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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睥睨不已:“你哪裡去知道?有本事去問小塵塵嗎?”

  某桐瞬間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癱軟下來:“小緋緋啊,你看偶是多麼滴誠實,所有秘密都告訴你了,可不可以打個商量哇?”

  偶不忍看她那可憐樣,更何況她此刻笑得十分之狗腿,美色當前,偶還是有些暈乎乎滴:“你,你說吧!”

  “那個,偶想知道塵哥哥包包里有啥子好東東啦!”

  原來是這個問題啊,偶故作深沉滴清了清嗓子:“葉同學不要急,你塵哥哥滴包包偶還不曾打開瞧過誒,什麼時候偷偷看過了再告訴你哦。你也知道,小塵塵本事那麼好,萬一要讓他發現鳥,可吃不了兜著走啊。”

  某桐很哀怨地看著偶:“那得等到啥個時候啊?”

  偶斬釘截鐵道:“就在不遠滴將來!不過,如果你肯捨生取義,那肯定是手到擒來!”

  某桐眼裡淚光閃閃:“咋個捨生取義法?”

  偶jian笑道:“就是這樣,那樣唄!”

  某桐傻乎乎滴根本看不出是身經百戰的樣子,偶只好表述滴清楚點:“就是,撲過去,扒了他滴衣服,把他從上到下舔一遍,再狠狠滴嘿咻嘿咻,他肯定乖乖把包包拿過來給你看啊!”

  某桐總算恍然大悟:“可是,塵哥哥不肯見偶啊,他那個什麼什麼破樓偶進不去滴!”

  偶翻了n個白眼:“小塵塵給你滴那個黑黢黢滴牌牌就管用了啊。”

  某桐呆了呆,忽然一蹦三尺高:“偶說為啥要那麼重捏,原來真是鐵餅啊,丟進去砸到他就行了哇!”

  偶徹底暈翻鳥~~某桐不是妖精勝似妖精哇,介個腦袋果然不像普通人類!

  楊花紛飛落

  又是一年春來到,我立於紛飛的楊花中,止不住的相思如這漫天飛舞的點點柳絮,揚揚灑灑如雪般飄零,道不完的慕戀,解不盡的愁苦,千里之外的她,又怎會明了。楊花是多情的,又是無情的,它似濛濛細雨,叫人沾了一身的惦念,卻是怎麼也撇不開放不下,它不懂什麼是離愁別緒,不懂什麼是悲歡離合,它只知於春暉下翩翩起舞,暖風輕拂,它繚亂飄搖,似花還是非花,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我心中難言的苦澀,它會懂麼,她會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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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我恐怕才五六歲的樣子,娘親病重,卻無錢可醫,我每日清晨上山砍柴,那時身量還小,也只背得動一兩捆,挑到集市上席地而坐,一邊編著糙鞋,一邊等著人來買我的柴。

  時已深秋,天冷得很,這一日也不知怎麼了,快要天黑了,柴還沒有賣掉,我有些焦心:如果賣不掉,那娘今天就吃不了藥了,這可如何是好?正在發愣,忽見一人在我面前蹲了下來,我警惕地抬眼望去,卻是個渾身髒兮兮的……女子?

  她身上穿的衣裳也僅比我好一點,且是胡亂紮起的樣子,小臉上不知抹的什麼,斑斑駁駁的叫人直想笑。之所以看出她是女子,只因為那一雙晶瑩的眸子,是啊,純如水,亮如星的眸子。

  我傻傻看著,以為她是天上的仙女,以我貧瘠的語言是怎麼都無法形容那樣純淨的眼眸。長那麼大,但凡見過的眼神不是鄙夷就是厭棄,還未有這樣認真瞧過我的人,也許只除了娘吧,兒子再是沒用,也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可她呢,她為何這樣看我?

  興許是見我看傻了眼,那女子噗嗤一聲笑了,緊接著她問了個讓我很有些憋氣的問題:“小弟弟,你在編什麼啊,是燒火用的嗎?”

