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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說她嫁的是族長的親孫子,那是一等一的好人家,吃的用的都不愁的,木羊又是村里最為清秀的小伙子,難道她不應該是眾人欽羨的對象嗎?可是為什麼現在村里人少有人提起自己,反而常常誇讚姐姐呢?

  搞得她現如今都不愛去街頭和村里人說話兒了,反正他們一見到自己便會說“哎呦,這是半夏的妹子忍冬呢”,然後話題便轉向了姐姐。

  她聽到別人誇獎姐姐,心裡就不太舒服。她看到別人對無末豎大拇指,身上就到處不自在。這讓她時常感到心煩意亂,她冥思苦想,能夠改變現在的情況的辦法只有一個了,那是她唯一的期望。

  枕席之間,在一番火熱後,她用手兒輕輕撫弄著木羊的胸膛,忍不住偷偷問木羊:“什麼時候你爺爺把族長的位置讓給你呢?”

  木羊原本對她也是百依百從的,婚後兩人還算恩愛,可是只要一提起這個,就不復以前的好脾性,頗為不耐煩:“我哪裡知道呢!”說完眉頭已經皺起了,眼睛裡很是煩躁。

  她還是不放棄,這畢竟關係到她的臉面啊,於是忍不住催促道:“你能不能去問問你爺爺,試探下他老人家是什麼意思?”她睜大無辜的眼睛開始出主意:“要不然讓你爹爹過去問問也行啊!”

  木羊有些著惱了:“這種事哪裡是能問的,你個女人家不要瞎說了,你又不懂!”說著氣呼呼地背過身去了。

  木羊心裡也煩著呢,自然聽不得有個不懂的女人一直給他叨叨這個。

  忍冬見此情景差點哭出來,不過她還是忍住了。

  今日一大早,她就跑到姐姐這裡來了,她想再和姐姐多說說話,試探下她對以後有什麼打算。

  誰知道一進姐姐家門,便只看到一群雞正在籬笆外悠閒的散步,她便有些躊躇,當初一腳踩到雞屎的事兒她可沒忘記啊。

  當下她也不進去了,乾脆站在籬笆木門外喊道:“姐,在家嗎?”

  一叫,沒人應。

  “姐姐,姐夫,在家嗎?”

  再叫,還是沒人應。

  忍冬嘆了口氣,難道姐姐和姐夫都不在家啊,上山了嗎?

  要不然,我坐在這裡等一會兒吧。

  於是忍冬就在樹下挑了一塊乾淨石頭,坐下等起來。

  中間時不時有幾隻雞好奇地打量過來,看那小眼睛的意思,好像還想過來覓食?她沒好氣地一塊小石頭扔過去:“去去去,離我遠點!”

  就在她煩悶的時候,腳下仿佛聽到一聲滴答聲,她皺了下眉頭,抬頭望天:“下雨了嗎?”

  這時候,她忽然意識到,樹上是有鳥啊蟲的。

  她皺了皺眉:“那個無末,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樹上建個房子,也不怕鳥啊雀的在他屋子裡拉屎撒尿。”

  她這時候已經不耐煩了,抱怨過後,跺跺腳拍拍屁股離開了。

  趕明兒再來找姐姐吧。

  而這時候,樹上的半夏總算鬆了一口氣,她含恨軟綿綿地捶打了下無末的胸膛

  從此後,趴在男人身上累得無力的半夏軟軟地立下家規:以後,不許,在樹上胡鬧……

  25 章 小包子

  春天是短暫的,很快天氣便轉熱了,眼看夏天到了。無末重新擴大了樹上的屋子,以後悶熱的時候,兩個人可以在樹上乘涼。

  新修建後的樹屋比以前寬敞了許多,足夠三四個人並排躺在裡面卻不擁擠的。樹屋上方成橢圓型,那樣子倒有些像鳥巢。

  這幾日也不知是不是天氣熱了的緣故,半夏總覺得食欲不振。無末見她這樣,便從山中採摘些野菜涼拌了給她吃,可是她也沒胃口,最後想了想去,倒是嘴饞當日在山上吃過的猴兒果。

  無末一聽,這個倒是好辦,飛速上山采了許多來,洗乾淨放在竹籃里,隨時吃隨時拿。

  又過幾日,半夏開始有嘔吐,這時候她腦中靈光乍現,忽想起自己這個月的月信一直沒來,該不會是有了身孕吧?當她說起自己的懷疑時,無末很是驚喜,忙帶了她去上人那裡,上人只看了看她的臉色,便道:“應是有了。”

  無末從上人家出來後,臉上一絲不苟,連點笑容都沒有。兩手戰戰兢兢地扶著半夏,仿佛一不小心她就會摔倒在地似的。一路上,遇到的族人看到無末這等臉色,紛紛猜測,發生什麼事了嗎?

  回到家裡,半夏瞅瞅無末,終於忍不住問:“你,不喜歡小娃娃嗎?”

  無末聽到這話,皺了皺眉,搖頭說:“沒有啊。”

  那你幹嘛這表情呢……半夏納悶。

  無末坐在那裡,又站起來,在茅屋裡踱步一番後說:“現在,我該做點什麼呢?”

  他繃著臉,認真思考:“我先去給你做飯吧。”

  半夏呆呆地望著他那麼嚴肅的臉,傻傻地點頭:“好,那你做飯去吧。”

  可是無末不動,他再次凝眉沉思:“那你要吃點什麼呢?”

