填,說是公司的。可這些合同都是不同公司簽訂的,沒有一家相同,而且買賣的東西從鋼鐵到牛肉,無所不包,甚至還有一份是糙種的。

  趁著中午吃飯,我問總監咱公司是做什麼業務的,她說,什麼賺錢做什麼。

  我說不是有工商執照的要求嗎?

  她說都按照那個來,咱們活不活?你一定要學會靈活,這就是中國國情懂不懂?

  我無語,難道自己的職業規劃要交給這樣一個公司嗎?

  回到家,我把事情說了。公子潤還沉浸在接到offer的喜悅里,說他想等等,如果一周之內沒有NT的消息就去這家。

  NT是老牌的外企,500強已經不能形容它的地位,基本上可以算作一個帝國。如果能進這家企業,對於我們來說當然是絕好的機會。但那家香港公司給的薪水很不錯,剛去底薪就是五千,這是我們剛來的時候想都不敢想的。

  然後,他突然很敏感地對我說:“孟露,你不會在乎我比你掙的多吧?”

  我正洗菜,水嘩嘩地開著,熱水器轟隆隆地響著,對他這種小女生問題我不屑一顧,“別得意,我會掙得比你多的!”

  他哈哈大笑,石東平也笑了。最近他在相親,看了無數的照片,見了若干個女孩之後,總結出一個規律:像他這樣相貌平平、身強體壯的男人,為什麼介紹人會以為他喜歡唐朝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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