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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漣漪本心是想引起唐樓的內疚,努力澆灌一下愛情之花,哪知道唐樓素來喜歡直接表達,這便是自作孽了。

  楚漣漪胸口被唐樓啃得疼了,又捉不住他下滑的手,這才急了道:“唐樓,我不要在這裡。”

  唐樓半晌才平靜下來,為楚漣漪理了理衣服,“我知道。”

  如此唐樓養病的日子,楚漣漪每日換著給他做一道菜,兩個人輕憐蜜愛經常羞得微雨手足無措,楚漣漪也是很煩惱唐樓的抽風。

  過得七、八日,唐樓傷口結痂以固,手臂也有五、六分活動了,便欲領了楚漣漪去附近的溫泉莊子住一住。

  “不回京嗎?娘一定等得著急了。”

  “暫時不回。前日探子來報,發現了虜酋的蹤跡,我讓王陽領了兵前去捉拿,我們先去遼陽的溫泉莊子住幾日,等拿獲了虜酋,再走也不遲。我出征前,皇上就曾密令,希望能午門獻俘,以振軍心。”

  唐樓如此說,楚漣漪自然再無話。

  70、紅袖香 ...

  兩人乘馬車,行了一日一夜才到遼陽的溫泉莊子。這莊子是遼陽知府的別莊,前些日子唐樓命人去借來的。

  可惜楚漣漪是個病弱身子,從京城去看唐樓時,一路提心弔膽,還無所覺,如今萬事皆喜,反而犯起了暈車的毛病,吐得膽汁都要出來了,整個人迷迷瞪瞪地被唐樓抱上床,問脈、煎藥、餵藥、更衣,忙活了半晌才安頓好。

  好在這一路不算遠,第二日楚漣漪便活泛了過來,只是如今病人顛倒,唐樓幾乎將楚漣漪當做重傷病人在伺候,以發泄他多到泛濫的柔情蜜意。

  楚漣漪自問手腳齊全,也沒摔傷妞傷,偏生唐樓將早飯端到了她床畔,還一副她楚漣漪孱弱無力得端不起飯碗,需要人餵。

  微雨在一旁看得乾咳,藉口倒水遁了,留下楚漣漪享受唐樓的“炙熱”。

  唐樓不容人拒絕地餵了楚漣漪一碗飯後,親了親她的嘴角,“吃了飯是不是有些力氣,我帶你去莊子裡轉一轉。”唐樓扶了楚漣漪起身,喚了微雨進來伺候,楚漣漪梳洗時,唐樓也硬要插上一腳,學什麼張敞畫眉,只是那功夫著實拙劣,楚漣漪對著銅鏡自照後,差點兒沒瞪死唐樓。

  不過楚漣漪心裡卻還好受,如果唐樓真的畫眉技術好,估計她的胃才又要痛了。

  這溫泉莊子,名煙霞山莊,依山而建,溫泉從山上引下,注入池中,冬日裡霧氣氤氳,所以名喚煙霞。山莊修得還算別致,但比起雅致精麗的王府花園來說,還是差了許多。但人逢喜事精神慡,少了王府的束縛與壓力,楚漣漪的興致格外高。

  唐樓攬著她的腰,在半山亭中為她指點遼陽勝景,午飯也是在溫泉池畔的煙渺閣用的,直到午睡時,唐樓才攬了楚漣漪回他們所暫居的晨曦堂。

  只是此時的晨曦堂與楚漣漪早晨離開時,已經大相逕庭。窗戶用厚厚的大紅帘子遮擋,架子床上掛的是紅紗帳,鋪的紅錦被,堂上照明的是龍鳳燭,鋪陳的是喜字氈,熏爐里熏的合歡香。

  這布置讓人走進去就分不清是白天黑夜,楚漣漪敏捷地轉身。唐樓則在她身後笑道:“不是困了麼?”

  楚漣漪又不是傻子,看這布置,難道還不知道唐樓起了什麼心思,“難得出來一次,不如王爺帶我去遼陽城逛逛吧?”

