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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漣漪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好假寐,唐樓那帶著孩子氣一般的委屈輕輕吐在她的耳邊,“漣漪,你為什麼就不肯喜歡我?”

  楚漣漪沒想過會在夜半聽得這樣的問題。

  “我有什麼地方比不過那個人嗎?”唐樓的語氣里充滿了委屈與絲絲酸意。

  那個人?哪個人?楚漣漪反應了半天,才意識到唐樓講的也許是萬子言。她與萬子言的事情,楚漣漪從來不知道唐樓已經知情。

  如今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太妃與府清侯夫人是表姊妹,可王府宴客,從沒請過萬家兄弟。當初楚漣漪還以為禹王府是瞧不上府清侯府,如今才發現原來另有緣故。

  楚漣漪有一絲好笑,又有一絲心軟,轉過身看著唐樓,卻見他吃驚地看著自己,才知道原來他並不知道自己醒了。

  唐樓的臉上紅cháo泛濫,迅速蔓延到耳根,這還是楚漣漪第一次見唐樓如此尷尬。

  楚漣漪一時衝動,吻上了唐樓的唇,呢喃道:“我自然是喜歡你的。”

  也許夜半疲倦,也許夜半剛清醒,所有的防備還沒來得及穿上,兩個人都能吐露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其實,按照楚漣漪的本意,她只是想蜻蜓點水給唐樓一個安慰的吻,可惜她有力開頭,卻無力控制。唐樓跟老鼠見了油罐子似的,又是鑽又是啃,直將楚漣漪粉嫩嫩的唇啃出水汪汪的腫來,才肯罷休。

  “你說的是真的?”唐樓笑得眼睛仿佛陽光一樣燦爛,滿是偷腥的貓兒一般滿足,就差發出喟嘆了。

  “如果王爺一心一意對我,我自然是真的喜歡你。”楚漣漪不忘敲打唐樓,可別怪她醜話說在了前面。

  唐樓抓起楚漣漪的手,親了親她的指尖,將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好啦,快睡吧,現在總該睡得著了吧?”楚漣漪打趣唐樓。

  唐樓又在楚漣漪臉上啃了一口,這才滿意地摟住她。

  楚漣漪被唐樓折騰了一天,也著實疲倦,如今什麼話都講明白了,沒了負擔,瞌睡蟲便入侵得格外快。

  只是胸口那惱人的手著實擾人,那手先是擱在她的白兔上,楚漣漪只當是方便他擱手,那手使力地捏了捏楚漣漪那白兔,楚漣漪只當他是無心之舉,就像她看見小孩子的臉也會無心地捏一捏一般。

  可是當唐樓的手穿過她的衣襟摸上她肉肉的白兔時,楚漣漪就有些躺不住了,可心裡又難免發軟。好容易同唐樓講和,如今他又傷著,如果拍開他的手,不知道會不會“殘害”他的心靈。何況,楚漣漪羞慚地承認,被人撫摸是極舒服的一件事,如果唐樓的下半身不是那麼火熱的話。

  見唐樓鬧得實在是過分了,楚漣漪趕緊捉住他的手,轉身埋怨地嘟著嘴看著唐樓,一句“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就聽見唐樓道:“漣漪,你還記不得記得那次在山川風雨閣的密室里,我們……”

  楚漣漪整個呼吸都急促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次我看見她們,就想不知道吃在嘴裡是個什麼滋味?肯定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唐樓使壞地握了握楚漣漪的白兔。

  楚漣漪忙不迭地把白兔從唐樓手裡搶過來,卻快不過他的嘴,滋滋有味地咂摸起來,還發出嘖嘖地水聲。

  楚漣漪羞得滿身紅霞,雙腿間又感到唐樓那毫無廉恥,急速膨脹的本錢,楚漣漪一時拿不定主意,其實這檔子事她也是熟悉的,可是這輩子她可是黃花閨女,一直糾結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是正常。

  顯得太熟悉,是不是會太輕浮,可是裝傻,那肯定是被吃的下場。

  此時此地,簡陋的帳篷和簡陋的床鋪,可不是楚漣漪曾遐想過的第一次發生的地方。何況唐樓身上還有傷。

  “你的傷?”楚漣漪驚呼。

  唐樓迷濛著一雙桃花眼抬起頭,“不疼。”

