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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風拂過,滿園櫻樹沙沙作響,一時間,飛花搖落,紅雲蕩漾,仿佛是他在應我:這一生雖無緣,來世,定是生生不離、永結百年之好!

  倚著冰冷的樹幹,看天邊星輝盡散,厚厚雲層下隱約一點光亮將欲噴薄而出,我凝神望去,不禁浮起一絲微笑:苦難再多,也敵不過斗轉星移、滄桑變幻,我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呢?

  趨雲劍重又在手,我卻是顫抖得幾不能握,櫻花樹下,流櫻飛雪,這一回,卻完完全全是為了他:塵,你若有靈,且再來看一看我,看一眼我為你舞動的流櫻飛雪啊!

  他曾說,我是天上的皎皎明月,清雅如玉、純淨雋美

  他也說,我是崑崙的瑤池仙子,風姿秀麗、娉婷絕代

  他還說,我像枝頭嬌俏的櫻花,雅致芳潔、清新動人

  如今,明月依然,卻照不見我心中的悽苦

  縱是霞袖翩翩、蓮步輕踏,又有誰來與我同醉

  三尺趨雲在手,舞動流櫻飛雪,如海般深沉的憂傷鋪天蓋地而來

  人間樂土

  天將明,我留下書信便裹緊風氅慢慢步出梅鴻樓,守衛早已驅散,此刻門前落英遍地,是桃花妖艷的玫紅,我垂下頭沿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款步而行,每走一步,心中便痛一分:塵,這裡的一切都有著最深最美的回憶,我永遠不會忘,哪怕墮入無間地獄,也依然會記得。你的深情,你的美好,我曾經得到過的所有,此刻游弋於天地間,如這繽紛花雨,是繁盛過後的沉淪,我愛了,也懂了,零落滿身的蒼涼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登上華麗的馬車,一隻冰涼的手握上我的胳膊:“等你好久了,怎麼才來?”

  我低低應了聲,靠在他身邊坐下,他一把扣住我的下顎硬是與我對視:“你要的東西我已雙手奉上,你的條件我也答應了,那麼……”

  我微微一笑,掙開他的手,解下風氅,裡頭是一身素白的衣裙,撩開外層的白紗,入眼的是艷麗的紅綃。他吃吃笑了,猛地扯下我插在鬢角的白jú:“那還戴著這個幹什麼,為他守孝嗎?都要做我的王妃了,怎能心裡還有別人!”

  我半掩了唇輕笑出聲:“王爺說的是,不是為了避人耳目麼,否則我也不願穿這孝服,他有什麼資格讓我為他守孝!”

  他微有些驚訝,又戾笑道:“你變得還真快,不是非他不嫁麼?怎麼人死茶就涼,女人果然都是沒心沒肺的!”

  我已毫不在乎他說什麼,只淡笑道:“我不過審時度勢罷了,王爺定是知道我從沒愛過他,當初拒絕王爺亦非我所願。如今更是看清了孰強孰弱,我又怎會真的不知好歹?”

  他大笑起來:“本王的眼光果然不錯,你這興國之花定會給我帶來好運的!”

  我靠在他胸口,想伸手撫上他的脖頸,卻被牢牢扣住手腕,我昵聲問道:“不是傳說公主星相冥暗無光嗎,王爺怎麼還說我能興國?”

  他垂頭輕輕咬上我的頸子:“姓楊的為了你什麼事做不出來,他的話怎能信呢?不過話說回來,連他都如此迷戀你,這天底下還有誰能逃得過,這樣的風姿容貌,果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也只有本王才能擁有!”