  我咬咬下唇不由嘆息道:仙女果然不食人間煙火啊。我舉了糙鞋至她眼前:“是糙鞋,穿在腳上用的。”

  她似乎很驚訝的樣子:“這個,能穿在腳上?不會傷到腳嗎,天冷的時候或是下雨豈不是一點沒用了?”

  我垂下眼繼續編著:“我們窮人也只穿得起這樣的鞋子。”我雖然窮困潦倒,可也不能由得你侮辱,即使你不是有意的。

  許是看出我有些生氣,她討好地說:“那小弟弟,你的糙鞋和這些柴都是要賣錢的嗎?”

  我嗯了聲不願再理她,她卻不依不饒:“賣完了才能回家?天這樣冷,你穿得少怎麼受得了啊!”

  我重又抬頭:“這位姐姐,若是不想買我的東西,還是請你離開的好,你也知道天冷,那還不快回家去!”

  她似扭捏了一下:“嗯,我買你的柴和鞋好嗎?”

  我冷冷說道:“我看姐姐的模樣不像是會穿糙鞋的人,何況這柴,恐怕你也不知該如何使用吧?”我不要她的施捨她的憐惜,我有手有腳,一定能養活娘和自己的!

  她呆了呆,忽又笑起來,那閃亮的雙眸此刻星輝熠熠,是怎樣的經歷才能造就如此純美清麗的眸子,那樣不染纖塵,仿佛世間的愁苦在她眼裡如雲煙般飄渺。她低了嗓子說道:“小弟弟你可真聰明,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從家裡逃婚出來的。”

  我有些驚訝:“逃婚?怎麼逃成這個樣子了,好像比我還落魄似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外出遊玩的時候逃的,所以沒什麼準備。這樣吧,天色將暗,我買了你的鞋和柴,你幫我找點吃的,還有找個住的地方,這樣咱們誰也不虧欠誰,怎樣?”

  我默默望著她,還是點頭答應了:無需她買我的柴,家裡再窮,多個人吃飯睡覺還是不成問題的。她要逃婚,自然比我更需要錢了,何況,看仙女如此落魄,我又於心何忍呢。

  就這樣,我帶她回了家,鍋里只有點稀粥,她文雅地喝了一碗就說飽了,我知道她是看本是兩人的份硬要分成三人,實在勉強得很,這姐姐果然純善啊。

  是夜,我裹著被子蜷在地上,聽見娘不住地咳嗽,也聽見她不停地翻身,是床太硬了吧,被子也不夠暖,她應是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卻為何偏要逃婚呢?

  我迷迷糊糊,直到快天明了才睡著,醒來時卻沒見到她的身影,桌上留了幾兩銀子,還有一塊破布,上用黑炭寫了幾個字:銀子就是銀子,能用為何不用!我隱隱笑了:她是怕我自命清高,不用她的銀子啊。

  這幾兩銀子足夠我們一年的生活了,我心中說不出的感激,卻也暗暗牢記她的話。可銀子用完了,娘還是去了,我一把火燒了破敗的茅糙屋,從此離鄉背井,那一彎清亮的眼眸,如月華映照我心,讓我知道,人世間還有‘純善’二字。

  楊花初染塵

  面前是一杯剛沏的明前龍井,正裊裊冉冉冒著熱氣,那繚繞升騰的水霧竟也能勾勒出她的模樣,我微闔上眼,指尖在杯沿摩挲不止:也罷,忙了幾宿未睡了,此刻就放任自己想一想她吧……

  記得剛回梅鴻樓的時候,我夜夜睡不好覺,只得整日忙著瑣事,什麼時候竟也管起剿匪這等小事來了,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

  園內剛移來的櫻花興許明年就能開了,我為她種下的這片芳菲,卻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等到它的主人……那風華園中的櫻花此刻應是盡放了吧,流櫻飛雪,好一個流櫻飛雪!我攥緊了杯子,卻不慎將茶水晃出,雖是滾燙,我卻已無知無覺。

  他的流櫻飛雪,你一日不敢忘卻,而我的流櫻飛雪呢,你可還會記在心上?

