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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棠忽然意識到,現在處境最不利的是太子,二皇子要是真被放進城,也許還會顧念名聲把皇帝供起來,但是二皇子勢大,怎麼可能容得下太子。太子雖早立為儲君,但在朝中一向沒有太多依仗,唯一倚靠的就是皇帝的認可,而現在皇帝想放二皇子進城,就說明皇帝已經想放棄太子。

  難怪太子的臉色這樣難看。

  “蕭尚書力勸父皇開門讓二弟進城。”太子沉著聲音說。

  元棠道:“他那是居心叵測!”

  元棠早懷疑蕭攜之朝采州報信,奈何皇帝不願追究這件事。

  “殿下,萬萬不能讓陛下如此決斷。”

  太子靜靜看著元棠的神色,嘆氣道:“父皇是孤的父親,更是君主,父皇若下定決心,孤也無法。”

  元棠也在觀察著太子的神色,這麼靜了一刻,太子眼神閃了閃,說:“孤也不願坐任事情如此發展,待二弟進城,莫說東宮,所有東宮屬臣恐怕都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弘繹和靖宣都還在前線……”

  元棠說:“臣授命保護東宮,自然盡忠於殿下,護衛殿下周全。”

  太子目光一沉,扶著元棠肩膀道:“袁卿,此事只能靠你與諸位將士。”

  太子不想等皇帝下令開城門,那就只能先下手了,天家父子親情在生死存亡面前果然淡薄。元棠雖能調動襄京一部分禁衛,但這些人不是可以信任的人,他們中有許多就是蕭氏黨羽,有一點風聲走漏,對東宮就是萬劫不復。

  所以能用的人只有東宮衛而已,而東宮衛也足夠了。

  翌日夜,黑虎先率百人小隊截扣了蕭氏禁軍將領,元棠和東宮衛擁護太子在天黑後進宮。

  蕭尚書此時還在宮中,倒省了許多事,元棠親自帶人將蕭攜之押下。

  自從元棠衝進了蕭府將蕭攜之帶到東宮,蕭攜之對元棠就冷眼視之。

  東宮衛湧入,蕭攜之也知道道大事不好,未多作反抗,只是斜看著元棠,目光里充滿了不屑。

  元棠也不在意,因太子下令要留蕭攜之的性命,便命人好生待他,將他帶到太子面前就完事。

  元棠靠近蕭攜之的時候,聽到蕭攜之冷哼道:“走狗。”

  看來他真的把蕭攜之氣得不輕,元棠笑著回敬:“階下囚。”

  蕭攜之冷笑著說:“別得意。為人驅遣,狂妄無禮,遲早有一日搭上身家性命。”

  元棠懶得與他廢話。

  太子已經控制住皇宮,東宮衛與皇帝的近衛交戰,難免流血,元棠來到皇帝寢宮前,內侍們正在清理廣場的血跡,元棠身披甲衣帶著刀經過廣場,宮人們惶恐地看著他。

  元棠把刀收入刀鞘中。寢殿門口沒人,他推門進去,裡頭昏暗一片,走進才發現殿內沒人,只有皇帝坐在坐榻上,冷冷盯著他。

  元棠腳步一頓,還是跪下行禮。

  皇帝身上掛著質地上乘的寬袍,皺巴巴的,表情也不好看,似乎精氣神都被抽光了,顯得格外蒼老。

  已經入冬了,屋裡升了兩個爐子,離皇帝的坐榻有些遠,元棠看到皇帝在發抖,他動了動,不知刺激了皇帝的哪根神經,皇帝大聲罵道:“亂臣賊子!”

  這聲叫罵與呼呼而過的穿堂風充斥著整個寢殿,刺得元棠耳朵鳴響,元棠低下頭把火爐挪到坐榻前,皇帝努力維持著端坐的身形,但是仍然控制不住往坐榻里縮了縮。

  做完這一切元棠就立在殿中等太子。

  他和皇帝沒有仇怨,也生不出什麼敬畏之情,看到皇帝這個樣子,也許封淙會有更多感慨吧。

  不過片刻太子就來了,太子十分恭敬地向皇帝行禮,然而皇帝看到太子更生氣了,甩袖進了內殿。

  太子面色也不大好看,他對著皇帝的背影深深一揖。想來要壓制住一班蕭氏黨羽也是不輕鬆的。太子沒有把握完全控制京城,所以讓元棠把蕭攜之也帶入宮,他還要藉助皇帝和蕭攜之的名義下令。

  暫時控制了襄京,還有城外的采州軍要解決。

  最好的結果自然是讓采州退軍,但是京城兵力不足,而采州水軍強勁,守城有餘,要出擊殺退采州軍卻很難。

  只要能安撫城內,等上筠援軍勤王。

  太子篡權僭越,時間一長也不能保證城中不生亂,再者外面的采州軍也不一定能等,消息若是流傳出去,采州軍說不定直接進城“護駕”了。

  可想而知太子的壓力有多大。

  元棠提議請桓王出山,桓王多年統,足夠威懾左右護衛軍,而且桓王是有威望的宗室,如果能得到桓王支持,那麼太子篡權引起宗室和大臣的反彈可以降到最低。

  太子有些猶豫,他篡奪父君之權德行有失,心裡總歸還是有愧,桓王雖遭到皇帝猜忌,為人卻極其端正,太子擔心勸不動桓王。

  元棠說:“不如我替殿下登門拜訪。”

  太子搖頭說:“此事還需孤親自上門方顯誠意。”

  太子有這樣的心,元棠再不好說什麼。

  此後元棠趕回雲襄駐守,留黑虎護衛太子。太子把持朝局不過三日,采州軍在城下喊話,請求皇帝接見二皇子。

  不知采州軍收到什麼風聲,下游上筠軍的消息依舊未歸,上筠軍在下游潰散的消息越傳越廣,為了壓制住反對的蕭氏黨羽,太子殺了一批蕭氏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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