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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畢他意有所指道:“你不是喜歡看美人麼?天冥二界近來發生了不少事,天乾山新一屆掌門上任,據說是個劍法傑出的青年才俊,還有冥界之主預備娶妻,聽說新娘是個漂亮的九尾狐狸精,等到下個月冥君婚宴,父王母后會帶著你去冥界遊玩一圈,就當是換個地方散心吧。”

  寧瑟忽地想起來,殊月曾經挑選了一批相貌出眾的侍衛,整日守在帝姬宮殿前,就是為了給她開眼界。

  彼時她一顆心撲在清岑身上,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除了清岑以外,完全看不進別的美人。

  而今時過境遷,她乍聽到青年才俊和九尾狐狸精,就覺得有些高興,再加上閉關數百年,很久沒有出過宮門,能去四季分明山清水秀的冥界,她也覺得萬分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像寫不了虐了……qaq【絞手絹

  我估摸著瑟瑟和岑總快要和好了,然後又開始……【啊哈哈哈

  捧碗求評論

  ☆、第48章 澗沚

  幅員遼闊的冥界分為八荒十六洲,各地都有管事的領主,這些領主唯一服從的君王,便是位居王城的冥君殿下。愛玩愛看就來

  冥洲王城坐落在整個冥界的正中央,不同於一年到頭暖陽明媚的天界,這裡寒來暑往四季分明。

  三月十八正是開春的日子,桃李芳菲初盛,階前碧糙成茵,王城內外霞雲漫天,隨處可見翩遷飛舞的流嵐彩蝶。

  寧瑟抵達冥洲王城的第一日,興沖沖地跳下馬車轉了一圈,在心中感嘆王城宮殿巍峨宏大,絲毫不遜色於天宮帝闕。

  “現任的冥君殿下,全名乃是夙恆,你還記得他嗎?”殊月忽而一笑,接著慢條斯理道:“夙恆的父親和我們的父王頗有一番交情,在你還小的時候,父王經常拿你和夙恆相提並論,還說你們從小念一樣的書,為何會相差那麼大。”

  “怎麼會不記得他?”寧瑟搓了搓手,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小時候聽父王說,我比人家差得遠,一怒之下背了好多書。”

  她嘆了一口氣,略帶惆悵道:“可惜沒什麼用。”

  殊月攬過她的肩,適時安慰道:“可別垂頭喪氣,起碼你有了自知之明。”

  寧瑟哈哈一笑,轉而開始誇讚自己,“對,我發現我至少還背了幾本書,證明我雖然沒有天賦異稟,但是勤勞刻苦踏實上進。”

  奕和仙帝聽見他們的對話,立時輕咳一聲,隨即溫和道:“當年把你們放在一起比較,也是為了激勵阿寧,不過夙恆的年紀比我們阿寧大了不少,那些比較其實不太公平。”

  他抬頭看著明紗宮燈,見其上錦紅緞帶飛揚,又禁不住感嘆道:“人們常說光陰似箭歲月如梭,這話著實不假,轉眼幾千年一晃而過,我們阿寧長大了,夙恆這小子也要娶妻成婚了。”

  寧瑟深以為然,而後又充滿期待地道:“我聽哥哥說了,夙恆要娶的姑娘是一隻九尾狐狸精,那可是一隻活的九尾狐,想必長得非常漂亮。”

  “婚典就在明日,你到時候便能看見她了。”

  殊月說完這句話,像是想起來什麼,接著囑咐道:“這場婚典廣邀天界神仙,你瞧見狐狸精也要把持住,大庭廣眾之下,別喝醉了酒。”

  寧瑟慡快應了一聲好。

  當晚,他們下榻在冥洲王城的某一座宮殿裡,殿內幾間客房都擺放了梧桐木床,枕頭和被子相當柔軟舒適,寧瑟在自己的房間裡躺了一會,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睡不著。

  她披著衣服坐了起來,撩開床帳去看窗外的景色。

  皎月初圓,暮雲飄散,庭中繁花如簇,端的是春意盎然。

  兩隻山雀從窗台上跳了過來,挨在她身邊啼叫幾聲,她伸手摸了摸它們的頭,聽清它們說了什麼以後,手指倏然僵住了。

  “留著明天再說。”寧瑟一手撐腮,出聲打斷道:“天色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山雀們瞪大雙眼盯著她,仿佛沒有絲毫困意,一定要把準備好的話講完。

  寧瑟向後躺倒,還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過了好半晌,方才壓低了聲音道:“以後和清岑有關的事,都不用再告訴我了。”

