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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野和鈴木秘書先後指著鑰匙掉落的地方,解說著當時的情況。 「是服務員發現鑰匙的?」 「是的。」 面對竹村的提問,經理回答道。 「那位服務員,記得就是在武田君的事件時叫『相原君』的那位?」 「不!發現鑰匙的,是一位叫『水野』的人。」 「知道鑰匙掉落在這裡時,大家都很吃驚吧。」 「是的。很意外。我們是在一樓,聽到此事,都大步地從樓梯上奔跑上來。」 「那麼可以說,旅館裡的人全都集中到這裡來了吧。」 「是啊!因為我們全體人員都在尋找豬戶君的行蹤,而且當時幾乎沒有客人。」 「難怪。」 竹村用手指著屋頂。 「到屋頂上以後,再下到外面的地面上,這能做到嗎?」 「噢……倘若使用繩索也不是不能下地,但屋頂的房檐離地面很高,而且很難下去。」 「儘管很難,這是可以做到的吧。」 「是的。話是這麼說,但……」 「小島君,對不起,你去檢查一下屋頂與各房間的窗戶,看看有沒有使用過繩索之類的痕跡。」 小島負責指揮正在待命的勘查班。 竹村回到三樓,低伏著身子像舔著似地仔細檢查著套房門前到樓梯之間的地板。 冢本刑事部長等其他刑警只好在一邊旁觀著。 嘿!人來了這麼多呀! 竹村側目睨視著同事們,心裡感到很膩煩。 冢本對工作很熱心,這固然很好,但刑事部長一動,「護身符」似的人們都會莫名其妙地緊隨其後。就連與勘查沒有直接關係的人都跟在身邊,所以模樣就像是醫院院長巡查病房一樣。 在樓梯上走到一樓,沿著辦公室邊上的走廊走去,有一個設有職員專用的住宿設施和盥洗室、以及堆雜物等的空間,還有一道通往外面的房門。 「這扇房門夜間上鎖嗎?」 「是的。當然上鎖的。」 「房門的鑰匙保管在什麼地方?」 「和其他鑰匙連成一串,通常是放在辦公室里的,但有時也會放在服務台或值班室里。」 竹村讓經理取來鑰匙串。 鑰匙串里有著旅館的大門鑰匙和所有客房的房門鑰匙。據說除了這些鑰匙之外,還有一部分保管在服務台的保險箱裡和經理的邸宅里。 「我想借用一下這扇通往外面的房門鑰匙和套房鑰匙。」 「行。沒關係。」 高野非常麻利地挑選出四把鑰匙交給竹村。竹村將鑰匙放在手帕上,仔細端詳著之後,交給負責勘查的小島警部。 「你檢驗一下,是不是被人取過蠟樣。」 一看時間,已經是過了下午6點。 「暫時告一段落。以後我們只是一邊吃飯,一邊等小島警部的回音。」 因為竹村的提議,全體人員走進餐廳。大多數人連午飯也沒有正兒巴經地吃過。旅館方面非常機靈,馬上準備用餐。 「竹村君啊!你知道什麼了?」 正在吃飯時,冢本好像還不放心,停下手中的筷子,窺察著竹村的臉。 「你不用心急,再等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到時候就會清楚了吧。」 不出竹村所料,7點半左右,打電話找小島警部。小島警部一副興奮的表情返回來,在竹村的耳邊喃語了幾句。竹村連連點頭,呢喃著說「果然……」 「怎麼回事?發現了什麼?」 冢本焦急地問道。 竹村顧忌著旅館裡的服務員,輕聲說道: 「剛才那個枕頭上的污跡,他說出現了氰酸反應。」 冢本與宮崎互視了一眼。 「那麼,果然像你說的那樣,豬戶君是在那間房間裡被害的?」 「看來是的。遺憾的是,在武田君被殺事件時,我想到的時候已經晚了,疏忽了對現場狀況的縝密檢查,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興許也是用這同樣的方法作案的。」 「嘿!這是怎麼回事呢?武田君沒有回到旅館裡,你卻為什麼如此推測?我一點兒也鬧不明白啊!」 「不對!武田君沒有回旅館,這件事本身就有疑問。我們傲一個實驗試試吧。」 竹村從座位上站起來,帶著冢本和宮崎兩人去一樓的總服務台。 在總服務台里,坐著那位叫「相原」的青年和另一名服務員。 「我托你一件事。」 竹村說道。 「我要求你們從現在起,用5分鐘時間,將注意力集中在裡面的電視節目上。然後我要問你們節目裡的內容。」 兩名服務員對如此離奇的要求露出疑惑的表情,但好歹退進只隔著一道屏風的辦公室里打開了電視機。 竹村看著他們照辦以後,便走到旅館門外。不久,他走進旅館裡,徑直登上樓梯,隨即又返了回來。 「剛才有一位客人走過服務台前,你們注意到了嗎?」 過了5分鐘後,竹村問服務員。 「沒有。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竹村回頭望著冢本。 「關鍵就在這裡。7月3日星期六,從夜裡9點起,電視機里有一檔兩個小時的《披頭士偵探》寬銀幕節目。相原君是這檔節目的迷。看來那天的節目,他看得很入神。因此,假如他沒有注意到武田君回來,這也在情理之中。」 「嗯……難怪。這樣推測也不是不可以成立。」 「其實,在武田君的事件以後,我就覺得事情也許就是這樣的。但是,我有著一種先入為主的觀念,心想倘若那樣,兇手不可能特地將屍體從旅館裡搬運出去,所以沒有沿著這條思路再去認真地思考一下。 自從石原君夫婦那起事件發生以後,我開始覺得那些常識行不通,我仿佛感到,或許作案的人本身思維就很反常。以後就是這起事件。兇手不管如何,總是執意要將屍體搬運到外面去。 按我的推測,因為這起兇殺,連續殺人事件應該是打上休止符號了,所以倘若如此,我認為兇手已經沒有必要非要不惜冒著危險將屍體搬運出去不可。但是,我覺得,兇手的目的實際上也許不僅僅只是我推測的那種『懲戒』。就是說,兇手要將屍體搬運出去,總會有它的理由……」 「你等一下……」 冢本慌忙打斷了竹村的話。 「你突然之間向我解釋了這麼一大難話,我一點兒都聽不懂啊!你能按次序給我講講嗎?」 「我明白了……」 竹村嘆了一口氣,正要開始解說時,有一個電話是打給竹村的。 電話是趕赴東京的木下打來的。 「我現在是從立花先生的家裡打來的,他正好出門了。我等了很久,當傭人的大媽來了。我問她,她說立花先生從今天早晨起要去旅行,看來他出門了。」 「喂!真的嗎?那麼,你問她去哪裡了嗎?」 「我問了,她說好像是去長野那邊……」 「什麼?」 糟了! 竹村咬著嘴唇。他覺得輕率地解除監視,這是一件無可挽回的事情。 3 在穿越寶光社的村落時,立花下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