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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庫斯搖搖頭說:“不,他不能這樣做。你知道,在搶劫裝甲汽車的時候,必須布置一些護衛人員。我們的人在經過一場混戰之後,好像是把血濺到了他的身上,濺到了維利澤符的身上……而維利澤符一旦傷害到人的性命,他那全部的魔力就可能喪失很乾乾淨淨。鐵皮翁就是這樣對我們說的。不這麼說還能有誰敢對他跟蹤盯捎嗎?老天在上,絕對不會!”

  “好,就算情況是這樣吧!”我猶豫地說。

  我又陷入了大惑不解的境地。欣庫斯無疑是個瘋子。但是,他在瘋狂中,自有邏輯。仙的瘋言瘋語都能自圓其說,甚至銀彈頭的來歷也有了出處。他說的這一切都奇怪地同現實聯繫在一起。國家第二銀行的保險柜的確被一種極其神秘的手段搬得無影無蹤——所謂已“溶化在空氣中”。據鑑定人員說,是用雙手搬走的。留下來的唯一痕跡就是從房間延伸到屋檐的足跡。搶劫裝甲汽車一案的證人也似乎是事先商量好的,他們宣誓時總是重複一些老話。好似一切都是這樣開始的:有個什麼人抓住裝甲汽車的底座,,把這個龐然大物掀翻到一邊……鬼才知道這一切該如何理解。

  “那麼,銀頭槍彈呢?”為了萬無一失,我問:“短槍里為什麼要裝銀彈頭的子彈?”

  “因為,”欣庫斯傲慢地解釋,“用鉛彈頭打不到有變形術的人。欽皮翁一開始就準備好了銀彈頭以防萬一,還給維利澤符看過:你看,他們說,這就能要你的命,記住,要老老實實。”

  “他們究竟為什麼要呆在旅館裡?”我問,“他們把你捆起來,而自己又留下來……”

  “這我不知道,”欣庫斯承認,“這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我早上看到巴恩斯托克他們的時候,簡直都驚呆了。因為我想到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當然,這是冒充巴恩斯托克一家的壞蛋……然而,當時我還想到,這個假巴恩斯托克……實際就是維利澤符,他就在這裡,至於他為什麼待在這裡,我一無所知。大概他也沒法克服大雪的障礙向別處轉移……他縱然是個巫師,但並非上帝、例如,飛翔,他就不會,這是常識。穿牆,也不……不錯,要是仔細地想一下他的那個婆娘……她在他那邊算是一個人物,她可以喊聲一、二,就可以把任何障礙砸個窟窿,而且他還可以要她用長勺代替手,像推土機挖斗那樣把事情辦妥。”

  我轉過身來對著西蒙納。

  “就算這樣。”我說,“這從科學的角度怎樣解釋呢?”

  西蒙納的臉色使我詫異,因為他十分嚴肅。

  他說:“在欣庫斯先生的談話中,至少有一個有趣的細節,維利澤符不是萬能的。您是不是有這個感覺,探長?這點非常重要,也很可怕。表面上看,科幻作品中臆造這些無法無天,居心叵測而又粗魯的人物是不可能有的。但是,他們是的確存在的。說實話,奧拉弗是怎麼打死的?”

  “這我一點也不知道,”欣庫斯堅決地說,“關於奧拉弗,我什麼也不知道,長官,戮只能告訴您奧拉弗不是我們的人,如果他真的被維利澤符殺死,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一般來說,奧拉弗並不是人,而是幹了壞事的工具,就像維利澤符本人一樣……我已經說過,維利澤符是不能殺人的。難道他會同自己作對嗎?”

  “喏,喏,”西蒙納說,“奧拉弗究竟是怎樣被殺的,探長?”

  我扼要地向他介紹了事實:例如從裡面鎖上的門、擰歪的脖子、臉上的斑點和房間裡的氣味。

  我在講話的時候並沒有放鬆對欣庫斯的注意。

  欣庫斯聽的時候,身體蜷縮一團,眼睛不住地轉動,最後還央求給口水喝。我明白了,這—切對他都是新聞,還把他嚇得要死;而西蒙納完全是一臉陰鬱的神情。他顯得心不在焉。聽完了我的介紹之後,他悄悄地罵了幾聲,再也沒有開口了。

  “你究竟是用什麼手段追蹤他的,費寧?你先前又不知道他的臉孔……”

  “這一點我們也會查明,”他說,“不比您差,長官。第一,維利澤符是巫師,但也是笨蛋。他到處隨身帶著一隻鐵皮箱子——世間誰也不會有這東西。我只有—件事要做——打聽這隻箱子放在什麼地方。第二,他不會數錢……口袋裡有多少錢,他就用多少錢。您明白,這種人通常是少見的。他路過哪裡,哪裡就會出現關於他的議論。總之,我在追蹤他,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原來站在門口倚著門框的西蒙納不見了,代替他站在門口的是腋下夾著來福槍的老闆。我想起了他的種種暗示,關於屍魔的片言隻語……

  我又點上一支煙,有意嚴肅地對欣庫斯說,“原來是這樣,得啦!你早先在什麼時候見過—個獨臂人嗎?”

  “哪一個?”

  “你和他一起坐在餐桌上的那個人。”

  “啊,就是那個貪吃檸檬的……不,頭一次,怎麼啦?”

  “沒什麼,”我說,“欽皮翁什麼時候來?”

  “傍晚,我等過他,他沒有來,現在我明白了,這是山崩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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