  楚漣漪暗罵一句,男人果然是動物,受那樣重的傷,居然還死性不改,有這種興致。

  楚漣漪哪裡知道唐樓被她逼了多久,如今一朝翻身,久旱逢甘露,哪怕是天上下刀子都影響不了他的興致。

  那雙手靈活地向外一翻,就將楚漣漪仿佛剝蔥一樣,白嫩嫩地剝了出來,“漣漪,漣漪……”唐樓每印下一吻就輕喚一聲,將楚漣漪的眼睛也喊迷濛了。

  朦朧里聞見一絲血腥味,楚漣漪立刻醒了過來,看到唐樓肩上的繃帶已經沁出血絲,趕緊推開唐樓,胡亂抓了小衣掩在胸口,“你傷口裂開了。”

  “不妨事。”唐樓一把將楚漣漪拖回懷裡。

  楚漣漪此刻自然不想同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唐樓一般,敏捷地掙脫他,起身披上衣服,去角落處拿了外敷藥和繃帶,這才走回床邊。

  “漣漪。”唐樓像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委屈。

  楚漣漪萬分氣惱自己脆弱的自制力,差點兒被唐樓吃了去,又氣惱唐樓不愛惜他自己的身體,也不說話,只管給唐樓換藥,力道之大,還讓唐樓痛呼了兩回。

  換完藥,楚漣漪的臉色才好了些,“你還是安心歇息吧,我回我的帳篷睡。”

  “漣漪。”唐樓這才急了,“你是不是怪我冒犯了你?”

  楚漣漪一陣臉紅,夫妻間倒也說不上冒犯不冒犯,半晌才臉紅羞澀地擠出一句,“我是怕你傷口又崩開了。”

  69、展情衷 ...

  唐樓笑道:“不怕,我小心就是了。”

  楚漣漪嘟囔了一句,“你當然不怕,可是我怕啊。”

  此語引得唐樓低笑,“漣漪你躺上來吧,我就抱抱你,一到冬天你就手腳冰涼,一個人哪裡睡得暖和?”

  楚漣漪回顧了一下他二人為數不多的同塌而眠的情景,實在想不起唐樓是如何知道她一個人誰不暖和的,只是這種問題,她選擇閉口不問,省得又問出些什麼讓人面紅耳赤的話來。

  楚漣漪從心底眷戀著唐樓的體溫,特別是在這大北方的初春時節,既然已經做好了犧牲肉包子的打算,也就不在乎被唐樓再蹭一點兒皮了,於是也不彆扭地掙扎,乖乖躺了上去。

  唐樓果真信守諾言,只規矩地抱著她入眠,只是那本錢卻有些不受本人控制,擱得楚漣漪難受,卻不敢亂動,兩個人心知肚明,卻又假作不見,這一覺摟到了天明。

  楚漣漪要伺候唐樓洗漱,卻難得地被他拒絕,只讓她喚了福泉進去伺候,楚漣漪再見唐樓時,他已經換了一襲乾淨的中衣。

  於此,楚漣漪有些納悶兒,唐樓這廝這幾日沒少折磨她,換衣服這種事情從來不假手他人,都是楚漣漪包幹的,為的就是看她臉上那率升不降的紅暈。今晨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毛病,居然行起好事了。

  楚漣漪從微雨手中接過藥碗直接遞給唐樓,想讓他自己喝藥。楚漣漪完全是秉持著對男人不要太好的原則,看昨夜唐樓前後的差異便知道了。楚漣漪沒理會他之前,手腳是十分規矩的,話語裡無不討好諂媚,可一旦楚漣漪回應了他,那便真是沒有控制力了。

  唐樓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肩膀,接過藥碗還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湯藥差點兒灑出,楚漣漪實在看不過眼,只好接過來自己一勺一勺地餵了唐樓。

