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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瑤咬牙,鼓起勇氣,抬頭望向他:“這是禁錮嗎?”

  “不是。”他望著她眼中的倔強神采,溫柔卻堅定地否認:“乖瑤瑤,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只是想保護你,不想讓你遭受任何痛苦。”

  保護……

  他所謂的保護,就是聯合了所有的人告訴自己日記其實根本不存在嗎?還是說將那些曾經有過的緋聞統統抹去讓自己毫無所察?

  他甚至連不到七歲的兒子都利用了!

  甚至可能那間曾經存在過的房間,都是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的!

  她永遠不會知道這周圍發生了什麼,所有的人都將她蒙蔽在鼓裡。

  甚至她的電話都可能被監聽了。

  想起這些,童瑤咬了咬牙,盯著他問道:

  “我根本不是你的妻子,只是你手中的一個木偶,你擺布著周圍的一切,讓我跟著你去演一場夫妻恩愛的大戲!”

  原勛靜默地望著她半響:“你是這麼想的嗎?”

  童瑤挑眉反問:“不然呢,我該怎麼想?”

  “我只是想給你你想要的。”

  “你又知道我想要什麼?”

  原勛微微彎腰,四目相對,他擰眉問她:“你難道不喜歡有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有一個可愛懂事的兒子,有一個溫馨放鬆的家嗎?難道,這些不是你想要的嗎?”

  童瑤搖頭:“不,這並不是我想要的,因為這一切都透著虛偽的味道,是讓人一眼看得出來的拙劣演技!”

  “瑤瑤,你想多了吧?”原勛的神態堅定而溫柔,眼神縱容,像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他越溫柔,童瑤越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偽,就好像一台光鮮靚麗的舞台劇,她在裡面扮演著太太的角色,不能有任何越矩的行為,稍有不慎,就可能扯下一旁擺著的虛假幕布!

  她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可能都是假的,他或許也有所感覺,可是他卻依然在試圖哄著自己繼續將這場戲演下去!

  她開始感到憤怒了。

  這種憤怒甚至超越了她對他的懼怕。

  她盯著原勛,神態平靜,聲音卻在顫抖:“去工作又怎麼樣,我依然生活在你的牢籠里,只不過這個牢籠更大更寬敞!再寬敞的牢籠也是牢籠!我就是你腳底下養著的寵物狗,是你一手布置的舞台劇上的一個戲子,是你的禁臠,你的性。奴!”

  第48章(微修)

  她泄憤似的喊出這一番話後,因為太過用力和激動, 以至於眼前幾乎發黑, 手心裡也滲透出汗液來。

  大腦因為暈眩而出現一陣的空白,空白過後, 她仰起臉, 看向旁邊的原勛。

  原勛那張剛硬臉龐上慣有的溫柔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猶如嚴冬似得冷酷。

  他身形高偉挺拔,一根松垮垮的黑緞子腰帶隨意綁在窄勁的腰杆上,半掩住那有結實型的小腹上。微垂著頭, 擰起眉頭, 他用寒厲到幾近平靜的目光打量著她,像是打量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人。

  童瑤只覺得, 他的目光,一寸又一寸,每一寸都是寒意。

  她所有的勇氣已經在剛才的對抗中消耗殆盡, 此時此刻的她, 緊攥著自己發cháo的手心, 忍受著眼前一陣陣虛軟的暈眩感,竟然產生了向後退的衝動。

  “你覺得, 我是這麼看待你的?”原勛平靜的語氣帶著幾乎可見的顫音:“為了你,我付出了那麼多心血,原來你以為,我只是把你當成寵物,陪床,女。奴?”

  那個聲音中滲透出的沉痛,幾乎壓彎了童瑤的脖子。

  她一點點地低下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了。

  那雙眼睛裡所包含的太過複雜,以至於她不敢去辨識。

  “寵物,陪床,女。奴?”原勛一個冷笑,笑得諷刺冰冷:“你以為人人都能當寵物,當陪床,當女奴?”

  “寵物要學會對著主人搖尾巴討好,你會嗎?禁臠首先得學會聽話,你聽嗎?女奴?呵呵,”他挑眉,眉眼間儘是冰寒:“女奴,你夠格嗎?做不了幾下就能把你做死!”

  他說到“把你做死”最後幾個字時,語氣突然加重,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冷硬。

  “你——”童瑤兩頰通紅,眸中噴火:“你——”

  她素來不會吵架,剛才那些話已經是她的極限,可是她沒想到原勛竟然說出這麼不堪的話,說得她羞恥難當,卻又根本無法反駁。

  她,她這個時候能說什麼?

  說她才不屑當她的寵物她的禁臠她的女奴,還是說她夠格?

  她盯著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心裡的恨幾乎從渾身每一處溢出來,她恨不得跑過去掐住他的脖子。

  他欺騙了自己,欺騙了自己好久!

  她怎麼可能忘記呢,他本來就是一個惡劣的人,現在他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這一段時間所有的溫柔都是裝的,都是假的!

  她氣得大口喘著,指著他怒道:“原勛,我要離婚,我今天就離婚!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就算露宿街頭活活餓死,我也不要再做你的妻子!”

  原勛殘忍一笑,盯著這氣哼哼的小東西,挑眉道:“可以啊,那你現在就滾出去,永遠不要回來!”