  山雀們有點難過,撲著翅膀叫了一聲。

  寧瑟充耳不聞,躺在床榻上翻了個身。

  她表面上不甚在意,這一夜卻幾乎沒有合眼。

  次日辰時未到,天光已然大亮,仙靈白鶴從天外飛來,箜篌和古琴奏響了祝禱的喜樂。

  寧瑟乃是生平第一次參加婚典,因此興致格外高昂,她雖然一夜沒睡,仍然起了個大早。

  這場婚典選在金碧輝煌的廣坤殿舉行,參宴的神仙和領主數不勝數,甚至包括當今天帝,以及一眾德高望重的老神尊。

  寧瑟端著酒杯正襟危坐,無意識地看向對面賓客,殿內燈輝流離,觥籌交錯,她的目光剛好與清岑對上。

  清岑分外平靜地將她看著,表面上似乎沒有半分波動 。

  寧瑟驀地轉過臉,有意錯開他的凝視。

  此刻辰時將至,天帝陛下緩慢站直了身子,開始宣讀繁冗的賀詞,寧瑟放下酒杯,抬頭看向主位,頓時心花怒放。

  主位之上,夙恆冥君和他的冥後並排而坐,雖說冥君殿下身形修長高挺,外貌也是極其俊美,寧瑟的注意力還是被坐在他身邊的狐狸精全部吸引過去了。

  殊月見寧瑟對那隻狐狸精如此感興趣,輕笑一聲開口道:“她叫慕挽,仰慕的慕,挽留的挽,三界內九尾狐族早就絕跡了,興許只剩下這一隻,如今也成了慕挽冥後。”

  大殿內紅紗輕揚,仙霧繚繞,慕挽冥後穿了一件深紅華衣,在她的位置上坐得很端正,不過夙恆低頭和她說了什麼以後,她那瑩白如雪的臉頰就泛起了微淺的嫣紅。

  顯然是害羞了。

  眼見那狐狸精不僅長得特別漂亮,還這麼容易害羞,寧瑟忍不住抹了一把口水。

  殊月執起酒杯與她碰了碰,似笑非笑道:“你是第一次瞧見美人麼,都流口水了。”

  寧瑟仔細思索了一番,發覺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這麼花痴。

  想當初在妙音海和清岑初遇時,她何止流了一把口水,腦子也像是不會轉了,其中來回往復描摹著清岑的身影。

  思及此,她雙手捧起酒杯,沒再抬頭端詳慕挽冥後。

  這日的禮典結束不久,寧瑟隨著她父王母后一同走出了正殿,因著冥君的婚典共有三十幾日,他們還要在冥洲王城待上一段時間。

  日子過得飛快,寧瑟卻沒什麼感覺,晚上還是會失眠,但總歸比原來好一點。

  在此期間,清岑從未找過她。

  她心想他果然斷的乾淨,毫不拖泥帶水,也沒有藕斷絲連。

  待到最後一天的晚宴,寧瑟本以為自己見慣了大場面,已經不會再對著狐狸精發呆,然而當晚華燈初上以後,她還是忍不住對著慕挽擦了一把口水。

  收回目光時,又剛好偏過了臉,剛好與清岑兩相對視。

  寧瑟心頭一顫,仍然躲開了他的凝望。

  這夜月影離落,當空星輝疏淡,天邊薄雲聚合離散,似乎正在醞釀雨意,寧瑟蹲在房間裡收拾東西時,忽然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門外人影被燈光拉得很長,又或許是他的身形本就挺拔頎長,那一陣敲門的聲音低緩沉重,像是意志格外堅定,非要敲到她開門為止。

  寧瑟打開門的那一瞬,迎面而來的卻是濃烈的酒氣。

  清岑獨自一人站在她的門口,身上的黑色衣袍似乎有些松垮,寬鬆的領口將露不露,仿佛在故意引人作惡。

  天空下起了迷濛細雨,好似凌空而落的萬頃煙波,點點澆灌在庭中糙木上,正應了那句春雨貴如油。

  寧瑟並不知道清岑喝了多少酒,但他此刻看來仍是一副沉著冷靜的模樣,雖然身上的衣衫有些不整,但和“醉後鬧事”四個字絕對沒有半點聯繫。

  長廊靜夜,月光微透薄雲,寧瑟不聲不響地站在門框邊,不曾開口同清岑說話,他伸手摟上她的腰,卻被她側身避開。

  屋外雨水淅淅瀝瀝,風中參雜著雨絲和霧氣,在這樣一個清冷的寒夜裡,他攬了滿袖涼風。

  寧瑟後退一步,定了定神打算關門,然而門扉合上的那一刻,清岑瞬移著過門而入,並且抬手扔出一個反鎖的結界。

  那反鎖結界固若金湯,幾乎將整個房間變成了密室,寧瑟見狀先是一愣,而後咽了一下唾沫道:“你喝醉了。”

  “沒有。”清岑矢口否認,手指撫上她臉頰,她渾身一僵,又聽他傾身靠在她耳邊,酒氣漫天道:“即便喝醉了,想的也是你,醉不醉有什麼區別。”

