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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開將軍的身份,廣陵王乃皇親國戚,身份尊貴,出殯前的事宜複雜繁瑣,且弔唁的大臣也開始陸陸續續地來了,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皆是歇不住腳的忙活起來。

  宮中來了消息,聖上憐惜廣陵世子年少喪父,且長途跋涉,身心交瘁,便特批他明日進宮面聖。

  廣陵世子尚未娶妻,廣陵王又常年在沙場,府中只有一門妾室,所以很多事都落在了楚晏肩上。

  他忙到太陽落土,月盤高掛。等到大臣和老將們都走完了,他才坐在花園裡的石凳上歇了會兒。

  重陽聽到楚晏傳喚,匆匆忙忙地奔過來,「何事?世子。」

  楚晏睨他一眼,驀地沖重陽招了招手。

  重陽心裡疑惑,附耳湊了過去。

  *

  傅時雨關上院門,太子剛已經來過了,他也得知了楚晏回京的消息。

  廣陵王的離世,他算是料到了,也算是沒料到。料到他以後會死,但沒料到發生了一連串的蝴蝶效應後,他還是會死。

  有些事,冥冥之中,結果其實早就註定好了。

  人亦是世間萬物,敵不過天道輪迴。

  傅時雨對著森寒的夜色嘆了口氣,看向朝落的屋子,黑燈瞎火,看來已經睡了。他穿的少,被這涼颼颼的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寒顫。

  剛踏回臥房,房裡就出現了一股突兀又含著凌冽的氣息。

  傅時雨眼裡一怔,片刻後,神色又恢復了往日裡漫不經心的平淡。

  「世子,不好好守著廣陵王的靈堂,跑這兒來作甚。」

  「見你。」

  楚晏從黑暗的角落裡走出來,身上已經換了乾淨的黑衣,劍眉入鬢,雙眸濃黑,五官被窗欞里射進來的月光照的明暗交錯,身上帶著股讓人緊繃的磅礴氣場。

  傅時雨像是感知不到他的存在,直接掠過楚晏的身影,彎腰坐到了六仙桌旁的圓凳上。

  「夜深了,我要歇息了。」他催下眼皮,嗓音里含著股慵懶勁兒的沙啞,「世子快些離開吧,若是等會被當成入宮行刺的刺客,便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聽出他話里的威脅,楚晏無動於衷地站了會兒,突然邁步朝著傅時雨緩緩走近。

  隨著他身上冷厲的氣息鋪面朝天的壓過來,傅時雨眉峰皺的更緊,心裡突然變得有些煩躁。

  剛想說話,突地聞到鼻尖湧進來一股淡淡的艾草香。

  不知怎的,傅時雨竟愣了會兒神。

  ——難道這人是特地熏過了艾草,才來自己屋裡的。

  短暫的失神後,他腦子又重新清醒過來,抬眼竟見楚晏已經坐在了旁邊。

  他拽住了傅時雨的手臂,趁人還沒反應,絲毫不見客氣,也不見尷尬,像是習慣性地把他撈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傅時雨眉眼瞬間沉下來,冷冷地盯著面無表情的楚晏。

  他幻想過無數次兩人重逢的場面,要麼是形同陌路,要麼是暗潮洶湧,但如何也沒料到,這人見到自己,會是想現在這般,跟個沒事人似的,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的平靜。

  「……」傅時雨推開他,想從楚晏懷裡站起身,卻反被楚晏摟住腰,兩人冷熱相差的胸膛貼的更緊。

  傅時雨心裡氣狠了,臉上勾起了點笑意,「世子,再不鬆手,我可叫人了。」

  「叫吧。」楚晏突然毫無徵兆地扣住傅時雨後頸,炙熱濕潤的呼吸迎面壓了下來,距離傅時雨只有一絲距離的時候,他才低啞地說:「讓他們進來看看我是怎麼與你親熱的。」

  傅時雨還沒來得及反應,唇肉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隨後一股熱烈又醇厚的酒香順著直搗而入的舌尖湧進口腔。

  雖然前世該做的都沒少做,但不代表傅時雨現在會任由他占便宜,趁楚晏絞著自己舌尖,他眼裡一寒,直接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濃郁的鐵鏽味混著酒氣在嘴裡緩緩瀰漫,楚晏卻依舊沒松嘴,甚至吻的更深,仿佛要把傅時雨整個人都吞噬進血液里。

  血絲混著津液從嘴角里溢出來,曖昧地淌進衣襟,脖頸上沾了些晶瑩又明顯的痕跡。

  直到傅時雨面色潮紅,呼吸急促,楚晏才不舍地鬆開嘴。

  傅時雨這人平日裡雖冷靜自持,但氣極了也會『撒潑妄為』,楚晏嘴裡全是傷口,仿佛快被他咬爛了,嘴角更是破了好幾處的皮,瞧著又紅又腫,血淋淋的。

  瞥見傅時雨眼角泛粉,但目光卻幽幽陰冷,此刻正一動不動地瞪著他。楚晏眼裡不禁染了些笑意,隨意地舔了下嘴角腫痛的傷口,無形中給整張冷峻的臉龐添了幾分邪氣。

  「月共賞,杯同飲。」

  傅時雨眼裡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祝捷酒。」楚晏貼著他的耳邊,親密地在他修長白皙的脖子上吮出一個紅印。

  「……剛剛可喝到了?」

  聽到這話的傅時雨,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嘴裡的酒香。

  楚晏垂眸盯著在光滑脖子上綻放開來的『紅梅』,眼裡幽深地呢喃著,「不過再香的女兒紅,也抵不上現在這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慶祝重逢,特地安排的小劇場!】

  老楚:「當不了舔狗,當撩漢高手還是可以的。」

  禿頭作者(不屑):「追媳婦就是要靠舔。」

  老楚:「前世我沒少舔。」

  小黑屋:「黃牌警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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