  童瑤聽了,起身就要下床,可是她一起來,薄被滑過,她一驚,連忙就要拾起身旁的睡衣。

  但是那睡衣提起來,這才發現早已經撕了個半碎,這都是昨晚上某隻野獸做得好事!

  猛然抬起頭,她看到旁邊的男人抱了赤著的胳膊,正冷眼旁觀。

  她又羞又慚,又怒又恨,直接裹起薄毯跳下床,就要奔向更衣室。

  沒穿衣服的曼妙身子在薄毯的裹夾下,因為跳躍跑動而若隱若現,根本沒遮住什麼,而她散亂的頭髮落在圓潤小巧的肩膀上,七八分濕,墨黑墨黑的,凌亂嫵媚,性感到幾近妖嬈。

  她這邊剛跑到更衣室門口,正要打開,身後的男人就追了過來。

  不算很大的臥室里,男人跑過來的速度極快迅猛,衝力十足。

  他追過來,逮住她,伸出長臂直接按死了更衣室的門,然後以風捲殘雲之勢將她嬌弱纖細的身子死死地禁錮在懷裡。

  童瑤還要掙扎,他抱著她直接按到了牆上。

  她不服,伸開腿使勁地踢他,用自己所有的力氣去踢他。

  他直接用兩隻腿也禁錮住她的,她像一隻被釘在牆上的壁畫,再也動彈不得了。

  童瑤大叫:“你這個混蛋,卑鄙無恥下流強盜!你放開我!救命啊非禮了殺人了!”

  她拼盡全力大叫,叫聲從窗子裡傳出來,迴蕩在偌大的花園裡。

  整個別墅的傭人們都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面面相覷。

  而隱藏在暗處的保鏢們,都是一個激靈,有反應快的甚至打算衝出來,卻被人趕緊拽住了。

  童瑤喊得聲嘶力竭,可惜沒有人搭理她,也沒有人來救她。

  她嗓子嘶啞得沒有力氣了,小聲地求道:“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裡!你放過我吧!”

  原勛抱住她,切齒地在她耳邊道:“小東西,你叫什麼叫,昨晚上不是很舒服,怎麼天一亮就忘了個一乾二淨?你連衣服都沒穿就要往外跑?你這是真跑還是假跑?你——”

  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邪惡地道:“你剛才一跑,流出一灘子都滴地上了你知道嗎?”

  童瑤聽到這話,濕潤的眼睛陡然瞪大。

  她震驚地僵在那裡,此時此刻才意識到,確實是有什麼往下滴……黏糊糊濕噠噠的……

  那是昨夜他奮戰了半宿的成果。

  是他she給她的……

  她嘴唇哆嗦起來,羞愧得恨不得直接一頭撞死,盯著原勛,幾乎要把唇咬出血來:“你——你這個混蛋!你不要臉!”

  原勛挑眉:“我如果要臉,你怎麼生出原修來?”

  他不提原修還好,一提原修,童瑤更氣了:“原修呢,你把他怎麼樣了!你這個惡魔!!”

  原勛摟住童瑤的身體:“他昨晚上就回老宅去了。”

  “為什麼回老宅?他不喜歡老宅你知道嗎?你把他接回來,把兒子還給我!”

  原勛望著她氣哼哼的樣子,挑眉笑了下:“不讓他回來了可以嗎?反正說不定你肚子裡現在又有了一個……”

  誰知道他這話還沒說完呢,童瑤忽然低下頭,狠狠地衝著他手腕咬去。

  一口咬下,也不管那手腕到底有多硬。

  原勛臉色驟然一變。

  “咳,咳——”童瑤放開他的胳膊,滿嘴是血,自己被那血腥味嗆到了。

  他抬起血淋淋的胳膊來,深暗的眸子盯著童瑤嘴角的血:“你還是不夠狠心,應該直接咬到動脈上,咬得再深一點,我活不成了,到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童瑤用手抹了抹嘴角,頓時白生生的手上都是血,她抿著唇,倔強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放我走吧,這樣子下去,你不累嗎?”

  “不可能。”

  他最後掃了她一眼,轉身斷然離開。

  在這一次大鬧之後,她就再沒見過她的兒子原修。

  原勛倒是一直都在,他好像也不去公司了,一日三餐,上午下午,早晚都過來,反正除了忙要開視頻會議的時候,其他時候,他都無處不在地向她展示著存在感。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硬是和她擠到一張床上,可是也不碰她。

  兩個人背對著背,誰也不理誰。

  他面目冷硬,神色冷漠,而她則是賭氣別過臉去,看都不看他。

  這種楚河漢界兩不來往的局面,倒是消除了童瑤些許的恐懼。

  她害怕那個對她溫柔體貼可是卻看不出心思的男人,那是讓人頭皮炸起的恐懼,現在這個至少比較生動真實。

  ——雖然是生動的可恨,真實的可惡!

  此時此刻,她躺在床上,像一隻踩入陷阱的小兔子,暗暗地想著心事。

  這個別墅,她是沒辦法走出去的,有明的也有暗的,不知道多少保鏢呢。有時候她從窗子裡向外看,都覺得那山野里仿佛也隱藏著一雙眼睛,在盯著這座院子。

  他也不會同意讓她離開的,自從那天大吵一架,她還咬了他,他就再也沒和她說過話。

  她也試圖想聯繫外面的人,可是手機沒有信號了,網絡被掐斷了,連電話她都碰不到,她還真成了一個被禁錮在這裡的寵物——還是個失寵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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