  作者有話要說:  快和好了!畢竟過年還是撒糖甜一點

  好睏啊快凌晨四點了qaq

  回老家了獨處時間有點少,只好等夜深人靜來擼文【堅強臉

  ☆、第49章 凝碧

  醉不醉有什麼區別。

  “區別”二字好像加了重音,惹得寧瑟心尖兒一顫,她第一次聽到清岑說這種話,這種類似於“我總是很想你”的話。

  她忍不住將整句話連在一起,反覆琢磨了很多遍,琢磨到一半時突然發現,這句話乃是清岑醉後所言,她其實並不應該當真,她又覺得有些失落。

  眼見寧瑟毫無掙扎之意,清岑抬手摟緊了她的腰,光是這樣還不滿足,他又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而後將她打橫抱在懷中,步履沉穩地走向紗帳籠罩的床榻,幾乎將審時度勢四個字發揮到極致。

  窗外一片水色煙雨,屋內華燈光澤流蕩。

  寧瑟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

  她原本打算就寢,身上只披了一件素色錦紗的外衣,腰帶也系得很不嚴謹,沒過多久便被清岑扯開了,像扔破布一樣扔到了床下。

  寧瑟倒抽一口涼氣,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依照歷次慣例來看,清岑從不在這方面主動,偶爾一次粗暴扯了她的衣服,也是為了給她的膝蓋上藥。

  想到這裡,寧瑟盤腿坐在床榻上,雙手攏緊了鬆散的衣袍,接著很嚴肅地問了一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許是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清岑規避了她的話鋒,他衣衫不整地站在床邊,滿含誠意地問道:“上百年不見,你不想我麼?”

  話中帶著酒氣,卻聽不出醉意。

  寧瑟聞言又是一愣,這個句式她從前也對著清岑用過,所以很明白那種迫切的心情,但是清岑他……向來是個冷淡的人吶。

  他今次忽然轉了性子,又忽然把她扔上了床,現下還半敞著衣領,無聲勝有聲地側倚床柱,仿佛決意同她共度春.宵,一夜歡寢到天明。

  因他身上的衣袍實在鬆散,寧瑟忍不住將他打量了一陣,目光掠過他的脖頸,形狀完美的鎖骨,肌理分明的胸膛,她不知不覺地出離了神智。

  寧瑟心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活色生香,她當真感到有些把持不住。

  她恰如打坐修法般端莊地坐著,心底卻騰地燒起了一把火,可她清楚地記得不久前才和清岑攤牌過,如今弄成這幅局面是不是在打臉,她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燈光透進紗帳內,晃出一片迷離的剪影,清岑沒等來寧瑟的回音,又見她蹙眉像是在思索什麼,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他緩慢撩開床帳,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溫熱的吻印在她的額頭上,指尖略微挑開她的衣領,沿著她白嫩的脖頸往下摩挲,手法沉著冷靜又格外堅定。

  “你這種行為,在凡界叫做酒後亂……”寧瑟的話尚未說完,被清岑用一個吻堵住了。

  她睜大了雙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心中先是驀地一熱,像是燃起了滔天烈火,快要將她那顆鳳凰心燒化了,而後她又強自鎮定,反覆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手下用力將他推了一推。

  這一推非但沒有將清岑推走,反而還讓他握緊了她的手,即刻將她壓在了身下,他這麼多年來似乎不曾懈怠過,在這一途上比原來還要高明許多。

  為了讓寧瑟更喜歡和他在一起,清岑看了不少有關良宵風月的書冊,眼下正是將理論付諸實踐的時候,他表現得很有耐心。

  半刻鐘過後,寧瑟呼吸紊亂且急促,她心慌意亂地想著,倘若自己再任他為所欲為,就真的要完蛋了。

  紗裙被扯開的那一瞬,寧瑟猛地化成了原形。

  清岑衣袍半解坐在她身側,低頭看著那隻金燦燦的鳳凰,並未開口說一個字,似乎也有點懵了。

  寧瑟沒臉看他,收緊翅膀鑽入了被窩。

  柔軟的錦被卻被流風掀開,他仍然執意將她抱進懷裡,且容不得她有半點反抗,寧瑟心懷不安地刨了刨鳳凰爪,忽然覺得頭頂一熱,原來是他在溫柔地撫摸她的腦袋。

  “你的羽毛生得很漂亮。”清岑忽而低聲道。

  寧瑟愣了半天,暗想清岑今天是吃糖吃多了麼,為何說出來的話都那麼甜,她略感幾分匪夷所思,歪著腦袋仔細忖量。

  這麼一番思索過後,她記起自己身上那根最漂亮的羽毛,很早以前就被她拔了下來,然後當做定情信物送給了清岑。

  彼時她擔心他不收,所以對著他胡扯了一通,半蒙半騙地讓他收下,而今再回想起來,其實有點對不住他。

  考慮到凡事好商量,寧瑟壯著膽子問道:“我原來送給你的那根羽毛,你能把它還給我嗎?”

  “不還。”清岑冷漠地拒絕。

  寧瑟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愣地抬頭將他看著。

  清岑伸手將她抱緊,語氣緩和幾分道:“那根羽毛留在我這裡,我代你妥善保管,你意下如何?”

  也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太過低沉好聽,寧瑟聽完他的提議以後,竟然連想都沒想,就渾渾噩噩地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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