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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漣漪仔細琢磨了一下,實在想不出道理,如果唐樓一脈皆沒,對誰能有好處。四爺唐忠也不過只有一個生母未明的庶子,總不能過繼給唐樓,唐忠他也是需要有後的。柳茜雪僅僅得一女,都犯不著害恩哥兒。楚漣漪思索了半晌,只想也許是那孩子命薄。

  不過童氏臥病在床不來,楚漣漪倒是能理解了,可這一理解,心裡便難受了。只不知道唐樓會如何難受,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又聰明俊秀。

  “王爺知道了嗎?”楚漣漪問。

  “知道了,昨晚王爺來看過王妃後,又去了絳雲閣。”杏丫最是消息靈通。

  楚漣漪握緊了被子,她只盼著董氏好,少不了她吃穿,當佛一樣供起來最好,可如今偏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唐樓那種多情的性子,指不定又要不清不楚了。

  “王爺昨晚留在絳雲閣了?”楚漣漪咬著牙問。

  “這倒沒有,董姨娘病成那樣,如何能伺候王爺。王爺後來在璇波館西暖閣歇的。”杏丫趕緊補充。

  楚漣漪這才有心情用晚飯飯後等了許久才見到唐樓的身影。

  “今日好些了麼,還在發燒嗎?”唐樓在丫頭的伺候下脫了大氅,走進內室摸了摸楚漣漪的額頭。

  楚漣漪本待是要甩開的,可是見唐樓一臉疲倦,眉間有著些些陰鬱,也知道此時絕不是鬧彆扭的時候,婚姻是需要技巧的,特別是有第三人的婚姻。

  楚漣漪柔聲道:“好多了,王爺先去更衣吧。”

  唐樓去內室換了衣服出來,又將楚漣漪抱起,一同坐到南窗邊的炕上也不說話,就將下巴擱在楚漣漪的肩上。暮雨也是個機靈的丫頭,使了眼色,領了一眾伺候的人去門外伺候了。

  “董姨娘好些了嗎?”楚漣漪柔聲問。

  “太醫開了方子,只說鬱結在心,需好好調理。漣漪,你說我在子嗣上怎麼就這麼艱難?”唐樓捉起楚漣漪的手無意識地吻著。

  這話直中楚漣漪的弱點,她到如今小日子也不准,那子嗣想不艱難都難,可是她總不能安慰唐樓說,董氏還能再生吧。其實這也是唐樓最最為難的地方,他有些怕見到董氏。

  董氏傷心憔悴的模樣唐樓看了,只覺得愧對她哥哥,可偏偏董氏還要強顏歡笑來伺候自己。唐樓知道她就盼著自己說一句,“來日方長,總還會有孩子的。”

  可惜那日楚漣漪在他病時說的話,唐樓記憶猶新。“一心一意”,唐樓琢磨了很久,又想起他和楚漣漪產生分歧的最初,心下頓時就瞭然了。

  到最後,唐樓說了另一句話,所以害怕看董氏失望的眼神。

  “漣漪,我想給董氏請封側妃,你看如何?”

  “早就該為董姨娘請封了,明日去三秀庭院請安,我就回稟娘親。”同意,楚漣漪自然是一萬個同意的,唐樓能用虛名補償,那就是最好的。

  唐樓淡淡笑了笑,很快便沉靜了,“當日送你回來的時候,沒仔細吩咐那些奴才,玉熙堂已經收拾出來了,咱們還是回玉熙堂住吧,這璇波館臨水,春日裡寒氣重,對你身子不好。”

  楚漣漪點點頭,如今唐樓說什麼,都自然只能回答好。

  太妃見楚漣漪病癒,又見他們小兩口仿佛有了絲平素沒有的親昵,心裡也高興,至於他們回玉熙堂住同董氏請封的事情,都一一應允。

  楚漣漪回到玉熙堂的時候大吃一驚,只覺得似曾相識,特別是她最在意的那淨室,如今裝飾得雅致精麗,如劉姥姥等人誤入定然以為是哪家小姐的閨房。

  “這……”楚漣漪抬頭望著領她查看的唐樓,有一絲疑問。

  唐樓則拉了她的手道,“你以前從淨室出來,總愛皺眉頭,我私下問了暗香,又回你以前住的百花深處看了,你可喜歡如今這模樣?”

