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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宮崎就恰好配備著竹村這樣一位有能耐的。部下。現在,他所需要的只是一種忍耐力,即在竹村警部從自己的頭腦里絞盡腦汁地想出破案妙策之前,能夠在上司的催促下和媒體的喧雜中,靜靜地等待著的忍耐力。  「怎麼樣啊?竹村君。」  冢本將提問的矛頭對準著竹村。  「你怎樣解釋豬戶君身穿浴衣的現象?他那副打扮到底是去哪裡呢?」  「豬戶君哪裡都不想去吧。」  竹村用心不在焉的語氣答道。思路被長倉打斷,他顯得有些不快。  但是,對他的回答,冢本只是一個勁地眨巴著眼睛,摸不著頭腦。  「哪裡都不去,你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是按常識來說的。當上議員的人,一副就寢的打扮是不可能外出的。」  「嗯。說起來也真是的。」  宮崎馬上贊同道。  冢本朝宮崎睨視了一眼。  「話是這麼說,但現實中,豬戶君不正是外出了嗎?」  「不!不一定是外出。倘若就事論事,只是說,豬戶君的遺體在別墅。外出是一種自發性的行為,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  「難怪。你是說,豬戶君是在越水高原旅館裡被強行綁架的吧。」  「嘿!這一點,現在還不能下結論。這起事件,眼下還沒有對旅館進行過查看,所以不能肯定,但從那家旅館的結構來說,我認為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將一個人綁架。總之,那家旅館裡連電梯也沒有。」  「喂!竹村君,你在說什麼?我無法理解啊!倘若沒有外出,也沒有受到綁架,那麼豬戶君到底是如何離開旅館的?」  「就是說,當然是變成屍體後被人運走的。」  作為竹村來說,這是顯而易見的,  但是,冢本卻感到難以理解。  「你說什麼?那麼,兇手是殺害豬戶君以後,再將屍體運出去?」  「我認為是那樣的。」  「難道……不會幹得如此愚蠢吧?」  「為什麼不會?無論武田君的事件,還是石原君的事件,兇手不都是如此愚蠢的嗎?完全超出了常人的想像。」  「嗯……說起來也真是那樣。但是呀,假設兇手有著那樣的心計,怎樣才能將屍體運出去?你剛才不是說過嗎?就連活著的人要出去都是很不容易的。」  「不!即便活人出去很不容易,倘若是屍體,也許是有可能。因為屍體不會反抗啊!其實,在武田君的事件時,我就覺得有那種可能了。這起事件,那樣的嫌疑就更大了。」  「你等一下。」  冢本不由大聲說道。因此,司機吃驚地踩上了剎車。  「不!你不用停。對不起,我是在說我們的事。」  冢本急忙說道,嘆了一口氣。  「你的話又讓人聽不懂啦!說武田君的事件也是如此,武田君也是被殺以後,被人運走的嗎?」  「是啊!難道不是嗎?但是,那始終只是一種假設,所以不去現場看看,就什麼都不能說。」  「不用了!不用去現場不是也很清楚嗎?你說是不是?越水高原旅館的服務員說過啊!那天晚上,武田君沒有回旅館。沒有回旅館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從旅館裡被運出去的吧。」  「邪種事,反正要去那邊去親眼看看才能弄清楚。」  竹村有些厭煩地說道。現在,他的內心裡有著比這更值得擔憂的事情。  回頭向後張望,木下和吉井乘坐著的汽車,保持著不遠的距離緊緊地跟隨著。  「車停一下。」  汽車停下以後,竹村下車招呼木下停車,與木下耳語了幾句,馬上又回到汽車裡。  汽車駛入長野市內的時候,木下的汽車便岔開走了。  「怎麼回事?他去哪裡了?」  愛瞎操心的冢本問道。  竹村只是簡短地回答了一句:  「我讓他去東京了。」  去東京?幹什麼?  冢本想問,但終於忍住了。  經過縣警本部的門前時,汽車沒有停下,徑直朝著戶隱開去。  作為竹村來說,他希望能儘快看到越水高原旅館的現場。  汽車開上便道時,氣候有些變壞了。密布在戶隱山岩頂上的積雲開始變得越來越厚。好像還起風了。汽車經過一鳥居進入寶光社的村落時,第一滴雨水「撲哧」一下敲響了汽車的擋風玻璃。緊接著一瞬間,天空雷聲大作,下起了傾盆大雨。  越水高原旅館經理高野一看見被雨水淋透的警察們,便立即一副哭喪著的表情。對高野來說,今年夏季準是他一生中最不走運的時候。  豬戶的秘書鈴木正在旅館裡等侯著,見竹村他們走進來,便表情複雜地寒喧著。悲劇就在豬戶強行撤換竹村的時候發生了。秘書的心裡還為此感到懊悔不已:倘若不將竹村撤換下來……  高野帶領著大家率先走進豬戶借宿的房間裡。據說,房間裡還保持著豬戶失蹤時的狀態。  竹村一邊仔細地察看著地板,一邊走進臥室。其他人在房門口望著竹村的舉動。  竹村不久便回出身來,招呼負責勘查的小島警部。  「你來看一看吧?」  竹村示意善床上的枕頭。枕頭套著白色的枕套。  「這裡有一個小污跡,你覺得是什麼?」  在白色枕套的一角,的確有一個直徑三厘米左右的圓形污跡,顏色幾乎接近白色,污跡的邊緣只是形成不規則的線條,所以不仔細觀察,準保會看漏的。  「是什麼污跡啊。也許只是口水……」  「你能試著分析一下嗎?」  「行啊!」  小島派部下帶著枕頭趕回研究所。  接著,竹村喊來經理,用手指著放在床上的襯衫問道:  「這件襯衫洗滌過吧?」  「是啊。是洗滌過的。前一天晚上豬戶交給我們洗滌,要我們在第二天早晨送回去的。」  「但是,那時豬戶已經不在了吧?」  「是的。服務員是7點半的時候將襯衫送回房間,敲門也沒有人回答,只好又帶回來,放在辦公室里等他來聯絡,想不到就出事了。因此,直到事態平靜以後,我們才將它送回到房間裡放著。」  「難怪。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竹村的臉上浮出笑容。  「你知道什麼了?」  冢本發問道。  「是啊!豬戶君為什麼穿著浴衣,這個謎,我解開了。」  「嘿!為什麼?」  「因為村衫已經送去洗了呀!沒有襯衫,自然就不可能穿西服。」  冢本頗感驚訝,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在說什麼啊?沒有襯衫,不就當然不能穿西服嗎?」  「嘿!完全沒錯。但是,我不知道,所以……嘿!原來是沒有襯衫嗎?」  冢本望著宮崎課長的臉。那副表情好像在問:難道這就是搜查一課顯耀的「名偵探」嗎?  宮崎搖著頭,也做出一副懵然無知的表情,似乎在說:「那種事,我也不知道呀!」  離開房間,去小房的背後。豬戶「失蹤」的那天早晨,房間鑰匙就掉落在小房背後的梯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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