  我依偎在他懷裡,笑了很久,很久……

  眼前只有緋紅一片,那升騰的火焰熊熊烈烈,火光借著強勁的北風,幾乎要將一切吞噬,那是一片燃燒到天際的大火,卷帶著洶湧而來的絕望與悲愴,那種灼熱的猩紅勾染了整片晚霞,映紅了沉沉天幕。我高高立在屋頂,刺目的紅雲在腳下升騰,沒有哭喊,沒有嗚咽,唯有那片火光,依舊在我面前無止盡地燃燒著。

  紅袖輕揚,我哼著《長相思》,重重裙裾如妖媚的紅蓮綻放,微微抬起手,雲遲劍光芒耀眼,只一閃,嫵媚的妖紅鋪陳於地,漸漸融入那無盡的火光之中……

  ·

  明麗的春色又一次降臨人世間,我穿著素雅的白衣赤腳立在水邊,這一年的四月,花繁葉茂,一如往昔,我輕輕撩了撩水,澄碧如淨,多像那個人的眼眸,溫柔之中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愫。

  燕雙飛,燕雙飛,寂寞空垂淚。

  鴛獨鳴,鴛獨鳴,戀戀不相離。

  記得那個時候我問過你:等報了仇,我去陪你好不好?這人世太冷,太冷……

  你沒有回答,那麼此刻我依然要問:天下那麼大,你會去哪裡找我呢?

  綠樹沙沙作響,鳥兒脆聲歌唱,我拾起一顆小石子丟進水中:我們既然是在這裡相識的,那麼一切似乎也應該在這裡終結……

  我緩步踏入溪中,春光雖美,可依然掩不住周身刺骨的冰寒,一步一步向上走去,明澈的水面浮起繚繞纏綿的紅絲。漣溪兜兜轉轉,在上游積了個不大的水潭,泛著深碧色的幽光,我轉身朝山下望去,那蜿蜒的山路綠糙叢生、春意盎然:是啊,碧糙年年生,可我最愛的人卻一去不復返。

  指尖深深插入潭底的石子中,那清澄澄的水面滑開一圈一圈的漣漪,水光之外,天似乎更藍了,綠樹繁花,嬌美動人,不知此後的每一年,會不會再有如此明媚的春景。

  看最後一個氣泡在水面破滅,我勾唇輕笑:塵,你是不是等了很久了?這一次我要牢牢抓住你,絕不再放手了,黃泉地府,你我相伴,去到哪裡都不會孤單。

  身子輕巧如羽毛飄飛,我似乎穿過了重重迷霧,聽到一聲溫柔的昵語:“丫頭,怎麼在這兒玩呢,還未到伏天,呆在水裡會著涼的……”

  我迷茫而望,眼前是一抹熟悉的雪色:他終於來了,來帶我離開了……

  我微微伸著胳膊,等他握緊我的手,無論身在何處,只要有了他,那裡就一定是屬於我們的人間樂土!我從未如此堅定過,也從未如此……幸福!

  番外    繁花誰與共

  某桐之包包問題

  偶今天學某個大大來採訪一下偶們滴葉小桐同學

  “嗯,小音音你好啊!”偶不知道怎麼開場,土就土一點啦。

  某桐做淑女狀:“在人家塵哥哥面前還是叫小桐桐啦!”

  偶心虛地左右看看:“呃,好像沒有瞧見小塵塵誒!”

  某桐義正詞嚴道:“老師說過,老公在和不在一個樣!”

  偶愕然:“這個,應該是老師在和不在一個樣吧,或者老闆?”

  某桐用她無與倫比的大眼睛瞪過來:“不管,反正都是‘老’字開頭,肯定是管著我滴!”

  偶搔了搔雞窩一樣的腦袋:“這樣哦,那么小桐桐你說,在你們家是老婆大還是老公大?”

  某桐非常之嫵媚地笑道:“老公不發火滴時候老婆大,老公發火了就老公大。”

  偶擦了把汗:這個,好像,葉同學還沒有占據家庭滴主導地位啊~~

  偶正在發呆,葉同學粗魯地推了推偶:“小緋緋你不是說要問我很多問題的嘛,快點問好,偶還要去追帥鍋鍋呢。”

  “哦,哦。”偶總算回神鳥,“嗯,就是你滴包包,偶很感興趣啦!”