  我苦笑著搖頭:那個懶丫頭,若是沒我在一旁督促著,恐怕死都不願拿起劍來吧。想當初執意要傳她這套劍法,不但是因了她如寧月般的氣質正與劍法相宜,還因為我希望她能棄毒而從劍。流櫻飛雪,那一戰之後即名震江湖,她若是遇到了麻煩,一遭使出,對方怎麼也會賣個面子的吧。我雖一心盼望她能學有所成,可怎耐她對我從不上心,只怕她連帶著嫌棄這劍法,從此束之高閣再也不去理會了。

  這數月以來,我想她想得心尖兒直疼,也總希望能得到她的消息,可她畢竟不是什麼如雷貫耳的人物,也從不在江湖上露面,聖山上的消息一向封鎖得極嚴,我又能從何處得知她的近況呢?

  從前與她在一起的時候,聽別人口中提到那個楊嚴塵心愛的美人兒,我的心竟是漲得滿滿的,是喜悅,也是幸福吧,她,也終有一刻,是與我聯繫在一起的。

  我沒有給她寫過信,也不曾遞過什麼消息,只因我知道她是真的想與我了斷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做些無用之事呢。她喜歡怎樣,就怎樣吧,我只要守著心中那抹麗影,往昔的甜蜜也總會在夜闌人靜之時將我綿綿纏繞……

  楊花醉芳菲

  我收了功頹然靠在床頭,這一次對手並不強,可我卻傷得比哪次都重,旁人以為是舊傷未愈身法施展不開,其實呢,我知道那一刻的閃神完全是因為我想到了她。

  我不知別人是不是如此,越是到生死關頭,心中惦念的便越是對自己來說重要的人。雖然她不願與我有任何瓜葛,可我卻無法將她從心間剜棄,她似那繚繚而長的蔓糙,又似生死之間的執念,早已嵌入了我的骨血之中,這輩子,我怕是再也躲不開了吧……

  身子不利落了,一顆心似也益發的脆弱,初夏的天氣其實並不冷,可我卻覺得有如置身冰窖一般,刺骨的寒意在周身流淌,我有些絕望地撫了撫胸前的掌印:才不過半年而已,我便有些承受不住,往後的日子又該如何挨過去呢?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像我現在這般模樣又怎麼頂得住番邦越來越猛烈的進犯呢?這一次死傷不少,誰又知道以後的情形,答應師父的事必定要辦到,哪怕,哪怕終有一日再無歸路。

  這樣一日一日的苦等,終是沒有結果的,我挨不過心中的思念,寫下一首《長相思》,夾在勾弦琴中派人送去聖山。那個沒良心的丫頭,就算我相思再苦,痴戀欲狂,也絲毫打動不了她的心的。這琴我苦求了兩月才得到,本想著能當面交給她,可如今看來,恐怕此生真是盼不到她了。

  勾弦琴,她會明白其中的深意嗎?我沒有一雙巧手,無法撩動她的心弦,可我的情我的愛,卻一定要讓她知曉!因為或許明天,我便會身死他鄉,這滿腔的慕戀願化琴聲日日縈繞在她身側……

  斷相思,她還真是狠心,看到這樣的回答,我除了苦笑還能怎樣呢,早知是這樣的結果了,一如她一直以來對我的態度,冷漠得好似終年不化的堅冰。

  我輕輕撫過“相思”二字,心中卻還是有些竊喜,畢竟,畢竟她收下了那琴啊。既然我的情意她早已明白,只是山高水遠的,我能為她做的太少太少了。也不知她現在還會不會傷心難過,那丫頭有什麼心事總不願告訴旁人,寧願憋在心裡,山上有她的宏錦哥哥陪著,希望不會再總是使小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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