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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棠回憶起與賀櫟方認識後的種種過往,沒找到什麼破綻,他和蘇子斌的關係更好一點,與賀櫟方只算普通同學。

  元棠心裡也有些發寒,即使不熟悉,無法辨識周圍人的面目是一件心累又可怕的事。

  白天封淙和沈靖宣都不再提馬場發生的事,兩人好像又在暗暗較什麼勁似的,由於沒有造成實質傷害,元棠也有些大意。

  無論如何,元棠也不會讓賀櫟方背後的人得逞。

  元棠雙手被綁到身後,他手上有傷,動起來不方便,於是扯掉白布,捆縛隨之一松。門鎖了,窗卻沒有鎖,看守的人大概以為他逃不掉。

  元棠悄悄摸出窗外,發現自己身處一座湖心小屋中,唯有一段木橋與湖中廊橋相接,橋上站著三個大漢,窗外就是湖面,無立足之地,難怪他們既不鎖窗也不在窗外派守衛。

  從木橋突圍難度有點大,萬一又被人捉住,肯定不容易逃走,先時敵暗我明,不知暗處的人打什麼算盤,元棠腦海中轉過許多念頭,打算先逃出去給封淙報信,他悄悄摸著屋外木欄潛入水中,儘管儘量小心,入水的時候還是發出輕微聲響。

  “什麼聲音?”

  “不好,人跑了!”

  身後響起兩聲入水聲,元棠怕被追上,奮力朝岸邊游,幸好正飄來一朵烏雲將月光遮住,湖面茫茫一片黑,元棠趁夜色擺脫兩個尾巴。

  他在女賓聚會的花園附近上岸,湖邊划過一艘小船,上面的人打著燈籠立在船頭,元棠立刻縮到草叢裡,船從元棠面前划過,女孩的聲音小聲說:“阿姐,我們……”

  “噓。”

  元棠嚇了一跳,猛然回頭,對方也發現草叢裡還躲著個他。

  兩廂對望,元棠捂住女孩的嘴,對另兩個女孩猛眨眼,前面船上的人回頭,四個人又縮到草叢中,待船走遠才齊齊鬆了口氣。

  元棠放開王妘坐在地上,王妘眼睛亮晶晶的,直好奇:“阿棠你怎麼在這兒,怎麼像從水裡撈出來的?”

  另兩個女孩是王嫙和她的侍女,王嫙察覺到不尋常,皺著眉望元棠。

  元棠來不及和她們解釋,說:“兩位娘子若無事快回宴會上去,身邊不要離人。”

  王嫙眉頭緊皺,抓住元棠的袖子說:“你等等,是不是殿下那邊出了什麼事?”

  元棠從她的臉色看出些古怪,問:“難道是太子妃的花宴上出事了?”

  兩人對視,王嫙絞著帕子說:“阿妘和趙娘子玩耍,不知怎麼趙娘子忽然不見了,阿妘讓我幫她找,我們看到有人把趙娘子弄暈抬了出來,所以才跟到此處。”

  元棠腦子進水了,怎麼又來個趙娘子,完全不認識啊。

  王嫙說:“趙娘子也是太子妃邀請的客人,太子妃娘家的遠房表親……”

  元棠立刻抓住了某個念頭,覺得荒唐又可笑,但很有可能就像他想的那樣。

  王嫙看他臉色幾番變化,大概也猜到了什麼,臉色大變,急切問:“阿棠,殿下那邊是不是也發生了什麼?”

  元棠說:“應該還沒有發生,不過……”晚一點就不知道了。

  王嫙神色一凜,說:“不行,得趕緊把趙娘子救回來,她出身雖不高,卻與太子妃沾親,她若是出了什麼事,太子妃不會不管。”

  元棠一個頭兩個大,那艘小船已經走遠,他腦子裡亂糟糟的,抹了一把臉,說:“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找殿下。”

  王嫙又拉住他的袖子,說:“殿下在哪,你要上哪兒找,怎麼去?”

  她的眸子映著水中月光,氤氳帶亮,元棠瞬間冷靜下來,那些人已經發現他跑了,他貿然跑到人前,怕沒找到封淙就又被人逮了。

  王嫙年歲也不大,關鍵時刻又冷靜又幹練,她說:“趙娘子的事最好不要聲張,太子妃那也先不要說,我這就讓人帶阿妘回去,仍舊裝作和趙娘子玩耍,趙娘子的婢女也被打暈了,我和阿妘還能拖個一兩刻,但是你那邊……”

  元棠說:“我想辦法儘快把趙娘子帶回來,不驚動任何人,到時候可能還要勞煩嫙娘子接應。”

  王嫙點頭,又道:“可是你現在這樣能把趙娘子帶回來麼?”

  元棠咬了咬牙,對王嫙說:“能幫我找一身衣服嗎?”

  元棠認為首先還是要通知封淙,他一副從水裡撈上來的樣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正常,他不知道現在能相信誰,要躲著那些逮他的人,又要避免別人從他的異常牽扯出不知在哪的趙娘子。

  萬不得已,元棠找王嫙借了一身嶄新的夏裙套上,順便在臉上扯了條面紗。

  臨水殿的宴會已經散了,一夜聲色卻才剛剛開始,賓客有的上了畫舫,有的去了山上的小樓,大分散在湖上星羅棋布的亭子和軒舍里,不少舞姬婢女在岸邊放花燈,正好給元棠打掩護。

  走到湖邊,元棠又看到數人乘小船在湖上打撈,忙低頭上了廊橋。

  元棠也不知封淙去了哪裡,只是猜測既然趙娘子被人用船送過來,那麼封淙那邊一定也有人布置,多半還被絆在水上。

  找不到封淙,找到沈靖宣也好。

  元棠沿著廊橋和木棧道將經過的軒台館閣都探一遍,有些人在水上吟詩作畫,有的則聽曲取樂,一個四面鑲漏窗的花台里,元棠看到四五個男子解了衣帶橫在榻上服寒石散,他偷偷從窗下遛過,又被一個醉漢當成舞姬摟住,元棠毫不客氣把醉漢敲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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