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季東霖接通電話先是一愣,想告訴她自己是季東霖,而不是應曲和,但他卻沒有說話的機會。電話里的人終於停止了哭訴,季東霖問:“女神?你在哪兒?我過來接你。”

  西米腦袋一抽,將手機扔出去,坐在地上一蹬腿,捂著臉又笑起來:“鱉孫道,叫我女神?鱉孫道叫我女神?”

  哈哈哈哈……西米又沒心沒肺笑起來。

  路過的兩個女大學生撿起電話,給季東霖報了地址。

  季東霖迅速開車過來,看見西米抱著一個女學生的腿又哭又笑,醉酒的樣子比南晴還可怕。

  季東霖扶她上了車,替她系安全帶時,臉被西米捧住,“嗚嗚……應曲和你的臉怎麼變成了季東霖。”

  季東霖用力掙脫她的手,吁了口氣開車。

  車子剛開沒多久,西米伸手過來玩他的方向盤,“鱉孫道,你抱著馬桶幹嘛?”

  “……”季東霖無奈,只好把車停靠在路邊。他打開地圖看見附近有酒店,扶著西米過了馬路。

  應曲和回到錦陽已經九點,開車去接西米下班,在路上等紅綠燈時,看見季東霖摟著西米過了馬路。

  等綠燈一過,應曲和將車靠路邊停下,去追季東霖和西米。

  季東霖被西米吐了一身污穢,到酒店門口欲哭無淚:“女神,雖然你這樣對我,但我還是不會嫌棄你。”

  季東霖用自己的身份證辦好入住手續,扶著西米往電梯方向走。

  他忽然很心疼西米。

  被人一群大老爺們欺負,醉酒倒在了路邊。如果不是他過去及時,如果不是她遇見好心大學生,而是遇見有歹心的色狼,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聯想到後果,季東霖眼底莫名起了一團火。

  應曲和果然是在追到女神之後,就不屑於套路,甚至連接她回家都不願意了嗎?這種男人,早該拖出去亂棍打死啊!

  季東霖越想越想生氣,真想立刻見到應曲和,捋起袖子將他狠揍一頓。

  季東霖扶著西米走進電梯,門快閉合時忽然伸進來一隻手,感應門又朝兩邊打開。

  神色陰鬱的應曲和就站在門外。

  第42章

  季東霖幾乎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懷裡的西米被對方拽走。

  應曲和將西米打橫抱起來,闊步往外走,小丫頭身上酒精味厚重,不知道喝了多少才醉成這樣。

  雖然看見的情況不容樂觀,但他相信西米不會做令他失望的事。

  季東霖追他到酒店正廳,抓住他的肩:“應曲和,你什麼態度?”

  應曲和將西米放在大廳沙發上,修長手指理正袖口,轉過身看他:“你帶著西米來酒店,指望我用什麼態度對你?”

  他的已經儘量克制,但目光依舊陰鷙噬人。

  季東霖擒住他的襯衣領,咬牙切齒道:“應曲和,你知道西米為什么喝醉?你知道西米受了什麼委屈?你知道她有多不開心?你知道她剛才醉倒在路邊,抱著路人的腿又哭又笑的樣子多傻?而你呢?你在哪兒?我要是你,絕不會讓她受這種委屈。”

  他鬆開應曲和,抓起西米的手給他看:“你看她這隻手,你自己看!這爪印,總不可能是Ulrica的吧?這就是你堅持留下白眼狼的後果,今天是抓痕,明天就有可能是咬傷。”

  西米手背有幾道抓痕,因為有輕微感染紅了一片,手指被水泡得發白髮皺。

  應曲和心口如被密密匝匝的細針滾過,緊密地疼。

  他過去將西米從沙發里撈起來,抱起來往外走,至門口又頓住,轉身對季東霖說:“剛才,抱歉。”

  季東霖緊捏的拳頭因為應曲和一句突如其來抱歉霎時鬆開。

  他沒想到應曲和的反轉居然如此之快,有點震驚。

  應曲和喉結一滾,眼圈微紅,聲音很低:“謝謝。”

  懷裡的西米咂嘴,像條小狗似的抱住他胸膛蹭了蹭。

  等應曲和抱著西米離開好一會,季東霖還不可思議愣在原地。

  剛才……發生了什麼?應曲和居然在跟他說了“抱歉”之後,又說“謝謝”?

  ——

  應曲和抱著西米回到家,將她擱在沙發上,小丫頭順手勾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睜眼看他,嘴角浮開一抹笑意:“……鱉孫道……小鱉孫……你終於變回來了。”

  四目相對,兩張臉距離不過一拳。

  西米緊促的呼吸拍在他臉上,他不可抑制地向下壓。

  他的手撐在沙發上,胸部緊貼她的身體,丫頭明明很瘦,但他卻感覺到她胸部的柔軟。

  她醉酒應該與廚房一群男廚有關,他們每逢周末下夜班後,都有聚餐飲酒的習慣。鬼煙槍的烈酒他頂不過一口,西米酒量好,但至多頂不過三碗。

  聽季東霖的描述,西米醉倒在路邊,抱著路人的腿又哭又笑。

  也是運氣好。

  如果西米沒有遇見好心人,更沒有季東霖去接她,那後果……

  應曲和眼睛一閉,深吸一口氣,他簡直不敢設想。

  所以今晚他最應該感謝的人,是季東霖。

  應曲和握住她發白的手,壓低聲音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西米搓搓眼睛,噘嘴,用手指點點唇部:“這裡,這裡不舒服。”

  “嗯?”

