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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公主府中除了守夜的人,皆已沉睡。予楚走在西樓的樓梯上,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房中燭火明滅未定,原來他竟然還沒睡著。

  予楚的手停在門前,卻又不知見了他要說什麼。予楚剛要轉身,房門卻從裡面打開,王之泓淡淡道:“既然來了,為何不進去?”

  床榻上,兩人都未曾合眼,更是不發一言。也許是怨燭火刺眼,將兩人的神情照的太清晰,王之泓起身,欲把燭火熄滅,予楚隨著坐起,從王之泓的身後抱住他的腰,“你為何不把在燕國的事情告訴我?”

  王之泓坐在榻上,任她抱著,狀若輕描淡寫道:“當初我想過,若是能再見你,也許會有千言萬語說不盡。可我聽到的卻是你將要大婚的喜訊,見到的是十里長街的朱紅,你還要我說些什麼?”

  予楚將他的寢衣解開,手從後摸到他的前胸下,“這裡斷了幾根肋骨,痛嗎?”

  予楚的耳邊仿佛又迴響起葉傾的話,“我找到他時,他身上幾根肋骨盡斷,奄奄一息躺在草叢裡,竟是從慕容珩的監管中逃了出來。可他爬出的是一條血路,即使走的再遠,也仍舊會被人發現。我找人將他藏匿起來,找了郎中為他診病,那郎中說他身上幾處皆是新傷,身上武功也被人用藥壓制住,而藏他的人為了防備他逃走,他在戰場上的舊傷,當時也只粗略給他包紮,並未仔細給他醫治,日後恐怕這些陳年舊疾都會時不時發作,劇痛難忍……”

  王之泓只靜默著,那些事他自己忍著不說,從別人口中聽到,予楚只覺得更加心痛,將臉輕輕貼在他背上,“之泓,那些事是我不好,從今往後再不會了。”

  她的話語中雖未明說,王之泓心中仍舊一暖,回過身去,將她抱在懷裡,“你說的可當真?”

  予楚在他懷中,閉上雙眼,一滴淚從臉頰滑落,艱澀道:“是……”

  燭火滅了,黑夜中,看不清兩人神情,但王之泓知道,在他和謝昭之中,她終是做了選擇!這就足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中出現的葉傾是花殺的主角,因為是系列文,所以故事情節上有聯繫。快完結了,居然還有點卡文。

  第124章 無心良夜

  王之泓在房中擦拭著劍,小廝前來稟道:“王君,公主出府了。”

  劍身光可鑑人,王之泓將劍收入鞘中,不緊不慢道:“不管去了哪兒,總是會回來的!”

  公主府的馬車停在一所茶樓前,予楚慢慢走上樓梯,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人的心上。

  予楚輕輕推開雅間房門,謝昭在桌前坐著,聽到推門聲抬起眸子看向她,臉上擠出一絲笑,“你來了!”

  予楚看向他,謝昭著了大紅婚服,婚服的式樣她曾見過,是王君的服制。雅間中也被人精心布置,朱紅色的紗幔從房頂垂下,一對紅燭正燃著,燭淚慢慢滴落。

  謝昭朝她伸手,予楚走過去,將手放在謝昭的掌心中。

  兩人坐下,予楚剛要說話,謝昭便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這杯酒算作合卺酒了,不論你要對我說什麼,在我的心中,我們已是夫妻。”

  予楚端起酒杯與謝昭對飲,謝昭一飲而盡,燭光掩映下他的眸子晶瑩如水,予楚看著他身上大紅色的婚服出神,謝昭道:“我只是覺得,也許這身婚服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再穿給你看,我也……沒有機會再看到你為我穿上婚服了。”

  予楚眼眶酸澀,眼淚倏地滑落,心中難過只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謝昭,是我們的緣分……太淺了。”

  謝昭眼底微紅,“也許我們之間,真的緣分太淺,每一次都在靠的最近時生生分離。即便過程如此難捱,可仍舊怕這一次,是最後一次,過了今晚,也許便再也沒有機會靠近。”

  予楚和他四目相對,“是我,是我沒辦法和你長相廝守,世事無常,陰差陽錯,也許是上蒼在捉弄你我。”

  謝昭捧著予楚的臉,為她拭去淚痕,道:“可還記得你十四歲那年,從赤芍叢中撲到我懷裡,只那一眼,我便決定這輩子要好好守護你。看著你兒女繞膝,哪怕是和別的人。”

  予楚搖頭,大顆眼淚落下,“不要說了。”不知為何,當年同謝昭決裂時,那些恨意如此深刻,可即便如此,也無法同此刻的心痛相比。

  謝昭吻著她的眼淚,“不要哭,阿楚。”

  予楚伏在謝昭懷中許久,兩人皆不發一言,只盼著歲月便這樣停滯。

  可終究還是要有一人打破沉默,予楚直起身,站起,“謝昭,好好照顧自己。”

  予楚的步子走的極慢,謝昭幾步走過去,從她身後將她圈在懷裡,“如果我說我願意,我甘為側君,哪怕是做一個尋常公子,只要能陪在你身邊……”

  予楚靠著謝昭溫熱的胸膛,口中卻說著冰冷至極的話語,“謝昭,你不能,我們都很清楚,謝氏不會允許謝家嫡子為側,更不會允許王氏凌駕於謝氏之上,不管是身為皇族還是世家子弟,我們都要承擔起各自的命運,就如同血脈中刻下了烙印,身不由己。”

  謝昭將予楚頭上的並蒂蓮金釵摘下,“阿楚,這個金釵就留給我吧。若是這天下間某個地方,有另一個大周,也許那裡的阿楚和謝昭是在一起的,沒有旁人,沒有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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