  喝完藥,楚漣漪為唐樓拭了拭嘴,問他要不要吃兩粒蜜餞,解解苦。

  唐樓直起身,一把摟住楚漣漪,猛啃了一口,“這就是我的蜜餞。”前後行事,快如閃電,楚漣漪根本來不及反應,直到唐樓放開她,她才羞憤地瞪了一眼唐樓,又轉頭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微雨。

  微雨那是被驚住了,她雖然是已婚婦人,可哪裡見過這等人前肆無忌憚親熱的夫妻,也是面紅耳赤,手足無措,半晌才擠出一句,“奴婢,奴婢灶上還熬著藥。”匆匆就跑了。

  天知道唐樓剛喝了藥,哪裡還會熬藥。

  楚漣漪惱怒地錘了唐樓一拳,“微雨還在呢,你怎麼……”

  “是她自己不會看眼色,哪有主子夫妻獨處的時候,她矗在一邊不走的道理。”唐樓說歪理居然也能說得大言不慚。

  楚漣漪愣了半晌,不知該如何反駁,於是轉了話題道:“你不是肩膀不好嗎,端個藥碗也要抖,怎麼抱起人來,跟老虎似的?”

  “喝了藥,自然就好了。”唐樓繼續他的大言不慚。

  楚漣漪拿他這樣的無賴沒有半分辦法,借著福泉進來稟事,趕緊溜了出去。

  灶房裡微雨抿嘴看著楚漣漪,強忍著笑意,看得楚漣漪直跺腳,“看什麼看,你家的難道沒抱過你?”

  微雨一陣臉紅,“人前倒沒有。”惹來楚漣漪一陣好打。

  兩人鬧夠了,楚漣漪這才讓微雨給自己系上圍裙。

  “姑娘要做菜?”微雨很驚訝,她從小伺候楚漣漪可不知道她會做菜。

  “沒見過豬走路難道還沒吃過豬肉不成?”這話楚漣漪那是故意說反的,她卻是只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走路。

  軍中一切從簡,楚漣漪怕唐樓營養不良,又覺得廚子的手藝不甚合口味,這才起了要自己下廚的心思。

  楚漣漪圍了圍裙後,利落地選了自己所要的主材,所做的也不過家常菜,不過是雪花豆腐和一碟青菜。只是那雪花豆腐里,她雜燴了能收集到的所有種類的蘑菇,又將從家中帶來的本來泡澡所用的jú花瓣一併洗淨雜燴,添了一兩味當地特有的辛辣香菜以作調味,給唐樓開開胃。

  那青菜看得微雨直咂舌,不過是一道最普通的菜,偏偏楚漣漪先用碎肉末炒香打底,又添了薑末,鹹菜末,火腿絲,蔥絲,用鮮味的黃豆芽湯勾了汁,弄得色香味俱佳。放在素白浮梅花的瓷盤裡,格外精緻。

  中午端給唐樓的時候,他破例吃了三大碗飯,“今日這廚子的手藝怎麼忽然變好了,也知道裝盤的藝術了,老用黃碟裝褐菜,看得人倒胃口。”

  楚漣漪想起那黃碟褐菜就發笑,舉起雙手,纖纖十指,白玉蔥似的擱在唐樓的鼻下。

  那上面沾染的廚房特有的油煙味,讓唐樓眯了眯眼睛,摟住楚漣漪道:“想不到我倒是娶了個宜室宜家的娘子,真是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微雨早就識情知趣地下去了,楚漣漪掙扎開來,理了理自己凌亂的衣裙,嗔了唐樓一眼,“你傷還沒好。”

  “吃了王妃做的菜如何能不好,只是廚房動刀動火,你還是少去些,你要喜歡做,今後等我大好了,去廚房給你打下手如何?”唐樓摟住楚漣漪細細啃著。

  “是我做的好吃,還是家裡那些廚娘做的好吃?”楚漣漪環住唐樓的脖子。

  “自然是你好吃。”唐樓答得很有水平。

  楚漣漪白他一眼,“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會下廚的?”雖說是前世的記憶,但是誰說情人間不能說一點兒無傷大雅的謊話以增加情調呢?

  唐樓孺子可教地問了一遍。

  楚漣漪嘟起嘴,無不委屈地道:“自然是在牡丹園的時候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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