  西米勾著他的脖頸傻笑一聲,嘴嚼得老高。應曲和好像有點明白了,壓抑著胸腔一翻攪動不安的情緒,略微擠出微笑,柔聲問她:“想接吻?”

  西米睜眼看他,細眉一擰:“吃果凍!”

  應曲和嘴唇輕覆上去,這一吻像有吸力一般,差點擊破他的身體防線。

  西米看見他下面支起來,好奇寶寶似的用手指上去戳。

  “……”應曲和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桎梏,深吸一口氣道:“小心玩火自焚。”

  應曲和起身去廚房取了一盒護手的藥膏,回來後盤腿坐在地上,擰開藥膏盒,用手指挖出一塊,在她手上仔細塗抹開,再用雙掌裹住,輕輕地揉搓。

  西米腦仁混沌,想與他說話,可話多嘴邊,舌頭卻跟打了結似的,吐不出來了。

  應曲和聲音有點沙:“抱歉。”

  西米越來越困,朦朧里卻還聽見溫醇的聲音,雖然聽不清講什麼,但卻異常舒服,使她心神寧靜,香甜入夢。

  夜深。

  應曲和讓總店負責人發來一份廚房廚師名單,找到西米口中的劉洋,記下電話,撥過去。

  那邊小廚師一聽應曲和的聲音,握著電話撲通跪在浴室里,差點抱著馬桶唱征服。

  應曲和清了清嗓音,說:“我想問問,這兩天在廚房的事情。”

  “您是想問西米在廚房的狀況吧?”劉洋輕咳一聲,早料到他會問,但沒想到會親自打電話過來,有一種中了五百萬的錯覺。

  美食道啊,大老闆啊!冰山之巔的神話居然給他打電話?

  劉洋挑了幾件要緊的講給應曲和聽,不夾雜任何私人情感。

  應曲和:“他們說了什麼,你一字一句複述。”

  劉洋輕咳一聲,開始複述。

  聽完這些話,應曲和眉頭緊擰。

  一廚房全是男人,應曲和早猜到會有人輕視西米,也相信西米會有實力解決這個問題。

  但沒想到這些人在醉酒之後,封建男人的本性暴露,連克制都不曾,說話難聽地已經上升到對女性的人身攻擊。

  應曲和瞭然,末了問他:“她醉酒,為什麼沒車送她回家?”

  老廚們每周末夜班結束後,都會進行一個聚餐,會喝酒,應食軒會專門安排車送醉酒人員回家,以免出什麼意外。

  這也算應食軒對一群老廚的人性化福利。

  劉洋道:“老闆,這您可不能怪我們沒擔當啊。晚餐還沒結束,她說上廁所就先出去了,結果等我們晚餐結束了她還沒回來。我讓服務員去女廁找過她,沒看見人,以為她自個兒回去了,所以……公司的車也就沒等她。”

  大致了解完情況,應曲和掛斷了電話

  應食軒總店那些廚子,與各地分店的廚師都有所不同。他們在廚藝上有常人達不到的造詣,但到底是從各地挖掘的民間大廚,受過的教育高等不一,多為60年代的糙漢,他剛接手應食軒時,這些廚子粗話是信手拈來。

  像水爺和鬼煙槍,從總店開店至今就一直在。另有部分廚師資歷雖不如前兩位,但也見證了應食軒的發展。

  在應曲和父母去世後,應食軒的生意便一路下滑,集團董事曾提議放棄應食軒。應曲和為了保住應食軒,僅18歲挑起大梁,向董事會保證,一年之內一定讓應食軒的營業額回到正軌。

  為了了解營業額下滑的真正原因,應曲和親下廚房,在裡面呆了近一月。

  應曲和為了提高應食軒品味,徹底將這裡改頭換面,重新裝修,為了擴展客源,提高廚師們的自身素質,甚至自掏腰包請人教廚師們學英語,不許他們粗話連篇。

  之後,摒棄低端菜單,開始與廚師們討論菜單,貴精不貴多。

  調整完菜單,應食軒也徹底改頭換面,服務人員全部由應曲和親自面試,從外形到學歷以及語言都有嚴格要求。

  半年後應食軒重新開張,應食軒精緻的特色菜品,以及優雅的環境、高品質的服務吸引來不少高檔客源。

  僅半年的營業額,便超越了往三年。

  迄今為止,應食軒分店開遍全國各地,應曲和念及父親,總店老廚至今未辭退一個。

  應曲和倒不指望他們能跟對街的西餐大廚一樣紳士優雅,只希望他們能尊重廚房的異性。

  這種事應曲和不能直接出面,否則會讓人對西米偏見越深。

  而西米想要獲得鬼煙槍的青睞,也只能抓緊機遇靠實力。

  應曲和想了個辦法。

  ——

  西米醒來已經躺在床上,宿醉後頭疼欲裂,昨晚的記憶斷片,難受地她居然一輩子都不想再喝酒。

  她抬起手,發現手背傷口已經塗抹了一層黃色藥膏,被水泡發白髮皺的手掌也恢復以往血色,掌間還帶著絲絲藥香,味道有點清涼。

  應曲和在廚房做早餐。

  她站在廚房門口望著正盛粥的應曲和,抓了抓一頭捲毛,一臉迷茫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其實她的潛台詞是……她怎麼回來的?

  “昨晚你喝醉了。”應曲和將早餐統一擱在餐盤裡,帶著她往餐廳走,“還記得昨晚幹了什麼嗎?”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