  如何能不喜歡?恭桶區與洗浴區分開,也開了窗通風,地上鋪著青花瓷轉,中間有漢白玉雕的浴池,從背後的灶房引來源源不斷的熱水,那擱衣服與毛巾的架子無不雕花鑄鳳,還有一扇紫檀纏枝牡丹框的玻璃穿衣鏡。屋子以紫色、金色落地薄紗做隔斷,無一處不雅致,只是,楚漣漪總覺得有點兒yín靡的意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被唐樓的不知饜足給嚇壞了。

  “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搬回玉熙堂呢?”楚漣漪不滿地問,這人不會早就料到自己總有心軟的時候吧,趁早就整理了玉熙堂的淨室。

  唐樓撫了撫楚漣漪的背,“你是王府的女主人,自然是要回玉熙堂的,你若一直不理我,我去內書房住就是了。”唐樓說起來不無委屈,好像他才是那個被人拋棄的可憐人。

  楚漣漪有點兒警惕,只要唐樓一開始賣弄委屈,最後受委屈的一定是她。她從唐樓懷裡緩緩退開,“我去看看暮雨她們收拾好沒有?”

  唐樓一把捉住楚漣漪的腰帶,“如果東西都收拾不好,要她們何用。今天你也累了,不如為夫伺候你沐羽如何,就像當日我重傷,你伺候我那般?”唐樓含住楚漣漪的耳垂。

  “現在還是大白天,萬一暮雨她們過來看見……”

  “她們總要學學規矩的。”唐樓答非所問。

  結果,果然被楚漣漪料中,暮雨等收拾好了衣物,過來想詢問楚漣漪那多寶閣的擺設時,卻被淨室里水花四濺的聲音給驚住了,羞得面紅耳赤,再不干進西稍間,直到唐樓喚她們去伺候楚漣漪梳妝。

  流風、回雪伺候楚漣漪的時候,見她胸口一片紅痕,羞得趕緊閉眼,心裡卻也高興王妃能同王爺和好,不過這大白日的,是否稍微有些過了?

  楚漣漪一整天都在暮雨等人面前抬不起頭,早早就轟了她們,給唐樓也沒好臉色。只可惜烈女怕纏郎,當夜又熬不住唐樓的磨蹭,讓他得逞了一回。

  第二日早晨起床去三秀庭院時,楚漣漪只覺得路都在轉,暈暈乎乎的,一路過去,眼睛都沒睜開過。

  暮雨先得了微雨的提醒,本還不信,可如今親眼見這兩位主子的恩愛,心下也著急,王妃身子本就虛哪能這般折騰,可院子裡再沒有一個說的上話的人。

  “王妃,疏影姐姐前些日子到府里來過,說王媽媽身子大好了,想念王妃,想進府伺候。”王媽媽是楚漣漪的奶娘,當初楚漣漪嫁入王府,恰逢王媽媽大病,太夫人怕過了晦氣,所以不讓王媽媽陪嫁,楚漣漪也預知自己未來的日子恐怕很波折,不願王媽媽傷心,便將她送到了自己陪嫁的莊子上,讓疏影照顧。

  如今暮雨忽然提起來,楚漣漪自然就想起了王媽媽,“她身子大好了,這再好不過,明日就派人去接王媽媽。”

  楚漣漪哪裡知道她這是給她和唐樓接了個什麼樣的緊箍咒回來。

  王媽媽進府後,見楚漣漪住的玉熙堂富麗雅致,氣派非凡,也覺得與有榮焉。唐樓看在楚漣漪的面子上,對王媽媽也愛重有加,這讓王媽媽格外舒心。如此一來,王媽媽便仿佛佛似的給供在了玉熙堂。好在王媽媽是個最守分的人,將一屋上下打理得妥妥帖帖,指點著小丫頭做些針線,也是楚漣漪最喜歡的花式,上上下下無一不尊重王媽媽的。

  王媽媽只有一樁心事,那就是自家姑娘嫁入王府三年都未有出,指不定哪日太后或者太妃又給王爺抬一房妾室回來,如果身份貴重,那自家姑娘就被動了。

  王媽媽這心事也不敢對楚漣漪說,她最知道楚漣漪每個月的事情,一直不准,受孕頗難,只焦急在心裡,怕給楚漣漪添心病。不過王媽媽暗自念佛,好在王爺和姑娘恩愛,每日裡如膠似漆,總有一日會有孩子的。只是王媽媽萬萬料不到這二人是那樣的“如膠似漆”。

