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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他所站著的這半個小時左右,他就得到了不小的一筆財富,聽到了一筐千篇一律的讚美長詩。不過他發現,對於弗拉德人們喜歡讚美他說他就像他的父親一樣,將來會成為一個出色的領導者;而輪到他的時候,人們偏愛說,小兒子很可愛。= =

  舞會已經開始之後,還有人陸陸續續的到來見禮,不過身份卻越來越高。

  最後出現的是威恩伯格公爵夫婦,他們身後跟著拉杜的大哥米爾查以及公爵夫婦的親生兒子。威恩伯格公爵是瓦拉幾亞僅次於拉杜父親弗拉德二世最尊貴的人,兩家的關係一直很友好,因為兩家的女主人是同父同母的親姊妹。

  威恩伯格公爵來了之後,舞會才算是真的開始了。拉杜和弗拉德被要求去招待威恩伯格公爵夫婦唯一的兒子特拉揚,米爾則被母親叫到身邊去交流他們將近一個月不見的感情。

  特拉揚比拉杜還要小一些,個子很小,腦袋卻有些大,頭髮就像是稻糙一般枯黃,毫無生機,從側面看去他就是一個特大號的豆芽菜。

  而這位豆芽菜卻是威恩伯格公爵的唯一繼承人,性格靦腆,身體好像從小就不怎麼好,總是生病。據弗拉德說,這不是豆芽菜特拉揚第一次來布朗城堡做客了,但他依然表現的十分拘謹,一臉的病容時不時的就會泛起紅暈,特別是當拉杜跟他說話的時候。

  而拉杜從弗拉德的字裡行間也能明白,以前的拉杜對於這位豆芽菜並不怎麼友善。

  不過,看著一步不離緊跟在自己身後用怯生生的小白兔眼神看著自己的特拉揚,拉杜會時不時冒出“這小子不會是個受虐狂吧”之類的驚悚猜想。

  貴族子弟這次舞會上來了很多,但幾乎沒有誰想要加入他們三人的這個小圈子。

  於是三人在聊了不到一會之後就遺憾的發現,他們已經沒有什麼話題可供他們繼續談下去了,幸好還有弗拉德從中斡旋,他總能找到適當的話題不讓他們的交談冷場。不過,當他們的父親把弗拉德叫走之後,拉杜就只能和特拉揚那個豆芽菜大眼瞪小眼的相對無語了。

  “你有什麼想玩的嗎?”拉杜問,他真的不怎麼會和這類型的小孩子打交道。

  特拉揚搖搖頭,緊抿著唇,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微微垂著頭,時不時的就會偷偷看拉杜一兩眼,這讓拉杜很無語。最後他實在沒轍了,只能說:“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呃,你要去法國了啊。”特拉揚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氣,小聲的說了這麼一句。

  這件事還有人不知道嗎?!拉杜趁著沒人注意翻了翻白眼,表達了他對這個沒話找話的問題的無語。不過無聊的話題總比沒有話題強,於是他點點頭,打起精神來和特拉揚聊了幾句關於法國的問題以及人土風情,還說了一些他從他的老師阿納斯塔塞男爵夫人那裡學來的法國宮廷禮儀。

  第7章

  拉杜的講話,特拉揚一直都在很安靜的認真著,他的臉頰紅撲撲的,眼神發著亮光,專注的看著拉杜,卻並不多言。

  於是這樣的談話,只能是等拉杜詞窮了,就再一次冷場了。

  ……

  等了一會兒,拉杜只能再一次勉強的乾巴巴開口:“你還有什麼是想知道的?”

  特拉揚托腮,很認真的想了半天,喃喃的小聲說:“你要去法國了啊……”

  = =你只會這一句嗎?還是說,其實你是人形複讀機來著?!噢,上帝,求求你,救救我吧……這個年代的孩子,他跟他們真的有很深的代溝,諾亞方舟也無法渡過去的深溝!

  晚會的最後,拉杜和特拉揚還是沒有說什麼,那個豆芽菜只會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說著“你要去法國了啊……”,這真的差點逼瘋了拉杜,他再一次表示了對於弗拉德談話本事的佩服,果然這才是將來要當親王的人,而他,連個小鬼都應付的如此艱難。

  特別是當他的父母以及威恩伯格公爵夫婦把他兩叫到身邊之後,這種艱難變得更加無法言語。

  因為大人們齊齊的問:“你們玩的愉快嗎?我看整場幾乎都是你們倆待在一起,親愛的,你們都談了些什麼?”