  “下面第一個問題:有一個東東原來在你包包里,後來不在了,跑到你身上去鳥,你還記得是什麼嗎?”偶很白痴地問道,如果她這個也忘記鳥,小塵塵會不會大發雷霆、五雷轟頂,以及對她實施各種慘無人道的懲罰?偶猜不著誒。

  某桐故作扭捏狀:“哎呀,不就是個破鐲子嘛,那個死人一見面就想把人家套牢,真是個壞哥哥!”

  偶一身滴雞皮疙瘩抖落:首先,你不該說‘破’字,其次,你把偶第二個問題也給回答了,真不夠意思!

  偶還是咽了咽口水繼續提問:“那個鐲子……偶忘了你戴在哪只手上了,待偶重新翻一下文哦!”

  “是右手啦。”某桐提了袖子給偶看,果然挺好看,不像傳說中那麼爛嘛。偶吞了吞口水,現在金價那麼高,這個鏤滴如此pp該值多少大米啊!

  偶還來不及再看第二眼,某桐就把袖子放下鳥,偶真是相當滴眼饞啊:“呃,為啥子要戴右手啊,人家mm不都戴左手的嘛?”

  某桐小臉居然紅了:“哎呀,塵哥哥給偶戴滴時候眼神不好,他戴在哪只手上就哪只手,偶一輩子都不會拿下來滴!”

  偶那個抖啊~~“這個,那個,你咋會肯給偶看啊,不是都藏得好好滴嘛?”

  某桐拋了個媚眼過來,偶滴小心肝瞬間蘇軟:“還不是要靠你把塵哥哥給偶騙回來嘛,偶不討好討好你,那happy ending怎麼辦?”

  偶總算知道小塵塵為啥被她迷得七葷八素鳥,這廝簡直不是人類啊,不知道是哪裡滴妖精現世啊~~偶只好拿過她滴包包打開:“那這個咧?這個從哪裡來滴?”偶指著一個鑲了n多珠花的鳳釵問道。

  某桐又瞬間羞紅了臉,偶,偶還真有些不習慣啊:“這個啊,是塵哥哥she中了頭彩贏來滴花紅,當著那麼多人滴面給偶戴在頭上,還真叫人不好意思!”

  偶一陣惡寒,趕緊指向下一件證物:“這件紅不紅黑不黑的衣服是怎麼回事,你們家鄉最新滴扎染藝術?”

  某桐白了偶一眼,一把搶過抱在胸前,撲閃著那雙她引以為豪的大招子,作憂傷狀:“那個時候,塵哥哥為了救偶被人家狂扁,好好一個細皮嫩肉的俏書生,楞給捅成了馬蜂窩,偶苦命的哥哥啊~~”

  偶瞧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還盡往那衣服上抹,小心肝又亂成了一團:“那個,小塵塵好像沒有遭人家狂扁嘛,你這樣說豈不是往他的英雄形象上抹黑?而且你從來都嫌人家長滴不好看,咋又成了俏書生咧?”偶百思不得其解。

  某桐哭得更加大聲,又眨巴了眼看偶,頗有梨花帶雨的風騷樣:“不管啦,反正是給人又砍又揍滴,白白嫩嫩滴皮膚都給劃出n多道道了,害得偶摸起來也不慡!再說塵哥哥就是長滴好看嘛,而且,而且身材也好,偶好好喜歡啊!”

  偶嘴巴張滴老大:當初是誰說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滴?咋的變這樣快啊!

  偶滴嘴還沒有恢復原貌,某桐居然很誠懇地問道:“小緋緋啊,後來塵哥哥還給了偶一個牌牌,不知道是幹什麼用滴,黑黢黢滴還死沉死沉,難道是傳說中滴鐵餅?”

  偶險些暈倒:“介個,那個,牌牌滴問題偶們下次再討論,廣大親親還不知道捏,怎麼好先告訴你?”

  某桐雙手叉腰作茶壺狀:“哼,你不告訴偶,偶也有辦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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