  唐樓不說話,只拉了楚漣漪走到床邊坐下,握著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指尖,“漣漪,我們洞房花燭的時候,我一直很遺憾。”

  強詞狡辯,楚漣漪暗唾唐樓,“可是這還是大白天的。”

  “你想哪裡去了?”唐樓低笑出聲,“我自然知道是白天,只是今晚要補償漣漪的。”

  楚漣漪瞪大眼睛,只覺得唐樓睜眼說瞎話,臉皮厚過城牆,明明是他自己心存不軌,卻說得好像是她楚漣漪需要補償一般。

  “誰要你補償啊,明明是你自己……”楚漣漪嗔了唐樓一眼,和衣睡下,背對著唐樓,懶得再跟他個登徒子辯論。

  唐樓摟住楚漣漪大笑,下巴擱在楚漣漪的肩窩上摩挲,“你這樣穿著衣服睡,不舒服。”

  扒衣服的過程,最最有情調,也最最容易擦槍走火,何況有人也並沒故意克制。扒衣服扒得一推三按七揉捏的。楚漣漪憋紅了臉,推也推不動,躲也躲不掉,小聲尖叫道:“小衣不用脫啊。”

  唐樓的眼睛從楚漣漪的鎖骨掃到她的腳趾尖,眼神越來越熾熱,頭埋得越來越低。那薄透透的幾根帶子系住的小衣,不添阻隔,反而將那顫巍巍,高聳聳包裹得圓潤誘人,這種美叫“求不得”。

  “這大白天的,你不是說,晚上,晚上才是……”楚漣漪欲哭無淚,只沒想到唐樓還是道具派,將她雙手舉過頭,握在架子床的圍欄上,楚漣漪已經預感到,這架子床的無邊功用了。

  顯然唐樓並不想看楚漣漪眼淚汪汪的模樣,將她翻了個身,成了後背式。時候他倒是理由很充分,只說,再看那樣的表情,他可能會衝動。

  楚漣漪咬著被角,心想他不是一直在衝動麼?

  可當時楚漣漪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的第一次為什麼不能正常,不能用正常的方式。

  唐樓細碎地吻著楚漣漪的鬢角,“還疼嗎,我抱你去泡泡溫泉好嗎?”

  “你不是說晚上,晚上才……”楚漣漪覺得自己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就突破了第一次,總覺得心裡還轉不過來。

  唐樓親了親楚漣漪的眼睛,“我不是怕你晚上受不住麼?”

  “難道我現在就能受住?”楚漣漪憤怒地反問。

  唐樓摟住楚漣漪的腰,“我給你講個笑話賠罪好不好?”

  楚漣漪看著唐樓嘴角那謔笑,有點兒發憷,“不用了,我累了。”

  “說是有個農夫三十八歲才說了門兒親事。”唐樓輕輕地撫摸著楚漣漪的背,楚漣漪迷糊間覺得如果不做那檔子事,如果每天唐樓都能這樣摸她的背,那才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那女方要親自去看那農夫的家當。你猜那農夫怎麼說?”

  楚漣漪自然是不猜的,不過絲毫不影響唐樓講下去的興致,“他說他會將三十八年的積蓄都統統交給他娘子,那女子就答應嫁過去了,三日歸寧的時候,她娘問她,她相公可將積蓄交給她了,你猜她怎麼說”

  楚漣漪恨不得拿塊布遮住自己的耳朵,可惜還是擋不住唐樓的魔音,“那女子說,他窮得鞋都沒有,那三十八年的積蓄倒是真的積蓄,只不過是……”

  唐樓在楚漣漪的耳畔輕輕吐出那字眼,羞得楚漣漪一腳想將唐樓踢下床。那玉足卻被唐樓一把握在手心裡,啄了一口。

  楚漣漪這下是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了,趕緊道:“我還疼著。”

  唐樓這才放了她的腳,將她裹了一床薄單抱起,往屋後走去,晨曦堂背後的小院子便是一處熱湯,實在方便得緊。

  溫泉里,楚漣漪萬般戒備,唐樓卻規矩得很,他總是在你以為他該規矩的時候不規矩,在認為他不會規矩的時候結果很規矩。

  晚飯後,唐樓還特地帶楚漣漪散了會兒步,以消食,末了,還寫了幅字送給這山莊的主人,楚漣漪在一旁為他磨墨,煮茶,好不愜意,如果人不用睡覺的話。

  “你總不能說你也一直有積蓄吧?”“洞房”里楚漣漪抓住自己的衣襟不放。不過沒關係,上衣下裳,絲毫阻礙不了唐樓。唐樓但笑不語,他又不是傻子,這種問題是絕對回答不得的,否則今晚只能跪搓衣板了。