  半夏摸了摸自己的臉,為難地想:“給我蒸兩個雞蛋吧。”有了身孕,該是補充點養分的時候了。

  無末點頭:“對,做雞蛋羹!”說完他趕緊出門,洗洗手做飯去了。

  半夏嘆了口氣,這個男人是不是太緊張了,緊張得有點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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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睡覺時,無末小心地距離半夏八丈遠,仿佛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半夏一般。

  半夏小心都挪動,距離他近些,他再躲,半夏再挪,他又躲。

  最後半夏受不了了:“我是懷孕了,又不是得了瘟疫!”

  無末趕緊起身,替她撫背:“你消消氣,不要動了胎氣。”

  半夏哭笑不得。

  無末嚴肅以待:“這不是鬧著玩的。”

  半夏無奈,揉了揉眉心,嘆息道:“我看從明兒個開始,你也不用上山打獵採藥了,你就每日裡守著我罷了。”

  無末想了想,點頭說:“好主意。”

  半夏氣極反笑:“那我們喝西北風去啊?”

  無末鄭重地握著半夏的手:“沒關係,我們後山的存糧,足夠吃到小娃兒出世了。”

  半夏堅決搖頭:“那可不行!坐吃山空的事不能幹。”

  無末很固執:“可是你剛才說……”

  半夏簡直想撓他:“我給你說著玩的,你趕緊睡去吧,明日個早起,幹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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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半夏懷孕幾日後,無末仿佛終於醒過味來,每日盯著半夏尚且平坦的小腹,皺眉沉思:“我要做父親了。”

  半夏一邊fèng制小衣服,一邊隨口應道:“對,你要做父親了。”她從後山翻出那箱子綢緞,想著給小娃兒做幾套貼身的小襖兒。那麼柔軟絲滑的料子,若是大人用了難免心疼,還是給孩子用吧。

  無末皺緊的眉舒展開來,綻出一個感嘆的笑容:“是啊,我要做父親了。”

  半夏一邊用牙齒咬斷線頭,一邊抬頭,卻見這人猶自在那裡笑得露出八顆白牙,不由得無奈笑了下,繼續穿針引線fèng衣服。

  無末開始琢磨這件事:“半夏,你說咱們的娃會是男娃還是女娃呢?會長什麼樣呢?像你還是像我?”

  半夏在心裡哀嘆一聲,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八遍了,不不,也許十遍了!

  為什麼她最初見到他的時候,會以為他是一個沉默少語的男人呢?

  他們夫婦二人,到底是誰更鼓譟一些呢?

  就在半夏想著一直聽同樣一句話會不會不利於寶寶的胎教時,忽然聽到外面有動靜,趕緊起身招呼,卻是木娃。

  木娃最近來他們家依然挺勤快的,說是來向半夏請教養雞的事,不過半夏更加納悶,木娃也沒養幾隻雞啊,怎麼三天兩頭出毛病呢。

  木娃進屋坐下,無末便起身出去後面山洞,他要去整理下家裡的物事,看看給小娃兒做個小搖籃什麼的。

  坐在半夏身旁的木娃的目光一直追著無末,直到茅屋的門關上,那樣子依稀有點戀戀不捨。這看得半夏心裡一驚,難不成木娃天天跑自己家裡來,竟然是對無末有意?

  她在心裡一皺眉,想著木娃第一次見到無末時,可是活生生嚇了一跳,如今怎麼可能有這個意思呢?

  再者說了,木娃原本看著是個好姑娘的,她看中了誰,也不該看中已經成親的男人了。

  在望族,一個男人有了娘子還要勾搭其他姑娘,那是會被唾棄的。望族從來沒有什麼妻妾之說,男女之間向來是一對一的。

  除非半夏不在了,或者半夏和無末和離,不然木娃肯定是不可能和無末在一起的啊。

  半夏想得出神,那邊木娃說什麼她都沒聽進去,一直到木娃拉著她的手說:“半夏,你倒是說啊,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什麼怎麼辦?

  木娃嘆了口氣:“我可不想嫁給厚炎!”

  厚炎?半夏有印象得很,不就是那個當初跑到無末家把木門踢了一個窟窿的小伙子嗎?記得那個小伙子長得也不錯,其實和木娃倒是般配呢。

  木娃擰著眉頭哭喪著臉:“我爹要讓我嫁給厚炎,怎麼說也不聽。”

  半夏趁機問道:“你既不愛厚炎,那你又要嫁哪個?”

  木娃的目光頓時黯淡了,她搖搖頭說:“我誰都不想嫁了,就想一輩子一個人過。”

  這在望族倒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兒,不過木娃好好一個姑娘,追在她屁股後面的小伙子有的是,一個人過一輩子難免太匪夷所思了。

  木娃又嘆息一番,說些自己的煩惱,半夏聽著添堵,便轉移話題:“不知道族長最近身體怎麼樣?好久沒去看他老人家了。”

  木娃聽到這個,愁眉苦臉地說:“不怎麼樣,最近咳嗽越發厲害了,爺爺說要和奶奶去山裡住一段時候。”

  半夏聽得詫異:“去山裡?”

  木娃點頭,她自己也覺得奇怪:“說是想暫時離開咱村里,去山裡過一段日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不過族長大人的決定是不容置喙的,一般族人只有聽著的份,絕對不敢勸阻什麼。

  半夏越發不解:“族長離開,那族裡的事誰來管?”

  木娃理所當然地說:“我哥唄!現在我嫂子可高興了,她早就盼著我哥當族長了。”

  半夏點頭:“那倒也是,原本咱族裡都說木羊以後要當族長的呢。”

  兩個人又說了半響話,木娃又向半夏抱怨了一番忍冬,最後總算抬屁股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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