  這日王媽媽領了暮雨、杏丫、流風,、回雪等丫頭在西次間做針線,也同楚漣漪閒話家常,正說到興起處,卻聽得小丫頭來報說王爺回來了。

  屋子裡的一眾丫頭刷地就站了起來,匆匆而去,王媽媽起身時失手將茶盞打翻在身上,嘴裡埋怨自己年歲大了。

  楚漣漪笑了笑,習慣性地到門口迎了唐樓,“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想你了。”唐樓在楚漣漪耳畔輕聲道,又藉機含了含她的耳垂,兩人相攜而入。

  唐樓見楚漣漪今日精神頗好,著了一襲春水碧的軟錦素色長裙,頭髮簡單挽了一個髻,只斜插了一枚白玉喜鵲鬧梅簪,更顯得眉目如畫、嫻靜似水。衣袖斜落露出半截白藕似的手臂來,更是晃得人心痒痒的。唐樓的吻細碎地落在楚漣漪的脖頸間,容不得人反抗。奈何楚姑娘從小就力弱氣小,那蚊子似的反抗不過徒添興致而已,片刻便能看見碧水翻落,露出一片片白藕來。

  王媽媽從淨室整理了衣服走出來,看到的便是眼前一幕。楚漣漪驚呼著躲進唐樓的懷裡,好在唐樓的衣衫還算整齊,楚漣漪這片嫩藕著實露光了。

  王媽媽又急又氣,卻也臊得不知如何是好,也顧不得禮儀,往外間急趨而去。

  楚漣漪一把擰在唐樓的手臂上,“都怪你,這下我沒臉見王媽媽了。”

  唐樓的興致倒絲毫不減,“這樣也好,省得每次我回來,王媽媽都在你身邊伺候,非要等咱們晚上歇了才走。”唐樓反而抱怨上了。

  “可是,這大白天,你讓我……”楚漣漪又羞又急地踢著唐樓。

  唐樓一把捏住那玉足,親了親道:“漣漪,你還記不記得,那次在山川風雨閣我說等你以後嫁了我,由著你怎麼鬧都行?”

  楚漣漪這才明白那時唐樓的意思,羞得渾身泛紅髮抖,妄圖收回自己的腳,卻被唐樓順勢架在了羅漢榻的榻背上,方便他行事。如此一番,又鬧到晚飯前才罷休。

  無獨有偶,過兩日唐樓纏著楚漣漪的時候,又被王媽媽撞了個正著。楚漣漪見了王媽媽那略帶責備的眼神,就覺得心虛。

  “姑娘,你讓我怎麼說你,這夫妻恩愛自然是好,可是這也得有個度,王爺也太不愛惜你了。這樣做法,如何能懷得上孩子啊?”王媽媽真是恨鐵不成鋼。早晨特地撇開暮雨等人,來伺候楚漣漪起床,見她一身的痕跡,更是著急。

  楚漣漪垂頭不語,這種私密的事情如何好對王媽媽說,只是那唐樓從小吃牛羊肉,喝人奶子長大,簡直有用不完的體力。拿他的話來說,楚漣漪這麼點兒小身板,簡直就不夠看,每夜不過恩愛一次,塞牙fèng都是不夠的,晚上屢屢起來沖涼水。

  “姑娘,媽媽這可是為你好,沒有個孩子,你現在年輕還無所謂,等過幾年在府里可怎麼做人?”王媽媽沒敢說等過幾年府里添人的時候,楚漣漪該如何自處。

  楚漣漪點點頭,“媽媽,只是我小日子一直不准,這可怎麼辦?”

  楚漣漪的這樁心事,唐樓也不是不知道,太醫每三日就來問診,補藥良藥流水似的往玉熙堂送,就是不管用。

  “咱們女兒家最是靠滋補,你每日雖吃著藥,可卻被王爺這樣淘著,就跟漏了底的水缸一樣,如何裝得滿水,按我說,你也得推著點兒王爺,實在不行,讓他去絳雲閣也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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