  其實唐樓不答,楚漣漪也不能糾結,在她下定決心要剷除一切阻礙的時候,過去的回憶便是她第一要剷除的。事實證明,唐樓雖然不回答,但是不表示他積蓄就不多。所謂飽暖思yín欲,楚漣漪估摸著這位大爺的積蓄定然不比那辛苦勞作還口糧不足營養不良的農夫三十八年的積蓄少。

  “你真香,漣漪。”唐樓抱住楚漣漪滿足地喟嘆。

  楚漣漪沒力氣地嘟噥了句,“你是在變相讚揚你很香嗎?”因著他二人如今渾身的香氣都是一般的梅花香。

  “不,漣漪你暖暖的。”

  同樣的梅花香,在楚漣漪身上那便是暖梅的香氣,氤氳籠人。唐樓身上卻是冷梅香,如非靠近,很難察覺。從此唐樓最愛地便是膩在楚漣漪的肌膚上,恨不得時時摟在一起,恨不得將楚漣漪裝在他的荷包里,隨身帶著。

  “王妃,你可不能由著王爺再這樣了,你看看你,這幾日氣血都不濟了,眼下都有淤青了,王爺雖說愛憐,可你身子上還不到處都是淤痕。”微雨冷眼旁觀了幾日心裡都著急了,一直覺得自家主子最有主心骨,可是一遇上王爺就沒轍了。

  楚漣漪無力地耷拉著腦袋,微雨以為她不知道愛惜自己啊,只是唐樓實在痴纏。兩人本來說得好好的,可真到了床上,他總是忍不住,儘管總是小心翼翼,可正因為越是壓抑越是激動,反而怎麼也收不住火。唐樓自己也是懊惱得不行,但是事到臨頭,便總是禽獸。這兩日唐樓還總愛抱著楚漣漪問:“漣漪,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暢快一次啊?”

  楚漣漪臉紅地怒道:“你不暢快嗎?”

  “哪兒敢使力啊?”唐樓抱怨道。

  楚漣漪聽了就徹底無語了,偏偏她又是自作孽,帶來的衣箱裡裝了一本壓箱底的書。這是楚漣漪娘親還在時,她家鄉的習俗。女兒家的箱底都壓著那樣一本羞人答答的書,說是即使鬼怪也不好意翻這樣的書,將它們臊得不敢翻動姑娘的東西。

  這樣的習慣,楚漣漪同她的丫頭一直習慣著,也就忘記了。那日唐樓自告奮勇去給楚漣漪選衣服,這才翻出了那本書。晚上楚漣漪拒絕同他歡樂,他便拿出那冊子,連帶當初太妃給楚漣漪的小藥瓶。楚漣漪就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只能付出代價,以算他的封口費,一連封了幾天的口,將那冊子研修完畢,這才算是是緩了過來。也虧得唐樓大病初癒,否則楚漣漪還指不定怎麼受折磨。

  到唐樓告訴楚漣漪,虜酋已經擒獲,要起身回京時,連怎樣回到王府的都記不起來。唐樓澤忙於午門獻俘的盛典還有宮中夜宴,回到禹王府已經是深夜。只是這兩個人誰也沒料到次日會聽到那樣的消息。

  楚漣漪依然住在璇波館,這一路她顛簸得厲害,又加之被唐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著實暈得不輕,太醫都來了幾撥了。早晨自然也撐不起去三秀庭院請安。

  太妃連同柳茜雪,甚至分家的四夫人都來看過,花側妃也來請了安,獨不見童氏。傍晚時楚漣漪才知道消息,“你說恩哥兒沒了,什麼時候的事?”楚漣漪不敢置信地看著暮雨。

  楚漣漪離開王府時,王府是怎樣的境況她是最清楚的,一旦唐樓真的有事,那恩哥兒就是闔府上下唯一的指望,太妃定然會將他當眼珠子一般看待,如何能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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