  天知道整整兩個小時他們到達都說了什麼!拉杜笑著,心裡卻在滴血。

  “拉杜,很好,他跟我講了很多,關於法國,還有他最近在學習的中國字,林林總總,我很高興,拉杜還說會給我帶禮物……”特拉揚在拉杜還沒有想好詞之前就已經一臉高興的回答了,比一開始細細弱弱的聲音高了一些,面色紅潤,手舞足蹈的表現著他的心情。

  不要隨隨便便腦補!禮物是要花錢的,我現在可是無償階級。拉杜在一邊更加怨念了。

  不明真相的大人們倒是都很高興,拉杜的母親甚至眼眶裡閃著亮光,不停的說著她的小拉杜長大了。威恩伯格公爵夫婦摸了摸他們兒子的頭,也是一臉欣慰的表情,因為他們的兒子很少表現的這麼高興。

  晚會結束之後,威恩伯格公爵夫婦領著兒子回家了,米爾則留了下來。特拉揚在離開之前一直眼巴巴的看著拉杜,在拉杜不得不伸出手去安慰他之後,才破涕而笑。

  舞會過去的第三天,弗拉德二世親王一家踏上了他們法國之行的旅程。

  拉杜和弗拉德以及米爾查坐在同一輛四輪馬車裡,馬車的車型是在十四世紀末期興起的“搖擺四輪車”,以鐵環懸起車廂,從而減緩了車箱的顛簸程度,使得旅程變得不再那麼難熬。

  一路上,風景很美,是拉杜以前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田園景象。不過類似的風景看多了,也就變成了無趣。

  於是,拉杜用比較硬的白紙做了一套簡易的撲克牌,大致說了一下鬥地主的遊戲規則,用此和他的兩個哥哥打發了很多旅途上無聊的時間。

  父親弗拉德二世在晚上知道了關於這個遊戲之後,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反感的情緒,那位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只是無奈的拍了拍拉杜的肩膀,笑著說了一句:“也就只有我們家的小拉杜會想到這些玩樂的方式。”

  果然,最小的兒子在這個家裡的定義就是學會吃喝玩樂就可以了。

  在經過漫長的旅行之後,他們終於進入了法國境內,而就在當晚,在旅店休息的時候拉杜再一次做了那個噩夢。

  ……

  大門悄無聲息的在拉杜的面前打開了,拉杜覺得是他在念過什麼名字之後那個門才打開的,但是他卻忘記了他到底輕聲說了什麼名字,反正當他有意識的時候,那扇門已經開在了他的眼前。

  霧濃也漸漸變成了薄薄的一層,環繞在院子裡,那些已經枯萎的樹木躲藏在薄霧之後,都變得影影綽綽,有些陰森恐怖的樣子。

  在拉杜的面前,出現了一條碎石鋪成的小路,路的盡頭並不是很清晰,但好像是通往那座哥德式的古堡的。這一晚沒有風,只有撲面而來的薄霧,霧打在臉上,留下濕漉漉的痕跡,拉杜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他感覺到有些涼意。

  踏出步子向前,他終於走進了那座只有黑白灰三色的園子。他順著那條路一刻不停的往前走,霧漸漸的淡了,院子漸漸在他面前露出了全貌,道路的兩旁,豎滿了墓碑。

  他有些害怕,在回頭時卻發現他失去了來時的方向,於是便就只能向前,沒有退路。

  ……

  拉杜是被弗拉德推醒的,他睡眼懵惺的看著眼前的金髮少年,弗拉德好像融在一層橘黃色的光里。他揉了揉眼睛,發現弗拉德看上去還是那麼模糊。於是他只好伸出手去抱住他,以穩定自己有些暈眩的大腦。

  “怎麼了嗎,弗拉德?”拉杜用著沙啞的聲音問道。

  弗拉德的面色看上去有些擔憂,他摟緊了拉杜,親吻了一下他小弟弟的臉頰,之後又吻了他的唇角,“你剛剛滿頭大汗,看起來受到了驚嚇,你做了什麼噩夢嗎?”

  拉杜定了定神,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弗拉德關於他的夢,於是搖搖頭,用軟綿綿的聲音說:“我忘記了,弗拉德。你還有事嗎?我很困……”為了逼真的效果,他還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讓他的哥哥相信,他迫切的需要和枕頭去約會。

  於是,弗拉德充滿歉意的將拉杜重新放回床上,就坐在他的身邊,拍扶著他的背,聲音低柔:“我看著你睡著了之後再離開,晚安,我的拉杜。”

  “晚安,弗拉德。”拉杜眯著眼,仰起頭尋找著弗拉德的臉頰,然後吻了上去。

  看著又一次睡了過去的拉杜,弗拉德用手指輕輕的印在自己淡粉色的唇上,剛剛拉杜因為吻錯了方向而親到了他的唇上。他也沒有阻止,甚至現在還會回想起那種柔軟的感覺,他為此有些心神蕩漾。弟弟的唇,吻起來軟軟的、滑滑的,感覺還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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